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90節

作者:未知
她渾身癱軟着被拖走,眼瞅着要被拖出大門了,她忽然想到什麼,尖叫着喊道:“是於阿寬,如果不是他故意氣我,我也不會動手……他也是幫兇,你們必須把他一起帶着。” 於阿寬:“……” 被官兵一起帶出酒樓時,於阿寬心裏特別後悔自己爲三殿下辦事的時候,沒有大着膽子先要一些銀子。 他其實開口要了的,只是三殿下說,要窮得真實才能取信於人。他還想讓三殿下拿點銀子自己藏起來不花,當時一個遲疑,就再找不到機會了。 丁香兒還想好好活着,到了公堂之上,也沒有說自己跟三殿下私底下乾的那些事,只說於阿寬故意點了不少貴菜害她。 關於她讓人到國公府結賬這件事情已經持續了好幾年,國公府突然不結賬,才害了她。 大人想到姚文韜今天成親,也不好大喜之日把人請到公堂上,於是押後再審,當天夜裏,丁香兒在大牢裏度過。 養尊處優幾年的她很不習慣這種髒亂的地方,但她曾經在小山村裏住,山林裏到處亂躥着長大,窮了十幾年,倒也不是忍不了。 但是,誰也不樂意在這樣的地方待啊,丁香兒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說服姚文韜幫忙。 * 顧秋實成親,把新嫁娘接進門,他沒多久就故意裝醉回了新房。 孔玉宜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心裏肯定會害怕。果然,看見他回來,她整張臉都亮了幾分。 新婚之夜,燭火亮了一宿。 翌日早上,顧秋實親自幫孔玉宜梳妝,夫妻倆你儂我儂,孔玉宜的臉越來越紅。 到了敬茶的時辰,郭氏看着走進來的一雙壁人,幾年前兒子拉着另一個姑娘走進門,那時候她就覺得二人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尤其是兒子,好像有幾分強顏歡笑。今日不同,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兒子這麼歡喜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挺喜歡人家。 孔玉宜的規矩都是現學的,卻並不生疏,動作行雲流水,不止是郭氏,就是國公都挺滿意……特立獨行的姑娘也不錯,只是國公府消受不起。 剛剛把孔玉宜的名字寫上族譜,衙門的人就到了。 顧秋實在聽到丁香兒發脾氣把人害得昏迷不醒後,一點都不意外。她那個人,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被國公府寵了幾年,脾氣愈發了不得。 到了公堂上,所有人都已經在了,包括那個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的大娘。 顧秋實聽完了前因後果,直言道:“丁香兒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當初騙了我,我也是在知道了這個真相後纔將她趕了出去,也不願意幫她那個所謂的表哥付房錢……因爲兩人既是表兄妹,也有男女私情。” 衆人一片譁然。 難怪國公府不願意付賬……本來他們還覺得國公府幫突然不幫丁香兒還債有些不厚道,畢竟,若不是有國公府兜底,丁香兒也不敢花費這麼大一筆銀子。自己慣的,自己得受着。 結果,丁香兒居然是個騙子,她根本就沒有救過姚文韜,而是冒領別人的功勞。記得當初娶她纔算報恩這件事也是她自己提的。 真不要臉! 如此算來,丁香兒落到這樣的境地純屬活該。 顧秋實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婦人,道:“酒樓裏欠的債我幫忙還了,就當是我當初眼瞎,這銀子我拿來治眼睛了。畢竟,當初你們確實是看在國公府的份上才賒欠的。這事我認,但是丁香兒殺人一事,得她自己承擔。這位大娘,所有治病的藥錢,都由國公府負擔……若不是我識人不清,把這個瘋子帶入京城,這位大娘也不會被害成這樣。” 此言一出,大娘的家人感激涕零。酒樓不想負責,該負責的那一位窮得叮噹響,國公世子願意付藥錢,自然再好不過。 丁香兒本來還想着說服姚文韜幫自己……這件事情說到底是她失手傷人,那個婦人既然跑去給酒樓幫忙,就證明家中不算富裕,只要給予足夠的好處,讓婦人的家人不再告狀,那她就能平安脫身,可是,姚文韜冷着一張臉,丁是丁卯是卯,算得清清楚楚。她知道,求着姚文韜幫忙脫身的想法多半是不成了。聽到這裏,忍不住爲自己辯駁:“我是失手傷人,沒有殺人。我和那個大娘無冤無仇,沒道理殺她。” 顧秋實似笑非笑:“你那個臭脾氣一上來,簡直就是胡來,府裏的下人好多都被你責罰過,若不是府裏有規矩說發生多大的事情都不能要人性命,你怕是已經打死過人了,你還別辯解,至少有四個人是管事求情後救下來的。若不是有家規約束,你手底下絕對有冤魂。” 丁香兒算是再一次見識到了他的翻臉無情。 這都什麼呀? 過去幾年的事情還拿出來說,這是不踩死她不罷休啊! “不管我有沒有想打死人,我都沒打死過人。”丁香兒怒瞪着他,“姚文韜,就算我救你性命這件事情是假的。那我不顧名分照顧你一個多月是真的啊,當初你答應娶我,並不只是因爲我救了你的命,還因爲咱們一個多月的相處生出的感情。救命之恩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你怎能見死不救?” 顧秋實擺擺手:“跟我扯這些沒用,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騙我。當初你還威脅真正的救命恩人,不許她說出真相,你這種人品卑劣之人,不值得我救!大人,還請按律法辦。” 丁香兒:“……” “姚文韜,你不是人,你個畜生……” 她脾氣一上來,幾乎是口不擇言。 之前兩人是夫妻,無論她怎麼罵,姚文韜都忍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計較不說,還各種哄她。 顧秋實可不打算慣着:“大人,辱罵朝廷命官,是個什麼罪名?” 傷人加上辱罵官員,丁香兒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她不甘心,非要拉於阿寬一起下水,眼看自己的一生被毀,大吼道:“大人,這個人和三殿下勾結!” 於阿寬臉色大變。 其實大人也很不願意繼續查三殿下的事情,因爲這件事皇上會親自過問。 此時的顧秋實已經不怕深查,歸根結底,丁香兒是受了於阿寬的影響才和三殿下來往,而不是因爲國公府……只要那些龍袍不是太子做的,那護國公府就能安然無恙。 表兄妹二人互相攀咬,連小時候去偷掐別人的菜花這種事都說了出來。 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誰,只要沾上了三殿下,就別想再活。 別看皇上對三殿下的處置雷厲風行,他雖然特別討厭兒子惦記自己的位置,卻又覺得,如果不是有外人引誘的話,兒子一定不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因此,凡是投靠了兩位皇子的官員,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丁香兒氣急之下,都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什麼,直到被押上了法場,她才恍然回神。 但讓她說自己是怎麼落到這種地步的,她也說不清楚了,只知道後悔,真的腸子都悔青了。 不是後悔沒有好好和姚文韜培養感情,只後悔不應該答應三殿下做那些糊塗的事。最後悔的,還是當初沒有趁着孔玉宜下山的時候把人推下山崖。 如果孔玉宜死了,救人的真相不會暴露,孔玉宜不會有如今和護國公府世子夫君天天把臂同遊的風光,她也不至於落到人頭落地的境遇。 劊子手大刀高高揚起,丁香兒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紛亂的思緒,血光飛濺中,她的頭咕嚕嚕滾落,眼前天旋地轉,她才恍然想起自己不應該說出三殿下。 遲了! * 三年後,太子登基。 顧秋實花了十年時間幫着安穩朝堂,然後帶着孔玉宜離開了京城滿天下的轉悠,遇不平事就管一管,大部分的時間,二人都在欣賞山川河流,哪裏有美景,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 並不是顧秋實貪玩,而是姚文韜真心覺得他短暫的一生太忙太忙,從來沒有好好歇過,只想放下所有走一走。 這麼樸實無華的夢想,顧秋實當然要幫他實現了。 第109章 重女輕男 一 只要保住了國公府, 在姚文韜做世子和國公期間,府內平平安安,姚文韜就沒有不滿意的。 出現在顧秋實面前的姚文韜, 一身血跡,脖子上很明顯有一道血道道,他是身首分離了的 ,此時臉上帶着幾分笑容:“我就想渾身輕鬆地到處走走, 丁香兒提出讓我歸隱,我其實很心動來着。你走過,也算是我走過了。” 他臨消散前, 嘆息道:“我以爲丁香兒只是脾氣不好, 性子霸道。是真的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危害護國公府的事情。” 顧秋實想了想道:“在你眼中,夫妻一體,成親了之後, 她就絕對不會害你,因爲你好了她才能好。但是在她那裏不是這麼算的。只要她能過得好, 可以犧牲所有人。那個女人, 沒有感情的。” 像她口口聲聲說姑姑養她長大, 結果在長大後跟着一個男人遠走京城,到了京城之後,從來沒有說過要回去探望, 甚至連派人回去送點東西都沒有。 姚文韜面色複雜:“我早該懷疑的。” 顧秋實不置可否,說到底,姚文韜因爲丁香兒見識短淺又心思簡單,還是輕視了丁香兒。因爲不在乎, 所以都沒發現丁香兒身邊的人已經被人收買。 若不是那兩個丫鬟被收買,光憑丁香兒自己, 想要把那些東西放到指定的位置還不被人發現,其實不太可能。 看着姚文韜漸漸消散,顧秋實重新閉上了眼睛。 * 還未睜眼,顧秋實就感覺到了身上的重壓,眼前直冒金星,腳下腿顫顫,睜眼就看見了路旁的懸崖,他心一驚,然後才發現面前是一條懸崖上的小道,道路特別窄,只容一個人路過,左邊是峭壁,右邊是懸崖,他所站的位置距離谷底,足有幾十丈。 這樣的地方,空手走着都特別嚇人。何況他身上還挑着……黑漆漆的石頭,隱隱發亮,好像是煤。前後各一籮筐,扁擔都不堪重負,被壓彎得像月牙一般。 “別站着啊,你這突然停下來,險些把我擠下去,快點走。”身後傳來男人不耐煩的催促聲,顧秋實側頭瞧去,只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滿臉黝黑,臉上都是歲月留下的溝壑。此時語氣和神情都很不耐煩。 顧秋實前面一個人都沒有,也就是說,由他開道。 多想無益,顧秋實換了下肩,小碎步往前走。他會巧力,加上原身長年做這些事,本身耐力和力氣都不錯,他小跑在前,後面的人漸漸落下。 走了小半個時辰,總算離了懸崖,進入了一片小樹林裏。身後的人遠在懸崖上,還有一節路沒走完,顧秋實把籮筐一放,坐到了樹旁靠着閉上眼睛。 原身周大川,出生在汪城轄下的村裏,家裏姐弟兩個,他是雙親唯一的男丁。但凡是靠種地爲生的人家,都是喜歡男娃多過女娃。周大川的雙親和別人不同,他們是反過來的,從小就捨不得讓閨女做事,至於兒子,那就跟畜生一樣,什麼都要幹,幹不好就要捱打捱罵。 周大川的日子過得比同齡的小夥伴要苦得多,跟他一樣大的孩子還在滿山轉悠,他已經在跟着下地。小時候不懂,只能逆來順受,稍微大點,他懷疑自己不是雙親所生,還悄悄打聽了一下。 然而,他確實是周家的孩子沒錯。 周大川就認了命,誰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誰讓他攤上了呢? 汪城有碼頭,此處並不貧窮,但凡是勤快的人,都能在碼頭上找到一碗飯喫,因爲從桐城那邊的石炭想要運往全國各處,都只能從汪城碼頭走。 只是這運石炭的路特別崎嶇,別說省勞力的馬車了,就是人推的板車都去不了。全靠人力背和擔,而商人重利,並不按人頭付錢,而是按運出來的石炭算賬。 一斤石炭一文,一趟挑個二百來斤,那就是二百文。說起來是不少,可這一趟要進到大山裏,來回需要五天,大半都是各種崎嶇的山路,加上賣石炭和在家休整,需要六天,也就是說,一個月一天也不歇,能賺一兩銀子。 可是這一兩銀子有多難拿,只有挑石炭的短工才知道。挑少了不划算,挑多了受不了,道路崎嶇,一摔跤肯定要受傷。他們運石炭需要自己在炭場過稱付錢。要是籮筐不太好,漏上幾塊,運到城裏稱不夠了,搞不好還要虧。不管是受傷還是虧錢,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路上要走好幾個懸崖上的小道,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就是屍骨無存! 周大川從十三歲起就在幹這個活了,他年輕身體好,從來也不休息,一開始力氣不夠,兩個月才能湊一兩銀子。可這力氣是越練越大的,從十四歲開始,每月一兩銀子。後來更有一兩二錢。 只要家裏不是等米下鍋,等閒沒幾個人願意做這個活,別人家的孩子要做挑炭工,都會捱罵捱打。而周大川……他每天累得倒頭就睡,想不起來做這些,還是周家夫妻主動提的。 周大川今年都三十歲了,二十歲娶了個媳婦,還沒圓房,他出來挑炭,回去後人就已經跑了。從那之後,周家夫妻再沒有幫他說親。 要說周大川自己心裏沒有怨氣那是假話,因爲他賺的所有銀子都被家裏收走了。他想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刻薄的雙親,如果雙親對姐弟倆一視同仁他也想得通,可只刻薄他一個人,這算什麼? 周大川發現自己是他們親生時,實在想不明白雙親爲何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忍不住跟同行的一個大叔吐槽,大叔是周家的鄰居,後來開玩笑一般問過周父……周父當時的答覆,說周大川的娘生他險些丟命,說他是討債鬼。不值得夫妻倆疼愛。 得了這樣的真相,周大川心裏難過,可又能怎麼辦?還是那話,誰讓他攤上了呢? 自從媳婦兒跑了,周大川也多了個心眼,他在那之後不久摔了一跤,然後就說他的腿再也擔不起太重的東西,每次只能挑一百二十斤,實則他還和以前一樣能挑二百二,如此一來,攢下來的銀子讓他在外頭的時候偶爾能打打牙祭,還能存下一點。 三十歲的他,除開花銷外,悄悄攢了四兩銀子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前車之鑑擺在那裏,凡是挑炭工,有的三十歲,最遲四十歲,就已經挑不動了。年紀大了還在繼續幹的,都是忍着,四十歲後病痛纏身,能好好活着就不錯了。 周大川害怕自己老無所依,病了沒錢治……他不奢望雙親能疼愛自己,只希望他們走了後自己有錢養老。 是的,哪怕日子這樣艱難,周大川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死。 可只是辛苦的活着,也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在周大川又一次去山上挑炭時,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懸崖上能夠挑着炭穩住身子就不錯了,捱了這一下,他整個人就飛了下去。 彼時是兩人同行,身後的那人滿臉歉然:“不關我事,你……” 再然後,周大川就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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