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93節 作者:未知 周玉琴立刻跳了出來:“你說誰是賊?周大川,我告訴你,這院子裏沒有一個外人。你少指桑罵槐!” 顧秋實擺擺手,將扁擔放回了屋中,也不指望這羣人來幫自己收拾。很快進屋去將所有被摔壞的東西都丟到了院子裏,然後拿着掃帚打掃,前後不過一刻鐘,屋中就已經看着像樣了。主要是屋子實在不大。 這裏一片狼藉,周玉琴氣道:“把這一堆拿去燒了,放在這裏讓誰收拾?我麼?我是客人!” “尊貴的客人,你可以不用動手。”顧秋實滿臉譏諷,“我就沒見過哪家客人到別人家一住就是五天,還把主人家翻的跟雞窩一樣亂,臉皮可真厚!” 顧秋實心底裏還是傾向於周大川不是夫妻倆親生……哪怕生孩子讓梁氏吃了苦頭,也不至於這樣磋磨孩子。 是不是親生,周玉琴應該知道。夫妻倆這麼多年嘴那麼緊,從來不提這事,甚至把村裏人都瞞過去了,興許只有從周玉琴嘴裏才能撬出真相。因此,他故意強調主人和客人。 聽到他的冷嘲熱諷,周玉琴險些要氣炸了。 梁氏接過話頭:“大川,你怎麼回事?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們家裏都好好的,一回來家裏吵吵鬧鬧,沒個消停的時候,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想要安靜,那我不回來就是了。”顧秋實拿着扁擔轉身就走。 “你敢走出這個門,我打斷你的腿。”周父叫囂。 雖說孝道壓在頭上,兒子不能對老子動手。但這老頭兒一把年紀,根本就追不上顧秋實,他一定都不在意這話,繼續往外走。 梁氏想到他銀子還沒給,要真搬出去住的話,興許以後都不會往家交銀子了,立即吼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敢踏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叫我娘。” 顧秋實巴不得呢,跑得更快了。 梁氏:“……” “不孝子,你要氣死老孃麼?周大川,你要是走了,我去衙門告狀,告你忤逆不孝!你要是不怕,儘管走。趕緊給我滾回來!” 顧秋實回頭:“娘,我真的是你親生的麼?” “要不是親生,我會忍你?”梁氏滿臉不耐煩。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門口來了人。 來人是已經洗漱乾淨換下了髒衣的水猴,他興沖沖而來,看着院子裏情形,猜到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一轉頭看見顧秋實還是回來的那身衣裳,好奇問:“你都回來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洗漱?” 水猴交了炭就回家,他家住在碼頭那一邊,離家很近,進門就有熱水熱飯。而顧秋實回來的路上還吃了一頓飯,加上距離遠,又收拾屋子,所以還沒來得及換衣。 這情形不對,一家子好像在吵,水猴心裏不贊同,周大川可是拼了命的幹活,那麼累,回來還要應付一家人。這家裏人怎麼回事? 不贊同歸不贊同,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當即笑道:“虧了你拿的偏方,我女兒已經好了。老婆子帶閨女去看過,大夫說以後只要好好補養就行,不需要再喝藥,剛纔我已經讓老婆子去買菜,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到我家裏去喝一杯,我得好好謝謝你。” 有外人在,周家人不好太過分。顧秋實回頭瞅了一眼衆人,道:“盧松林,你一個大男人,妻子不管,兒女不養,全靠媳婦孃家補貼。我活了三十年,就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男人,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周玉琴驚呆了:“周大川,這裏是我的家,也是松林的家!爹孃收留誰那是他們作主,你什麼東西,居然敢在家裏做主?不是要去喫飯麼,滾滾滾,有本事一輩子也不要再回來了!” 水猴見他還要說話,也覺得一家子再吵下去會傷情分,人在氣頭上都是哪裏痛戳對方哪裏,吵完了就算和好,情分也回不到從前,他急忙上前一把將人拽住:“走走走,我那好酒好菜都備着,先去喫飯。” 顧秋實順從地跟着他離開。 水猴走了老遠,還在回頭看周家:“你爹孃這想法真奇怪,再疼女兒,也不能越過兒子去啊,拿兒子來補貼女兒,這是在姐弟倆之間下蛆呢。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我這些年花了不少錢,也沒有朝兒子生過手,他要願意給,那是情分,不給,我絕對不會主動要。” 他說這些,不是爲了挑撥周大川和雙親之間的感情,只是想讓這個傻小子多留個心眼,別傻乎乎的把所有錢都交給家裏。 顧秋實沉默聽着,兩人走到了熱鬧的街上,忽然他腳下一頓,側頭望去。他看見了那個朝周大川下黑手的挑炭工,正朝着一個小巷子而去。 該不會是在與人接頭吧? “叔,我有點尿急,你在這裏等我一等。”顧秋實話音未落,人已經溜進了巷子。 此時天色已晚,街上燈火通明,但小巷子裏沒什麼光亮。顧秋實進去後走了一段纔看得清腳下,可一直走到了巷子底,都沒有看到那個人。 難道是進了巷子裏的某個院子? 顧秋實來回走了兩遍,還是看不出絲毫端倪,猜不到人在哪家。就在他想放棄出去和水猴匯合時,右邊的院子門打開,一個矮瘦的身影像耗子似的鑽了出來。 就是他! 第113章 重女輕男 五 周大川就是這一次去挑炭在回來的路上被他推下山崖的。算時間, 明早上就要啓程,那麼,這個是瘦耗子剛纔見的多半就是想要害死周大川的罪魁禍首。 顧秋實沒有上前打草驚蛇, 而是等耗子走了之後,悄悄翻進了院牆。 四處尋了一圈,發現前院後院都無人,而院子有個後門。 很明顯, 那個約見耗子的人已經從後門離開。 沒找到幕後主使,顧秋實也不失望,反正時間還長着。 等他回到大街上, 水猴已經等了好久。 “來了, 你這真是尿急?” 水猴打趣他,也沒有真的揪着不放,轉而就說起了路旁的鋪子。這家賣的東西好喫, 那家價錢貴還不愛乾淨之類的話。 別看水猴住在城裏,聽着是不錯。可他的家其實只有一間屋子, 一間屋隔出了兩間房, 除了牀之外, 擺一張桌子都勉強。他生病的女兒住在裏面,夫妻倆住外間,喫飯也就在牀邊。 幾人一坐下, 屋子裏所有人都徹底動不了了,要拿東西,只有門口的那個人能起身。 顧秋實面無異色。別說他看過不少窮人,就是他自己, 也不止一次這樣窘迫過。 水猴見狀,笑容更深。 三菜一湯端上來, 每一個碗中都有肉,就連湯,也是骨頭熬出來的肉湯。 對於水猴來說,這一桌子花費不少,算是特別有誠意,顧秋實笑着道了謝,然後開喫。 “該是我謝你纔對。現在仙兒病好了,以後我再賺的錢就能攢下來,再過兩年,我也能歇了。不然,不曉得還要幹多久。” 他真的很高興。邊上母女倆勸他少喝,他還是喝了三碗酒,突然門被推開,門口站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眉眼間和水猴有些相似,他手裏端着一隻大碗,碗裏是滿滿當當的雞肉。 水猴的媳婦立即起身:“老大,喫飯了麼?” 來人是水猴的兒子,聞言點頭:“不用管我,我回去就喫,聽說家裏有客,我讓孩子他娘燉了一隻雞。這些拿來招待客人。” 說着,看向顧秋實笑道:“我妹妹的病多虧了你的方子,回頭大家常來常往。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將雞肉遞給母親,不顧一家人的挽留,告辭離去。 水猴一把年紀了還在做挑炭給女兒治病,好多人都覺得他兒子有點過分。但顧秋實看到那碗雞肉裏兩隻腿和翅膀都在時,心下忍不住嘆息,說到底,都是普通人罷了。 他願意照顧爹孃,實在扛不起妹妹的病。只能先圖自保。 喫完飯,已經是深夜,水猴昏昏沉沉的囑咐:“喝了酒,明天不要出門。咱們歇一天,後天再走。” 周大川不想改變行程,他想盡快把這個幕後之人揪出來,也沒有出言回絕,因爲此時的水猴腦子已經不清楚,他就算說了,水猴也聽不見。 他不想回周家去與那些人吵架,乾脆就在城裏找了一間小客棧,住了一宿。 天矇矇亮時,顧秋實讓夥計送來了熱水,洗漱過後,容光煥發的出門。 進山的時候一切如常,顧秋實沒有看到那個耗子一樣的瘦小男人,前後走着的都是周大川的熟人……也沒有太熟,都有幾面之緣。 到了挑炭的地方,顧秋實因爲看起來沉穩可靠,被叫到了前面。這一次比周大川啓程回家的時間要早半個時辰。 顧秋實挑着炭走出人羣,然後發現那個耗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也挑着一擔子,幾乎和他前後腳踏上了回家的小路,兩人中間夾着十來個人。 走着走着,耗子就到了他的背後。 兩人之前不熟,耗子也沒有要找他閒聊的意思,就這麼沉默地跟在後面。 不是所有的挑炭工在五天內都能走一個來回,慢一點的六天七天都是有可能的。以往周大川跑得特別快,顧秋實在遇上了耗子之後,也不急了,各種磨磨蹭蹭,走一個時辰,他要歇半個時辰。還有閒心在路旁扯乾柴來燒着烤饅頭片喫。 耗子跟得很緊,幾乎是顧秋實一停下來,他就要停,但是顧秋實停下來的次數太多,也沒個規律。剛剛纔吃了饅頭片,半個時辰不到,人又停下來鑽進了林子。小半個時辰之後啓程,走了沒多遠,乾脆停下來摘路旁的野果子了,摘完了還要坐在邊上啃,啃滿意了才起身。 這樣的情形下,耗子要是再跟着停,就顯得太奇怪了。 然後顧秋實就發現,耗子走在了前面。他只要一停,前面的耗子也會停下,看到他起身了纔會繼續走。 轉眼就到了周大川摔下山崖的那條小道,這條路很窄,空着手的兩個人勉強能交錯而過,挑着擔擔不可能越得過前面的人。誰走在前面,這條路走完了人也還是前面。 顧秋實剛剛踏上小道,耗子緊隨而至,此時四下無人,前面的人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後面的人也沒有攆上來。 剛踏上懸崖不久,顧秋實感覺到身後的耗子在撞自己的筐。他乾脆身子一扭,將籮筐放下,叉腰看着身後的人。 這一番動作突兀,耗子有些被驚着,因爲無論是誰走在懸崖上,都不會輕易把籮筐放下,萬一放不好,筐子掉一個下去,一個月都要白乾了。再說,地方實在是窄,放下後再起身沒那麼容易。搞不好人都要被帶滾下去。 反應過來後,耗子驚聲質問:“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別連累我呀,老子還想好好活着呢。” 顧秋實上下打量他:“誰讓你跟着我的,你想做什麼?” 耗子嚇一跳,想着自己停下來的次數太多,到底還是惹人懷疑了,當然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承認,他冷笑道:“路只有一條,你下山我也下山。你說我跟着你,我還說你非要跟我一起呢。” 顧秋實忽然一伸手,撥掉了耗子肩膀上的扁擔。 籮筐不穩,摔下山崖,一路摔得稀里嘩啦。眨眼間,炭和筐子都已經滾入了山崖上的草木之中不見了蹤影。 耗子大驚,顧秋實另一隻手已經掐上了他的脖頸,一用力,將人摁倒。 顧秋實越過了自己身後的那隻籮筐,將耗子的頭往山崖下摁去。 耗子嚇得魂飛魄散,雙手用力掰着自己脖頸上的那隻手,卻怎麼都掰不開,他的臉漲得通紅。 顧秋實微微一鬆手,耗子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忙道:“你做什麼?殺人犯法,趕緊放……放……放開我……” 下一瞬,他的喉嚨又發不出聲音來了。 “昨天晚上我在城裏剛好看到你從一個小巷子裏出來,當時就覺得你尖嘴猴腮不像是個好人,所以多瞅了一眼,把你給記住了。結果你今天就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剛纔我停下你就停下,有一段路我把你甩開了,你跟身後有鬼似的攆了上來,到了這懸崖上,你那筐不停撞我,你當我是蠢貨感覺不到麼?”顧秋實眼神兇狠,“我給你一個說真話的機會,如果你不說……” 他探頭望了一下山崖底下:“這地方山清水秀的,是個不錯的埋骨之地。你從這裏落下去,回頭人就算髮現我們倆走在一起,找上門來詢問,我也可以說是你失足落崖。反正,每年都有那麼多人掉下去,都是意外,不會有人懷疑是我殺了你。” 耗子嚇得魂飛魄散。 “不不不……有事好……好商量……” 顧秋實面色淡淡:“說!” 耗子顫巍巍,說話都帶上了哭音:“真的是巧合,我不是要對你動手。”話音未落,就察覺到脖子上的手一用力,他自己半個身子都被推了出去,當即腦子一懵,再也不敢隱瞞,大吼道:“有人……有人讓我把你從這裏推下去。” 顧秋實嗤笑一聲:“放屁!我活了三十年,從不與人結怨,誰會那麼恨我?” “我……我不知道啊……”耗子涕淚橫流,“我就是拿了點銀子,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得罪了誰,自己好好想想嘛……我……我不知道啊……” 顧秋實冷哼一聲:“一問三不知,蠢成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說着,就把人往山崖下推。 耗子尖叫:“啊……我說……那個人是城裏夏家公子身邊的隨從福成。” 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隨從做事,一般不敢自作主張,都是聽從主子的吩咐。顧秋實皺了皺眉,記憶中,周大川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夏公子,兩人從頭到尾就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