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111節 作者:未知 “你們都有娘疼,就我沒有!”夏明朗恨得咬牙切齒,“明明娘不指認我的話,我就只有傷害餘氏這一條罪名!她口口聲聲說拼了命送我去大戶人家過好日子,其實是騙人的,騙子!” 他越說越激動,手上匕首亂揮,嚇得周玉琴連連後退。 “明朗,你冷靜一點。” 夏明朗情緒激動無比,大吼:“我冷靜不了,親孃爲何要害我?爲何要這樣對我?” 周玉琴不知道當時的情形,衆人也都是從餘氏的口中聽說的。說夏明朗爲了逃命,把母親扒拉到了奪命樁子上。 母親臨終前,到底有沒有告狀,誰也說不清楚。弄不好是餘氏自作主張也不一定。 “娘真的很疼你。”周玉琴試着勸。 夏明朗聽了,特別激動,大喊大叫:“騙子,都是騙子。爹說疼我,爲我籌謀,都是騙人的,給我娶的妻子是個廢物,給我選的岳父那麼無情……” 他眼神癲狂,手中匕首亂揮,周玉琴嚇得連連後退,還使眼色讓兒子也退。 盧茂山根本就挪不動,手腳都被捆着,因爲兩人的距離太近,他剛剛一動,匕首就揮上了他的臉,當場就飛掉了一塊肉。 “啊!” 大半夜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別說是盧家院子裏的人,就是隔壁的鄰居都被吵醒了。 盧家夫妻出來就看到瘋掉了的夏明朗,都嚇得不輕,互相扶着往後退還,沒忘了把孫女擋在身後,一疊聲地吩咐孫女趕緊回房關好門窗。 “玉琴,他怎麼進來的?怎麼瘋成這樣了?” 周玉琴:“……” 人是她放進來的,可這是能說的嗎? 第136章 重女輕男(完)三合一 周玉琴心裏明白, 在這個家裏盧松林地位最高,其次是兒子,其次是老兩口, 然後是女兒,最後纔是她! 她爲了自己的安危把瘋子一樣的夏明朗放進了院子,這事情要是讓二老知道,她絕對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知道, 一回來他就已經在院子裏了,用刀比着讓我準備飯菜,我說去買來做, 他還不滿意, 非要讓我去酒樓裏買現成的。” 說這話時,她目光滿是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奈何盧茂山此時只顧着臉上的傷, 根本沒有看見母親的眼神。 周玉琴很怕兒子戳穿自己,試圖上前給兒子包紮, 卻被夏明朗拿着匕首嚇退。 “不想死的話, 最好別過來!” 院子裏的動靜太大, 剛纔盧茂山那個慘叫聲幾乎掀破了屋頂,鄰居們都聽見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趕到了門外, 敲門聲響起,盧父下意識想去開門,多找兩個鄰居幫忙,說不定就把夏明朗給制服了。 “你再動一下, 我戳死這個混賬。” 盧茂山委屈壞了,他活了十三年, 一件正經的事都沒做過。沒做過好事,也沒做過壞事,怎麼就混賬了? 盧父就得一個寶貝孫子,讀書還算有幾分天分,夫子還誇讚來着,說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所作爲。 盧家夫妻沒指望孫子能夠封侯拜相,只要能在他們臨死前考一個秀才,夫妻倆就能含笑九泉。夏明朗拿他來威脅人,真的是掐在了盧家夫妻倆的七寸上。 敲門聲越來越響,門外的人越來越多。還有鄰居按捺不住大聲詢問是否發生了大事,需不需要他們撞門。 聽門口的動靜,如果裏面的人一直不應聲,他們絕對會闖進來。 “沒事!”盧母不能容忍孫子現一絲一毫的損傷,如今臉上已經傷了,她心疼得不行,好在於性命無憂,不過,說什麼也不能再添新傷了。 外面的動靜漸漸小了,還有人詢問要不要進來幫忙,盧父一口回絕! 夏明朗聽着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對他們的識相很滿意。 “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也不需要你們爲我做什麼,只要讓我一日三餐喫好喝好,夜裏讓我睡好。我就不鬧事!” 盧家夫妻面面相覷,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首先家裏沒有多少銀子,自家喫飯都成問題,哪來銀子供養一位公子哥兒? 還有,這位可是逃犯! 收留逃犯,按同罪論處。盧家人哪裏能背上的弒母的罪名? “別想了,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按我說的做,現在,你們所有人都退出去,把門給我關好,我要睡覺了。” 一家子只能往後退。 盧父把一家人帶到了門外,低聲商量道:“不能把這麼兇的人留在家裏。茂山的臉都還沒有包紮,多半要留疤。這一次傷的是臉,下一次傷到要害處怎麼辦?” 說着,他將目光落到了兒媳婦的臉上,呵斥道:“瞧瞧你惹的亂子!當初我們就不該選你當兒媳婦,你們那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老的不慈,小的不孝,一家子畜生白眼狼。” 這話很不客氣,周玉琴卻無力反駁。 盧母遲疑:“你找誰來幫忙呀?老頭子,我們可沒有太多的機會,如果不能一次把人摁住,孫子可就危險了。” “我知道。”盧父滿臉煩躁,負手轉了一圈後忽然停住,眼睛一亮道:“最好是借力打力!誰最討厭夏明朗?” 自然是夏府中的周大川! 而現如今能夠將夏明朗制住而不讓傷及他人的,也只有周大川能夠辦得到。 畢竟夏府養着那麼多的府衛,都是練家子。五個不行就找十五個,二十五個練家子人家也找得出來,若是願意,請滿城的人來吐唾沫都能把夏明朗淹死! “我去找他!” 說幹就幹,盧父擡步就走。 盧母不放心地拽住他的袖子:“周大川當初跟咱們家鬧得那麼兇,現在對我們也沒什麼好感。讓他來幫忙,他會誠心幫麼?萬一在抓人的時候手一鬆,咱們的孫子可就危險了!” “道理我懂,可現在除了他,誰能保證一次就抓住夏明朗而不讓孫子受傷?”盧父扯出自己的袖子,“試試吧。” * 最近顧秋實日子過得春風得意,對外他所有的賬本都會算,並且基本不會錯。夏老爺還給了他兩間鋪子練手,因爲是初初開始做生意,夏老爺怕兒子受打擊,給出的鋪子都很省心,看着就是了。 顧秋實即將抱得美人歸,平時又閒,便多睡了一會兒,剛好和夏夫人起牀的時間一樣,他溜溜達達過去陪母親用膳,然後才換上衣衫準備出門。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披着一層露水的盧父。 盧父試圖讓門房幫自己稟告,奈何好話說盡,門房就是不肯幫忙傳話,他不想就此放棄,畢竟來內城一趟不容易,於是就縮到了大門的旁邊。府衛一出面,他就站遠一點,府衛一退回去,他就跟着站回來,狗皮膏藥似的,別提有多煩人了。 門房看見盧父衝過來,吩咐兩個人去把人攔住,又急忙解釋:“公子,他說有人命關天的事情要告訴您,又擺了一副無賴樣子,小的怕他賴上咱們,所以沒敢強行攆人……” 顧秋實擺擺手,揮退了府衛和門房。 “什麼事?” 盧父搓着手,佝僂着身子靠近:“夏公子,我是來請您幫忙來了,這件事情您大概也很想做。” 顧秋實若有所悟:“夏明朗藏到你家去了?” 一說就中。 盧父睜大了眼睛,想到什麼,篤定道:“你是不是派人跟着夏明朗了?” 顧秋實搖頭失笑:“沒呢,我的人沒有找到他。不過呢,夏明朗活了半輩子沒有賺過一文錢,根本養活不了自己,他如今如喪家之犬一般,能去的地方就那幾個,餘府被他得罪光了,也只能去你家躲。怎麼,他傷害你孫子了?” 盧父真的很懷疑周大川在夏明朗身上安了幾雙眼睛,不然,哪能說得這麼準呢? 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周大川到底要不要報仇。 “他非要跟我孫子住一個屋子,讓我們送喫的穿的進去。還說我要是敢把他在家裏的消息透露出去,就宰了我孫子。此人實在太惡劣了,虧得我們家之前還收留了他一家子那麼久,簡直一點都不記恩。” 顧秋實似笑非笑:“你才收留幾天?我爹養了他三十年,他心安理得的看着我爹骨肉分離。這種人,只會嫌別人付出得不夠多!” 聽着這話裏的怨氣,盧父眼睛一亮:“夏公子,你帶幾個府衛去把他抓出來吧。先把人打一頓泄憤,然後送到衙門。” “不用這麼麻煩。”顧秋實面色淡淡,側頭吩咐隨從,“你跑一趟衙門,告訴喬大人夏明朗的落腳地!” 盧父驚了。 直接讓官兵上門,夏明朗一定會瘋的,到時候全家就都危險了呀。 “夏公子,不能……” 顧秋實打斷他:“你在教我做事?不管夏明朗在哪個地方,我不知道他的消息便罷,知道了,我肯定是要讓大人去抓他的。” 盧父哭喪着一張臉:“可是他和我的家人在一個院子裏,官兵一出現,他肯定要拿着手裏的刀亂砍人,到時候我們全家人的性命怎麼辦?夏公子,我好心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你不能這麼害我全家啊。” “好心?”顧秋實滿臉譏諷,“當初我做挑炭工賺到的銀子,有不少的花在了你們家人身上,不說別的,你孫子讀書花的銀子,一多半是我賺的。拿了我的銀子,周玉琴還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們一家子也衝我陰陽怪氣,爲了住在周家,甚至把我趕了出來。我這個人小氣記仇,這些事可一點兒都沒忘。從公心上說,夏明朗是衙門通緝的要犯,任何人知道了他的下落都該告訴衙門。從私心上說,咱們兩家之間有那麼深的仇怨,你們家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盧父:“……” “您辛苦賺的銀子花到了我孫子身上,這件事我不知道啊。都是玉琴回孃家去拿的,您爲了這點事恨我的家人,我們實在冤枉。” “冤枉?”顧秋實嘖嘖,“你這臉皮可真厚。周家老兩口成天好喫懶做,家裏的銀子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就是用腳趾頭想,應該也知道那些銀子是我辛苦賺來的,現在來跟我裝傻,當我是傻的?” 他沒法反駁,只能哀求。 後來甚至險些跪下了。顧秋實面色淡淡,沒有叫他起,只道:“我的人已經去衙門報信了,我就算現在改主意也來不及了。” 盧父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兒。但他還有幾分理智,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周大川。看着周大川的馬車離開,他眼神幾乎噴火。 心裏再恨,他也不敢糾纏,也沒有時間糾纏。盧父跌跌撞撞起身,找了馬車就往家的方向趕。無論如何也要在衙門的人到達之前讓家裏人退出來,能退幾個是幾個,否則,一家子都危險。 他跑得很快,回到自家院子所在的那條街上時,周圍和往常一樣安寧,盧父慌慌張張推開自家的院子門,喘着粗氣看着滿臉擔憂的妻子,手狠狠一招,壓着嗓子道:“快出來!” 盧母看見男人滿頭的汗,心知不好,跑去叫了孫女,三人往外退時,盧父低聲問:“松林呢?” “放心,今天出去上工了。不在家!”盧母以前不是沒有埋怨過兒子的好喫懶做,可是,今天兒子的做法就很得她的心意。遇上危險,能躲就躲,絕不給人添亂。 盧父頗有微詞,家裏這麼危險,兒子一個大男人不守在旁邊,竟然躲開了。萬一出什麼事,想要救人都來不及。 官兵到的時候,夏明朗正在呼呼大睡,聽着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他瞬間就驚醒過來。下意識就去看牀腳蜷縮着的盧茂山,見人還在,頓時鬆口氣。 突然他臉色變了,外面那些官兵可不是盧家人,會爲了一個盧茂山退讓。挾持着此人,只能讓盧家人妥協而已。 “你們家不想要盧茂山的命了嗎?居然還敢報官!”夏明朗此時一點睏意都沒有了,打開門看到慌慌張張的周玉琴。衝到院子裏把人拽回了屋中。 周玉琴努力掙扎,奈何她是女人,根本就敵不過男人的力道。 是因爲此時夏明朗,正在氣頭上,不敢省力氣,抓人時特別用力。 到了屋中,夏明朗越想越氣,一把揪過周玉琴的衣領,手裏的匕首狠狠紮了出去。 周玉琴慘叫連連,看着肚子上的血洞,顫聲道:“我是姐姐!” 她流血太多,又被嚇着,聲音虛弱。夏明朗壓根沒聽見。 外面的官兵聽盧家夫妻說裏面有兩個手無寸鐵的母子,本來還想着要如何與裏面的人周旋,聽到慘叫聲再也不停歇,不管不顧就闖了進去,周玉琴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牆角的盧茂山不停地往裏縮,不願意將要害之處露出來,夏明朗心中恨急,也只能衝着他的後背使勁兒扎。 官兵衝了進去,很快制服了夏明朗。 盧茂山整個後背都是鮮血,周玉琴地上流的血已經積了很大的一攤,並且速度很快,根本就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