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133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嘆息一聲:“躺着吧,不要這麼客氣。” 蝶舞看見白夫人這活蹦亂跳的模樣,心下泛起了嘀咕,這也不像是隻能活三天的樣子啊。此時她忽然又想起來了兒子在聽說白夫人病重時臉上那古怪的笑容,還強調說這件事情是衝他們母子而來。 “娘,你到底怎麼樣?” 白夫人急切地道:“我沒事,真沒到死的地步,我也沒有瘋。可是他們就在準備後事,這是準備把我活埋嗎?” 她在這個家裏,始終得不到兒孫的尊重,如今連唯一能說得上幾句話的男人都不搭理她了,搞不好,她真的會在三日之後死去。 “我不想死!”白夫人涕淚橫流的抓住女兒的袖子,“帶我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邊……我不相信他們……” 到底是找了多年的親孃,蝶舞看到母親這樣傷心難過,險些衝動地答應下來。就在張口時,餘光撇見兒子臉上毫無白家謀害人命的憤慨之意,忽然福至心靈。 她白天才說讓母親回家,並且當時臉色不太好。落在白家人的眼裏,肯定以爲她以後都不願意認親孃了。 這其實是她故意的,母親口無遮攔,容易壞事。她有自知之明,平時幫不上兒子的忙就算了,絕對不能因爲自己給兒子添亂。留母親在身邊,早晚都會出事。她覺得臉色難看一點的話,母親肯定會反思,再開口就會注意一些。等母親真的知錯了,母女倆再經常相約出遊就行。 如今看來,白家對魏府比她以爲的還要重視。生怕母女倆斷親,居然想出這種法子來……如果她扛不住母親的哀求把人接回了魏府,回頭白家人再求得母親的原諒,兩家就能順理成章繼續來往。 想明白這些,蝶舞對母親本就不多的擔憂瞬間就消散了大半。看着面前的白夫人,蝶舞猜測,白夫人可能只是被利用了,並不知道真相……果然,疏遠母親是對的。 兒子一眼就看得出這裏面的算計,她經兒子點撥,也猜到了真相。可是母親……在這府裏住了半輩子了,居然真的以爲白家父子會害死她。 “娘,我也不是魏府的夫人,說白了,我在魏府就是個客,自己都不知道能住幾天,如何能帶你住?你這是在爲難我。” 白夫人聽到女兒推脫,只覺得天都塌了,她緊緊拽住女兒的手腕:“梅兒,我是你娘啊,你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害死我……” “你不會死的。”蝶舞扭頭,看向白老爺,“稍後我會請個大夫過來給娘診治,如果真有不治之症,那我會做到爲人女的本分。但如果母親沒有那麼嚴重,偏偏又在三日後死了,我一定會爲她報仇!” 白夫人:“……” 她要的不是女兒替自己報仇。 死都死了,哪怕白家所有人都替她償命,她也活不過來了啊。 “不不不,我要跟你走。閨女,求你了。”白夫人眼淚汪汪。 蝶舞卻已起身:“白老爺,之前我看在她是我親孃的份上,將她接進府半個月。本來我想着過段時間再和她一起相約出遊,可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設想中的家人 ,沒有算計,會互幫互助,會替對方着想,爲對方付出不計回報。但你們這樣子,把我當傻子,交往間一點誠意都沒有,以後我們兩家沒有來往的必要,你們一家不要上門,上門也進不去,帖子也別再送了。”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志康,我們走。” 顧秋實帶着她離開,白老爺大驚失色,知道這一次弄巧成拙惹人厭煩了,匆匆忙忙奔出去,只看到了遠去的馬車。 都出門了,顧秋實想去探望一下何玉宜,兩家已經有了默契,再等一段時間,就定下親事。 其實何家夫妻很怕唯一的女兒跟着魏志康會被欺負,但是,目前看來,魏志康真的是很不錯的女婿人選,錯過實在太可惜了。 顧秋實從來沒有空手登門過,帶着蝶舞去的路上又買了不少禮物。蝶舞算是第一回登門,不願意在親家面前落了兒子的面子,也給何家人各自挑了一份見面禮。付錢時,她執意自己付。 “我攢了一些銀子,當年是拿來給自己贖身,後來沒用上,就想着給你娶媳婦用。看這架勢,你娶妻我這銀子也花不出去了。見面禮而已,我有的是錢。” 顧秋實哭笑不得:“留着吧,給你孫子用。” 蝶舞眼睛一亮,卻還是執意自己付了賬。 何家人面對母子倆登門,特別客氣。 蝶舞性子隨和,與何夫人一見如故。兩人在那邊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已經定下了提親的日子。 提親定在兩個月後。 蝶舞謹記兒子的囑咐,提親的日子不能定得太急,對人家姑娘不好。 顧秋實沒有異議,因爲剛纔坐下來的時候,林華那邊已經定下了婚期,就在一個月後。 何父說起這事,只覺滿心慶幸:“好在那天遇上了志康,不然,我女兒就算能僥倖逃脫,嫁到林家去也過不好。” 何母也是這種想法,之前願意許親,是因爲和小姐妹多年感情,加上林華確實對女兒不錯。可現在看來,林華無論對哪個姑娘都這麼好……認識這種人沒壞處,但要這種人做女婿,怕是要被氣死。 這邊兩家相談甚歡,關在後衙中的白蘭心情簡直是糟透了。因爲她發現賀林守了自己一天後,就被賀家的長輩抓了回去……頗費了一番功夫讓人去傳信,結果接信的是賀老爺。 已經年逾古稀的賀老爺衝着送信的丫鬟放了話,賀林絕對不可能出手救白蘭,還讓白蘭自重。 白蘭聽到丫鬟的回話,氣得把滿屋子的東西都砸了,全部砸成了碎片,聽到敲門聲才恍然想起這是知府後衙,不是自己的屋子。 知府大人無論家底如何,對外都是廉潔清貧的,一個客房肯定不會擺太貴重的東西,砸就砸了。 白蘭主動掏錢遞給後衙管事請他代爲採買壞掉的東西,好言好語送走了後衙的管事纔算了了這樁事。她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的悶氣,又叫來了丫鬟,讓去找魏繼東商量,看看魏繼東有什麼法子。 魏繼東被氣了一場,已經昏迷不醒,自身都難保,能有什麼法子? 白蘭氣急,關鍵時候,這些男人一個都靠不上。她一咬牙,讓人請來了父親。 白老爺不太想來,但是女兒搞不好有他的把柄,家醜不可外揚嘛,他也想囑咐女兒幾句,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父女相見,白老爺率先出聲:“你就老老實實認罪,我會……” 只聽了個開頭,白蘭就急了。白家錢財有限,能力有限,她都認罪了,白家還能幫什麼忙? “不行!爹,這一次你必須要幫我。”白蘭一臉嚴肅。 白老爺氣笑了:“你在外頭十年揮霍幾十萬兩銀子的時候沒有想到老子 ,現在倒了黴了,還讓老子必須撈你。老子生你養你,沒得你半分好處,還欠了你不成?” 眼看父親話說到這個份上,白蘭也不再動之以情,當即收斂了臉上的可憐模樣,道:“你要是不救,我就說當年丟掉妹妹是你指使,還有老四,他當時在一起,我好不了,你們父子誰也別想好。” 白老爺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白蘭一臉坦然,沒有絲毫懼意。 白老爺真的很不願意和魏志康母子鬧成敵人,當初白蘭把小五丟掉這件事情他事前不知,後來也是猜測到的真相,當時他不許別人查,自己也沒深問,完全當做一副小五自己走丟的模樣。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白蘭會拿這件事情來威脅他。 “梅兒也是我女兒,我從來沒有想丟掉她,幹這缺德事的人是你,少往老子冰上潑髒水。” 白蘭冷笑一聲:“那年我才九歲,如果不是長輩吩咐一個孩子,如何敢丟掉妹妹?你說是我自己乾的,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白老爺氣得捏緊了拳頭就要砸人。 白蘭不止沒後退,反而往前一步,將臉伸到他的面前:“你打!這裏是知府後衙,你打一個試試?” 她以爲白老爺不敢,畢竟這老頭是出了名的愛面子。 白老爺實在生氣,看到她挑釁的眼神,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白蘭摔回了椅子上,慘叫一聲。 父女倆關起門來在屋中說話,外面的人聽到動靜,立刻過來敲門,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白老爺揚聲道:“沒事,就是摔了一下。你們站遠一點!”然後,他壓低聲音,惡狠狠瞪着面前的女兒,“白蘭,你可真想得出來,讓我救你,我拿什麼救?你乾的可是殺人的大罪,你別說是污衊我丟掉女兒,就算是說我殺了人,我也幫不了你,只能到公堂上爲自己分辨!我就想不明白你腦子裏在想什麼,丁禮家世容貌和你相配,你好好跟他過日子,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能衣食無憂,那是我親自給你挑的人,我還能害你?你不和他過日子可以和離,怎麼能殺人呢?” 白蘭捱了打,淚眼汪汪,憤怒地大吼:“你說得輕巧,我當時要是提和離,你會答應?” 第165章 外室子 二十九 白老爺確實不會答應。 “你可以直接離開丁家, 反正你外頭那麼多的相好,哪裏不可以去,非得殺人?退一步講, 你矜持清高,不願意無名無分跟着誰,你完全可以回家啊,哪怕長期住在孃家, 難道我還能把你趕出去?我不答應你和離,就是你殺人的緣由嗎?” 白蘭憤然道:“你知不知道,丁禮是個瘋子!” “不知道, 我看着挺好的。”白老爺不相信女兒這話, 方纔這丫頭還污衊他呢,簡直謊話連篇,一句真話都沒有。 白蘭捂着受傷的臉, 也懶得多說:“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 你必須想法子救我!” “救不了。”白老爺光棍得很。 “救不了, 你就跟我一起坐牢去吧。”白蘭撇開臉。 白老爺:“……” “死丫頭, 你要是敢這麼幹,老子就絕不會放過你。” 父女倆在屋中又吵又鬧,又罵又叫, 動靜實在太大了,後衙的管事一步也不敢離開,眼瞅着兩人已經在屋中待了一刻鐘之久,管事上前催促:“白老爺, 你們聊好了嗎?” 哪怕是在別人家,白老爺也不好意思在主人家不想留的情形下多呆。何況這是在知府後衙, 且白蘭說不定還要污衊他……如果大人聽信白蘭的一面之詞,他要完蛋! 現如今最要緊的是給大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白老爺很快分清了輕重,笑着跟管事寒暄幾句,然後起身告辭。 白蘭冷眼看着,提醒道:“爹!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白老爺恨不能自己從來沒有養過這個女兒,說她是白眼狼都是客氣的,活脫脫一個討債鬼! 最近的天氣都好,大人騰出手來,請人看好了天氣後,先是貼了告示,說了開棺驗屍的日子。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丁家族地上聚集了不少人。官兵將衆人隔在繩子之外,丁家夫妻最近又蒼老了好幾歲,互相攙扶着,由仵作驗了墳上的泥土,確定是埋了多年的老墳,才讓人開挖。 丁聘幫着官兵一起挖,小半個時辰之後就看到了腐爛的棺木。 棺木打開,裏面的白骨已經不大成形,仵作上前細看:“確實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屍骨,死者爲男。這骨……顏色確實不對。”他用了當今衙門承認的驗毒之法,之後見骨頭確實呈黑色,道:“確是中毒而亡。” 得了結論,丁夫人又哭了一場,後來還暈了過去。丁老爺又請了一位道長做法事,然後將兒子重新葬下。 這期間,丁老爺都暈過去兩次。衆人瞧見後,都心有不忍。 等到翌日大人升堂審理此事,衆人看向白蘭的目光都滿是不善。 過不下去的夫妻也有,生在大戶人家還不好辦嗎?各住各的院子,一天也見不上一面,怎麼就非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更何況,認識丁禮的人都說,他是個溫和知禮之人。 白蘭就如衆人猜測的那樣,到了堂上就喊冤,死活不承認自己和丁禮的死有關,甚至還列舉了丁禮生病後她幾次出門祈福之事。 丁夫人在邊上哭,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了:“你那哪裏是出門爲他祈福,分明就是出門和男人幽會!我後來特意打聽過。每次你去郊外,賀家那位也去。說什麼爲了我兒子,你哄鬼呢!” 她情緒激動,哭着喊着,顯得有些吵鬧。大人立即阻止,一拍驚堂木:“你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去外頭看。” 丁夫人當然不願意離開,立刻將嘴裏的聲音捂了回去。夫妻倆說白蘭說兇手,自然不能只憑猜測,還得拿出其他的證據,他們叫出了當年白蘭院子裏的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親眼看到白蘭的丫鬟在院子裏埋藥材,又剛好看到過白蘭親自去醫館買藥。 當年醫館中的大夫已經沒有坐堂,兒子去了郊外養老,丁家夫妻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叫出來。 大夫沒有出手毒害人,當年給白蘭配的也不是毒藥,而是兩種藥物相剋,他說過不能放在一起用。是白蘭執意,說是她的病情特殊,必須要將這兩種放在一起,並且願意翻倍給錢,大夫還是不願意。 “然後我從徒弟那裏得知,這位夫人去了我徒弟的醫館專抓那一種藥,有小藥童貪圖她給的好處,悄悄給她抓了。” 白蘭臉色煞白,卻阻止不了當年那些知道她做了什麼事的人被一一找出來。 物證是沒有了,但是人證還在,又有丁禮的骸骨,白蘭幾乎沒有了脫罪的可能。當大人問白蘭還有什麼話說時,她眼神從堂中掃到堂外,沒有看見賀林,沒有看見魏繼東,只看到了父親。 “大人,這個方子,是我爹給我的。” 白老爺一直提着一顆心,就怕白蘭發瘋,結果她還是瘋了。 “白蘭,不要胡說!丁家找上門來,我才知道你當年幹了什麼。再說,丁禮是我自己親自選的女婿,我瘋了纔會跑去毒害他!”白老爺嚇壞了,急忙跪求大人還自己清白。想到白蘭說過,如果他不救人,就說他指使姐弟倆丟的白梅,他不願意被污衊,乾脆提前撇清:“這丫頭天生壞種,當初她九歲的時候,就把我的小女兒帶出去丟掉,然後回來說妹妹走丟,那時候她年紀小,我們絲毫都沒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