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182節 作者:未知 說到最後一句,疤子眼神裏滿是惡意。 他跑到村裏來找彭槐樹喝酒,並不是看兄弟情分,而是特別喜歡那種和吳栽表面上哥倆好的感覺。 顧秋實看向有些無措的阿牛:“弄走吧。” 疤子:“……” 他忽然發現,彭槐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所作所爲和所思所想。 疤子這一次受傷挺重,至少要在牀上躺兩個月。他要走,吳家兄弟再沒有阻攔。 還是那話,真把人打出個好歹,兄弟幾個都脫不了身。而吳栽又實在不知道該拿桃花怎麼辦,他甚至做不到直接乾脆利落地將桃花趕出家門……只能把人打一頓了事。 疤子一行人來了又走,前後不到一刻鐘,顧秋實屋子門前已經恢復了平靜。 只是,這平靜只是面上的。吳栽沒有看見疤子的時候,對於桃花偷人這件事情沒有那種真實感。當疤子被打得半死卻不敢講道理只能灰溜溜離開時,吳栽再也欺騙不了自己。 桃花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吳栽越想越氣,揪過桃花又是一頓揍。 桃花被打得吱哇亂叫,顧秋實皺了皺眉:“你們夫妻打架,離我家遠一點,太吵了。” 吳栽:“……” 他狠狠把人揪着,大踏步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桂花聽說疤子捱打,她也怕鬧出人命,急忙趕了過來。剛好看見妹妹被妹夫抓走,而其他人……只當看不見她。 桂花心裏特別難受,找了相熟的人問了一下兒子的下落。 葵子自從跑走,沒有回村裏,不知道去了哪兒。 桂花心裏很不放心,但是她腿上有傷,走不了多遠,加上她正沒臉見人,也不好意思滿村轉悠着找人。最後,她將目光落在了顧秋實身上。 “槐樹,你去找找葵子好不好?那孩子半懂不懂的,我怕他出事。” 顧秋實只覺莫名其妙:“兒子是你的,憑什麼讓我給你找?我不欠你的,是你們欠了我。” 桂花:“……” 她一臉受傷:“我們那麼多年感情……” 彼時,顧秋實正在收拾廚房,聞言直接將手裏的菜刀扔了出去。 菜刀貼着桂花的頭皮飛走,嚇得她渾身僵住。半晌不敢動彈。 “不要逼我砍人!” 桂花反應過來,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灰溜溜跑了。 她回到村東頭,一眼就看見孫四海正在拿柴火。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他們住的這個破屋四處漏風 ,如果夜裏沒火,凍得人睡不着。孫四海昨天晚上幾乎一宿沒睡,就想趁着白天多找點柴火。看見人回來,道:“沒事少往外跑,真那麼想動彈,去林子里弄兩捆乾柴。一會兒又要做飯了,沒柴火可不行……” 桂花想到自己一路過來遭受到的白眼……村裏好多婦人根本就不掩飾對她的厭惡,當着她的面指指點點。 這一切都是因爲孫四海! “喫喫喫,你就知道喫,兒子從跑走就不見了人影,你一點都不擔心,都不說找找人,只顧着喫。怎麼不噎死你?” 孫四海一下子丟掉了手裏的乾草:“你又發什麼瘋?” 桂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只知道自己對於目前的處境很不滿,哪兒哪兒都不順心。她捂着臉哭道:“我想回到以前啊,我不想住在這個破屋子裏,不想被人笑話,我想找到葵子……我怕他想不開……” 要說孫四海沒有後悔,那絕對是假話。 孫四海之前對於長輩留給自己的院子和地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因爲那些東西不多,只是比村裏其他的年輕人得到的稍微好一點點。他還恨過家裏窮……如果不是家裏不夠富裕,桂花也不會被陳家逼着嫁給彭槐樹了。 直到住在這個破屋子裏,他才明白自己擁有的那三畝地和院子到底有多難得。 如果能回到從前,他不會再和桂花暗地裏來往這麼多年。 “不要再哭了,一整天哭哭啼啼,有點運氣都被你給哭沒了。等我好轉一點,我想法子賺點銀子,到時我們離開村裏,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是孫四海這兩天想到的解決之法,也是他認爲下半輩子二人可以擡起頭來做人的唯一辦法。 桂花哭聲一頓。 她沒想過要離開村裏。 天天待在村子裏過日子的人,沒有背井離鄉去一個陌生地方重新開始的勇氣。 “我不要走!” 第220章 養子 十四 桂花幾乎是脫口而出。 聽到她不願意走, 孫四海有些意外:“留在村子裏會被人指指點點,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水性楊花的名聲。” 聞言,桂花沉默下來。 雖說一個有夫之婦與其他男人苟且過後會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甚至是被人直接上門扔臭雞蛋。但是,之前也有女人扛下來了。 在桂花看來,只要家裏的男人願意原諒,只要同處一屋檐下的人不在乎這件事, 日子就還能過。 住了兩日的破屋,桂花也清醒了許多。她想要下半輩子想要過上好日子,還得是和彭槐樹做夫妻! 彭槐樹手頭捏着那麼多的銀子和地契, 現在擁有的東西更多。只要能回去, 桂花根本就不用爲了生計發愁。 只是,看彭槐樹對她的那個態度,回去大概有點難。 再難, 桂花也打算試一試。 留下來雖然很難,難道還能比得上去一個陌生地方重新開始難? 孫四海如今一窮二白, 還欠着一大堆的債, 就算真的離開了村子裏, 也沒法在別的地方安家。很大可能是找一個偏僻的村子住在同樣沒人要的破屋子裏,到時夫妻倆去租一些別人種不完的地來種。 想想就辛苦得很。 再說,租別人的地來種, 前提還得離開村裏。孫四海欠着十幾兩銀子,根本走不了。 桂花認爲,自己不能太老實,不能全聽孫四海的吩咐, 真和這個男人綁在一起,下半輩子纔要完蛋。她得留個心眼, 得爲自己想一條出路。 * 在顧秋實來之前,彭槐樹就已經跟東家商量好了不再登船的事。 因此,顧秋實也不打算再去跑船,他手頭捏着那麼多的地契,只要不揮霍,根本就花用不完。 村裏的人是很健忘的,桂花才鬧翻搬走,已經有許多人覺得彭槐樹需要找一個媳婦,於是,幾乎天天都有人上門來說媒。 顧秋實一口回絕了,那些人又把主意打到彭家人的頭上。 彭母和養子不親,後來和便宜兒媳婦處不好,母子之間的情分就更薄了,她從來都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只說自己會幫着提。 前後不過三日,來了四撥人。 顧秋實暫時是不打算說親的,通通都拒絕了。齊母這一日找上了門來。 “槐樹,你一個男人,單獨過日子不像樣子。” 齊母上一次沒能拿到兒子承諾的雙倍銀子,心裏很不高興,如果不是有好處拿,她今兒都不會來。其實她不覺得兒子會願意聽自己的話,就想着試一試,萬一成了呢? 她知道事情不能成,說話時也沒用多少心思,只將自己想好的那些話連珠炮一般全部禿嚕出來。 “要我說,你還是把桂花接回來,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她雖然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們也過了這麼多年。無論如何,你總要娶妻呀,娶生不如娶熟,最要緊的是,葵子是你養大的孩子,他以後要是不孝順你,那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齊母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你都這把年紀了,想要生自己的孩子幾乎沒有可能,再娶,多半也是娶一個帶孩子的寡婦。那帶來的孩子太小了,養着費力費錢,還不一定養得孝順。要是帶來的孩子大……你辛苦這麼多年賺的銀子,全部都要被人算計了去。等你年紀大了,被那些白眼狼直接攆出門都是有可能的。” 其實,齊母的話也不算是亂扯,若彭槐樹的運氣不好,這些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 “還有啊,隔壁那一家子口口聲聲說不想佔你的便宜,可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人心裏怎麼想的麼?搞不好人家就指着你不娶妻子不生兒子,等着撿你的家業呢。” 齊母嘴皮子利索,眨眼間就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 顧秋實側頭看她:“要不這樣好了,我回齊家去過繼一個孩子放在膝下?” 齊母噎住,她滿臉不可置信,隨即眼神裏漸漸蔓延開了真切的歡喜:“你真這麼想?” 顧秋實呵呵:“你也是,明明知道我對你沒感情,不會給你好臉色,也不會聽你的話,怎麼就學不乖?” “我……”齊母看出來兒子在跟自己開玩笑,應該說,是故意嘲諷她,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會害你,聽不聽隨便你!” 語罷,飛快就跑了。 不止是齊母,好多人都覺得桂花和彭槐樹重新在一起過日子,於彭槐樹而言是好事。 接下來兩天,都有人上門來勸。顧秋實煩不勝煩,乾脆去了城裏。 他打算去探望一下阿香。 阿香的男人鐵子曾經也是船上的船工,和彭槐樹感情不錯,兩人都是老實人。鐵子的腳受傷後,沒有多少力氣,到了船上幫不上忙,只能拖後腿,東家雖然沒有讓他離開,但是他自己不願意留下做累贅。再說,夫妻倆生的兒子一直由家裏的長輩帶着……鐵子兄弟四個,一直沒分家,孩子們都湊在一起養,這親爹孃不在身邊的孩子難免會受些委屈。所以,鐵子受傷後就留在了家裏,主要是想陪伴孩子成長,不想讓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喫虧。 鐵子看見顧秋實,頓時歡喜不已:“槐樹,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顧秋實進門,一眼就看見阿香正在院子裏晾衣裳。 阿香明顯有些不自在,還是笑着打了招呼,然後去廚房泡茶了。 “槐樹,聽說你以後都不再登船了是嗎?” 鐵子笑吟吟:“你好不容易熬到了頂,說不幹就不幹,可真捨得,我要不是腿受傷了,恨不能在船上幹一輩子。主要是咱們攤上的那個東家厚道,從來不拖欠工錢,還經常有賞銀……” 顧秋實點點頭。 許久沒有看見好友,鐵子很歡喜:“阿香不知道怎麼想的,最近跟我說也不太想去船上了。本來我還覺得可惜,後來又想,你都不去了,她以後要是遇上點事也沒人幫忙,不去了也好。” 說話間,阿香從廚房裏端出了茶水。鐵子親自倒了送到客人面前:“前兩天疤子和阿牛他們去村裏見你,怎麼打架了?我想去問,一直沒能騰出空。你該不會是來找我一起去探望疤子的吧?” 顧秋實來這一趟,防的就是疤子在鐵子登門時胡扯。 彭槐樹的名聲要緊,阿香的名聲同樣要緊。她一個女人,要是背上了水性楊花的名聲,以後在這一片都擡不起頭來,還會影響家裏的孩子。 “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秋實一臉嚴肅。 鐵子看出了不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當即,顧秋實一點都沒有隱瞞,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道:“這件事情怪我,今兒我特意登門,就是不希望有人在外頭亂說,然後你信以爲真,影響你們夫妻感情。阿香嫂子是個很好的女子,她在船上從來不和那些男人開玩笑,你莫要辜負了她。” 鐵子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扭頭看向妻子,張了張口,半晌才問出一句:“難怪你這一次回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阿香的眼淚唰就下來了:“我哪裏好意思說?再說,當時槐樹直接就從窗戶跳下去了,我們倆之間什麼都沒發生,特意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你多想了怎麼辦?我不怕你不要我,就是怕我離開後孩子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