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211節 作者:未知 江煙兒淚眼婆娑, 說話時下意識就帶上了撒嬌的語氣。 顧秋實一臉驚奇。 江煙兒注意到他神情上的變化,才驚覺自己在朝他撒嬌, 頓時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和張明朗男未婚女未嫁的,她長相不錯,兩人知根知底,她爲何不能嫁給他? “明朗,其實……當初和你定親,是我親自選的。當時我就想,如果有銀子的是你,我肚子裏孩子的親爹也是你就好了。” 顧秋實滿臉譏諷:“江煙兒,你可真不要臉!身爲女子,毫無廉恥之心。我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人。” 江煙兒面色脹得通紅:“我只是想要好好活着,這有什麼錯?難道你不想?”她想到什麼,嘲諷道:“如果你沒有這種想法,當初也不會討好東家的女兒了。” 張明朗和雲彩來往,他確實有攀上雲彩讓自己和家人過好日子的想法。但是,他膽子不大,是雲彩主動靠近,並且他還有意把這件事情暴露在賈奎文夫妻二人面前,見他們都沒反應,這才接受雲彩的。 畢竟,他想要好好活着,卻從來沒想過要把東家往死裏得罪。如果東家不願意,他一定老實做自己的小夥計。 還有最重要的,他和雲彩兩情相悅,不是虛情假意,他是真的對雲彩百依百順,並且哪怕雲彩對他那麼好,已經說過要嫁給他做妻子,他也從來沒想過酒樓會落到自己手裏。 賈奎文夫妻倆還那麼年輕,等到他們管不動,雲彩的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指着賈奎文死了做東家,那不是癡人說夢麼? 相比賈奎文娶了雲氏後處處心存僥倖,張明朗比較務實一些,他從頭到尾想的都是學好了竈上的手藝,讓自己變得和戴大廚一樣不可或缺,哪天雲家酒樓不需要他了,他也不至於落到灰溜溜回村的地步。手藝在手,他不管在哪家酒樓,實在不行自己擺攤,都能討得一口飯喫。 “我沒有你這麼卑鄙。”顧秋實冷笑一聲,“雲彩另嫁他人,你看我糾纏過她沒有?哪怕是那天她出嫁時我多說兩句就能攪黃了婚事,我也沒開口。”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容忍自己的妻子在成親之前和其他的男人親密過,廖公子出身好,對女子的清白比普通男人要嚴苛得多,顧秋實如果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雲彩壓根上不了廖家的接親馬車。 江煙兒心知,張明朗確實是個明朗率直之人,從來不在背後做小動作,但是,她不想承認,不屑道:“你那是怕得罪了東家。就比如現在,你怕得罪東家,都不願意幫我的忙。” “對對對!”顧秋實懶得爭辯,“麻煩你讓一讓,我要去取雞蛋。” 江煙兒不願意丟下自己辛苦籌謀得來的銀子離開,想了想,又大着膽子跟在了牛車後面。 顧秋實無所謂,取了雞蛋後將籮筐綁好,然後架着牛車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去賈家的院子。 江煙兒在賈家門口觀察一會兒後,認爲自己衝進去也拿不回銀子,還不如回家找幫手……她找了幫手就再也藏不住這些銀子,回頭大概得分一些出來。 哪怕只能拿回來一半,甚至是小頭,她也絕對不讓賈奎文得逞,總比什麼都拿不回來強。 江煙兒一刻也不停歇,想要搭牛車被拒絕後,她走路回了大河村。 賈奎文所在的是另一個村子,這裏走路去大河村得走半個時辰。 顧秋實又轉了兩個村子,到了大河村時,剛好看到江家人正帶着一羣人準備出發。 “先把雞蛋拿出來吧。” 江家本來是不願意接納江煙兒的,聽她說願意拿出五兩銀子,江家人這才找了人幫忙。 既然賈奎文不講道理,那大家就比比誰的拳頭大。 賈家人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村裏住,左鄰右舍的關係一般。鄰居們願意和賈家人說話,卻不代表願意爲了他們拼命。 江家不一樣,本家的人就不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賈家人淹死了。 江母看見顧秋實,心情格外複雜。 她都聽說了,張家的滷肉生意很好,八文一斤的肉,滷好了要買十七文。說是有水分,可是那個肉從滷湯裏面撈出來,本身也是吸了水的,只算一算這其中的差價,就知道很賺錢。再說,滷肉並不費事,燒個火而已,也不需要多少人手。 不是沒有人眼紅,也有人認爲自己手藝不錯,滷了肉拿到街上去賣,但是卻根本比不過張家。張家那邊大排長龍,新去的滷肉攤子一個人都沒有,真的是誰擺誰尷尬。 還有人起了歪心思,買了張家的滷肉之後,第二天去說自己吃了肉拉肚子……結果,張家夫妻還沒有說話,旁人已經幫着辯解了。 畢竟,張家夫妻每天賣出去的肉都有不少,喫過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鬧不鬧肚子,不是一兩個人說了就能算的。 再說,張家滷肉的味道實在是好,這點小事,根本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意。哪怕有人真的吃了滷肉拉肚子,也以爲自己是喫別的東西喫壞的,與滷肉沒關係。 江母對張家感情複雜一些,打聽得便要細緻一些,她都聽說了,夫妻倆在鎮上打聽院子,似乎準備買下。 自己閨女不成器啊,守着這麼好的女婿就是自家的了。 “你等一等。” 江母叫上了自己的兩個侄子,很快就將一籮筐雞蛋搬了出來。 顧秋實在等待的間歇,將特意給孫大娘帶的滷肉送了過去。 孫大娘不想收,卻又明白人家從鎮上帶過來是真心,死活不收會讓人寒心。 “那你留下喫飯,大娘給你做飯喫,千萬別拒絕。今兒天還早,完全來得及,你要是跑了,回頭我不搭理你了,這肉我也不喫。” 顧秋實哭笑不得,倒也沒拒絕。 他搬了椅子坐在門口,跟看熱鬧的人閒聊,江家人浩浩蕩蕩離去,一個時辰之後,顧秋實這邊飯都喫完了,一羣人罵罵咧咧回來。 原來賈奎文已經不在家,據說是拿着銀子去還債了。 “那個混賬,肯定知道銀子留不住,所以才提前還債。” 江家夫妻不死心,帶着親近的幾個人追去了鎮上。 這些人沒追去,卻也明白,這銀子如果真的被賈奎文拿去還債,落到了賭坊手裏,多半是拿不回來了。 江煙兒對賈奎文的恐懼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哪怕有一羣人去找賈奎文算賬,她也不敢去。 江家夫妻本來想帶着女兒一起的,但叫了幾次,她死活不肯,又想着十幾兩銀子事關重大,遲了可能追不回來,就沒強求。 江煙兒聽到外面有了動靜,追了出來。得知了內情後,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瞬間委頓在地,她一臉的茫然,合着自己忙活兩年,傷身傷心,賠上了名聲和生孩子的肚子,結果什麼都沒落下。 以後她怎麼辦?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再過個把時辰,天就要黑了。當下的人不喜歡走夜路,顧秋實喫完飯後,正準備幫忙收拾碗筷,孫大娘搶了過去:“不用你,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走夜路我不放心,回頭得空就來看看大娘,別再帶東西!帶了我也不要!” 顧秋實還是賴了一會兒,看着孫大娘收拾碗筷,他幫着掃地整理完了桌子,這纔出門牽着牛離開。 孫大娘站門口看着,滿臉的笑容,衝着熟人道:“多好的後生啊,我要是有個適齡待嫁的女兒就好了,這女婿,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她不是故意奚落江家錯過了張明朗,實則上,她心裏還在慶幸張明朗沒有娶江煙兒,不然纔是要被毀了一輩子。 江煙兒在一片混沌中聽到這番話,更聽出來了孫大娘語氣的真心實意,更是覺得自己蠢笨如豬! 她要是一心一意和張明朗過日子,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 不! 她和賈奎文來往已經兩年,那時候張明朗和雲彩還好着呢。除非她從一開始就斷然拒絕賈奎文的親近。 但是,她做不到。 她想要過上好日子,憑自己的本事幾乎不可能,面對賈奎文的示好,她根本拒絕不了。就算事情重來一次,只要她不知道自己會有的下場,都還是會走上同樣的路。 * 顧秋實趕着牛車回到鎮上,把雞蛋送回了酒樓,此時酒樓里正是忙碌的時候,但是,雲氏但是沒有叫他幫忙,而是讓他早點回家。 也就是說,雲氏已經把廚房裏的人手安排上了,再也不需要張明朗。 不幹就不幹吧,顧秋實早就不想幹了,他將牛車放回了指定的位置,緊接着就出門回家。 快到家時,聽到另外一條街上一陣吵鬧,他繞了過去,看到一大羣人圍着,隱約還有賈奎文的聲音。 他沒有走到近前,就看到自己爹孃用來擺攤的小板車就靠在路旁。 兩人多半也在。 果然,他很快就在人羣裏找到了張家夫妻,二人正伸着脖子看熱鬧呢。 賈奎文渾身都是傷,江父卻還不打算收手,時不時就踹上一腳。 此時的賈奎文已經不知道捱了多少毒打,每一次江父擡腳,他身子都會哆嗦一下。 算起來,賈奎文的年紀比江父還要大一歲,只是兩人一個天天在酒樓悶着,一個下地幹活,賈奎文看着白白胖胖,要年輕一些。 肌膚白的人受了傷後,傷勢會更加觸目驚心,此時賈奎文衣衫都被扯破,裸露在在外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不知道是不是傷着了腰和腿,他一直都沒有試圖起身,只是低低求饒。 顧秋實好奇問:“爲什麼啊?” 他最近沒少在鎮上轉悠,許多人都認識他,聽到他不知情,衆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補充。 就是賈奎文把銀子還給了大金之後江家才趕到,江家夫妻氣不過,狠狠把人打了一頓。 “打人觸犯律法。” 顧秋實出聲道。 賈奎文險些哭出來:“這個道理我懂,他們不懂啊……能不能幫我報個官?” 沒有人動。 顧秋實接話:“我去,你等等啊。” 江母忍不住:“張明朗,別多管閒事。” “路見不平,你們把人往死裏打,這怎麼能是閒事呢?”顧秋實說走就走。 江家夫妻帶着兩個壯年男人,拔腿就跑,還大喊:“我們什麼都沒幹,不關我們的事。” 見狀,賈奎文也沒有龜縮在原地等人,連滾帶爬溜了。 真的是連滾帶爬,他直到消失在小巷子裏,一路上都沒有站直過。 沒有熱鬧看,衆人都散了。 張家夫妻只覺得解氣,當初賈奎文可是險些害兒子喜當爹……關鍵是江煙兒本身不是個好姑娘,這種媳婦娶回家裏,不鬧得烏煙瘴氣纔怪! 回頭看見兒子,二人有點不好意思。張父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問:“辦完了?” 顧秋實頷首,雲氏在他去收雞蛋之前就已經把工錢全部結清,壓根沒想與他爲難。 可能……還是不希望與他爲敵。 如果張明朗豁出去要攪黃雲彩的婚事,是肯定能夠成功的。雲氏不喜歡這個年輕人,不過,爲了女兒,她可以忍。 * 稍晚一些的時候,江家人登了門。 夫妻倆回去之後,要多氣有多氣,看到沒精打采的女兒,更是想直接把人送出門。 這樣的女兒留在家裏,會影響全家的名聲,最好是把這人遠遠送走,一輩子都再也不要回來。 時間長了之後,衆人沒看見江煙兒,就會漸漸忘了江家發生過的事……就算沒忘,他們給兒子說親的時候會更容易點。 一個名聲盡毀的大姑子和一個名聲毀掉之後再也不回來的大姑子,肯定是後者的影響要小一些。 江煙兒不想嫁人,更不想遠嫁。 她已經不能生孩子了,不管嫁到哪一家,就算是一開始夫妻感情不錯,沒有孩子,兩人的心始終貼不到一起,家很容易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