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240節 作者:未知 林晚玉白了臉。 這確實是個麻煩,林老頭皺起眉。而顧秋實很擅長處理這種關係,樂呵呵道:“其實,不光我不是你親爹,你娘也不是親孃。” 察覺到林家父女看過來的目光,顧秋實坦坦蕩蕩,繼續道:“當年我們的長子下地過後就夭折了,怕你娘難受,所以我們抱養了你。” 既然是抱養的,有一個親爹在外頭,就太正常了! 林知東反駁:“不是這樣的。” 顧秋實問:“你說不是,誰能證明?” 第288章 贅父 十八 林知東下意識看向母親。 如果母親疼愛他, 自然會認他,也會幫他作證。 林晚玉避開了他的眼神。 不說這個孩子已經徹底長歪,對林家沒有絲毫感激之情, 甚至是滿腹怨恨,她已經不打算繼續養着他。只幫忙作證的後果,她就承受不起。 她未婚先孕後找了一個老實人成親,這名聲傳出去, 她還怎麼做人?長輩要被人詬病不會養孩子,除了林知東外的兩個兒子又要如何自處? 再有,如今的何滿文那麼富貴, 因爲他先賤後貴, 如果他和林家斷絕關係,不用林家指控,就有不少人罵他。但若讓人知道何滿文當初是被林家所騙……那何滿文棄林家而去就是情理中事, 外人不會指責他,還會說林家不要臉不厚道。 於林晚玉而言, 不管是爲了自己, 還是爲了家人, 她都不能對外承認林知東的自己親生。 林知東看見母親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本身也是個聰明人,稍稍一想, 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母親,您就忍心看兒子被千夫所指?” 林晚玉從來就擔不起任何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閉嘴不言。 顧秋實接話:“這個家裏所有的人, 包括我在內,對你都仁至義盡, 你落到衆叛親離的地步,不是我從中挑撥,而是你自己不幹人事。來人,把他丟到大門之外,去孔家食肆說一聲……就說林知東這個養子不顧多年養育之恩,放火燒林家人在先,害父親斷了兩根骨頭,害母親中風不起在後,從今日起,他已經不是林家子。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我們不追究他乾的這些事,但是,從今往後再不會讓他進門。林知東此後乾的所有事,都與林家無關。”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林知東聽得膽戰心驚。 他之所以能活得這麼滋潤,就是有林家供養着。從小長到這麼大,想要的東西都能有,最多就是晚幾天。他從來就沒有爲銀子發過愁,走在外面也得人尊重。 可要是沒了林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之前祖父半真半假說他如果執意娶花娘,就要將他逐出家門時,他就已經見識了一番人情冷暖。除了和他關係不錯的年輕人外,跟林家交好的人都將他拒之門外。他明明發了喜帖,卻一個都沒有到場。 人沒到,禮也沒到。 那時林家還只是氣頭上說要將他逐出家門,沒有這樣正式的往外發散消息……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能求得林家人的原諒,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林知東還想要求情,但是沒有人再聽,加上他渾身疼痛,呼吸都能扯着傷處,喊話的聲音大點他能痛暈過去。等他再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死狗一樣被人丟在路旁。 他希望親爹能來得快一點。 奈何林家所在的地方在內城,而孔家食肆在外城,一刻不停歇地趕過去也要小半個時辰。他從天亮等到天黑,不知道什麼時候昏迷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天已矇矇亮,林知東一時間有些不知這是早上還是晚上,他扭頭看向林家大門,只一個小動作,卻痛得他呲牙咧嘴。 “救……救人……” 那所謂的親爹到底是沒出現,天亮後不久,月靈就坐着馬車來了。她一直沒得到林家人的承認,上一次試圖登門,卻在門口就被人攔下。但林知東幾乎每天夜裏都會回去陪她,如果不回,也會提前派人送消息。 昨晚上她既沒看到人,也沒收到男人不回來的消息,她就知道出事了,一整個晚上輾轉反側,天還沒亮就再也躺不住,起身找了馬車往林家院子趕,本是想過來打聽一下,沒想到還隔着老遠就看見自家男人趴在那裏動彈不得。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月靈的聲音滿是驚訝。 她身着一條粉色長裙,外罩白毛披風,哪怕熬了一宿,頭髮卻梳得順滑,頭上步搖微微搖晃,襯得她肌膚如雪。 林知北昨天得到消息趕回來是已經很晚了,探望過祖父母之後,他乾脆住在了這裏……因爲他看出父親不想在這兒住,可要是父子三人誰也不在,有點說不過去,於是他主動留下。但是這裏離酒樓所在有點遠,坐馬車都需要三刻鐘,酒樓又忙,他只能早點出門。 結果下人一打開門,他就看到了門口的一蹲一躺的二人。 月靈聽到動靜,擡起頭來,看到門旁的林知北,忙起身問:“三弟,這是怎麼回事?爲何夫君會躺在自家的院子外過夜?看他這樣子好像還受了傷,你們怎麼忍心?” 她聲音清悅,說話時帶着撒嬌之意,簡直酥到了骨子裏。 林知北毫不動容,看了一眼地上要死不活的林知東,他頓時樂了:“昨天的傳言你沒聽見?林知東他根本就不是林家血脈,只是當初我祖父母他們怕我娘失了大哥後熬不過來去外頭抱養的乞兒,本來也沒指望他報答養育之恩,但他一次又一次對我祖父母下狠手,兩個老人家傷透了心,昨天就已將他逐出家門。從今往後,他不是林家人了。至於爲何會在外頭過夜?這就要問他親爹了,明明昨天已經派人告知了孔家食肆,如果有心,早該得到消息過來接人了纔對。” 言下之意,林知東親爹沒出現,純粹是因爲那個男人不心疼兒子。 月靈滿臉驚詫:“怎會這樣?” 她和林知東是夫妻,林知東不顧門第差距,不顧長輩反對也要娶她,可見是真的愛慘了她。關於身世這點事……林知東眼看自己成親林家人不肯出面,便找了親爹過來。 這樣的情形下,他的身世根本就瞞不住月靈,他也沒瞞,乾脆全盤托出。 月靈知道前因後果,知道林知東實實在在是林家血脈,只是親爹另有其人而已。 “這些都是你們的算計。”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憤然道:“三弟,你們爲了家產,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連親哥都要算計,實在太過分了。銀錢就那麼重要嗎?” 林知北確實很看重銀子,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家裏如今複雜成這樣,他從來就沒想過接手林家或者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如果他們願意給,他當然很高興,但他們還沒有說要給,他就沒想過去爭。 男兒當世,他不認爲自己連妻兒都養活不起。父親前兩天還在說,他們兄弟能夠在林家長大,能衣食無憂,能跟着師傅學各種技藝,命已經很好。他對此深以爲然。 學了那麼多的東西,最後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要靠長輩留下來的錢財度日,那不是廢物是什麼? 再說,他起點已經很高,王家那邊已經在等着他上門提親,父親對此樂見其成,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娶到王家女兒。說句不要臉的話,娶了王家姑娘,就算父親不給家財,他問妻子借點本錢從父親那裏進貨,就能過得很滋潤。 “我只想說,要聽長輩的話,尤其是婚事,不要自己亂來。” 月靈紅潤的臉瞬間變成了雪白。 而林知東也想到了自己這個三弟即將和知府大人搭親戚的事,二弟更是已經做了富商女婿。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有點後悔。 林知北緩步下了階梯,馬車已經等着了。他坐進車廂裏閉上了眼睛,趁着路上這段時間再補補眠。他也承認,他就是故意挑撥的。 那個月靈看着他的眼神直放光,若有似無的勾引一直都在,根本就不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兩人之所以能夫妻情深,是因爲林知東各種遷就,而月靈也暫時沒有找到更好的男人。等到林知東不願意再哄着……他脣邊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來日方長,好戲慢慢登場。 月靈的目光落在馬車上,看着馬車消失在街角。她看着馬車,林知東看着她。 “月靈,你看上三弟了?” 聞言,月靈恍然回神,好笑地道:“你可真行,什麼都能拿來開玩笑,換了別人在這裏,肯定要生氣。” 林知東譏諷道:“我看你一直盯着馬車不眨眼……” “我喜歡那馬車。”月靈靠近他,“你有沒有看見裏面鋪着這麼厚的褥子?” 她邊說,邊還比劃了下。 林知東冷笑道:“大概要讓你失望了,跟着我,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坐上那樣的馬車。話說你看夠了沒有?如果看夠了的話,趕緊把我弄回家去,本公子要痛死了。” 月靈招呼車伕過來扶他,隨意聞道:“三弟平時喜歡喫什麼?他有沒有喜歡的花?” 林知東:“……” 第289章 贅婿 十九 “三弟不喜歡那些小玩意, 他只喜歡做生意。”林知東語氣淡漠。 月靈瞬間就察覺到了他語氣裏的不對勁,笑道:“不高興了?我只是隨口一問,想投其所好, 也是爲了讓你們兄弟感情好一點。” “我骨頭都斷了兩根,隨時都能昏過去,還怎麼高興得起來?”林知東確實沒什麼精神,上了馬車後就閉上了眼。 月靈輕聲安慰, 還用帕子幫他擦臉上的髒污:“先忍一忍,很快就要到醫館了。他們也真是,下手這麼重。” 林知東想到把自己打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何滿文那個死男人, 肯定早就知道了真相,裝得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實則早就等着家裏的長輩討厭我之後好好教訓我,要是殺人不犯法, 可能我已經沒命了。” “他這麼兇啊。”月靈伸手捂住嘴,“太過分了!” 到了醫館之後, 林知東被大夫折騰得死去活來, 還沒有包紮完, 他已經昏死過去。等到他再次醒來,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租的院子。 月靈正在旁邊,對面不遠處是他親爹吉大福。 吉大福看見兒子醒了, 皺眉道:“你又做什麼了?爲何林家要與你斷絕關係?” 手腳已經被包紮好,睡了一覺的林知東有了幾分精神,聽到這父親這話後,沒好氣地道:“還不是爲了你。他們怪我和你走得太近, 認爲你找人去打周量那件事情是我乾的。我都冤枉死了,那明明是你自己的主意……” “定是何滿文在從中作梗, 他故意挑撥你和兩個老人家之間的關係。”吉大福說這話時,語氣裏帶上了幾分急躁,“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對了,你手頭還有多少銀子?我那邊欠了點債,不還會有大麻煩,快拿銀子給我。多多益善!” 林知東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道:“我手頭一個子兒都沒有,並且林家已經放出話,要把我花在你身上的所有銀子討回,你最近還是省一點,也低調一點,不要在外頭亂來。” “我一直都很省啊。”吉大富振振有詞,“你在林家喫香喝辣,而老子去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孔家食肆,我也就愛喝點酒,平時沒做其他壞事!” “我沒有銀子。”林知東身上痛得厲害,不想多說話,“別吵了,讓我睡會兒。” “哎呀,我那邊真的急着要銀子。你把銀子給了再睡!”吉大福伸手去拽兒子的被子。 月靈垂下眼眸,她特別討厭這個便宜公公,有時候她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何滿文有錢有勢,跟着這種爹,那是要什麼有什麼。而和吉大福來往,除了掏銀子給他,還是拿銀子給他。這人連個真心都沒有,與他來往,沒有一點好處。 她瞬間就下定了決心,男人斬不斷的關係,她可以幫忙:“夫君受傷了,爹不要拽……會讓他傷上加傷。” 吉大福一心想要拿着銀子離開,被兒媳阻止之後,臉色很不好看:“撒手!” 月靈滿臉執拗:“爹,你就可憐可憐夫君吧。” 吉大福真的要拿着銀子去還酒錢,他都已經承諾過今天會平賬,要是最後沒能還上,以後他在這一片還怎麼混? 他一着急,乾脆伸手拽開了兒媳。 “沒你的事,站遠一點。” 他沒用什麼力氣,只想把人推開。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月靈太過虛弱,被他一推,狠狠摔在了角落裏,當場就摔得慘叫連連,滿臉痛苦。 林知東頓時就惱了:“爹,但凡是我有的東西,只要你開口要了,我什麼時候沒給過?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麼能打人?” 吉大福張了張口:“我沒打人,就是輕輕一推……” “你的輕輕,她承受不住。”林知東昨天晚上一個人在外躺了一宿,怨恨林家不講情面,也恨自己的親爹一點不心疼他。 如果心疼他,早該趕到林家門外把他接回來了。 吉大福看到兒子滿臉不耐煩,回頭又看見地上緩緩起身的月靈,若有所悟:“你個死女人,挑撥我們父子之間感情?” 月靈一臉驚訝,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張嘴想要解釋,最後無奈道:“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吵架,您是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吉大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特別憋屈,明明就是這個女人算計他,偏偏兒子看不出來。 “知東,這女人沒安好心,她想要甩開我。” 林知東已經閉上了眼:“我昨晚在外頭睡的,這會兒渾身都痛,也特別困,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