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274節 作者:未知 他讓人準備熱水洗漱,先去了書房一趟,新開的鋪子賣的是特別好的墨,但也得做點不帶香氣的,價錢稍微低廉些的墨來賣。 鋪子不大,他回書房畫着佈局,就在外面隨從過來準備叫他過去洗漱時,忽然聽到前面院子裏吵了起來。 兩個院子離得不遠,但因爲兩處院子都挺大,距離還是挺遠,顧秋實只能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哭喊。 若是沒聽錯,應該是楊天成的妻子穀雨。 有熱鬧看,顧秋實也不洗漱了,即刻出門跑過去,在進院子時還碰到了楊家夫妻。搶在他們開口之前,顧秋實率先問:“爹,娘,出什麼事了?” 楊夫人搖搖頭,楊老爺沒耐心回答兒子的廢話,他還沒進屋,也不知道內情,只是聽下人說裏面夫妻倆越吵越兇,好像是因爲白天才帶進來的那個彩月。 “楊天成,你居然敢打我?當初你娶我進門的時候說過要對我好,說話不算話,你還算個男人?” 穀雨不光動嘴,她還動了手,因爲沒有楊天成高,整個人跳起來去扒拉他的臉。 很快楊天成的臉上就多了幾個血道道,一羣人出現在門口,本來要還手的楊天成立刻收了手。穀雨瞅準時機,又撓了兩把。 楊家夫妻看到這樣情形,面色都不太好,顧秋實探頭看了一眼:“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二弟,你們夫妻倆可真恩愛,好生讓人羨慕呢。” 楊天成認爲,莊稼漢在嘲諷自己,有長輩在,他不好反擊,低下頭道:“爹,母親。” 穀雨打人被公公婆婆看見,她先是一驚,隨即又覺得自己沒有錯。 “父親,不是我要發脾氣。我是夫君的妻子,是楊府三媒六聘八臺大轎聘進門的媳婦,他想要納妾蓄婢,是不是該讓我安排?至少要讓我知情吧?結果呢,我從孃家回來,他抓着這個女人在牀上顛鸞倒鳳!這還是我的牀!” 穀雨越說越氣,都氣哭了。 “這日子我不過了,小喜,收拾東西,我要回家。” 她說完後,趴在邊上的小几上嗚嗚嗚的哭。 楊老爺只覺得頭疼,此時的彩月跪在角落,衣衫半露,肌膚上處處都有紅痕,而楊天成只着了一條中褲,上半身好幾道血痕,不知道是彩月還是穀雨抓出來的。 反正,讓人這副模樣二人這副模樣,很難讓人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不至於。”楊夫人嘆息一聲,“雨兒,一點小事就鬧着要回孃家,這可不是爲妻之道。” “你又不是我,哪裏能體會得到我受的委屈?”穀雨大吼,“當初明明說我是長媳,現在讓我莫名其妙變成了次媳,你們家分明是騙婚。” 顧秋實心中瞭然,穀雨分明是藉着受的這份委屈說出自己早就有的想法。 楊夫人面色一沉。 “照你這麼說,我兒子不該回來?” 穀雨在家很受寵,到了婆家,楊夫人這個便宜婆婆無意爲難她,正經的婆婆出身不好,在她面前又直不起身板,嫁人這幾年,她過得順風順水,也養得她脾氣越來越嬌縱。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心裏委屈。當初說我進門是長媳,以後是當家主母,現在這……哪裏還輪得到我做主母?偏偏夫君還做這種事來氣我,兩家結親,締結兩性之好,最要緊是要有誠意,你們家的誠意呢?” 她越說越傷心,“別以爲我嫁了就該被你們家拿捏,若是再欺負人,這楊家媳婦我不做也罷!” 第328章 窮子歸家 十三 穀雨鬧得厲害, 嘴上說着回孃家,身子動也不動。 楊夫人覺得不太對,側頭吩咐身邊丫鬟:“去問一問少夫人的丫鬟是不是已經去了谷府, 派兩個人在門口守着,看見谷家人出現就立刻來報。” 丫鬟應聲去了。楊夫人頗有耐心:“雨兒,咱們身爲主母,該大度一些, 當初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父親……” 楊老爺也知道自己當初睡了夫人陪嫁丫鬟這件事情有點太急躁,事前也沒有告訴夫人一聲。在這事上, 他是理虧的。當初不覺得如何, 如今在兒媳婦面前被人提及,實在丟面。他咳嗽一聲:“夫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要再提。” 楊夫人閉了嘴。 屋中沉默了下來,只剩下穀雨的哭聲。 “楊天成, 你怎麼對得起我?騙子, 騙子, 你們一家都是騙子!” 她情緒越來越激動,一副隨時會厥過去的模樣。 楊夫人心下冷笑,穀雨今天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分明就是藉着這個由頭想要問楊府要一個保證。 穀雨是家中嫡長女,這樣的身份無論嫁到哪一家,那都是做當家主母的,如果只是次媳, 谷府長輩多半不願意考慮。 當初奔着當家主母而來,如今冒出來一個嫡長子, 家主該由嫡長子繼任!按理說,這當家主母之位跟穀雨就沒關係了。 但是! 但是吳大河從鄉下而來,大字不識,也不會做生意,該退位讓賢! 可這只是暫時的,如果吳大河真的是個草包,學也學不會,那穀雨也不用着急,只爲了讓楊府越來越好,長輩也不可能讓吳大河當家。偏偏吳大河學得很快……楊天成夫妻倆,可不就坐不住了麼? 現在讓楊老爺在兩個孩子之中選,他肯定是選自己親手教養長大的楊天成。再過兩年,就不好說了。因此,谷府長輩出面,逼迫楊老爺現在就做出決定。 楊夫人心下連連冷笑,這件事情如果沒有白姨娘的手筆,她名字倒過來寫。那女人向來會裝無辜,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一副自己不知情不爭,任由老爺做主的清高模樣,着實氣人! “白姨娘呢?即便她只是姨娘,但天成到底是她生的,出了這種事,把她也請過來吧。” 這話是對着楊老爺說,但她已經看向自己的丫鬟。 丫鬟立刻應聲而去。 楊天成苦笑:“爹,兒子不孝,讓您費心了。” 顧秋實一臉驚奇:“若是沒記錯,二弟還在禁足之中,他怎麼會遇上在路上灑掃的彩月?” 禁足之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楊老爺看向彩月:“來人,把這個賤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顧秋實脣角勾起一抹笑,白姨娘安排的人,怕是不會乖乖赴死。 果不其然,彩月聽到這話,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撲到了楊天成的面前,揪着他的中褲,還嫌棄不夠親近,乾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公子救命……奴婢不想死……嗚嗚嗚……” 貌美女子哭得梨花帶雨,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不忍心,楊天成想要把人踹開,踹了一下就不捨得了:“爹,這件事情都是兒子的錯,放過彩月吧!” 話音未落,楊老爺還沒什麼反應,穀雨霍然扭頭:“楊天成,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我把話撂在這裏,今天這個丫頭不死,我們就完了!” 說話間,白姨娘趕到。進門看到亂糟糟的情形,她微微皺眉,然後走到了楊老爺面前,福身道:“老爺,有何吩咐?” 楊夫人見她只是微微屈膝就起身,站直後就不打算再對其他人行禮,冷笑了一聲:“白姨娘,是我叫你來的。” 沒有誰願意對人卑躬屈膝,白姨娘過去幾年在府內風光得很,即便對夫人不敬,也沒人敢計較。當着兒女的面,她不願意在楊夫人面前伏小做低,便當做沒看見人。但是,楊夫人都提醒了,她如果還不行禮,稍後可能會被責罰。 “姐姐?”白姨娘一福身,一曲就起,敷衍得很,“有何吩咐?” 楊夫人也不糾正,開門見山問:“是這樣的,天成今天看上一個丫鬟,正和丫鬟胡鬧的時候被雨兒抓住了,雨兒非要將那個丫鬟杖斃,天成又捨不得,你認爲該怎麼辦?” 白姨娘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杖斃彩月,兒子會不高興。不杖斃……兒媳要不高興,真的是說什麼都不對。 “這……公子房中事,輪不到我一個姨娘來管。” 竟然將那天顧秋實說的話還回來了,楊夫人也不生氣,擺擺手道:“無妨,你儘管說一說自己的想法,若是合理,就按你說的辦。” 白姨娘:“……” “夫人救命!”彩月看着幾位主子輕飄飄的就要決定她的生死,心裏真的很害怕,她怕其中某一位執意弄死自己,到時求助無門。 她不想死! “夫人,救救奴婢吧!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伺候公子……” 白姨娘想要把人踹開,彩月卻死死揪着她的裙襬:“夫人,奴婢……奴婢和您有一面之緣,您得救救奴婢呀!” 這句話中,飽含威脅之意。 如果白姨娘不肯救人,彩月就要把兩人約定好的事情說出來。 彩月也是太着急了,顧不得掩飾。但在場的衆人沒一個傻的,哪裏聽不出來二人之間的機鋒? 楊老爺一想到彩月是主動撞到他兒子馬前,並且當時還衣着清涼,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合着彩月撞上大兒子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白姨娘這是想塞女人給大兒子? 楊夫人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哦?白姨娘這些年很少出門,看你年紀也輕,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彩月沒回答,只看着白姨娘的臉。 “夫人,奴婢不想死!” 白姨娘心知,彩月這是在給她下最後通牒,如果她還不出面救人,彩月就會說實話。她心裏特別煩躁,之前爲了讓事情按她所願那般發展,費盡心思才找到了彩月這麼一個尤物。 原本想着,彩月這種胸大腰細的姑娘,應該最得吳大河喜歡。鄉下來的莊稼漢而已,肯定會被迷得五迷三道,哭着喊着要把人帶在身邊。誰知道吳大河居然這麼不解風情,愣是不要送到嘴邊的肉。 白姨娘更沒想到的是,吳大河都不要這個女人,兒子卻像蒼蠅見了那什麼似的往上撲。還被兒媳婦給抓個正着。 “老爺,放過彩月吧。今天這件事情,是天成混賬,彩月一個丫鬟,即便心裏不願,也不敢反抗。這不是她的錯!” 聽到白姨娘求情,楊夫人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而楊老爺的面色愈發難看。因爲這代表着母子倆又不消停,又在私底下做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齷齪事。 彩月哭得悽悽慘慘,拽着白姨娘不撒手。楊老爺身爲一家之主,萬分不願意一家人鬧得跟仇人似的。如果他執意要把彩月杖斃,白姨娘找人勾引長子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可若是不打死這個女人,稍後谷府的人來了,又會問他要保證,他真的是左右爲難。 “那就饒她一命,將她送到郊外的莊子上。” 先將人送走,把今天混過去再說,如果小兒子實在喜歡,回頭找機會再把人接回來就是。 彩月不甘心,繼續哭。 穀雨氣道:“父親,我也有爹孃,他們不會做坐視我被人欺負而不管!我已經讓人去請,稍後你跟他們解釋吧。” 谷家夫妻來得很快,兩人都很年輕,進門後看到女兒落淚,兩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雨兒,你怎麼哭了?”谷夫人上前將女兒攬入懷中,看向女婿的目光特別嚴厲,“楊天成,你把我女兒欺負成這樣,這就是你承諾的要好好對待我女兒?” 楊天成也不辯解,直接跪在地上。 顧秋實懷疑,彩月是楊天成故意找來的,夫妻倆是故意鬧這一場,目的就是讓谷家人出面逼迫楊老爺定下少東家。 但是,他們太着急了。 楊老爺身爲家主,不會是那種被逼無奈就隨波逐流的人,才四十歲的人而已,說難聽點,現在納妾都還能生下孩子來。在楊天成接連做了兩件欺負兄弟的事情這個關頭,讓楊老爺定這樣的兒子做少東家。他會聽吩咐纔怪。 “今日確實是天成做錯了。親家,女婿算是半子,既然是兒子,身爲長輩的就該管教,這孩子我今天交給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只說讓人教訓兒子,絕口不往少東家這件事上提。 谷老爺皺了皺眉:“雨兒,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天成他找個女人在我的牀上胡來!被我親眼看見後還想動手打我。”穀雨趴在母親懷中,哭得肝腸寸斷,“楊天成說要對我一心一意做不到,當初承諾說我是當家主母的事現在也沒了影子,他們一家都是騙子,我不要留在這裏了……嗚嗚嗚……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嫁給他!” 谷夫人紅了眼眶:“楊老爺,男兒當世,說話要算數呀。這兩件承諾,總要兌現一樣吧。” 掰扯這麼半天,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