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373節 作者:未知 周家的屋子不多,每房能分到兩間,只是二房和三房四間屋子,兩對夫妻倆各住一間,剩下的兩間孩子分了男女住,能夠擠得下。如果分家,那孩子就只能男女混住。 兄弟倆碰頭一商量,決定讓孩子還是按原先的住,分家後各自都儘快弄出一間小屋子,實在不行,讓孩子去柴房湊合。 反正這家是分定了。 周家到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分,積蓄沒有,糧食沒有,能分的就是地和現在住的屋子。 周老頭直接將地分成了四份,兄弟三人各一份,他們老兩口占一份,然後老兩口再佔一間房。 值得一提的是,大房如今還是兩間房,只是楊彩雲成親時非要單獨一間,於是,陳雲朵一間,楊彩雲一間,周柳樹跑去跟侄子住,而何三月住的是柴房。 如今一分家,周柳樹總不可能還跟着他們住……那就住到二房三房的屋子裏去了。 二房三房既然提出分家,那肯定是想斷個乾淨,絕對不允許分家後他們夫妻還在自家屋子裏睡。 周槐樹一看家裏的住處,更覺得不分家自己在喫虧,壓根不問兄嫂怎麼住,接着開始分鍋碗瓢盆和種地的物什。 從下午一直折騰到深夜,家分完了。 周柳樹沒法子,只好跟兒子商量。 “常平,讓你兩個媳婦住一屋。” 此話一出,周常平還沒開口,楊彩雲和陳雲朵都不願意了。 兩人都覺得噁心。 共伺一夫就算了,同睡一張牀像什麼話? 陳雲朵本就已經心生去意,也就是還沒滿月,回孃家會被嫌棄,也不好去外頭租屋子……她手頭是有一點私房銀子,但拿來租房子太浪費。還有,她還在坐月子,自己搬不了東西,如果她跑到外頭去住,到時就得請孃家人來幫忙搬東西,那麼大的動靜,傳出去又是一場笑話。 除非她不打算跟周常平繼續做夫妻,否則都不能這麼幹。即便是要和周常平分開,她也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想讓自己淪爲村裏人的談資。 楊彩雲都煩死了,她也不是故意要做平妻,雖然嫁進來了,卻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委屈,若不是周常平騙她,她何至於此? 尤其嫁過來之後過的這日子,明明身懷有孕喫點好的本就是應該,結果二房三房大人孩子都一副她佔了多大便宜似的,那野菜糰子,她從小到大就沒喫過。爲了孩子她都忍了,結果這一家子愈發得寸進尺。這些天,楊彩雲已經後悔嫁進來 ,這會兒更是悔斷了腸。 她都有種跑回孃家的衝動,但……當初她執意要嫁,爹孃很是生氣,這纔過去沒幾天,她現在回家說自己不想在周家了,爹孃可能不會收留,雖說她一直賴在門口肯定能進孃家的門。但陳雲朵都沒走,她要是走了,豈不是把屋子讓出去了? 如果是她不知廉恥勾引有婦之夫,那是她活該。可她那沒有這種想法,是周常平對不起她,憑什麼要她讓? “我不搬!” 陳雲朵也揚聲喊:“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三人擠一間屋子的奇“”葩事,你們若是不怕被笑話,那就擠吧。不過,我還在坐月子,挪不了屋子。” 言下之意,要挪也是旁人挪動她這邊。 她們搬不搬,二房三房可不管這麼多,將分到的東西歸攏到自己的屋子裏後,兄弟倆就去了幾個孩子的屋子裏。 孩子每年都會長穿的衣裳,就只有那兩套。周柳樹不同,他是大人,加上何三月住的是柴房,不多的衣裳也只能跟他放在一起。於是,整間屋子就都是夫妻倆的東西。 原先這間屋子有何三月收拾,二房三房的大人都不過來……萬一進門看到張髒衣,洗還是不洗? 這會兒妯娌倆進屋看到屋子裏的東西,對視了一眼,眼神裏都是一言難盡。 周柳樹今年才四十不到,夫妻兩人長期分房,那肯定也要找機會同房,他們沒有單獨的屋子,總不可能在何三月住的柴房那什麼。也就是說,他們經常在這屋……這屋子分給了三房,周槐樹的妻子跑去跟自家男人低語了幾句,緊接着就聽到了周槐樹的大嗓門:“大嫂,把你們的東西收了去,我要收拾屋子。” 何三月手足無措,東西是可以收,可收了放在哪兒? 兩個兒媳婦,她一個也得罪不起,不管喊哪個搬,她都開不了口,可是不搬又不行,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周柳樹。 周柳樹煩得很,他管不到兒子的房中事,讓兩個兒媳婦同住一房本就是周家理虧,這事情不能由長輩來吩咐,只能讓兒子跟倆人商量。 偏偏兒子是個廢物,商量不攏,他察覺到了何三月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都是窮鬧的! 周柳樹不看任何人,起身就出了門:“我去看看地裏的草。” 何三月:“……”天都黑了,能看得見嗎? 沒法子,她只能先把東西拿出來放在屋檐下。 陳雲朵和楊彩雲暗地裏注意着便宜婆婆的動靜,雖然早已猜到她不敢來找自己,看見她真的把東西放在屋檐下,還是暫時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可不敢鬆完,得看睡覺時的安排。 陳雲朵和楊彩雲一直互相看不順眼,但這會兒心裏的想法卻出奇的一致。何三月都能住柴房,周柳樹如何不能住? 從分家這事就看得出來,二房三房如今是擰成了一股繩。大晚上的,妯娌二人各自回了孃家,再回來時,手裏除了各自拿着半袋糧食之外,還有一些鍋碗瓢盆。 一家的東西分成三家用,確實不夠,有盆的就缺碗,有碗的就缺桶,總之,家家物件都不如以前齊全。 分這些物件時,何三月從來就不擅長爭,周柳樹自持是男人不屑於跟兩個女人計較,便一直沒有進廚房。二房三房又不傻,都把好的往自己懷裏扒拉,剩下的那些都是二人留下的破爛。 他們兩家是從孃家找點東西就勉強能度日,何三月不行,只得了一隻桶。想要做飯,沒盆沒碗,連喫飯的碗都沒有,只得了幾雙發黴的筷子。 可筷子根本就不用買,實在沒有,外頭的枯枝掐幾根回來照樣用。 二房三房比較齊心,媳婦兒回了孃家 ,男人們卻沒歇着,帶着孩子很快就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而大房這邊,老兩口被分家的事情傷着了,早早就躺下,周柳樹一去不回,周常平這間屋子哄一會兒,那間屋子說幾句軟話,也沒個空閒。當然了,他從來不會在家裏幹這些雜事,即便有空,也不會幫忙。 何三月歸置好東西,外頭天都矇矇亮,睡是不可能睡了,她趁着二房,三房還沒起,趕緊去廚房給一家人做飯……老兩口要喫軟的,即便是野菜糰子,也只能少放菜多放糧食,兩個兒媳婦一個坐月子,一個懷有孩子,不光要喫好的,還得喫雞蛋羹。最後,她和父子倆喫一樣的飯。 她這邊早飯還沒做好,二房三房已經在催。 昨晚上分家的時候,鍋分給了何三月,也正因爲此,除了一個桶,什麼都沒拿到。 周柳樹當天夜裏就沒回來。 何三月飛快把飯菜送到兩個兒媳婦的房中,沒有碗,她砍了兩個竹筒裝的,兩人心裏都有氣,不愛搭理她,看見竹筒裝的湯,心裏愈發憤怒……這都是什麼人家,日子越過越回去了。 周常平去了廚房,聽到二嬸嘀咕大房做飯時間太久,用的柴太多,他皺了皺眉,出門後對着何三月低聲道:“娘,那鍋本來就是我們的,給他們用是情分,不給是本分,怎麼還成了應該的?” 何三月半晌才擠出一句:“昨天晚上說好了讓他們先用幾天的。” 如果不是老兩口跟着大房,這鍋還不一定分給她呢。 周常平呵呵:“你用點腦子,把這事告訴爺奶,讓他們出面,二嬸她們纔會儘快準備廚房,不然,憑着他們的臉皮,用上個十年八年都有可能。昨天晚上讓爹從屋子裏搬出來的時候,她們都好意思……” 話還沒說完,何三月已經捧着野菜糰子踏進了正房。 所有的屋子只有老兩口住的最規整,還分內外兩間。裏面睡覺,外面用來喫飯。 喫飯時,何三月感覺到自己被便宜兒子踹了兩腳,輕咳了一聲:“娘,二弟妹和三弟妹今天早上嫌我做飯慢,可咱們要做幾鍋飯,實在快不起來。我想着,他們要是等不及的話,還是儘快弄出廚房……” 周家老兩口昨天分家的時候沒給幾個兒子分錢,心裏很過意不去。周老婆子聽到這話,當即瞪眼怒道:“咱傢什麼光景,哪裏還有銀子造廚房?誰家的鍋從早到晚都在用?這分家了也還是一家人,互相歉讓一下!何三月,我發現你有問題,以前多乖巧的人,如今一分家就處處爭搶,別因爲你兒子能幹了就可以爬到我們周家頭上壓着,做夢!” 忙了一個日夜,何三月早已疲憊不堪,大早上地被劈頭蓋臉罵一頓,她委屈地眼淚汪汪,看向繼子:“常平出的主意……” 周常平心裏罵她蠢,就想開口狡辯幾句。周老頭已經搶先出聲:“明明就是你的錯,還把事情往孩子身上推,何氏,過日子要踏實,不能多嘴多舌。” 何三月擡眼,對上二老憤怒的目光,只能低頭認錯。 周 恰在此時,周柳樹從外面進來,他像是察覺不到屋中氣氛不對,坐下就抓着野菜糰子開啃,啃完了問:“屋子搬了嗎?” 周常平在聽到父親開口說前兩個字時,已經一溜煙跑了。 何三月硬着頭皮:“沒……” 周柳樹瞪她:“那你昨晚上住哪兒?” “沒睡。” 何三月想說自己忙得沒時間睡覺,周柳樹卻以爲她不想勉強兒媳婦,頓時惱羞成怒:“有本事你一輩子也別睡!” 第417章 拖油瓶大哥 十六 何三月又被罵了一頓, 不想開口了。可從昨晚到現在,她收拾家裏時發現缺不少東西,其他的東西都可以遲點置辦, 這碗可不行。 “要買幾隻碗,今天雲朵她們喝湯都是我砍的新竹筒,兩人好像不高興……” 周柳樹想到這個破敗的家,簡直是什麼都缺, 偏偏又沒有銀子,越想越煩。 “家裏沒錢,先忍着。什麼高不高興的, 我們家就是窮, 當初她們進門的時候也沒瞞着,現在纔來嫌棄,是不是太遲了。” 何三月瞠目結舌地看着他, 這男人怎麼還一種我窮我光榮的理直氣壯? 周柳樹看見她那傻樣,怒道:“別看着我, 逼我也沒用, 怎麼你越來越傻了?”他心裏煩得很, 又要想解決之法,忽然福至心靈,“要不你去江家, 問大年拿幾個碗回來?我可聽說,這些天他請人做事,用的都是自己的碗,他就一個人過, 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也才兩三個人,根本用不完嘛!” 聽到這話, 何三月心情複雜。 “大年不愛理我,我多去幾趟,怕是都要不認我這個娘了。” 周柳樹不高興:“試一試嘛。不給再說,他天天在家大魚大肉,難道真的眼睜睜看着你這個做孃的用手當碗喫飯?” 何三月低下頭。 夫妻多年,周柳樹也知道何三月是個悶葫蘆,看見她頭頂,他冷哼一聲:“趕緊讓兩個兒媳婦把屋子騰出來,昨天晚上我一宿沒睡,要歇一會兒!” 他這聲音不低,與其說是讓何三月去辦,不如說是故意說給陳雲朵她們聽的。 周柳樹實在不想做個惡公公,所以昨天才吩咐何三月催二人騰屋子,但很明顯,何三月催不動,昨天晚上甚至都沒睡,那就只能他自己上。 楊彩雲在家很受寵,扶着腰從屋子裏躥出來:“只有那些齷齪的地方纔會兩個女人陪一個男人睡,你們周家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反正我不搬,誰要是敢動我的東西,今天我就回孃家去,把我爹還有村裏的老人都找來評理。” 話說得很難聽。 不過也沒亂說,確實只有花樓那樣的地方纔會讓兩個女人一起伺候男人。 還有,真要是把楊家和村裏老人請來評理,周家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陳雲朵也冷笑:“真要是讓我搬,我也不會跟彩雲住,讓常平去城裏租個屋子,等我滿了月子就回孃家改嫁。什麼破日子,想想就噁心得飯都喫不下。你們周家不要臉,我孃家還要臉呢。” 總之一句話,兩人都不願意搬去和對方住,並且也表明了這是底線。如果非要強迫,她們就要回孃家。 這一個還在月子裏,一個肚子裏揣着孩子。周柳樹即便覺得家裏養不起兩個兒媳婦要送走一個,也不得不爲孫子着想。 那揣在肚子裏的孩子怎麼也要生下來,楊彩雲不能走。而陳雲朵生的孩子還在月子裏,這時候沒了娘,能不能養活都難說。 打量了一圈,竟然真的騰不出屋子。 周槐樹今天早上喝了一碗細糧粥,說是粥,卻熬得很稠,筷子放上去都不倒。昨晚上老丈人還補貼了一塊風肉,這會兒他吃了個肚圓,愈發不後悔分家。聽見大房吵得不可開交,他笑盈盈探出頭來:“大哥,咱們這種人家,哪裏娶得起兩個媳婦兒?原先你還得意,這一分家,麻爪了吧?咱們小門小戶的,自己填飽肚子都困難,裝什麼大老爺?還納妾,美不死他!” 他喝了一口水,喟嘆一聲:“大哥,孩子還是得教。我兒子以後要是敢娶兩個媳婦,在知道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會打斷他的腿。自己都養不活了,還養倆媳婦,咱娘生了我們兄弟三個,我媳婦兒也生了三個。兩個媳婦就要生六個,常平以後十二個時辰不睡覺 ,怕是都夠嗆。” 這話很難聽,卻也是事實。 陳雲朵和楊彩雲說完了話後就將門窗都關好了,表明了沒有退讓的可能。 周柳樹抹了一把臉,昨天晚上他確實沒睡好,這會兒是又氣又困,一怒之下,直接去了柴房躺倒。 睡在地上和牀上完全是兩種感覺,這地又溼又硬,鋪了褥子也沒軟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