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47節 作者:未知 “求大人成全。” 陳大人怒了。 陳夫人用帕子捂住嘴,笑了笑道:“那麼,婚期提前,明兒就成親吧。本夫人也給你添點妝。” 說完後,扶着身邊丫鬟,轉身就往外走。 陳大人臉色特別難看,瞪着地上的趙梅娘:“你不信本官?” 趙梅娘心絃一顫,她確實是不信,但絕對不能說實話,否則會惹惱了這個男人。她擡起淚眼,哭着道:“妾不想讓大人爲難。只要大人過得好,妾在哪兒都行,此生能夠和大人有一段緣分,還能留一個孩子,妾已經很滿足,不敢生出其他奢望。求大人成全。” 吳遲不吭聲。 顧秋實擡步往外走。 陳大人臉色陰沉地瞪着吳遲。 吳遲冷汗涔涔,抖着聲音說自己回去準備婚事,不管陳大人是個什麼臉色,連滾帶爬就往外跑。 兩人前後腳出門,顧秋實看到陳夫人上了馬車,身後吳遲伸手摸着額頭上的冷汗,他壓低聲音:“你覺得這門婚事能成嗎?” 吳遲也不清楚,不過,能夠娶到二品官員的女人,他還是很得意的,在陳大人面前不敢表露,對着白文武就沒這個顧慮,聲音輕快地道:“二品誥命夫人願意成全,這還能有意外?” 顧秋實眼神意味深長:“你膽子不小,但你要知道,婚事沒有意外,但如果是你的人出了事,親還怎麼結?” 聞言,吳遲嚇得一哆嗦,忽然有點尿急:“不……不至於吧?” 顧秋實呵呵:“你還是小心點吧,別沒能抱到美嬌娘,反而搭上了自己性命。” 吳遲膽戰心驚,這會兒已經有點後悔。他被娶妻後即將拿到的天大好處迷了眼,忘記了這中間會有的危險。 他哆哆嗦嗦走了幾步,想要請陳夫人救命,又覺得不合適……真開了口,豈不是表明陳大人是個草菅人命的壞官? 還有,他會出事只是白文武的猜測,萬一沒有風險呢? 吳遲漸漸鎮定下來,飛快跑回了家中,他想要好處,但絕對不想死。想了想,叫來了大兒子:“如果我死了,一定和陳大人有關,到時你不要聲張,悄悄去京城告御狀。” 這真的是爲難吳老大了。 他長這麼大,連郊外都很少去,哪裏敢去京城? 吳家大兒子聽到父親這話,瞬間嚇得魂飛魄散:“爹,你幹什麼了?” 他險些氣得哭出來,“兒子不指望你幫忙,但你也別在外頭惹禍呀。那可是二品官員,封疆大吏,你太看得起我們了……還去京城,我們拿什麼去?連盤纏都沒有,一路要着飯去嗎?還有,如果陳大人真的敢殺人,兒子們跑去京城給他添堵,怕是還沒走到地方就沒命了。” 吳遲聽到兒子的哭訴,心裏特別慌。在屋子裏坐立難安,轉悠到晚上,他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溜出門去了趙梅孃的院子。 陳夫人臨走時,留了兩個婆子伺候趙梅娘,美名其曰,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幫她處理雜事。其實就是怕她跑了。 吳遲深夜而來,趙梅娘心煩意亂之下本不想見,但她心裏很慌,迫切的想要找個人跟自己說說話。於是在院子裏與之見面。 “明天就成親了,你還有什麼事?” 吳遲險些哭出來:“梅娘,這婚事能不能算了,我……我還沒活夠呢。家裏還有兒子,這個做爹的沒有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已經很失敗,萬不能害他們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啊。” 趙梅娘心裏煩躁,看到男人這樣,只覺厭煩:“你現在後悔,已經遲了。你以爲我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 吳遲真的哭了,控訴道:“那我也不知道你是陳大人的女人啊,你騙婚!” 趙梅娘:“……” 第478章 鰥夫 十 趙梅娘做外室許多年, 逃出來也才大半年而已。來了之後不久她就盯上了白文武,越是瞭解這個男,人, 她就認爲真的嫁給他也不錯。 當然了,能不嫁還是不嫁。 至於吳遲,就真的是慌慌張張在這有限的時間之內薅出來的,這個男人, 只和他做名義上的夫妻她就覺得委屈了自己。 並且,她一開始出現在吳遲面前,說的就是假成親, 做一雙有名無實的夫妻, 並且只是暫時的,最多不超過一年,兩人就要分開院子住。 當然了, 名義上還是得保留夫妻的名頭。回頭她按月付他酬勞。 結果這個混賬,這兩人成了未婚夫妻需要同進同出表示身份時, 居然找機會欺辱了她。 “我沒有騙你, 如果你不碰我, 什麼事都沒有。即便你真的死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吳遲抹一把臉,埋怨道:“你要是早說實話, 我只會把你當祖宗供起來,哪兒敢……” 趙梅娘一個字都不信,也並不可憐他。 “滾回去!” 吳遲扒着門框不肯走:“真的不能商量了嗎?取消這門婚事吧,不然……不然我就跟陳大人說你勾引我。” 趙梅娘險些被氣瘋, 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聲音都是顫抖的。 “我會勾引你?” 吳遲振振有詞:“都說女人三十如狼,那你想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啊!” 趙梅娘險些沒被氣死。 “滾!這門婚事已經沒有轉圜餘地, 陳夫人等着看我們結爲夫妻呢,你趁早打消念頭吧。明兒早點過來。” 吳遲在聽到這些話後,也知道現在想要甩開母子二人是他癡心妄想。他向來是個喜歡破罐子破摔的,眼看事情沒有轉機,他頓時一樂:“那你等着吧。老子這輩子能夠娶你這麼個大美人,也夠本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這樣的態度,讓趙梅娘心頭梗得厲害,一時間呼吸都有些不暢。 翌日早上,顧秋實起身就聽到對面院子裏傳來熱鬧的動靜。 他打開門,果然看到吳遲一身大紅衣衫帶着迎親隊伍過來了,沒多久,就接了戴着紅蓋頭的趙梅娘出門。 吳家的三個孩子都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都以爲即將辦婚事的是吳家老大,沒想到居然是吳遲。 這些年吳家不寬裕,親戚不多,菜也擺惹得很是寒酸。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期望自己能夠嫁得良人,趙梅娘自然也想過,但她沒想到自己的出嫁會這麼寒酸。 此刻她只希望陳家夫妻趕緊離開。 新嫁娘進門過後,當天不出來見人,喝完了交杯酒,新郎出來待客。吳遲現在是秉着過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本來就想喝酒的他,再有幾個酒鬼拱火,坐在桌上就不下來了。 從天亮喝到天黑,一直喝到深夜,那些客人才散去。 趙梅娘從頭到尾就看不起吳遲,好歹今天鋪的牀是新被褥,她早早就睡了。一開始心裏煩亂,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等她一覺醒來,外頭天已經矇矇亮,看着陌生的窗戶位置,趙梅娘這纔想起昨天自己嫁了人。想到此,她心下一驚,立刻翻身而起,發現牀上無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她已經和吳遲那什麼,她也不希望還有下一次。這男人沒回來正好! 放鬆過後,趙梅娘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於是又重新縮回了被窩裏,盤算着一會兒回家去住的事,又想了想接下來的應對。心中思緒萬千,還沒有理出個線頭,忽然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然後就有腳步聲往茅房而去。 開門的動靜很大,應該是那門年久失修,走路拖拖踏踏,趙梅娘閉着眼睛,聽到這些聲音就覺得心裏特別煩躁。 正想着要怎麼交代吳遲以後大家各住各的院子,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爹!爹,你怎麼了?” 趙梅娘眼皮一跳,立刻裹了衣裳出門,然後就看見吳家老大正扒在茅房門口衝着裏面哭喊。 “爹,你千萬不能有事。二妹,二妹你聽見了嗎?趕緊起來請大夫。” 趙梅娘一顆心直直往下沉,顧不得男女有別,也顧不得茅房臭烘烘,飛快奔上前去。一眼就看見了茅房中的吳遲。 當下的人用的是旱廁,就是專門修了一個屋子,屋子底下掏洞,每半個月會有人來掏糞。此時吳遲還是那一身紅衣,但卻大頭朝下,腦袋塞到了糞坑裏。 吳老大將他拔出來後,他滿頭滿臉的糞,本來就臭的茅房更是臭氣熏天。 趙梅娘看了一眼就吐了,吐了個昏天暗地,好半晌都緩不過來。 吳家剩下的姐弟倆出來了,看到吳遲這般,都忍不住痛哭出聲,這麼大的動靜,左右鄰居都聽到了,有人過來敲門。 趙梅娘剛好不想站在這裏,快跑過去開門,她從來不拿自己當吳家的媳婦,因此她根本就不管吳遲,面對衆人詢問,更是懶得回答。 面對衆人尋根究底,她只說自己不知道。 確實是不知道嘛。 不過,趙梅娘有所猜測,一顆心砰砰直跳。根本不敢表露分毫。 吳遲喜歡喝酒,酒需要用糧食來釀,即便是最便宜的燒刀子,於普通人家來說也捨不得買。吳遲不怎麼懶,至少沒有天天賴在家裏幹喫飯,好歹也有一份活計。 但是,他所有的工錢都拿來買酒了,一個月總有兩三次喝到爛醉如泥,在大街上過夜也不是一兩次。有人看不慣,說他早晚醉死。 如今真的醉死了。衆人唏噓之餘,愣是沒有人懷疑他的死因。 人都已經死了,也沒必要請大夫。 左鄰右舍的鄰居開始將昨天才搬走的桌椅板凳又搬回來,看見院子裏杵着的趙梅娘時,有人覺得她命苦,也有人覺得……她剋夫。 之前就是個寡婦,如今這才嫁人,新婚之夜夫君就死了,不是剋夫是什麼? 關於趙梅娘和陳大人之間的二三事,知道內情的人也不敢拿到面上來說。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以爲趙梅娘是陳大人的親戚……如果真是那種關係,也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嫁人啊。 吳遲死了這件事還驚動了衙門。 吳家老大看到父親離世,心中特別悲痛,想起前天父親對自己說的話,他真的懷疑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告御狀是不可能告的,他思來想去,還是去衙門報了官。 如果能夠查出蛛絲馬跡最好,即便查不出,在家裏父親剛剛被茅坑悶死的情形下,如果他們兄妹幾人再出了事,那多半會引人注意。 他要的就是幕後之人害怕引人注意。 他沒想過報仇,只想帶着弟弟妹妹好好活下去。 顧秋實本來是中午上工,跑過來看熱鬧的時候,被林大海帶到了裏面。 吳遲身上沒有什麼痕跡,除了胸口和後脖頸處衣衫有些褶皺。 當然了,他昨天成親,這件衣裳已經穿了超過十二個時辰,有點褶皺很正常。根本就不能當做他被人所害的證據。 這混賬喝了太多的酒,是昏睡過後被人塞到茅坑裏的,昨天院子裏辦喜事,那些喜歡喝酒之人在客人們上去之後還在院子裏吵鬧,吳二妹是個姑娘家,雖然想把院子打掃乾淨,可院子裏一堆臭男人,她不願意多待,也懶得等他們收場,乾脆早早睡下,準備第二天早上起來大幹一場。 也就是說,院子沒有掃,地上還有昨天收走了桌椅之後的瓜子皮之類,也有不少腳印。 昨天那麼多客人進進出出,這地一直就沒掃過,院子裏只有這一個茅房。昨天院子裏的人多,這茅房昨天從早到晚就沒歇過,此時腳印疊腳印,壓根分不清楚哪個腳印屬於兇手。 尋了半天,沒有找出吳遲是被他人殺害的證據。 顧秋實有點不甘心。 這件事情應該是陳大人乾的,就像是上輩子污衊他一樣,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