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463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似笑非笑:“淑蘭,你什麼時候又買了厚被子?” 難怪方纔鋪牀的時候孫淑蘭面色不太對勁,這棉花被做好了如果一直放着,棉花會越來越實,必須要經常抱出來曬纔會蓬鬆好睡。 秦大頭也沒打算一輩子住在這鄉下,之所以換傢俱,一是那些破的實在不像樣,二來也是因爲粗笨的傢俱不貴。他的打算是,衣食住行上所有的東西能將就的就不準備,以後到城裏了,就可以重新置辦。 不然,買得多了,等搬走的時候,東西不太舊,扔又捨不得扔,帶去城裏又不像樣。所以,被子他就做了三牀,老人一牀,夫妻倆睡一牀,孩子再睡一牀。 但因爲孩子太小,不能單獨睡覺,所以是多了一牀新的沒用過。 方纔顧秋實要鋪牀,孫淑蘭抱過來的被子是夫妻倆睡了幾天的那個,也就是說,屬於孩子的那一牀動都沒動過,還是新的。 合着在秦大頭不知道的時候,孫淑蘭將其送了人。 值得一提的是,當地的棉花很不好買,價錢高不說,還不一定能買得到。村裏大部分的人家會在閨女嫁人的時候準備一牀用來做嫁妝,疼女兒的人家會再準備一牀薄的。 而無論誰家,一般不會買新被子睡。都是將就,若冬天太冷,就把棉衣蓋在被子上。 孫淑蘭還沒來得及跟男人商量這件事情就被孃家人捅破,她有些心虛,卻還是硬着頭皮道:“家裏不是有一牀多餘的被子麼?” 孫大哥看出來了,妹妹送被子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和妹夫商量。 這怎麼行? “淑蘭,老三成親,你按照禮節送點料子和禮金就行了,送什麼被子?人家成親,有自己的新被子。” 說這話時,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孫樹平不以爲然:“是姐姐主動說要送的,大哥瞪我做什麼?” “她送你就要?”孫大哥越想越怒,又顧及着這裏是妹妹的家,不能大聲吵架,呵斥道:“都要成親的人了,心裏沒點數嗎?” 趙銀花出聲:“大哥,我家裏兄弟姐妹太多,爹孃顧不上我……” 孫大哥臉色不太好,普通人家的年輕人談婚論嫁,聘禮多少,嫁妝多少,那都是要擺在面上來談的。這被子是趙家承諾的。 “老三,你要是敢收這被子,讓姐姐姐夫吵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家中的老大還是挺有威望的,孫樹平縮了縮脖子。 “我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姐姐願意幫忙,你攔什麼呀?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可以得到姐姐送的禮物,有本事你自己讓姐姐送你……”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孫大哥險些被氣死:“我嫉妒你?你個沒臉沒皮的貨,到處耍小心眼!” 孫大嫂眼看他氣性上來,怕他收不住,這還是在別人家做客呢,再生氣也不能在這兒吵啊,急忙上前去安撫,但收效甚微。 孫樹平在未婚妻面前被教訓,自覺丟了臉面,撲着鬧着要去爲自己討個公道,院子裏頓時亂成一團。 孫淑蘭一直縮在廚房裏,眼瞅着吵成這樣,不得不出面勸說:“大哥,被子是我自己要送的,不是三弟開口討要。你別吵了,一牀被子而已。” “什麼叫一牀被子而已?”孫大哥一臉恨鐵不成鋼,“趙家嫁閨女,該人家準備被子,你再疼弟弟,幫得也不是地方,這事我不答應。” 趙銀花眼淚汪汪:“我不要了就是,只怪我家窮,置辦不起被子,否則,姐姐也不用費心。大哥要怪就怪我吧,不要責備樹平了。” 孫大哥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着自己的親弟弟,那是怎麼訓都行,而對着未過門的弟媳婦,好些話就不好說了。即便是過門了,弟媳婦也輪不到他一個大伯子教訓。 於是,他看向自己的妹妹:“你是出嫁了的女兒,嫁人後就有了自己的家,送禮時在原先收到的禮物上加一點東西就成。不管送什麼,都該和妹夫商量着來。” 孫淑蘭有些心虛,從頭到尾不敢看自家男人。 因爲出了這件事,孫大哥也不想留在這裏喫飯了,他得回去好生教訓一下弟弟。 一行人不顧孫淑蘭的挽留告辭,說走就走了。 客人走了,院子裏安靜下來。秦老太嘆了口氣:“趁着天還沒黑,我帶着幾個皮猴子出去走走。” 三個孩子都要出門,秦老頭兒也要去幫忙,很快,院子裏就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孫淑蘭很是緊張:“大頭,你生氣了嗎?我是覺得家裏的被子用不上……” 顧秋實打斷她:“我們家裏能夠拿的出手的就是那幾匹料子和被子,你送東西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秦大頭在富裕了之後,對家人很是大方,之前還跟孫淑蘭商量過給孫家的老兩口做四套衣裳。 此刻顧秋實自慶幸秦大頭回來之後沒有對孫淑蘭說明自己到底得了多少東西,不然,麻煩會更多。 當下的料子不便宜,且衣裳都是新三年舊三年,不是每年都買新衣。秦大頭自認爲孝敬岳父岳母的心意已經足夠。至於孫家辦喜事,他本來也要送禮,當然了,他沒打算送太重的禮物,畢竟,送禮講究有來有往,他送太重,人家拿什麼還呢? 孫淑蘭張了張口:“我們家又不缺那一牀被子,怎麼就不能送了?” 第492章 窮人乍富 五 顧秋實萬沒想到, 他不光要應付外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得防着孫淑蘭。 “你若想孝敬長輩,跟我商量過後, 送點東西回去,我不會阻止。但兄弟姐妹之間的往來,我認爲在各自成親了之後得有來有往。你動不動拿家裏的東西去送,這算什麼?” 孫淑蘭面色蒼白:“我日子好過, 照顧一下弟弟不應該嗎?” 顧秋實頷首:“那我去照顧一下大伯和三叔,他們是我爹的親兄弟,這也是應該的。趁着天色還早, 我去鎮上一趟, 給他們各做幾牀被子。” 孫淑蘭愕然。 “這……那得花多少銀子?” “不光是你有親人,我也有啊。”顧秋實一臉理所應當,“算起來, 這些好處還是我爹賺來的,他得了大把好處, 照顧一下自己的兄弟, 難道不應該?” 孫淑蘭啞口無言。 “我就是覺得, 這些年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怎麼照顧弟弟,剛好家裏有牀多餘的被子……” “你想送就送。”顧秋實打斷她,“你這被子送出去, 稍後我就給爺奶還有大伯和三叔各做一牀被子。對了,不能落下你大哥和你爹孃。” 孫淑蘭想想就心疼:“他們又不需要。” “你送上門,人家沒有不要的。誰會嫌被子多呢?”顧秋實轉身進門,重新躺下。 外頭的秦老頭和秦老太是故意避開的, 但又生怕夫妻倆打起來,根本不敢走遠。在外頭等了半天, 沒有聽到院子裏傳來爭執的聲音,夫妻倆對視一眼,以爲自己猜錯,便帶着孩子回了院子。 孫淑蘭正在做飯,客人走了,家裏的人還得喫呢。她越想越委屈,雙眼紅得像兔子似的,擡眼看到老兩口回來,眼淚更是止不住。 都說一輩不管二輩事,若這是兒媳婦,秦老太肯定要說教幾句,但這是孫媳婦,她又遠了一層,若開口訓斥,一定會被嫌棄多嘴。 “淑蘭啊,你別哭了,以前家裏那麼難,日子都能過。沒道理現在家裏寬裕了,反而過不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孫淑蘭嚇一跳,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之前她爲此沒少擔心。即便秦大頭已經不行了,可若他要再娶,也多的是姑娘願意嫁。 等做好了晚飯,孫淑蘭來喊顧秋實喫飯時,已經沒有再哭,她有些不好意思:“大頭,那被子我已經承諾了,要是不給,趙家那邊會笑話我。我跟你保證,下次我絕對不再幹這種蠢事。” 她確實想要照顧自己的弟弟,但如果照顧弟弟的前提是她自己要被休出門……都說女人不愁嫁,但如今的秦大頭也不怕娶不着媳婦,大把銀子揣着,村裏的黃花閨女都可以隨便挑。 而她離開了秦家,只能嫁二婚頭,說不定還要給人做後孃。 顧秋實嗯了一聲:“你要送三弟被子,就不能落下大哥。這幾年我們家忙不過來,都是大哥來幫你幹活。” 至於孫樹平,那就是個懶的,家裏的事情都不愛做,遇上農忙他就要去外頭做短工。記得去年,家裏割稻,他只幹了半天就說有要事,一去十來天,家裏的稻子都曬乾收倉了,他外頭也“忙”完了。 這種懶貨,可不能慣着。 孫淑蘭有些捨不得:“大哥不缺被子……” “要送就都要送,不送就都不送。他孫樹平得家裏長輩偏愛就算了,憑什麼親戚也要偏愛他?”顧秋實不耐煩,“難道你大哥就活該喫虧?” 孫淑蘭不敢再說了。 喫晚飯時,又有客來。 看到走進門來的張春海,顧秋實都沒有出聲招呼。 張春海和秦大頭差不多的年紀,成親時間也差不多,因爲兩家住得近,地也靠在一起,經常在一起喝酒閒聊。 “大頭,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杜家着火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怎麼燒起來的?” 顧秋實搖頭:“我們都喝醉了,不知道。” 張春海皺了皺眉:“可燒起來的就是你們三人所住的那間屋子,杜家懷疑你們故意放火,今天還要去城裏告狀,好在被我攔下來了。咱倆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兄弟差不多,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蹲大牢服徭役,要不然這樣好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怎麼賠償,把這件事了了,你說呢?” 顧秋實不答反問:“我和虎子他們喝醉了,你爲何沒有一起留下?要是你陪我們住,哪裏會有這些事?” 張春海啞然:“我家裏有許多客人,辦一場喜事繁雜事情很多,家裏忙不過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留在那兒睡覺會出事啊。” “如果不是爲了幫你,我們和杜家人都不認識,也想不到會在那裏過夜。”顧秋實一臉嚴肅,“不去杜家過夜,他們家着火,跟我自然就沒關係。春海,我是好心幫忙,現在出了事,你讓我賠償,沒有這種道理。對了,當時屋中不止我一個人,虎子和生子那邊怎麼說?” 那倆家境一般,更不可能爲了這落到頭上的禍事賠償了。 如今的問題是,杜家屋子着火,不知道誰是放火的兇手。沒有如上輩子那般三人一起欺辱了秋妮。 秋妮失身,三個男人合夥傷害了一個女人,拿到衙門裏,至少二十年。三人爲了保命和保自家名聲,當然願意傾家蕩產賠償,甚至是求着杜家和解。 現在不同,屋子着火,三人只是客人,鬧到公堂上,也不一定能分得出誰對誰錯。 再者說了,欺負女子的名聲鬧開,一家子在村裏都擡不起頭來。而燒了房子這種事傳出去,誰都會說三人倒黴。 方纔張春海去找虎子,虎子臉皮厚得很,直言讓杜家去告。如果衙門認定他們三人得賠償,那他們就賠,絕不推脫。 張春海臉色不太好:“大頭,這件事對我妹妹的影響很大。新婚之夜房子就被燒了,落在長輩的眼裏,都說我妹妹命格不好,是個災星。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 “我理解你,誰理解我呀?”顧秋實毫不客氣,“那火又不是我放的,你跑來讓我賠償真金白銀……這樣好了,你把銀子給我,我去杜家賠償。看在咱們同村的份上,我還可以道歉。當然了,放火的人不是我,即便是道歉,我也絕對不會承認是我點了火,最多就是承認我睡太熟了,沒有第一時間滅了火星。” 張春海是想要三人賠償,可沒想過自己出血。 “大頭,我知道你手頭有不少銀子。杜家也不要多少……” 顧秋實打斷他:“一個子兒都不行,我銀子再多,也沒有拿來送人的道理。” 眼瞅着事情談不攏,張春海只得求助邊上的其他人。 “嫂子……” 孫淑蘭知道事情真相,心裏恨死了杜家。昨晚上事情要是成了,家裏肯定要出不少銀子平事,還有,男人是她的,被人算計着沾染了別的女人,想想就噁心。 “春海,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大頭的酒品好,他喝醉了從來都是倒頭就睡。即便有人放火,這放火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他。所以,你來問我們要賠償,完全沒道理嘛。” 老兩口更是護着自己的孫子,秦老頭語氣裏滿是憤怒:“昨天你們走的時候把他們三人擡回來,哪裏會出現這種意外?春海,他們三人是好心幫忙!” 張春海眼看討不了好,只得灰溜溜離開。只是,臨走之前他是怎麼想都不甘心,回頭撂下狠話:“我也是好心來勸,你們既然不肯賠償,杜家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多半要去城裏告狀。大頭,你真的不怕嗎?” 顧秋實擺擺手。 張春海氣急,走前踹了一腳大門。 幾乎是他剛剛離開,秦儒生和虎子就到了。 兩人真心感覺自己很倒黴,明明是幫忙,現在倒好,都要惹上官司了。 “大頭,你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