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21節 作者:未知 劉玉宜看向丫鬟去的方向:“等我走了,月牙找不到我,不定怎麼着急呢。” 忽然,她眼睛一亮,擡手招了招。 月牙小跑過來,手裏拿着一些東西,她一靠近就道歉:“姑娘,人太多了,我等了好久。還被人踩了一腳。” 劉玉宜滿臉歉然:“累着你了,回頭我補償你。” 巧了,丫鬟買了幾樣東西鋪子是挨在一起的,顧秋實剛剛從那邊過來,根本就不擠。 這纔過去多久,總不可能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邊就圍滿了人吧? 這丫鬟在撒謊。 顧秋實提議:“劉姑娘,我送二位一程。” 月牙上前一步,兇巴巴的質問:“你是誰?靠近我家姑娘是和居心?是不是以爲我家姑娘臉上有胎記你就可以妄想?” 顧秋實揚眉:“胎記?哪兒呢?你家姑娘明明帶着面紗,你不叫破,我還不知道呢。” 第538章 攀高枝 九 月牙心思被戳穿, 頓時嚇一跳,下意識回頭去看自家姑娘。 劉玉宜羞憤不已:“月牙,這個小哥跟方纔幫了我, 如果不是他,我已經被人踩傷了,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快給這小哥道歉。” 月牙被訓斥, 低下頭道:“我也是怕別有用心之人接近姑娘。畢竟,咱們家老爺那麼厲害,好多人都想要做老爺的女婿。他們並不是真心愛慕姑娘, 我怕姑娘被人所騙。” “藉口!”顧秋實毫不客氣, “劉姑娘,按理說,事關你的私事, 我一個外人不該多話,但這個丫鬟明顯沒安好心, 還有, 她手裏拿着的這些東西, 我剛剛纔從那邊的鋪子過來,門口明明沒有人。不可能這麼快的時間就擠到需要等待這麼久才能買到東西。” 劉玉宜又不傻,上下打量月牙:“你剛纔做什麼去了?” “回家去問吧, 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顧秋實提議,順手攔下了路旁的兩架馬車,先將二人送上去, 自己坐了後面一架。 劉舉人就住在書院的隔壁,也就是說, 他們家和周家只隔了一條街。 顧秋實把人送到了家門口,跟劉玉宜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也不等她道謝,駕着馬車就回了。 他最近在看書,但他也沒忘了自己每天要寫的四千字,一天挺忙的。回家後,把買來的東西分給家裏人,立刻就回了房開始寫文章。 熬到半夜,他才睡去。 翌日,他天矇矇亮就起來了,拿着寫好的兩篇文章直奔劉舉人家。 劉舉人住得離學堂這麼近,都是輪到他的課,他再提前過去。 這麼早,學堂還沒開課。 顧秋實敲門,出來的是月牙,她臉色不太好,看見顧秋實後,更是出聲質問:“你來做什麼?我家姑娘不見客!” “我要見劉老爺。”顧秋實也不與她計較,語氣還算溫和。 這個院子還不如楊家住的那個院落大,只有一進院,也就是說,他在門口說的話,院子裏都能聽見。 昨天他才幫了劉玉宜,聽到他上門拜訪,劉舉人不管,劉玉宜也一定會請他進門。 果不其然,月牙眉頭緊皺,明顯不太願意讓他進門,話還沒說呢,就聽見劉玉宜出聲問:“月牙,來的人是誰?” “劉姑娘,是我。”顧秋實也不等月牙稟告,昨天兩人在街上就撕破了臉,等着月牙傳話,他這輩子都進不去。 劉玉宜聽到他的聲音,已經走了過來,月牙再不甘願,也只能把門口讓出來。 “姑娘,我真的覺得他沒安好心,我都不經常離開你,恰巧這一次他就救了人你。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是個蠢貨?”劉玉宜面色不善,“說了讓你今天回家,別在這裏磨蹭,趕緊去收拾行李。” 顧秋實恍然,他就說嘛,月牙不可能一點都不受懲罰。 月牙跺跺腳:“姑娘,你臉上有胎記,這人明顯是奔着老爺來的,我不信他真的會心悅你。” 劉玉宜厲聲訓斥:“月牙!” 月牙一扭身就回了自己的房。 看得出來,這個叫月牙的丫鬟很有個性。 劉玉宜看向門口的人,頗有些不好意思:“薛大哥,這丫鬟被我寵壞了,我已經讓她離開。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相信你不是那別有用心之人。昨天你走得快,我都沒來得及道歉。父親聽說了此事,還說要親自謝你來着。” “其實那丫鬟說得也不算錯,我確實是別有用心。今日登門,是有求於人。”顧秋實說着,從籃子裏取出了昨晚上熬夜寫的兩篇文章。 薛斯年這些年在布莊算賬,他到底有多忙,楊家人都不知道,而布莊裏那些外人,又不知道他當年讀書有多厲害,只是聽說過他是因爲家境貧寒才放棄科舉學了賬房。 有一個十五歲就考中秀才的哥哥,薛斯年學業出色一些,也不會有人懷疑。 劉玉宜看到他的文章,有些驚訝:“這是……” 顧秋實一臉誠懇:“我想請劉老爺指點一二。” 他想走楊承運那條路。 劉玉宜側身讓開門,伸手一引:“我爹正在洗漱,你進來等吧。” “多謝劉姑娘。”顧秋實誠心誠意,“昨兒能在街上遇上劉姑娘,是我的福氣。” 劉玉宜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且他看過來的眼神都頗有深意。她有些羞澀,進廚房去端茶水……茶水是現成的,劉老爺每日早上都要喝茶,家裏的廚娘會按時準備。 端托盤之前,劉玉宜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沒戴面紗,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片光滑。她先是一慌,隨即又想起薛斯年從頭到尾就沒有露出過絲毫異樣。 她臉上的胎記足有雞蛋那麼大,真的特別醜。好多人第一次看見她的臉會被嚇着,膽子小的還會被嚇到做噩夢。 “薛大哥,你喝茶。” 顧秋實起身道謝。 劉玉宜又跑了一趟父親的屋子,說了有人拜訪的事。 劉舉人回來就出來了,一身書生長袍,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着並不顯老,他出門後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輕人,昨天月牙回來,愣是說救了女兒的人心術不正,但女兒又是另外一番說辭。他自然是相信自己閨女,此時見年輕人身子筆直,目光清正,與人對視時坦坦蕩蕩,心裏就先生出了幾分好感。 “薛小哥?昨兒多謝你了。” 顧秋實拱手一禮:“晚輩薛斯年,見過舉人老爺。” “不必這麼客氣。”劉舉人上前扶他。 顧秋實順勢起身:“昨日只是順手爲之,若不是剛好遇上了劉姑娘,我這……也不好意思登門拜訪。” 劉舉人早就知道他是拿着文章來的,他是夫子,這些年收了不少弟子。但一般都是指點學堂裏交了束脩的學子。 不過,這位對女兒有恩,他瞅一眼也不費事,於是伸手接過。 入眼先看見了字跡,一拍桌子:“好字!”再往下看文章,劉舉人一直沒出聲,越看越驚訝。 劉玉宜站在屋檐下,手裏一直忙,耳朵卻支了起來。 半晌,劉舉人才看完,又快速掃了一遍:“你現在可有功名?” 顧秋實搖頭,說了薛斯年這些年的經歷,連被林飛雁糾纏了的事情也沒漏掉。 劉舉人恍然:“原來你就是被林姑娘看上了那個年輕人?” 他上下打量,“容貌確實有幾分過人之處。” 顧秋實:“……” 劉舉人好氣問:“林姑娘已經許久沒有來學堂,據說是生病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說是幾日水米不進,昨天她那個表哥非要讓我去見她。”顧秋實說到這裏,皺了皺眉,“其實那個姓何的對她感情很深,因爲他看上了我,私底下沒少爲難我。” 劉舉人嘆氣:“你這……最近還是低調一些。你文章寫得這麼好,可有打算參加明年的縣試?” 顧秋實適時露出幾分驚喜之意:“文章寫得好?真的?我已經可以參加縣試了嗎?” 劉舉人又看了看:“再改一改,應該差不多。” 顧秋實故意留了破綻,太過完美,不說劉舉人信不信,他也沒了和劉舉人多相處的藉口。 劉舉人生了幾分愛才之意,認真指點了幾處:“這些要改,也不是說你寫得不好,而是這幾處言論太過激進……倒不是說一定會被大人大喜,咱們能避就避一下。” 聽到他說咱們,顧秋實心中一定。起身慎重一禮:“多謝老爺指點。” “你不必這麼客氣。”劉舉人再次起身相扶,“以後你若是需要指點,可儘管來找我。” “老爺對我的大恩大德,我……”顧秋實做出一副感動模樣,“夫子,弟子實在羞慚。” “不必如此。”劉舉人又看着那兩篇文章,“留下來用早膳吧,或者,你要不要去學堂聽一聽?距離縣試還有四個月,你這底子是夠了,缺的就是答題的技巧。” “不了。”顧秋實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學堂,他還要寫話本賺銀子呢,“弟子家中貧困,實在拿不出餘錢。” 貧寒的學子很多,劉舉人身爲夫子,自然也見識了不少。嘆口氣道:“行吧,要是拿不準,你可經常來尋我。” “多謝夫子。”顧秋實氣死又是一禮。姿態恭敬無比。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月牙收拾好了行李,直接走到了劉舉人面前。 “姑父,我的月錢和賞銀。” 月牙不是父女倆在外頭買的丫鬟,而是劉玉宜母親孃家的親戚,她是家中老大,爹孃很是重男輕女,在家拿她當丫頭使喚。後來知道劉家需要一個丫鬟,更是直接把人送了來。 父女倆想找丫鬟伺候,但不想找親戚,月牙自己又哭又求,說是回家後會被賣掉。父女倆心生不忍,這纔將人留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年。 這三年之中,念及大家是親戚,劉舉人想給亡妻的孃家幾份面子,從不拿她當丫鬟使喚。衣食住行都和他們父女一模一樣。 只是,人心不足是常事。月牙住久了,居然有了壞心思,昨天去街上買東西,說是排隊耽誤時間,實則是見了學堂中的一個弟子。 那個弟子最近經常往家裏來。劉舉人說不上喜歡,反正也不討厭,但那年輕人說是想求娶玉宜。 劉舉人知道女兒臉上有胎記,很多人會介意,他都已經做好了養女兒一輩子的準備,有人上門求娶,並沒有欣喜若狂,只說考慮。 若不是女兒臉上有胎記,他壓根不會考慮,會當場回絕。 他這邊還沒想好,昨晚上月牙就已經承認,那個叫姚言的弟子看上的是她,不是他的女兒。 更讓劉舉人生氣的是,姚言甚至還跟月牙許諾過,娶到了女兒就納她爲妾! 小門小戶的人家,家裏的女眷都要做事,妻妾之間的關係並不分明……女兒臉上有胎記,若是女婿身邊還有個容貌不錯的知心人,那女兒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別到頭來反而做了丫鬟的丫鬟。 也好在月牙昨天晚上被父女倆連番質問氣得說了真話,不然,劉舉人至少有六成的可能會答應這門婚事。 在劉舉人心裏,薛斯年扶女兒一把,他確實心生感激,而他最感激的還是薛斯年昨天點名了月牙在時間上說謊的事。 若不然,父女倆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劉舉人皺眉:“月錢可以給 ,賞銀沒有。我自問待你不薄,你是怎麼對我們家的?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虧不虧心?” “待我不薄?”月牙聲音尖厲,“你女兒那些穿不上的衣物,不想要了的首飾,喫剩的點心通通都送給我,我不要還不行,這就是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