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36節 作者:未知 關鍵是楊承運自己不想去學堂,周舉人絕對不會允許。 楊承運如果明着和自己的親岳父對着幹,那是忘恩負義。 “不要緊, 我們又沒有招惹他。”顧秋實確確實實是在離開了林飛雁之後,就再也沒有被江六元針對過。 當然了,也可能是顧秋實平時與人相處時很是小心,不給對方算計自己的機會。比如, 他除了到劉家,除了和未婚妻出門,從來不喜歡跟誰相約出遊。 別人靠近不了他, 自然就沒有算計不到他。 楊承運沒有被姓江的針對過, 雖然緊張,卻也不至於害怕到連學堂都不敢去。 他很客氣,喫飯的時候不怎麼喫菜。 劉舉人看不下去了, 這是自己女婿的哥哥,說起來都是很親近的親戚, 以後大家還要互相扶持呢。於是直接將那盤兔肉撥了一小半到楊承運碗裏。 “讀書辛苦, 要多喫點肉。” 楊承運連連道謝。 劉舉人撥完了肉, 看到他這恭敬的態度,纔想起來他不喫興許是不愛喫,畢竟, 這年輕人在周家只能被動承受別人的好意,若是拒絕,那就是不識好歹。 “你覺得這肉味道如何?要是喫不慣,就分給斯年。” 楊承運一愣, 看了眼弟弟,忽然就明白了劉舉人的意思。 “好喫, 我挺喜歡。多謝伯父。” 劉舉人擺擺手:“不用謝。” 他用完了午飯,又回去睡了一覺。 兄弟倆不睡,出門後,楊承運一臉感慨:“二弟,你運氣比我好。” 顧秋實明白他指的是劉舉人這個岳父。 “大哥,等鄉試過後就好了,如果考中,咱們就要去京城趕考,不管能不能考中,都不回來了。” 楊承運一臉驚訝。 他被壓了好幾年,一開始躊躇滿志,越往後讀,心裏越是沒底。總感覺去京城趕考離他很是遙遠,更沒想過去了京城還能定居。 “京城的開銷很大,我這拖家帶口的,怕是住不長久。” 顧秋實笑了笑:“到時再說。” 接下來幾天,氣氛越來越緊張。 這日,顧秋實回到劉家,發現院子裏有客人在,正是林飛雁。 他臉色不太好:“何夫人,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林飛雁有些尷尬:“我有點事情想找你請教。” “沒什麼好說的,不管我知不知,我都不會告訴你。”顧秋實起身就進了廚房。 劉玉宜正在廚房泡茶,聽到自家男人回來的動靜,她沒有立刻出去,但卻一直支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畢竟,林飛雁才貌雙全,家世也好,試着城裏大部分年輕後生都想求娶的姑娘。 而她,臉上有一大塊胎記,比林飛雁差遠了。 她心裏難免有些不自信,尤其自己夫君原先還是林飛雁的心上人。 聽到兩人說話,劉玉宜離得遠,聽不太清楚,剛探出頭,人居然就進來了。 “別進廚房,會讓人笑話的。” 她一邊說,一邊把人往外推。 顧秋實握住她的手。 即便兩人是夫妻,劉玉宜也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這樣親密,急忙縮回了廚房裏。 顧秋實被妻子瞪了一眼,心情卻不錯:“在她走之前,我都不出去了。” 劉玉宜知道他在避嫌,雖覺得沒必要,心裏卻很高興。 “她好像有事。” “肯定是因爲姓何的。”顧秋實壓低聲音,“那江六元不是講道理的人,咱們沒必要摻和。反正姓何的也不是好東西。” 劉玉宜深以爲然。 “那我去打發了她。” 顧秋實覺得不妥當,林飛雁雖然沒什麼壞心,但本身是個很偏執的人,說話不會給人留面子。如果劉玉宜去催她離開,搞不好會被林飛雁嘲諷。 於是他揚聲喊:“何夫人,何公子的遭遇我已經聽說了,最近夫子都在說讓少喝酒。他也實在是太倒黴了。” 林飛雁看他不出來,心裏惱怒,奔到了廚房門口:“你這話是何意?薛秀才,別人不知道內情,你肯定清楚,他明明就是被人給害了。” 顧秋實故作驚訝:“被人所害,誰害的?可有人證和物證?這傷害學堂裏的弟子,毀人前程,那也太惡毒了。這件事情必須要告上公堂,爲何公子討個公道!” “我需要你幫我作證!”林飛雁態度強勢,“此事是姓江的乾的,我……” “抱歉!”顧秋實口中說着道歉的話,臉上卻沒什麼歉意,“我和江公子不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你明明就知道。”林飛雁滿臉憤怒,“姜世城欺負你妹妹的事情就是受他所指使。薛斯年,別讓我看不起你,讀書人該有點氣節,而不是遇事就躲。” “你看不看得起我,重要嗎?”顧秋實一臉莫名其妙,“我又沒有亂說。姜世城欺負我妹妹的事情已經和解,我在大人面前都承諾過不再追究。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提,若此事傳了出去,毀了我妹妹名聲,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林飛雁早就知道想要讓薛斯年幫忙很難,卻沒想到他這樣絕情,當即氣得眼淚汪汪:“你明明就知道姓江的是兇手,你幫我呀!你讀了那麼多的書,不就是爲了懲奸除惡麼?” “我不知道!”顧秋實面色淡淡,“江公子與我是同窗,但我們之間沒怎麼相處,我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惡事。請回!” 林飛雁不是個好打發的人,她根本就不動彈。 顧秋實上前一步:“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一會兒叫你丟出去。” “你敢!”林飛雁有一個做官的爺爺,之前又在學堂讀書,跟隔壁學堂裏的夫子和弟子都相熟。若是她被人丟出去,不管是看曾經的情分,還是看他爺爺的面子,隔壁的那些弟子都不會袖手旁觀。 顧秋實作勢要抓人,劉玉宜急忙攔了,率先上前一步:“何夫人,這天底下那麼多的人,你能不能放過我夫君?” 林飛雁一愣,隨即憤然:“你這話是何意?我什麼時候沒放過他?何時糾纏過他?你把話說清楚!” “你分明就是仗着自己出了事來糾纏他,要不然認識江公子的人那麼多,你爲何不找別人獨獨找上他?”劉玉宜同樣滿臉憤怒,“你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能不能別盯着有婦之夫?你不要名聲,我男人還要呢。” 林飛雁氣得胸口起伏。 她承認自己還沒有徹底放下薛斯年,但是,她已經嫁了人,嫁的還是一直對她照顧有家的表哥,儘管她很不甘心,也從來沒想過要背叛表哥,更沒想過頂着有夫之婦的身份勾引其他男人。 “你污衊我!道歉!” 劉玉宜振振有詞:“你都追到我家裏來了 ,還死活不肯離開,非要我男人對你動手。這不是事實麼,哪句話是污衊?” 林飛雁氣哭了:“薛秀才,你就看着你妻子這樣欺辱我?” “這不是欺辱,她只是說事實。”顧秋實面色淡淡,“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感覺到自己被侮辱了,是我讓你來的?還是我讓你賴在這裏不走的?” 林飛雁眼淚滾滾而落,狠狠瞪着面前的一雙男女。 “薛斯年,我看錯你了。原以爲你是個人品正直之人,沒想到……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飛快跑走,出門時還抹了一把淚。 劉玉宜看在眼裏,忍不住蹙眉:“她跑到我們家來哭哭啼啼,讓人看見,該要多想了。” 顧秋實讓她放寬心:“不要緊,何浩品出了那種事,她不哭纔不正常。” 翌日,顧秋實在學堂之中,對此事不光沒有遮遮掩掩,反正還主動提及。 “他非說欺負何公子的幕後主使原先也欺負過我,但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不肯跟她一起去商量如何報仇,她還放話說我一定會後悔。問題是,我和她……得避嫌呀!” 話裏話外,既說了林飛雁的來意,也表明了自己的無辜。 江六元正在練字,聽到他說話後,就已經停下了筆。 顧秋實餘光看着眼裏,重新坐了回去。 * 何浩品臉上的傷並不怎麼嚴重,一開始頭有點暈,但歇幾天就好了,最嚴重的還是留下來的疤痕,足足有一根小手指那麼長。 本場律法,臉上有大疤之人不能進考場。 當然了,如果是有功名在身後才受傷,功名可以保留。 現在好了,何浩品因爲去年被人打斷腿的事,沒能參加今年的縣試,他現在連個童生都不是。 這以後斷掉了科舉的路,他以後大概只能窩在家裏一輩子了。 何浩品這一日來了學堂,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背都薄了,他回來是收拾東西的。認識他的人都會與他打招呼,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但是,何浩品心裏明白,他們嘴上沒說,肯定都在可憐他。 有不少人圍着何浩品閒聊,江六元也湊了過去。 “喲,這不是何公子嗎?去年就聽說你今年縣試府城必中,那時你還挺自信,說要和我一起參加鄉試。你這是做什麼?筆墨紙硯都收拾帶走,不打算讀了?” 何浩品捏着籃子的手指尖都泛了白。 十年寒窗無人問,過去那些年讀書有多辛苦,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眼瞅着就能一舉成名,卻被攔在了考場之外。並且,何浩品也知道,自己去年斷腿那次多半也是江六元的手筆,後來爲了不讓他參加縣試,居然還陷害他父親。 事到如今,何浩品也看明白了,有這條毒蛇在,他這輩子都別想過安穩日子。 要說何浩品平時是個挺溫和,也能屈能伸的性子,但被人挑釁到臉上,想到這輩子都要被害得鬱郁不得志,他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江公子,但凡發生過的事情都有跡可循。你……別太囂張了。” 江六元一點都不怕,似笑非笑道:“聽你這話裏話外,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似的。別含含糊糊呀,倒是說出來,我都做了什麼。不過,開口之前最好想想後果,我如今是秀才,你敢污衊,那可要罪加一等。” 何浩品怒火上頭,籃子一丟,不管不顧地捏着拳頭衝了上去。 他下手狠,動作也快,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江六元已經被他打得後退好幾步。 伺候江六元的隨從很快反應過來,一個上前去扶主子,另一個攔住了還要發瘋的何浩品。 江六元伸手摸了一下被打破了的嘴角,冷笑道:“麻煩各位誰去幫我報個官,毆打秀才,這罪名可不小。” 這麼大的動靜,引來了所有的夫子。 其實夫子們並不願意把事情鬧大,他們不知道何浩品臉上受傷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所害,只知道這弟子本來有遠大的前程,不說科舉入仕,一個秀才的功名還是考得到的。 現在倒好,就因爲臉上有疤,前程盡毀。 其中一位姓陳的夫子出了名的公正,看着江六元臉上的怒火,上前勸說道:“你們原先同窗好幾年,那時候感情也不錯。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浩品不對,但他臉上受傷,心情不好。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你體諒他一下,原諒他這一次。” 說到這裏,陳夫子嚴厲的目光落在了何浩品身上:“趕緊給江秀才道歉。” 他語氣很重,明顯話裏有話。 何浩品明白了夫子的意思,真鬧到公堂上,他打人是事實,這麼多人親眼所見,人證物證都在,江六元家境富裕,絕對不會接受和解。那麼,何浩品免不了會有一場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