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45節 作者:未知 林飛雁只覺得莫名其妙:“我騙你什麼了?你都不相信我,這就是紮在你心裏的一根刺,既如此,這親事還有成的必要嗎?” 江六元也知道如今退親對兩人都好,尤其是他,這天底下那麼多的姑娘,家是容貌不錯的比比皆是。他等考中了舉人之後進京,說不定還能撈一個京城高官之女。 但是,林飛雁是他肖想了許久的夢裏人。 兩人都已經定親了,只差臨門一腳,他就能抱得美人歸得償所願,此時退親,他真的很不甘心。 “我不退親。” 林飛雁氣笑了:“那你找個大夫來,多找幾個也行。我有沒有生病,大夫一看便知。” 江六元冷笑:“大夫可以被收買,林府勢大,你別拿我當傻子。” 這話險些把林飛雁氣得吐血:“照你這麼說,我還沒法自證清白了?既然你說什麼都不信我,那就退親,你不退我也要退。” 江六元:“……” “飛雁,我真的很在乎你,爲了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話林飛雁是相信的。 無論是薛斯年遇上的麻煩,還是何家那些樁樁件件的麻煩事,都和麪前的人脫不開關係。 如果不是爲了她,江六元也不會弄出這麼多事。 “那你要信我!你都不相信我,我怎麼嫁你?” 江六元也覺得委屈:“可是你的所作所爲讓我不敢信你啊。還有,那病可不是小事,染上了就要人命。爹孃只有我一個兒子,我還要讀書科舉,要幫他們傳宗接代,我……我不能染病。” 林飛雁:“……” “你還是跟別人定親吧,我配不上你。” 她這說的是氣話。 事實上,在她的心裏,哪怕她已經嫁過一次,也絕對還能嫁的如意郎君。 反正,怎麼都不可能嫁一個不相信她的男人。夫妻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多半還不會圓房,她嫁進去,一開始江六元或許會敬重她,但他那麼年輕,還要給江家傳宗接代,以後肯定還有其他的女人。 花無百日紅,感情也是一樣。沒有人的感情永遠不變,就比如何浩品,原先那樣愛重她,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如今更是在外到處詆譭她的名聲。 江六元滿臉倔強:“我纔不要退親!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妻子。” 林飛雁:“……” “我會讓祖父出面退親,此事由不得你。”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而林老大人也知道了何浩品在外頭乾的好事,居然膽子大到敢無中生有毀林家女兒的名聲。 偏偏這種事情還不好澄清。 正如江六元所想,林老大人如果找許多大夫給孫女把脈,以證明孫女沒生病,那簡直是此地無銀。 不找大夫,這一時半會兒是洗不清女兒的名聲了,只能等到三年五載之後別人看孫女還好好活着,纔會想明白一切都是何浩品的污衊! 林老大人要退親。 江六元不願意,帶着一羣下人跪着了林府的大門之外,跪求老大人許親。 他一跪就是三天,林老大人想要讓人將他拖走,偏偏江六元身邊帶着二三十個下人,根本就拖不走。 而江六元只是跪在門口表明自己非親不娶的決心,沒有做多餘的事情,即便是讓知府大人出面,也沒有由頭。 更何況,知府大人是江六元的親姑父,很願意促成這門婚事,林老大人派人去請,他也只會和稀泥。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說的就是林老大人如今的處境。 這門婚事即便要退,那也不是現在,得找其他的機會。 於是,江六元得償所願。 林飛雁氣得病了一場,藉着生病的由頭,她將婚期往後推了兩個月。 依着她的想法,還想推兩年,或者是推個二十年。 江家那邊不肯退讓,念及她生病,這才鬆口。 婚約繼續,但江六元對這門婚事已沒有了原先那麼期待。本來大夫都說他的傷有可能在鄉試之前養好,受了這個打擊,他借酒消愁醉了兩日,手傷到底是沒能養好。 * 何浩品受傷很重,何夫人給兒子請了城裏醫術最好的大夫,大夫也說不能保證將他治好,只能儘量延續他的日子。 大夫私底下還跟何夫人說了實話,最多兩年,快的話可能半年。 何夫人得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暈了過去。 她從來就不是個會掩飾自己心情和想法的人,何浩品很快發現了端倪,得知自己只能活半年。更目眥欲裂,恨不能把江六元挫骨揚灰。 何浩品心中憤怒不已,一生氣,再次撅了過去。這一昏迷又是三天,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情緒不能再激動,否則,下次昏迷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他要死了! 饒是何浩品有了想死的念頭,那也只是他想死,而不是被逼着不得不死。 他越想越怒,沉下心來準備給江六元一個教訓。 原本他的打算是以牙還牙,找個花娘接近江六元,將那種髒病染給他,讓他慢慢絕望。 但是,何浩品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磨蹭。悄悄挪用了家裏所有的積蓄,親自跑去外城見了個人。 原先他讓人爲難薛斯年時,就想過找此人。 那人功夫很是厲害,據說是在京城那邊結了仇家被人追殺,才跑到此處隱姓埋名度日。他也是偶然的機會下才從一個同窗口中的得知此事,原本他打算讓此人去對付薛斯年……如今對付江六元也一樣。 其實何浩品並沒有放棄找薛斯年的麻煩,只是他如今自顧不暇,忙着應付江六元,且顧不上那頭。 那人是個亡命之徒,只要給足了銀子,沒什麼事他不能幹的。 何家的底子越來越薄,但所有的銀子拿出來,還是足以打動他。 何浩品從外城往回走時,心裏特別放鬆,渾身疼痛的他靠在馬車上甚至還有心情哼小曲。 忽然,馬車停下。何浩品懶得掀簾子:“爲何要停?” 車伕兼隨從的聲音傳來:“遇上薛秀才了,他似乎有事找您。” 何浩品有些意外,撐着身子掀開簾子。 顧秋實是去書肆裏送稿子的,他如今其實不太缺銀子,只要他願意的話,放出消息後會有不少人捧着銀子上門求墨寶。 但他不想這麼幹,真要賣字,考中了舉人之後,價錢會翻幾番。 再有,他寫的稿子是個大長篇,到現在也沒寫完,做人要有始有終,還有不少人等着下文呢。即便是要封筆,那也得將這個故事寫完。 送完了稿子,取了上個月的酬勞,出門就看到了何浩品的馬車。 顧秋實把人攔下來,純粹是爲了看他笑話。 饒是他早就聽說何浩品如今處境不妙,真正看到他,還是挺意外。 一條胳膊吊着,滿臉鼻青臉腫,整個人都瘦脫了相。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何浩品冷哼:“裝什麼?你不就想看我笑話嗎?” 顧秋實頷首:“對,我就是想看你有多慘。想當初你還針對我呢。” 聞言,何浩品心情格外複雜。 如果說還沒和離的時候他對錶妹是有怨氣,和離了後就變成了恨意。如今再想起表妹,只餘滿腔怒火。 當初那種非卿不娶的執念,早已經煙消雲散。 “看夠了嗎?看夠了我要回了。” 何浩品知道自己對不起薛斯年,可那又如何? 他人都要死了,對得起對不起的,這輩子就這樣了。至於道歉……他命都快沒了,實在不想再對人低頭。 若薛斯年還要與他計較,那也是下輩子的事。 “走吧。” 何浩品靠回了軟榻上,簾子落下。 * 江六元被人砍傷了心脈,命不久矣。 說是他出門給未婚妻買東西,正在鋪子裏看着呢,有人衝出來衝着他的胸口紮了一刀。 當時手起刀落,血光飛濺,衆人驚呼聲一片。那人在混亂中還溜了。 江六元當場倒了下去,身邊的人慌成一團,有兩個人追出去找兇手,但兇手很快就消失了。 由於江六元被傷者的要害,好多大夫都讓江府準備後事。 江夫人幾乎哭瞎了眼睛,還張貼懸賞,只要能夠救回他兒子一條命,就給十萬兩銀子。 要不是因爲那是害死薛斯年的仇人,顧秋實就出手了。 這世上的能人很多,江六元到底是被救了回來,當然了,想要恢復如初是不能的。下半輩子都得好好養着,不能見風,不能着涼,情緒不能激動。 江府很是能幹,很快找到了那個兇手。 兇手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江老爺一怒之下,把兇手送到了衙門。 知府大人是江家親戚,自然是嚴查嚴辦,很快拔出蘿蔔帶出泥,找到了幕後主使何浩品。 何浩品不願意再去大牢受一番罪,原本想一死了之。但他又想噁心江六元,於是,拖着病重的身子去了公堂上,連連喊冤,口口聲聲說是江六元害他。 大人正欲嚴刑拷打,何浩品直接就往柱子上撞,撞之前還在連聲喊冤。 他當場撞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衆人圍攏上前,正準備找大夫救人。何浩品口中又流出了黑血……他在來之前就已服了毒。 事實上,何浩品自厭自惡,承受不住自己失敗的人生,早已經生了死志。又有大夫說他最多隻能活一年左右,他乾脆搭上這條命,最後噁心一下江六元。 他成功了。 何家夫妻口口聲聲說江家仗着有一個做大官的親戚故意害人,夫妻倆白髮人送黑髮人,在公堂上哭得肝腸寸斷,鬧着就要去京城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