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54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打聽了一番,再次去了陳家是所在的村子。 他是下午去的,當時路邊地裏都有人在幹活,看見他出現,衆人還和以前一樣和他打招呼,從他手裏買過東西的人態度還挺熱絡。 雜貨這種鋪子,醬油和鹽之類,多少偏多一點,又可以多喫兩頓。得罪雜貨鋪東家沒有任何好處。 顧秋實也和衆人說笑,一路進了村。 衆人沒有問他的去處,主要是不好意思開口問啊。胡大鑼在村裏唯一有來往的就是陳家……難道這是要和好? 顧秋實也不管衆人怎麼想,進村後直奔陳五所在的院子,他今天就是來找茬的。 陳五如今還孤身一人,算起來,他年紀比顧秋實要大三歲。 顧秋實到了地方,院子門虛掩着,他在外頭喊了半天裏面都沒有動靜,反而把隔壁家的老婆婆吵醒了。 “是大鑼啊,有什麼事嗎?” 顧秋實直言:“我找陳五,大娘有看見他嗎?” 大娘伸手一指半山腰:“我看到他進山了。最近山裏有菌菇,多半是去採蘑菇了,你找他什麼事?” 顧秋實也不着急,問大娘要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院子門口等。 一直暗地裏觀察胡大鑼動向的衆人都覺得挺意外,以前這兩人好像沒什麼來往。胡大鑼這來者不善,難道是陳五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都是大齡光棍,衆人都並不多管閒事。 太陽下山,地裏幹活的人都回家做飯喫,陳五纔不緊不慢的從山上下來,他靠着個籃子,籃子裏有蘑菇還有野菜。 陳五不種菜,平時也不喫菜,偶爾想喫,就去親近的幾個堂叔堂伯家裏薅一點。說起來都是親戚,也不可能真爲了幾根菜跟他過不去。 看到顧秋實坐在家門口,陳五滿臉意外:“你在我家門口坐着做什麼?” “我找你!”顧秋實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拳頭。然後朝着陳五的下巴狠狠掄了上去。 陳五看到他動手,下意識想躲。 但根本就躲不開。 顧秋實三兩下就把人砸倒在地,衝着他拳打腳踢。 陳五簡直要瘋,眼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本以爲胡大鑼要收手,他忍了忍,可胡大鑼好像看不到村裏人似的。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憑什麼打人?我又沒有惹你。” “沒惹我。”顧秋實彎腰將人拎了起來,“十年前,要不是你這個混賬欺負賀香蓮,我也不至於被陳家使喚這麼多年。老子才知道那個混賬是你,當然要來找你算賬。” 陳五萬萬沒想到是因爲十年前的事。 “他孃的,那事兒不是我乾的。是誰編排我?” 當年欺負賀香蓮的人是陳五,這件事情早已經在私底下傳開。畢竟,村裏沒有祕密,尤其是大白天裏一個人想要完全隱藏自己的行蹤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那段時間裏從山上下來的人都有嫌疑,陳五不可能躲過所有人的眼睛。 當然了,他那個時間從山上偷跑下來,衆人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切證據。 顧秋實也不需要證據,掄着拳頭又把人砸倒在地:“老子知道是你就行了!你不幹人事,害我當牛做馬十年,這工錢你出!今天你要是不出這銀子,我們就去公堂上當面對質!” 衆人:“……” 當年的事,賀香蓮是苦主,在旁人眼裏,胡大鑼是那個欺負人的壞人。當時是被半推半就着和賀香蓮做了夫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兩人不做夫妻,陳家二老就要告他。 賀香蓮也是爲了救他,所以纔在公公婆婆面前爭取。 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胡大鑼不是壞人,而是真的救了人,那他被陳家壓榨十年,確實算得上是苦主……這一團爛賬,大概也真的只有城裏的大人才算得清楚。 陳五臉色都變了。 “我不去公堂上,沒有做過的事情你非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既然你沒做過,你怕什麼?”顧秋實冷笑連連,“當年我確實是爲了救人,才被陳家訛詐上的。跟我去公堂上。” 他說着,拖了人就要走。 陳五死命掙扎。 看着很是壯實的人,因爲這些年沒怎麼幹過地裏的活,身上幾乎沒力氣,壓根掙扎不過。 顧秋實把人拖着往村口走,陳五嚇壞了,大吼道:“什麼時候外村的人也來欺負本村的人了?胡大鑼要陷害我,你們就幹看着嗎?” 許多村子都挺排外,便是村裏的人做錯了,那也是由村裏的長輩責罰,不允許外人插手教訓。 這村子裏姓陳的人很多,按理來說,陳五這話沒有錯。今天換了別人在這裏,肯定會被阻攔下。但是,託人的是胡大鑼。胡大鑼之前在村裏住了十年,跟大家都有來往。 胡大鑼之所以離開,也不是與村裏人合不來,而是陳家兄弟不幹人事。 陳五吼了一通,也不算完全沒效果。有人上前試圖說和。 “大鑼,你別衝動,有什麼誤會說開就行了。” 顧秋實也不和衆人吵:“我只想要回過去十年的工錢,誰陷害我,我就問誰要。有人跟我說,陳五就是當年那個試圖欺負賀香蓮的壞人!你們想要幫忙求情,也行,我拿到工錢,自然就不鬧了。” 十年的工錢,就按長工結算,至少也要二十兩。 村裏人倒不是湊不出這筆錢來,可家裏有點銀子,自己都捨不得喫喝,就想留着應急,憑什麼要拿出來幫別人填窟窿? 好話誰都會說,當要動用自己的真金白銀時,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好人了。 沒有人再阻止,顧秋實拖着人就要出村,陳五看村裏人不救自己,最後的希望也沒了,他頓時就慌亂起來。 當年的事情確確實實是他做的,真要是到了公堂上,肯定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他從小就不願意喫苦,連地都不種,哪裏願意去公堂上挨板子? “等等等等……我有話說。” 賀香蓮帶着陳家人急匆匆趕來,今天家裏的人都去地裏拔草了,得到消息趕來,已經鬧成了這樣。 “胡大鑼,你有什麼不滿都衝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顧秋實兩冷笑一聲,“這位可不無辜。當年欺負你的人就是他,他自己都承認了。” “我沒承認。”陳五梗着脖子。 顧秋實呵呵:“希望你到了公堂上嘴還能這麼硬,大人可沒有我這麼好的耐心,先打你四十板子,扛過去了再說。” 他說得一本正經,陳五找不出絲毫開玩笑的痕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賀香蓮眼皮都跳了跳:“當年欺負我的人不是陳五……雖然我沒有看清是誰,但絕對不是他。” 陳五大喜:“吶,她都說不是我了。” “當年我遇上的總不會是鬼,只要有這個人,那就得找出來,賠償我這十年的工錢。”顧秋實揪着陳五不放,一把推開了擋路的陳阿志,“這不關你事,讓開!” 眼瞅着事情毫無商量餘地,陳五真的害怕自己到公堂上挨板子,到時不光面子沒了,興許連命也要沒了。 “賀香蓮,你把工錢給他。他幫你幹了十年的活兒,這工錢本來也給你們家給……你要是不給,別怪我翻臉。” 這話中帶着的威脅之意,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當初本就有人親眼看到陳五從山上鬼鬼祟祟下來,聽到這話,衆人看向賀香蓮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賀香蓮臉色很不好,陳家二老更是氣得搖搖欲墜。陳阿志怒斥:“胡扯,我娘險些被人所害,憑什麼讓我們家出工錢?” 出事時陳阿志才七歲多,確實能記事了,卻也實實在在是個孩子。 陳五冷笑:“這就要問你娘了。真要是把我害到公堂上,大家誰也別想好。” 賀香蓮手都開始顫抖:“胡大鑼,這銀子我給。只希望你不要再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了,那對我而言是一場噩夢,我真的承受不起。” 顧秋實本身也不差這點銀子,主要是爲了讓他們承認當年的謀劃,當即冷笑連連:“你是苦主,不用這麼委屈求全,我都打聽過了,意圖□□女子,挨十板子,臉上刺奸字,服苦役十年!並且,還要賠償苦主,如果沒有銀子,那就拿家裏的房子和田地鋪子來賠!只要大人查清楚壞人是陳五,你不光不用出銀子,還可以得一筆賠償。不需要你付出什麼,只希望你不要阻攔我,站邊上去等着!” 這樣一番話出來,賀香蓮確實沒有了阻止他的理由。 “我不要公道,不要賠償,只希望那些事情不要被村外的人知道。” 賀香蓮說到這裏,淚水漣漣。 女子名聲大過天,當年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對賀香蓮而言並不是好事。衆人倒也能理解他。 顧秋實不滿:“你不要公道,我要啊!如果不是我及時醒悟,那我就不是被他害了十年,而是被害了一輩子!今天誰來攔我都不好使,陳五必須要去蹲大牢,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陳五滿心絕望。 他發現賀香蓮說服不了胡大鑼。 “胡大鑼,你放手,你先聽我說。” 顧秋實不放手,手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陳五徹底崩潰:“我又沒有真的要欺負賀香蓮,當時只是做個樣子,主使是賀香蓮啊!她盯上了你,想讓你幫着她養孩子,請我幫個忙而已……” 這番話是吼出來的。 村裏有那機靈的人早已猜到了真相,當真正聽到陳五承認,還是覺得意外。 人性之惡,遠超衆人想象。 賀香蓮看着柔柔弱弱,長得又好,怎麼就狠辣成這般? 一時間,衆人看向賀香蓮的目光都不對了。 賀香蓮險些被氣死:“胡扯!陳五,你再亂說,我撕了你的嘴。” 顧秋實看看她,又看看陳五:“我也不知道你們倆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還是一起到公堂上請大人分辨吧。” 賀香蓮根本就不敢去。 “胡大鑼,他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別信他的鬼話。” “我確實沒相信啊!”顧秋實繼續拖着人離開,低聲道:“陳五,你別犟着。我要的是真相,並不是真的想把你送進大牢。” 聞言,陳五不再掙扎,反而還叫囂着要去公堂:“我確實只是幫忙,從來沒有想欺負過賀香蓮,平時我在村裏的所作所爲大家都看在眼裏,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女人?” 這倒也是,陳五像是個聖人,從來不想女人。 村裏有些年輕人葷素不忌,有人玩笑道:“說不定你早已和賀香蓮勾搭上,身邊有女人,當然不想着找別人……” 陳五氣得臉紅脖子粗:“我纔沒有!我……我……我不行!” 他是個天閹。 旁人看他長得高高壯壯,從來沒這樣想過。看陳五一直不娶妻,也不想女人,還以爲他是喜歡男人。但也沒看他跟哪個男人走得近,衆人就都以爲他是懶得不願意養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