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68節 作者:未知 別說是兒子出去嫖,就是家裏多喫一頓肉,債主都會有想法。 “老大,你都回來了,就好好和香蓮過日子吧。” 陳皮沒再反駁,閉上了眼睛。 又過兩日,到了陳阿偉的大喜日子,賀香蓮很高興,只要三個孩子的婚事辦完了,她的責任就算了了。 賀香蓮頭一天就從早忙到晚 ,晚上幾乎沒有睡,但是她卻很高興。 婚事一切順利。 但有些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比如陳家爲了辦這場婚事從外頭借了三兩銀子。 大部分的債務,都承諾說等到喜事辦完就還。 偏偏這銀子有些是陳老頭出面借的,有些是賀香蓮開的口。 他們都覺得可要把自己的債主先解決了,導致的結果就是,一羣人都眼巴巴的上門討要銀子。 因爲陳阿志才成親,這纔沒多久,家裏又辦一場喜事,這樣的情形下,親戚友人都不約而同的縮減了送的禮金和禮物。 總共也才收了一兩多點。 新婚第二天,陳阿偉夫妻倆原本還想跟長輩商量這禮錢由自己收着,還沒找到機會開口提,債主就一個接一個的上門。 陳安偉的妻子六月氣得狠狠掐自家男人:“原本你可是答應好了的,等我進門,就把禮錢給我當做補償。說話不算話,你不要逼我落胎!” 是的,六月已經懷了身孕。 如果不是婚期在即,六月早就喝落胎藥了。 當下的落胎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光要毒孩子,還要毒大人,可能會一屍兩命,運氣好點一切順利,也可能會傷着母體,以後生孩子會很艱難。 在這樣的情形下,六月當然不想喝藥。 要是以後嫁人了生不出孩子,又成了她的錯。 但是在婚前就有孕的事情六月和她的家裏人都咽不下這口氣,陳阿偉就主動承諾給補償。 六月的家人沒想拿女兒賣銀子,這禮錢要了也是給女兒自己的小家攢着。 所以,早在辦婚事之前,六月就已經惦記上了禮錢。 六月想要讓陳阿偉知道自己未婚先孕擔了多大的風險,便仔仔細細將落胎的危險說了一遍,主要也是想爲自己邀功。 陳阿偉聽完了落胎的風險後,決意不讓她喝藥……這小夫妻成親了沒孩子,會被人笑話。 “娘,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你進來!” 賀香蓮看到院子裏坐着閒聊的七八個債主,只覺得頭疼。聽到兒子的話,她心裏有些不安,但許多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過去的。 “什麼事?” 屋中再沒有其他人,陳阿偉也知道自己理虧,有些難以啓齒,但眼瞅着外面的人就要把銀子拿走,他不敢再矯情。 “娘,六月早在一個月之前就發現了有了身孕,當時他們要打我,我就承諾了要補償六月,這一次的禮錢,不管收多少,都要拿給六月。” 賀香蓮一聽就覺得頭疼。 未婚先孕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雖然未婚先孕的是別人家的姑娘,但六月進的是陳家的門。此事傳開,肯定會影響女兒的名聲。 至於落胎……賀香蓮也不願意讓兒媳擔那份風險。 萬一不能生了怎麼辦? 她挺糟糕的心情在聽了兒子的話後,心中陡然身體一股怒火,狠狠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讓我說你什麼好?都要成親了,那就不能再等等?” 陳阿偉嘀咕:“就是因爲要成親了,所以纔沒忍住嘛。誰曾想一次就……” 賀香蓮:“……” “閉嘴!這次的銀子不能給六月,那麼多人都盯着呢。” “但是當初我有承諾過,六月的家人都聽見了。她拿不到這銀子,那邊肯定會鬧。”陳阿偉嘆口氣,“娘,你讓外面那些叔叔伯伯通融一下……” 賀香蓮不耐煩:“咱們剛辦喜事,禮錢在那兒擺着呢,他們不是說知道全部,也能猜到個大概。” 這也是她想問胡大鑼借銀的原因之一。 如果胡大鑼是債主,絕對不會在事情辦完的第二天就上門討債。 “那怎麼辦?我這纔剛成親,都還沒回門呢,要是這銀子不拿給六月,回頭我會被岳家打出來,娘,那也太丟人了,你想想辦法。” “我給六月寫個借據。”賀香蓮也不能真的讓兒媳婦跑去喝落胎藥,先把人穩住嘛,這家裏有了銀子,肯定要先還外頭的債。拖個三五幾年,事情就過去了。 陳阿偉有些不滿意,他還是喜歡真金白銀,借據……那玩意兒說白了就是一張紙。 家裏人互相寫的借據,想要拿到銀子,幾乎是是不可能的事。 六月就是村裏的姑娘,他家的消息很靈通,知道陳家今天來了不少人,一打聽說是債主。林家人就坐不住了,也跟着找上了門來。 夫妻倆掠過門口那些受苦的人,直接找到了陳家二老。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這銀子裏面要是不給,我就帶六月去街上抓藥。” 陳家二老到了這個年紀,就想要抱重孫子,雖然小葉已經有孕,但誰能保證那肚子裏一定就是個男娃? 小葉自從有孕之後,一天要喫四五頓,整個人都圓潤了不少。肚子也大得快。 這人胖了就不如原先好看,陳婆子冷眼瞧着,感覺孫媳婦肚子裏的是個女娃。 她也不是嫌棄女娃,這是第一個重孫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反正兩個孫媳婦以後還會生,總能生到孫子。 但是,她着急呀。 夫妻倆年紀越來越大,也不知道能活幾天。二老就想在臨死之前抱上重孫。 原先只有一個肚子,不怎麼保險,現在好了有兩個肚子呢。 陳婆子跑出去應付了衆人……如果不給個準話,這些人都不會爽快的走。她張口就說一個月之內一定把銀子還上。 衆人也不差這一個月,主要是怕陳家有了銀子之後先還別人的,把自己給落下了……債主們都是這種想法,如今誰都拿不到銀子,他們反而沒有多糾纏。 送走了衆人,陳婆子歡喜的拉着六月的手:“讓我看看,哎呀,你該早點說一聲的,昨天成親,就讓他們少捉弄你了,這要是傷着孩子可怎麼辦?” “孩子沒事,我沒感覺到肚子痛。”六月低着頭,“大夫說過有孕之人不能生氣,可是阿偉辦的事情,實在不厚道,哪有他這樣出爾反爾的。如果拿不出來,一開始就別答應啊!答應了又不給,這不是丟我的臉嗎?以後我還怎麼回孃家?我真的很難不生氣……你們做長輩的也評評理。” 林家人都出面了,陳婆子再賴賬也不好,於是把這銀子交給了六月。 六月和林家人都很滿意,林阿偉嘴角微翹,又訓斥六月:“我可說到辦到了啊,以後你不許生氣。好好給我安胎,也不許再說喝藥的事!” “我都聽你的。”六月滿臉羞澀。 林家人滿意而歸,新婚夫妻二人也回房膩歪去了。 陳阿志面色還好,但是小葉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同樣都是纔剛進門的新媳婦,同樣都有了肚子。憑什麼六月就能拿到一兩多銀子? “這還沒分家呢,二弟就把銀子往自己的兜裏扒拉,做長輩的不光不阻止,反而還縱容着,以後這家裏的日子還怎麼過?” 陳老頭皺了皺眉,他不想與女流之輩多說,於是看向妻子。 陳婆子很會應付別人耍賴,尤其小葉還是晚輩,她沒有絲毫客氣:“小葉,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回孃家去。” 這話可把小葉氣得夠嗆:“同樣都是陳家的兒媳婦,我還在考慮要怎麼讓家裏的日子好起來,人家已經不管不顧扒拉了家裏的銀子喫香喝辣。還拿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會生孩子了不起?這天底下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她那肚子裏有貨,難道我這肚子就是假的?我不管,既然是陳家的兒媳婦,那家裏的長輩必須要一碗水端平。” 說到後來,小葉開始嚷嚷起來。 陳家二老很好面子,當即就答應下來說回頭就給小葉補上,但前提是不能再鬧。 小葉並不滿意,銀子這東西,那都是落袋爲安。只要還沒到自己手裏,這銀子就不一定屬於自己,興許眨個眼睛就飛走了。 送走了小葉,一家四個大人面對面坐着發愁。 陳皮昨天喝多了酒,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這會兒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聽到兩個兒媳婦仗着肚子裏的孩子要銀子,也生了氣。 “要是我的話,我就不給,看他們想怎麼辦?真要是敢把肚子裏的胎落了……如果是自願,那就讓她們滾,若是被逼的,那幕後之人也該付出代價。” “ 你少說兩句。”陳老頭倒不覺得兩個孫媳婦問家裏要銀子這事不妥當,“這家裏想要興旺,還是得開源,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這銀子要怎麼賺。” 賀香蓮這幾天累得厲害,此時眼睛都睜不開,也懶得說要怎麼賺錢。 賺錢哪有那麼容易? 陳老頭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纔想讓兒子出個主意。 等了半天看兒子醉醺醺,陳老頭有些失望。 “沒辦法的話,就只能再去借了。” 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陳家之前欠的銀子都還沒有還上,這時候再跑出去借銀……很不合適。 一時間,屋子裏誰也沒有說話。陳皮醉醺醺的,撐着一隻眼睛看向賀香蓮:“胡大鑼手頭很是富裕,你想法子從他那裏摳一點銀子回來。” 賀香蓮很是惱怒。 一是因爲陳皮對她的輕賤,這是把她當什麼人了?二嘛,也因爲胡大鑼對她的態度。 想要從胡大鑼那裏拿到銀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回去躺着做夢比較快。將心比心,要是你村裏那個寡婦先頭的男人回來了,寡婦跑來問你要銀子,你給不給?” 她很生氣,說話的時候口水都噴了出來。 陳皮覺得噁心,伸手抹了一把臉:“既然咱們開口討要他不給,那就想法子讓他心甘情願把銀子送上。” 這一回,不光是賀香蓮覺得他在做夢。就連陳家二老都是這種想法。 要麼是沒睡醒,要麼就是腦子有病,還病得不輕。 陳皮自然察覺到了三人看過來的目光,打了個呵欠道:“之前我聽你們說,準備讓阿秀給胡大鑼潑髒水?其實阿秀現在也可以幹這事!要不試試?” 陳家二老心情格外複雜。 他們只有這一個孫女,當然不捨得隨便送出去。如果孫女真的跑去和胡大鑼不清不楚,進而傳出流言,大概名聲也要毀了。 莊戶人家的姑娘,既要手腳勤快,又要有一個好名聲,這纔好說親。陳阿秀不勤快,婚事上本來就挺艱難了,要是還和胡大鑼攪和,回頭哪裏還說得上? 賀香蓮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女兒。 陳平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冷笑一聲:“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有放手一搏,如果事情成了,讓胡大鑼多給點封口費。到時,不光家裏欠的銀子能全部還上,還能讓胡大鑼將以前從家裏訛詐的銀子帶回來。” 剩下的三人都因爲他的這番描述而動了心,實在是被債主包圍的日子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