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71節 作者:未知 言下之意,胡四哥會這麼幹,是得了他的授意。 顧秋實似笑非笑:“我在鎮上開鋪子已經有半年了,四哥是第一回幫我守鋪子,照你的說法,我是知道阿秀今天要來,所以特意安排了他在這裏扯阿秀衣裳?” “放屁,我纔沒有扯別人的衣衫。”胡四哥滿臉憤怒,“我再不是東西,也從來沒有想過對晚輩動手。” 這麼大的動靜,胡家人聽說了消息後,也急匆匆趕了來。 胡四嫂捧着個肚子,趕過來後立刻問衆人發生了什麼。 顧秋實怕外人胡說八道影響了胡四嫂的判斷……她肚子這麼大,萬一驚着,那可是一屍兩命。 “四嫂,沒多大的事,四哥是被人給污衊了。這一家子不要臉的,跑來問我借銀子借不到,就想着訛詐。” 陳家人聽到這話,都有些心虛,但這會兒不能服軟,陳老頭跳着腳問:“誰訛詐了?是你訛我們纔對。胡大鑼,老子養你十年,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顧秋實皺眉,忽然抓起桌上的抹布,直接塞到了陳老頭的口中。 陳老頭的手沒有被綁,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立刻將手裏的抹布扯了扔在地上,呸呸呸吐了好幾口。 “你們都看到了……胡大鑼這個沒良心的,喫我們家,穿我們家,住我們家,還和我兒媳婦做了十年夫妻。怎麼算都是我們成家對他有恩,結果他是怎麼對我的?” 陳婆子哭天搶地。 賀香蓮抱着女兒嗚嗚嗚的哭。 顧秋實邊上有一桶水,是打來擦桌子的,他忽然咬了一瓢水,朝着陳家幾人潑了過去。 天氣很熱,但這桶水一直放在櫃檯後面陰涼的地方,潑在人身上有些涼。 賀香蓮身子抖了抖。 顧秋實板着臉看向幾人:“有沒有清醒一點?知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麼?” 他抓住了胡四哥的胳膊:“四哥,只要你真的什麼都沒幹,我保你無事。”說完這話,看向人羣,“今天這件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內情如何也不可能全聽陳家人一張嘴說,既然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和我四哥算計一個小丫頭,那就讓大人來查,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他目光一轉,看向陳阿秀,“這天底下是講王法的,不是說想算計誰,扯了衣裳就能當做被人給欺辱了,然後拿着這所謂的把柄訛詐別人!我胡大鑼從小到大經歷了不少事,可不是被嚇到的。如果大人認定是我有罪,到時候該怎麼賠就怎麼賠,絕無二話。” 胡四哥特別害怕。 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當時這周圍也沒有別人啊! 很少有那妙齡還沒有議親的姑娘扯了衣衫污衊別人……反正胡四哥都活了近四十年,今兒纔算是開了眼。 但凡聽說了這件事,至少有九成的人會認爲是他胡四不幹人事,欺負了人家姑娘……更慘的是,胡四自己確實有好色過,鎮上有個姓劉的寡婦不檢點,他經常有摸上門。還有鎮上幾個接客的女人,他也去過幾次。 跟那些同道中人比起來,他去的次數着實不算多,也是因爲他手頭緊張去不起。 可如果大人問起來,肯定會打聽他平時有沒有經常找女人……要是得知他經常去和寡婦和花娘談心,結果如何還真的不好說。 顧秋實感覺到胡四哥靠了過來,安慰:“你別害怕,我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胡四哥壓低聲音:“小五,我這也算是替你扛災,咱們找了陳家人私底下談談,你賠點銀子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到了公堂上大人也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反而信了陳家人的話,到時哥哥我就是犯人了……” “你要是不想去公堂,那你就自己擺平此事。”顧秋實面色冷沉,“我哪怕家裏有金山銀山,也絕不會讓陳家人佔一個子兒的便宜。” 胡四哥張了張口:“你有氣是你的事,別拿你哥哥我的前程開玩笑啊。” 顧秋實面色淡淡:“那你自己解決。” “小五!”胡四哥拔高了聲音,“當時我是爲了幫你撿豆子才被人訛上的。你別沒良心!” “我說了會保你無事,是你不信我。”顧秋實擺擺手,“麻煩你們讓一讓,這是我的鋪子,我還要做生意呢,你們有私事到旁邊去談。” 此話一出,陳家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其實早在衆人聽了顧秋實那番話之後,再看向胡家人的眼神都有點微妙。 胡四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也並不是一個壞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和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開花花玩笑。 平時不是這種人,又怎麼可能突然跑去欺負陳阿秀? 顧秋實又補充道:“因爲和陳家的那些恩怨,我雖然得了賠償,但這心裏還怨着呢,如果不是賀氏耽誤我十年,我孩子都會跑了……之前我早就說過不做陳家人的生意,這件事情鎮上的人應該都有聽說過,我也不止一次在陳家人面前強調此事……同爲陳家人,陳阿秀又不聾又不啞,我反正想不明白這丫頭爲何會跑到這裏來買東西。” 第575章 繼父 十九 三合一 顧秋實說了這番話後, 衆人看向陳阿秀的目光都不對了。 人活一張臉,尤其是像這種還沒有成親的小姑娘,那更是膽小又羞澀。 在知道自己上門買東西會被別人拒絕的情況下, 卻偏偏厚着臉皮登門,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再說了,胡大鑼這裏賣的東西便宜,卻並不稀奇, 大多數東西都能在別家找到。 反正,大多數人要是和哪個東家結了仇,別說照顧生意了, 平時路過都會繞道。 陳阿秀小臉慘白, 她爲了讓自己衣裳被撕這件事情看起來逼真一些,是真的將衣衫給撕破了,這會兒想要遮都沒法子遮好。 他們不能訛胡大鑼, 只能揪着胡四哥不放。 胡四哥倒是願意賠償,但是他手頭的銀子不多, 並且家裏處處都要錢, 有銀子也不可能拿出來賠給陳家人。 胡四嫂捧着個肚子 , 眼看自家男人攤上了事,而且這件事情很可能是陳家人污衊,她說什麼也不願意折這份財, 眼神一轉,直接躺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喚。 她嗓門特別高,叫聲淒厲, 衆人都被嚇傻了。 反應過來後,胡家人急忙忙活着扶着胡四嫂就要去找大夫。胡母跳着腳的罵陳家人:“一家子缺德貨, 害我孫子,不怕遭雷劈嗎?要是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拼命。” 她說着,急匆匆就跟了上去。 只剩下陳家人在這裏,顧秋實又不沾邊,衆人沒什麼好戲看,有急事的退走,沒有急事的跟去了醫館,美名其曰幫忙,實則是想看看胡四嫂到底有沒有事。 陳家人原本以爲是情十拿九穩,沒想到弄成這樣,名聲毀了不說,沒有佔到絲毫便宜,陳阿秀哇一聲哭了出來,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哭着跑走了。 陳婆子恨鐵不成鋼,想要去抓孫女,可惜沒來得及,只抓了個空。 哭着跑走算怎麼回事? 好處還沒拿到呢。 今天要是不讓胡四哥賠償,落在旁人眼裏,就真的是他們家訛詐人了。 “香蓮,快去把人拽回來。” 陳家只來了四人,兄弟倆覺得這事太丟臉,他們想來,兩人的媳婦也不願意。 而陳皮就更不出面,他這些年一直在城裏,因爲胡大鑼的緣故,幾乎鎮上的人都知道他爲了一個寡婦拋家舍業。 他當初走的時候認爲自己不會後悔,即便被人議論,他也不會在乎。而事情真到了眼前,他發現自己還是在乎,平時都不愛出現這人前,至於鎮上……能少去就少去。 事實上他心裏還有些怨恨賀香蓮,想找一個男人在家裏幫忙可以,爲何不去那些偏僻的村子裏找,偏偏要去鎮上? 陳阿秀跑了,這時候站在原地的就只有陳家老兩口與賀香蓮。 陳家老兩口老胳膊老腿的,哪裏跑得過年輕的陳阿秀?再說,陳婆子這會兒只想抓緊了胡大鑼,無論如何也要從胡家扯下一塊肉來。 賀香蓮跑出去追人。 顧秋實慢悠悠進了櫃檯裏,看到地上還有十幾顆豆子,這確實是他給酒樓裝豆子的時候露出來的,反正也沒幾顆,他想的是趕緊把東西送過去將賬結了,回來再撿也不遲。 誰知道就這麼巧,剛好胡四哥撿豆子的時候陳阿秀衝了過來。 細想一想,這也不算是巧合,顧秋實爲了防止上輩子胡大鑼身上的事情再次發生,一直都將高大丫帶在身邊,夫妻倆形影不離,陳阿秀想要算計他,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好不容易看到櫃檯裏的人落了單,誰也不知道高大丫什麼時候又會出現,可不就得抓緊時間麼? 顧秋實彎腰將豆子撿起來放回袋子裏,擡頭就看到了陳婆子複雜的目光。 “且不說我四哥沒有欺負你孫女,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不在場,你揪着我不放,拿不到任何好處。我還是那話,你們如果非要賴我,那就去衙門告狀。或者我找人去告!” 陳婆子恨得咬牙切齒:“你非要這麼絕情嗎?好歹我們也在同一屋檐下相處了十年,我對你不說是當親生兒子,至少也沒有虧待過你。” 顧秋實回憶了一下胡大鑼過去十年的經歷,兩三年會做一身新衣,鞋子一般都是穿到不能再穿了纔會有人張羅着去買。至於喫東西……孩子要長身子,喫的都是最好的,然後是二老,他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需要喫點好的補身子。最後纔是他與賀香蓮。 而賀香蓮要做飯,無論什麼時候,廚子都不會被餓着。 這麼一算,喫食上被虧待了的就只有胡大鑼一個人。 人喫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胡大鑼期間也倒下過兩次,他一養病,陳家二老臉色都不太好,進進出出的給他甩臉子。 也好在他身康體健,生病了也能靠自己扛過來,且好得很快。所以纔在陳家順順利利過了十年。 胡大鑼當然也知道陳家人對他沒有多少真心,但卻並不在意。反正他從小到大,也沒誰會真心對他,也就只有賀香蓮會關心他冷了熱了餓了。 後來胡大鑼發現,這份關心只浮於表面,賀香蓮對他……一直都是那麼狠。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們是怎麼對我的,我這心裏明明白白。別說那些好聽的話,也別再提過去,否則,我要翻臉。”顧秋實手裏拿着雞毛撣子,“滾!你們與胡家之間的恩怨,不關我事。” 他說不管就不管,也不管陳婆子是個什麼臉色,自顧自將所有的門板關上後回家。 陳老頭臉色陰沉,眼神兇的像是要喫人,顧秋實輕哼一聲:“你還當我是原先寄人籬下的胡大鑼呢?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高大丫原本在家裏做飯,因爲院子裏只有她一個人,她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這會兒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恰巧看見顧秋實回家。 “怎麼回事?” “這事和我沒關係。”顧秋實扶着她的胳膊,“回家以後我再細細跟你說。” 他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高大丫面色格外複雜:“其實四哥這也算是幫你頂災了,你……” 顧秋實立即道:“我不會不管他,只要陳家敢欺負他,我就會出手。”說到這裏,他皺了皺眉,“不過,四哥並不相信我,我不會貿然相幫。若他能自己解決此事,回頭我會給他一份禮物,也算是將他拉入此事的賠禮。” 當是給他壓驚了。 陳阿秀跑了很遠,她平時不怎麼幹活,跑了一里地後就累了,然後被賀香蓮追上。 賀香蓮好話說盡,給她分析了半天。今天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要讓胡家人賠償,好歹挽回一點名聲,不然,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阿秀很聽話,也知道母親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又哭哭啼啼回到了鎮上。 他們都想要將這件事情賴到胡大鑼身上,可惜胡大鑼是出事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的,想賴都賴不着。 如今只能去問胡四哥要賠償。 他們心裏也清楚,胡家人過得不太寬裕,一年到頭下來能混個溫飽,沒有欠下外債,就已經算是過得好。 這樣的情形下,胡四哥即便是願意賠償,也賠不了多少。 胡四嫂爲了嚇退陳家人,並不去王大夫的醫館,而是去了一個赤腳大夫的家裏,央求大夫給了一些藥,然後又讓胡四哥去找了那種躺椅來擡她回家。 鎮子就那麼大點,胡四嫂坐着躺椅,被七八個男人擡着回家,這麼大的動靜,好多人都看見了。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胡四嫂被這件事情給驚得動了胎氣。她本來年紀就不小了,最近瘦得厲害,再受了這一場驚嚇,說不定會一屍兩命。 一時間,衆人紛紛都在罵陳家不幹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