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588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揮手:“丟去亂站崗。” 江婆子瞪大了眼睛,但她已經無力爲自己爭取。 江六月聽到這話,簡直要瘋了,激動地道:“我娘都已經招了,你爲何說話不算話?” 顧秋實揚眉反問:“我可沒有承諾過得知真相就放你們生路。只憑她將我親生女兒換出門這一件事,她就死不足惜!” 梁玉心中再無僥倖,趴在地上裝死。 而被人請過來的白明月,此時站在拱門處,她過來時剛好將江婆子的招認聽在耳中,頓時心神俱震。 她又不傻,此時許多過往浮上心頭。 比如姑母對她的耐心和偏愛,不提那些難聽的謾罵和平時逼着她學各種技藝時的嚴厲,姑母對她的疼愛已經隱隱能和梁玉持平,這本身就很不尋常,畢竟白家不止她一個女兒,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庶女。 還有最重要的,姑母經常燉了湯讓她送去給姑父,還經常在夫妻倆喫飯時刻意留下她一起喫。 原先她只以爲是姑母想讓她討好姑父……畢竟她住在梁府算是寄人籬下,一家之主對他疼愛幾分,她的日子會更好過一些。 但是,方纔江婆子的那番話讓她明白,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以爲的那樣。 姑母當年生的是一個女兒,但她想要兒子,所以把女兒送我孃家,又從孃家抱了一個男娃過來。抱過來的男娃是梁玉,那當年送走的姑娘是誰? 白明月明白,那個姑娘就是她。 姑母根本不是她姑母,而是她的親孃。姑父是親爹,直到今日,姑父隱約懷疑了她的身世,所以纔有了給她搬院子,又對她噓寒問暖之事。 原來,她不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想到這些年的戰戰兢兢,白明月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姑母,當年你送回孃家的女兒在哪?” 白水靈瞪了她一眼:“反正不是你。” 話出口,白水靈驚覺自己失言,這話等於她承認當年真的送走了一個孩子,忙找補道:“我沒有換過孩子,這些都是污衊。明月,你姓白,不是我的女兒。” 顧秋實忽然道:“胡林,準備筆墨紙硯,一會兒我要寫休書。” 他情緒不是特別激動,白水靈卻怕到了極致。 “大爺,你不能只聽信下人的一面之詞,我沒有換孩子……即便孩子真的被換,那也是他們私底下替我做的決定,是他們揹着我乾的,我不知情啊……” 顧秋實不耐道:“白氏,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一會兒老老實實拿了休書滾蛋。” “我不要!”白水靈幾乎是尖叫,“我是梁府的當家主母,你不能僅憑這幾句似是而非的污衊就這樣對我。大爺,想要攆我走,必須拿出人證物證。” 顧秋實揚眉:“你可以不走,以後梁夫人就瘋了,必須要到莊子上靜養。” 白水靈:“……” 這是讓她在去莊子上靜養和被休之間二選一呢。 選擇被休,忒丟臉,她以後也不好意思出現在人前。 但是,如果選去莊子上……聽說莊子上每年都要病死好多人,如果她病死了,白府又理虧,絕對不敢爲他討公道,到時她死了也白死,還會死得無聲無息。 顧秋實又補充:“這病重了不治身亡,本也是情理之中。” 白水靈:“……” 要麼死,要麼被休! 她哪個都不想選,當即哭着道:“大爺,我給你生了唯一的孩子,當年我險些就死了……” 第585章 獨子難教 五 “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顧秋實一步步上前, 用手勾住她的下巴,“你想害我斷子絕孫。還拿我賺的銀子來傷害我的女兒,誰給你的膽子?” “我沒有做過!”白水靈渾身都在哆嗦, 顫抖着聲音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明月一定是你的女兒?當年的事情你確定查清楚了?” 她到底是不想承認換過孩子,或者說,她不想承認換孩子是自己所爲。 即便真有人換,那個人也不能是她。 她希望梁昌平將這件事情扯開了查, 最好有她參與。 白明月和白水靈有幾分相似,原先梁昌平以爲,姑侄二人之間長相相似也正常, 從來沒想過兩人是親生母女。 而白水靈孃家侄女不少, 和她最相似的只有白明月。如果說那些侄女中有一個是她的親生女兒,那絕對是明月。 還有,白水靈都回孃家去抱侄女來養了, 沒道理不抱親生的孩子。 “用不着查,你既然是回孃家去抱養侄女, 不可能不抱親生的, 這些年, 你對明月還算疼愛,她絕對是你生的。” 白水靈呵呵:“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確定清楚?” “白水靈, 不要拿我當傻子。”顧秋實狠狠丟開她。 已經有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顧秋實轉身就去寫休書。 白水靈被嚇着了。 這些年來,白府一直在走下坡路。事實上,當年她嫁入梁府時, 白府就已經大不如前,也是因爲這些年來有梁昌平帶着, 才敗落得沒那麼快。 “大爺,你不能休我。這些年,從來沒有做錯過事。” 另一個怕白水靈被休的人是梁玉。 “爹,事關重大,還是查清楚爲好。” 如果白水靈被休回孃家,就證明她當年確實是用女兒換了一男娃回來。 如此,他就不是梁家血脈,而是白家人。 當年和白水靈一起生孩子的人只是白府公子的一個姨娘,也就是說,他要是回到白府,就只是一個庶子。 其實梁玉早在去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事情要從母親撮合他與表妹說起,他不願意娶表妹,認爲白家一個庶女配不上他。因爲這些年來母子感情一直很好,母親也處處爲他打算。所以,他在母親面前從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對於母親提的這門婚事,他從來都是拒絕,後來眼看母親都要張羅着給兩人定親了,他乾脆就說了心裏話。 不提什麼青梅竹馬的情分,只看兩人的身份,那確實是不太相配。即便是要親上加親,應該也是娶白家接嫡女過來,而不是配一個庶女給他。 母親那時左右爲難,見他對這門婚事牴觸得厲害,所以就跟他說了實話。 白明月是她的親生女兒,是梁昌平唯一的嫡女。而他只是白家一個庶子,不過是運氣好的剛好與白明月一起出生,纔有了這樣一番運道。 不過,當時母親就囑咐他,這件事情不能往外說,不然母子倆都要倒大黴。 梁玉做了十多年的梁家公子,當然不願意回到白府,因爲兩家是親戚的緣故,他這些年也經常去白府,那府裏真的是亂七八糟,和他同輩的公子加起來有十一人,年紀比他大的有三人,比他小的有八人,他一個庶子,夾在中間……實在是幾頭不靠。回去了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沒想過老老實實娶了表妹,生下一個有梁家血脈的孩子,但他思來想去,還是不願意要白明月。 母親知道真相,到時他就是上門女婿,但凡他做出對了不起白明月的事情,母親一定不會放過他。即便不對他做什麼,肯定要在他耳邊唸叨。 他不想下半輩子都被兩個女人管着,所以才大着膽子找了丁繁華幫忙。 誰知功虧一簣,事情弄成了現在這樣。 如果早知道他的所作所爲會讓父親知道真相,他說什麼也不幹這種蠢事。 顧秋實很快寫了一封休書,上面寫明瞭白水靈善妒,不想讓夫君納妾,在生下女兒之後混淆血脈,害得梁昌平養一個野種多年。 無論是哪家的媳婦做出這種事,婆家都絕對容不下。 又是欺騙又是混淆血脈,從律法上來講,梁昌平休她一點毛病都沒有。 “胡林,送去衙門。” 當下的律法,如果要休妻,需要有充足的理由,再給出了理由後,只要符合律法,衙門那邊不光會將當初二人的婚書作廢,還會給出一紙文書與女方。 胡林打算親自去辦這件事。 白水靈見狀,目眥欲裂:“梁昌平,我九死一生爲你生了孩子的呀。當初如果不是爲你生孩子,我也不會傷了身子再不能生,若不是怕你辜負我,我不會鋌而走險。” 顧秋實面色冷漠:“少胡扯!白水靈,自從你懷有身孕,我請了幾個大夫在家裏守着你。生孩子之前,誰都不知道你會難產,包括你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下,你卻在生了女兒之後立刻換了一個兒子回來,高門大宅中想要把此事做成還要瞞住我並不容易。若不是你早有算計,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早在生孩子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生下來的這個一定是男丁。所以,說什麼怕我辜負你都是假話,你從一開始就想讓白府的孩子接手我梁家的生意!” “不是這樣的。”白水靈哭着否認,“你不要污衊我。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先查一查……” “不管查出什麼,在我眼中,明月都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想用白家的孩子替代我的親生孩子接手梁家生意。”顧秋實目光落到梁玉身上,“這些年來,我在你身上付出了許多心血,無論怎麼教,你都始終驕奢淫逸,小小年紀就想法子糊弄功課,糊弄我。讓我一度懷疑我不會教孩子。現在回頭去看,你從根子上就是歪的,無論我怎麼扶,都扶不正。” 梁玉張了張口:“爹,我……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顧秋實怒極反笑,忽然扯了鞭子就朝着梁玉抽了過去。 伺候在梁玉身邊的下人原本就是梁府的人,兩人得知這樣的真相,都嚇傻了。看到鞭子飛來,也再沒有了拼命護主的心思,下意識就躲開了去。 於是,梁玉又一次皮開肉綻。 他慘叫連連,也知道不能再求梁昌平,於是轉而看向白水靈:“娘,救我,救我啊……這件事情跟我又沒關係,不管當初你們誰換的孩子,當時我只有幾天大,什麼都不懂……” 言下之意,他是無辜的。 白水靈嘴脣顫抖,當年把梁玉抱回來,她知道這孩子不是親生,一開始還有點牴觸。可是這孩子天天在眼前長大,看着特別可愛,再說她爲了不讓人懷疑,裝也要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 裝得久了,她漸漸地也將梁玉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只是看到梁玉受傷,那真的就跟抽在她身上沒區別。 “大爺……” 顧秋實抽了三鞭子,此時梁玉已經在大口大口喘氣,彷彿隨時會暈過去。他收了手,看向白水靈:“你也覺得他是無辜的?” 白水靈渾身哆嗦,卻還是強撐着爲梁玉求情:“當年他確實不知情嘛。” “但他害了明月是事實。還有,他替明月享受了我多年的疼愛也是事實。即便他是無辜的,那我今天就遷怒了,你待如何?” 說着,顧秋實手腕狠狠一甩,鞭子再次飛出,狠狠打在了梁玉身上,又帶出了一片裂帛之聲,末了還有幾滴血珠。 梁玉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白水靈身子一抖:“既然你確定他是白家的人,那你把人打成這樣,就不怕白家追究嗎?這天底下是講王法的,濫用私刑,會被入罪。” 顧秋實冷笑:“你把白家的孩子抱到家裏來養了這麼多年,我不信白府的人不知情。他們夥同你混淆梁府血脈,你這些年還約束着不讓我納妾生子,分明就是謀奪我梁府幾輩人攢下來的錢財。若是他們要報官,那我剛好也算一算這筆賬。看看到底是誰會有牢獄之災。” 白水靈啞口無言。 “咱們多年夫妻,你真要這麼絕情?” “我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顧秋實強調,“你都做了這麼多對不起我的事,說難聽點,比偷人惡劣多了。你怎麼好意思跟我提多年夫妻情分的?你在乎情分,就是讓我們父女相見不相識?” 白水靈以前只覺得大爺很是冷肅,今兒才知道,他口舌這樣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