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619節 作者:未知 顧秋實失笑:“洗完了,回吧。” 隨金哭喪着臉,端着洗衣服的盆子亦步亦趨跟在後頭,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他如今只希望譚二能幫着隱瞞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事。 “耳朵,你能不能別跟公子說我已經知道了……算我求你,只要你答應幫忙隱瞞,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顧秋實側頭看他,其實譚二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隨金並沒有什麼惡感。雖然隨金給他添了不少堵,但他也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隨金也在他手裏喫過虧。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聞言,隨金長長吐出一口氣。 “耳朵,我好後悔以前針對你。” 顧秋實失笑:“少胡扯!當初你害我的時候可沒手軟過。” “以後再也不會了。”隨金擡手,“我可以對天發誓。” 顧秋實接過盆:“回去吧!” 隨金看着面前的大門關上,換做往常他還要發脾氣,覺得譚二看不起人不尊重他。這會兒他是一點怨氣都沒有,轉身就往回走。 回到院子裏,魏啓民已經等着了,迫不及待地問:“可打聽到了?” 身爲主子身邊貼身伺候之人,就要懂得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要不然讓別的主子一眼就看穿了,那即便是到了主子身邊也伺候不了多久。 他低着頭,木着一張臉:“我問耳朵他們家的食肆叫什麼名兒?他說譚家食鋪,我問他爲何不用他爹的名字命名,是不是名字不好用,他說好用,說他爹叫“利民”,至於爲何沒有用名字,他也不知道。” 之所以原原本本複述這段話,是爲了最大限度的打消魏啓民懷疑他已經知道真相的可能。 魏啓民沒注意到隨金的面色,聽到“利民”二字,他整個人呆愣愣的。 他還記得父親說過,他名兒裏的“民”字是母親取的。當時他沒有多想,只當是閒事一般聽了就放下,萬萬沒想到裏面還有這樣的故事。 半晌,魏啓民纔回過神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下打量隨金:“還說別的了嗎?” 隨金心絃顫了顫,低下頭道:“沒有,耳朵脾氣很不好,我幫他洗衣裳,故意跟他閒聊,他才說了這幾句話。後來我再問,他就不肯出聲了。” “你下去吧,守住門口,別讓人進來。”魏啓民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 這麼大的事,他……他怎麼就是那個破落戶的兒子呢? 魏府可是城裏的首富,他姓十幾年的魏!怎麼能是譚利民的兒子? 魏啓民狠狠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情不能露出行跡,還有,他必須得想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最好是哪天身份被拆穿了,他也還能留在魏府。 越想越慌,他坐不住了,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圈,想到了什麼,腳下一頓,急匆匆出門又去了母親的院子。 隨金也比較好奇主子接下來的應對……不是他不怕死的還要跑去打探,而是忍不住。 還有,他不希望主子因爲這件事情零落成泥,身爲下人,主子好了他才能好。主子要是倒黴了,他絕對也要跟着一起倒黴。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伺候了魏啓民這麼多年,出了名的忠心好用。如果魏啓民被扔了出去,他即便還是魏府的下人,也絕對再也得不到別的主子的重用。 至於背叛魏啓民投誠別的主子,這個念頭剛一起,他就飛快壓下了。 他伺候了魏啓民這麼多年,說背叛就背叛,別的主子雖然想要他給的消息,但不會信任他。 事到如今,怪只怪當年叔叔沒給他選對主子……這也不能怪叔叔,特麼誰知道魏府的二少夫人會跑出去偷人啊! 隨金面上一臉麻木,心裏早已哭了幾場了。 魏啓民急匆匆進了母親的院子,他知道自己應該剋制,但真的一刻也等不了。 “娘,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蔣氏面色平淡,將所有的丫鬟揮退後才道:“說吧!” 她端着一杯茶,動作慢慢悠悠。 魏啓民真的很想上前一把將茶杯奪過來甩到地上,這女人幹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怎麼還能做到如此雲淡風輕? 她害了他的一生啊。 這會兒吵架無濟於事,只會傷害母子感情。如今他們母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得擰成一股繩,纔有可能掙出一條生路。 “我想定親了。” 蔣氏暗暗吐了口氣,兒子早在前兩年就可以議親,但這小子不願意。有了未婚妻,就多了幾個長輩管束,魏啓民在外頭幹那些事肯定不如沒定親的時候方便。 “回頭我就幫你相看。” 魏啓民吐了口氣:“不要光選長相規矩,還是得看對方的嫁妝和家世。娘,親事定下,最好在半年之內完婚。” 只要娶了妻,以後即便是他身世暴露,妻子那邊也不可能不管他。真不管他,也不至於一點好處都不給……他這也是爲自己尋一條退路。 蔣氏見兒子終於開竅,心裏輕鬆不少,之前跟兒子談婚事,不是這個瘦了,就是那個胖了,又說人家五官不端正,如今總算是懂事:“我知道了,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這幾天別亂跑,不要再跟那個芬芳亂來。” 魏啓民很煩躁,始終靜不下心,忍不住問:“爹到底哪裏不好?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爲何要做對不起爹的事,你這好好的日子過着,非得把這麼一座大山壓在心上,我不信你晚上真能睡得着。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事情暴露,我們母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蔣氏無奈:“事情已經發生,又不可能回到從前。我能怎麼辦嘛?” 魏啓民聽着這話,只覺得特別耳熟。 原先他好像就是這麼說的,那會兒把母親氣得夠嗆,如今輪到了他,總算是明白了母親的心情。 “那個譚二好像知道我的身世了。” 蔣氏面色大變。 魏啓民就是故意的,他坐臥難安,看母親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心裏實在是不平衡。 “不可能!”蔣氏語氣篤定,“他年紀小,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 魏啓民不耐煩:“但是他已經知道你和譚利民是舊識,由此猜出你們倆有私情很難嗎?既然都有私情了,有個兒子也不稀奇。或者,連妹妹都是譚家人?” “閉嘴!”蔣氏面色發青,身子都有些抖了,“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種人?” 魏啓民見母親氣成這樣,也不再多言,真把人氣出病來,又是一場風波。萬一惹人懷疑,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越想越憋屈,不想再多留 ,起身氣沖沖走了。 出門時他還滿臉怒氣,走了兩三步後,臉上的神情就已經調整好了,還有興致跟身邊的隨金說笑:“新婚有三天假,回頭你告訴耳朵,讓他按時來上工。” 又走兩步,他心裏實在不安穩,吩咐,“讓端午去守着他,就是伺候他起居的意思。反正,耳朵在哪兒,端午就在哪兒。” 隨金低頭答應了下來。 端午得到這個吩咐,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是伺候公子的人,那譚二憑什麼? 他不願意去譚二身邊。守在公子這兒,大多數下人都要對他恭恭敬敬,跑去伺候一個隨從,那他算什麼?下人的下人嗎? “你陷害我。”端午怒極。 隨金無奈:“真不是,這是主子的意思。”他含含糊糊道:“反正,你把譚二守好了,別讓他出了門,就是幫了主子大忙。” 端午若有所思。 顧秋實才不願意老老實實在院子待着呢,那院子裏有芬芳,偏偏這女人還不消停,故意在他面前扭腰擺臀。 翌日早上,顧秋實要出門,剛走沒幾步,就碰上了趕過來的端午。 “何事?” 端午只覺得屈辱,低下頭道:“公子讓我來守着你。” 隨金不是這麼說的。 端午不想承認自己是下人的下人,守着譚二這種說法,能爲他挽尊。 顧秋實似笑非笑:“是公子讓你這麼說的?” 對上他的笑容,聽着這種語氣,端午心裏莫名有些不安,他是個聰明人,否則也到不了主子面前,立即改口:“公子說,你身上還有傷,需要人照顧,讓我來陪你。你這是要去哪兒?” “閒着無事,出門走走。”顧秋實越過他,“我要是一直在院子裏守着那個女人,公子也不放心啊。” 端午雖然不如隨金那麼得重用,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譚二,公子沒許你出門。” “你可以去問。”顧秋實擺擺手,“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吧。再說,我一個下人,身邊配個伺候公子的貼身隨從像什麼樣子?” 他直接從最近的角門出了府。 魏府並不限制一等下人出門。譚二貼身伺候魏啓民已經有幾年了,好多人都認識他。因此,都不用他掏證明身份的月牌,婆子就放了行。 顧秋實出門後,直奔三冬是所在的院子。 院子大門緊閉,顧秋實跑去敲門,裏面半晌都沒有動靜。 顧秋實耐心十足,不敲開這門就不罷休。 沒多久,裏面終於有了動靜。 “誰呀?” 三冬的聲音。 顧秋實立即出聲:“三妹,開門。”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門口就有了動靜。大門打開,三冬雙眼通紅,看見他後淚水滾滾而落。 “哥,你來了……” 短短几個字,說到後來已經帶上了哭腔,難受得再也發不了聲。 顧秋實進門,又把門關上後,才問:“出什麼事了?” 伺候三冬是四個人站在門口不遠處,滿臉的不知所措。三冬說不出話,顧秋實是看着那幾個問的。 最年長的婦人上前一禮:“昨天有人來了,說是姑娘的爹,姑娘不想見他,他在外頭罵得很難聽的。一直鬧到今天早上才走。” 顧秋實一臉不悅:“他從何處得知的你的住處?” 三冬搖搖頭。 知道三冬住在這裏的人不多,他應該是從魏啓民那裏打聽來的。 “別哭了,多大點事。這麼高的院牆,他又翻不進來。即便翻進來了,這院子落在你名下,你可以直接報官,不用給誰留臉面。” 三冬特別傷心,她當初也是爲了給父親填窟窿才賣身爲奴,辛苦這麼多年,不說得父親的感激,竟然連句好話都沒有。 父親不顧着她,她身爲女兒,卻不敢真的和父親鬧起來。 真要是吵了,落在外人眼中,又是她的不對。 “哥,你什麼時候出來呀?” 要是哥哥也住在這裏,她有了主心骨,也就沒那麼害怕了,昨天晚上她都睡不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