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644節 作者:未知 譚利民看她氣成這樣,絲毫都不急:“我倒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情,在我看來,這兄弟姐妹之間該互相扶持。二子和啓民他們不是一窩生下來的孩子,兩者之間恩怨很深,我也不指望他幫扶啓民他們。但家裏這些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他得管,你跟他商量一下嘛。” 說的是讓譚母跟兒子商量,可顧秋實就站在旁邊,這話明擺着就是對他說的。 “該我們的你別拿,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也不要。”顧秋實直言,“當年我娘嫁給你的時候,你就擁有了那個鋪子和院子。說難聽點,如果不是你有這住處和做生意的地方,讓我娘一心認爲他生下來的兒女能夠得到你的宅子和鋪子,她也不會嫁給你。且不說她嫁你這些年被你欺瞞的事,嫁給你之後還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如今你們要分開,你張口就攆她走……我娘剛纔那話說得沒錯,你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 譚利民被晚輩這樣說,頓時惱羞成怒:“老子是你爹。” “好了不起哦!”顧秋實滿臉譏諷,“這些年你是怎麼害我們兄妹的,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也就因爲你是我爹,所以我出來之後沒找你麻煩,還跑去伺候了你幾晚上。若你不是我爹,早就被我砍死了。” 譚利民勃然大怒:“你敢?” 顧秋實還沒動手,譚母已經忍不了了,她昨天到這院子裏住,雖然到處都挺陌生,但也去過廚房幾回,這會兒氣的她跑到廚房裏抓起菜刀出來狂砍。 “譚利民,老孃跟你拼了,等我把你砍死,大不了我給你償命。該是我兒子的東西,你休想拿到!” 譚母認爲兒子的話有理,嫁漢嫁漢,穿衣喫飯,當年她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在附近也是有名的能幹姑娘。之所以選擇嫁給譚利民,就是看在他有宅子和鋪子的份上,因爲嫁給他後上頭沒有長輩管束,雖然辛苦一些,但以後生下來的兒女有地方住……外城多的是家裏幾兄弟的人家,且家裏的屋子特別緊湊。有那地方窄的,新房只能擺下一張牀。 結果,進門後果然很辛苦,不光要養孩子,還要做生意。這臭男人還不搭把手,全指着她一個人。 辛苦就算了,這男人還把兒女給賣掉做奴才。譚母那些年裏,經常哭溼了枕頭。她一直以爲是男人在外頭闖了禍不得已才賣了一雙兒女,最近才知道他居然是送兒女去伺候外頭的野種……這誰能忍? 譚母真的是越想越氣,掄刀就砍。 譚利民嚇一跳,急忙閃避:“你個潑婦!你要做什麼?” 譚母滿臉憤恨,下手也狠,菜刀舞得虎虎生風:“砍死你!然後我跟你同歸於盡,那個姓蔣的只是你外頭的女人,只要大海不承認她的身份,家裏的鋪子就和那母子幾人無關!” 這也是事實。如果譚利民現在出了事,兄妹幾人絕對不會承認蔣氏的身份,也不會認魏啓民兄妹。 譚利民連躲了好幾下,他也聰明,眼看着女人不依不饒,拔腿就往鋪子裏跑。 這一下果然嚇住了譚母,她確實恨不能把這男人砍死,但絕對不願意跑到兒子的鋪子裏鬧事。 二兒子好不容易纔把生意做起來,眼瞅着財源滾滾,她這個做孃的幫不上忙就算了,絕不可能幫倒忙。 譚利民躲在了通往鋪子的布簾子處,他一臉得意:“有本事你來呀!” 譚母氣到臉色漲紅,卻沒有上前。 顧秋實也不忍了,快走幾步,一把揪住譚利民的胳膊,將人狠狠往院子裏一推。 譚母瞅準了時機衝上前就砍。 原本她不打算傷害這個男人,畢竟,就像之前這男人肩膀受傷了一樣,一點點傷還要讓兒子去伺候……讓他受傷,那是給兒女找事。 可是這個混賬居然還想毀了二兒子的生意,這絕對不能忍。 譚母也不是砍他身上,而是衝着他的兩條腿招呼。 譚利民想要逃卻已經來不及,兩條小腿都各自捱了一下,瞬間血流如注。 “你這個瘋女人!你再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給你留。” 其實他早就想過了要和離給蔣氏一個名分,但這種事情誰先提誰就輸了。他不是說不願意分東西給幾個兒女,而且他自己都不夠花。 譚母氣急:“那我砍死你。” 譚利民嚇一跳。 他要死了,家裏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母子幾人的。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譚母氣到了極致,不管不顧一刀朝着他身上要害砍去。 顧秋實見狀,一把抓住了譚母的手。 殺人要償命,殺害枕邊人更是罪加一等。這大白天,剛纔廚娘已經在進後院的地方探頭探腦,原本要進來的人,因爲發現了一家人在吵架,這纔等在了外頭。 除了廚娘之外,鋪子裏還有那麼多的夥計,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譚父受了重傷不治身亡,譚母很難脫身。 教訓這種混賬,沒必要搭上自己。 譚母被兒子掐住手腕,恢復了幾分理智:“那你說怎麼分?” 譚利民不想跟這個瘋女人多談,說出了他早就想好的打算:“我們一人一半,鋪子和宅子你選一樣。” 其實這一半是他想分給大海的,也算是爲自己留一條退路。實在是魏家兄妹對他沒有善意,他也不敢指望自己老了以後能得兄妹三人孝敬。 那邊指望不上,大海一定不會不管他……當然了,前提是他這個做爹的給兒子分點東西。 譚母很不滿意,她從來都不知道男人在外頭找了其他的女人生了幾個孩子,也沒想過要把鋪子和宅子分給除了他兒女以外的人。 “不行!我們辛辛苦苦賺了那麼多的銀子,全部都被你拿去禍害了。那些就當時分給你的那一份,家裏的鋪子和宅子都是我們的。你要是願意,咱們寫了和離書,你把房契過到大海名下!回頭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想娶誰,想養哪些人,都和我們母子再無關係。”譚母滿臉憤怒,“你若要是不願,覺得拿到的東西少,那咱們就拖着。只要我還是你的妻子,那個姓蔣的就是個外室,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妾!” 譚利民勃然大怒:“你閉嘴!” 譚母仰着脖子:“這是事實,我說不說,都改變不了那個女人的低賤!” 譚利民怒火沖天,顧不得腿上的傷,撲上來要打人。 譚母手裏的菜刀再次一揮,直接把人嚇得摔倒這地。 往日裏夫妻兩人不是沒有打過架,但譚母爲了護着兒女,大多數時候都是捱打的那個,久而久之,她也不反抗了。今日她才發現,這男人也不過如此。 “你要麼寫下和離書,把房契過給大海,此後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要麼咱們下半輩子就一直糾纏,我就看着姓蔣的做見不得人的外室!” 譚利民氣得胸口起伏。 “想要我把鋪子和宅子留給你,做夢。” “那咱就熬呀,看誰熬得過誰。”譚母有兒子在旁邊,一點都不怕。 夫妻二人對峙,誰也不肯相讓,最後還是譚利民率先敗下陣來。 他今日到這裏來,不是爲了跟妻子鬧和離,也不是爲了爭家裏的宅子和鋪子,在他的心裏,那東西本來就是他的。他願意拿出來多少是他的事,旁人誰也別想逼迫他。 “二子,你生意做得不錯,借點銀子來。” 譚母眼睛都瞪大了:“你想問二子借銀子,呸!合着你那幾個廢物兒女欺負了二子和三妹多年,現在還要靠二子來養?不是說大富人家的公子學得多嗎?合着就學了怎麼壓榨別人了?壓榨家裏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外頭賺錢啊!” 她叉着腰,發現自己打得過這個男人之後,說話也愈發不客氣:“滾滾滾,有我在,你休想拿到一個子兒。” 她還裝模作樣回頭訓斥顧秋實,“你要是敢拿銀子給譚利民,以後就別叫我這個娘。” “不會不會。”顧秋實連連保證。 譚母滿意了。 譚利民很生氣,他已經忍着疼痛扯了衣襬開始包紮傷口。 顧秋實漠然看着,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出聲道:“你這點傷不重,用不着看大夫。回去躺着,過幾天就能好。我懂你的意思,你認爲親兄弟之間該互相扶持,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魏啓民,反而是他對不起我!你想讓我拿銀子來幫扶他們一家……說實話,如今我生意做得不錯,給個二三十兩,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聞言,譚利民眼睛一亮,霍然擡起頭來。 顧秋實呵呵:“但是,那一次不會傷筋動骨,多來幾次,我肯定供養不起呀。還是你認爲,魏啓民母子四人就倒黴這一次,過了這個坎,以後再不會遇上家破人亡的大事?” 此話一出,譚利民面色大變。 就連邊上的譚母臉色也變了。 譚母早已聽說過魏啓民鋪子即將開張卻因爲一把大火燒個精光的事,當時她心裏特別暢快,暢快之餘,又隱隱覺得這不是意外。 如今聽了兒子的話,更加驗證了譚母心裏的猜測,她一時間有點慌,害怕兒子也被魏府針對……這賣的是綢緞,萬一起了大火,那可真的是血本無歸。 當着譚利民的面,她努力壓下心頭的慌張,咬牙道:“這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生了一串野種,魏二爺可不是好相與的。魏啓民鋪子着火,搞不好就是魏府的手筆!除非魏府家破人亡,否則,但凡他們在一日,母子幾人都休想過安寧日子。你已經落入了那個泥潭,你和那母子幾人爬不起來就算了,還想拉二子下去……譚利民,兒子沒有對不起你,你已經想去害死他一回,能不能放過他?” 實話說,譚利民心裏也很害怕。 他只是強迫自己不去細想着火的真相,在母子倆面前,他不願意承認蔣氏母子是被魏府針對,咬牙反駁道:“大街上着火,衙門那邊很是重視。已經細細查過了一遍,確定這是意外。” “沒有找出疑點,不代表就真是意外。”譚母呵呵,“你就跟那姓蔣的一起混吧,反正你倆情深似海,哪天一不小心死了,那也算是同生共死。” 譚利民臉色格外難看:“污衊魏府,你們可有想過後果?” 顧秋實失笑:“污衊幾句,想來魏二爺不得空跟我們計較。反而是你,送了魏二爺那麼大一點綠帽子,害人家人到中年還沒有兒女,呵呵……你下半輩子要是過得好了,魏二爺能願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譚母心知,魏啓民着火的真相就如她猜測的那樣。 “譚利民,要是兄妹幾人受了你的牽連被人針對,我咬死你。” 譚利民:“……” “二子,你拿一百兩來,就當是我借的。” 顧秋實還沒說話,譚母已經忍不了了,重新提刀撲了上去。 “你個混賬東西,非要把銀子往那無底洞裏面填,大海和三妹四妹不是你的孩子嗎?二子要是有一百兩,與其拿來接濟魏啓民,還不如給他幾個妹妹花呢。魏啓民一家子算什麼東西?根本就是不該來到這世上的野種!” 譚利民原本在躲避她的刀,聽到這話忍無可忍:“什麼野種,你話也說得太難聽了。” “真的還是好種?”譚母怒極,“有夫之婦和有婦之夫苟且生的孩子,不叫野種那也是孽種。他們兄妹幾人之所以會捱罵,全都是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害的。自己苟且來往就算了,還要生下孩子……害得孩子也被你們拖累。哪天他們母子幾人真的不得好死,那就是你害的。” 她越罵越順口。 譚利民很是憤怒,偏偏腿上受了傷,想打也打不過,爲了躲刀,整個人特別狼狽。 瞅着譚母下了狠手,似乎不把他砍死在這裏就不罷休……他心知今天拿不到銀子了。要是敢還手,譚二絕對不會幹看着,就比如方纔,若不是譚二將他扔過去,他這兩條腿也不會受傷。今日再糾纏下去,倒黴的還是他。 譚利民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譚母不放心,生怕他在鋪子裏逗留再影響了生意,飛快追了出去。想着若是譚利民還要糾纏,就趕緊叫上一半的夥計將他丟到一條街外。 好在譚利民識相。 譚利民想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毀了鋪子裏的生意,但他很快就打消了念頭。若譚二賺的銀子多,他這個當爹的多少也能佔點便宜。 如今二兒子已經很討厭他,若是他在鋪子裏大喊大叫,雖然是將客人趕走了,卻也會讓兒子更恨他。到時,他想要從兒子手裏拿銀子會更艱難。 從鋪子裏跑走不過幾息,一個遲疑間,就已經喪失了鬧事的機會。 等到出了鋪子,譚利民又沒有了勇氣。他回頭看着拎着菜刀虎視眈眈盯自己的妻子,默默嘆口氣,一瘸一拐地回了蔣氏母子幾人的院子。 蔣氏剛剛送走大夫,譚利民留下來的銀子去了大半,只剩下了二兩多。 活了這麼多年,蔣氏從來沒有如此拮据過。 換了往日她還是魏夫人的時候,這點銀子真的連打賞大夫都顯得寒酸。正捏着銀子發呆,就聽到外頭有動靜,一擡眼就看到譚利民一瘸一拐往裏進。 “你這是怎麼了?” 蔣氏問話時,一眼看到了他腿上的血跡,當即嚇一跳:“你受傷了?怎麼傷的?傷得重不重啊?” 譚利民嘆口氣:“說來話長,快扶我坐下。” 蔣氏垂下眼眸,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沒有伺候過誰呢。不過,人在屋檐下,她還是上前扶了人,然後蹲在了譚利民面前,嘆息一聲:“我們這一家子真的是接連倒黴,如今連你也受傷了。話說,是誰傷的你呀?這光天化日之下,那可是講律法的。殺人要償命,傷人要坐牢,想要求得你的原諒,那就得拿銀子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