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月桃花兩三枝
卻不想這一守守到點心要壞,陳慕捨不得東西被糟蹋去找了夏侯子衿幾次都沒見着人就自己吃了,然後便守着食盒準備等見到夏侯子衿告訴他人家姑娘的情誼。
這一等就等到了四月桃花兩三枝。
木從安初到蓉城放不下、身段和那些商賈來往,可這過了年時間眨眼間就過了一小半,京城裏來的消息直說木家如何艱難,祖父交代讓他在蓉城發展再想辦法將族人接來,這種事情他即使再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學着倚仗他的叔父。
茶會的拜帖遞到夏侯子衿手裏時,他正想着如何給宋濂最後一擊,雖然那日沒表現出來,但把陳慕對自己的抗拒推到了宋濂身上的男人怕自己剋制不住嚇到小啞巴的這些日子只能聽着手下的彙報卻不敢去看他一眼,只想着把那個噁心的敗類懲戒之後再去安慰他。
兩個人毫無懸念的相遇。
正是花開好時候。因爲嫌棄茶會無聊帶着小廝到桃花林中散步的儒雅少年,看着滿目的粉紅心情不禁好了許多,背對着身子站在桃花樹下與打小跟着他的向南說話:“等咱們回去也在後院種上這麼一片桃花林。春日賞花夏日品果豈不樂哉?”
木從安的聲音向來溫潤,如今又是真心實意的放鬆下來,聽到人耳朵裏溫郎舒適。被人故意引到這處的夏侯子衿因爲他的聲音多看了一眼,不禁微愣。
那人白淨的臉上染上一層薄汗,不知是因爲歡喜還是激動臉頰泛着粉、嫩的紅,與頰旁粲然的桃花交相呼應,明眸皓齒微微笑着,嗓音也那般好聽,即使被小廝擋住了半邊臉卻也能看出熟悉的感覺。
夏侯子衿不禁走進兩步想要看清楚,卻驚擾了木從安,他畢竟只是個書生,見一個比自己高大的華服公子出現,表面上裝的雲淡風輕,眸子裏卻透着一丁點驚嚇。
走近了看卻又不那麼像了,這人的五官比陳慕要圓潤稚、嫩的多,身形比他矮上一點,聽說已經十九了,看着倒像只有十五的樣子,聲音不錯,不知道小啞巴的聲音是什麼樣?夏侯子衿在心裏默默地把兩人對比了一番,覺得除了會說話這點眼前這個人哪哪都不如家裏的啞巴好。
個子不夠高,身體不夠好,表情不夠淡定,穿的倒是挺好看,回頭要給小啞巴也做幾身這樣的衣服。
夏侯子衿不說話,只盯着人家狠瞧,木從安被他盯得窘迫,尤其是這人眼中還帶着那麼點毫不遮掩的得意和小炫耀,但也就是這點情緒讓他比平日裏少了些冷漠。
木從安心思縝密又一直與他對視,此時心中惱怒面上平靜,微微拱手:“打擾了。告辭。”
他不欲與這人多說,轉身要走卻見身後的路有一羣人相擁而來,歡鬧聲漸近,不過片刻便已到眼前。
領頭的人低首挑着花枝過來,露出一張出了油的圓臉,身後呼呼啦啦跟着一羣趨炎附勢之輩,卻在看見眼前這人時紛紛變得恭敬起來。
“夏侯公子大駕光臨,吾輩有失遠迎,還望莫要怪罪。”
有人上前,木從安自然被擠到一邊,夏侯子衿的目光自他身上飄過,仍舊是冷淡着性子和眼前的人交談。
夏侯家大公子是十年如一日的面癱,衆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簇擁着他往花林深處的涼亭走去。那亭子修在高坡上,是個賞景的好去處,夏侯子衿走在第二位,前頭是一位踩路的小廝,木從安卻落在最後一位,方纔那些人是自花林中穿過來,這會兒要上去走的卻是林間步道。
兩個人中間浩浩蕩蕩隔着數十個人,木從安擡頭正好能看到他的背影,穿着軲色長衫的男人走在粉色新枝中,領口和露出來的袖角是明麗的沙青色,頭頂是藍的晶瑩剔透的空,四周是層層疊疊深淺不一的粉,他走在步道上,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即使那目光淡淡的,仍帶着那種不知爲何的得意,讓這個人顯得高傲而惑人。
惑人······
向南本跟在木從安身側,此時見他捂着胸口停下來有些緊張:“公子。可是累了?”
木從安搖頭,手還放在那裏,強力的跳動從手心傳來讓他有些惶然無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被那人看了一眼就······而且怎麼會有那種想法,覺得那個一看就討厭的男人,魅惑嗎?
嗓子裏發出一聲沉悶的應答,只當自己是真的累了,拉着向南繼續往上走,木家已經完了,他現在必須靠自己在這蓉城站穩腳跟,而今天只是第一步,他不能退也沒有後路可退。
涼亭中裏裏外外站了數十人,卻沒有一人落座,中間的石桌上鋪了紙張,四周筆墨硯都已備好,中間站着一人揮毫潑墨,夏侯子衿站在外圍,並未在亭中,同樣沒在的還有木池。
木池是主,雖姍姍來遲卻沒人敢責怪,方纔那些人下去嬉鬧,他也只坐在亭中等候,如今看來是等到正主了,只是沒想到夏侯子衿這般囂張比他來的還晚。
木從安到的時候清楚的看到木池引着夏侯子衿往他這看了一眼,那表情就像是他的父親曾經引着友人欣賞自己新收的小妾,分明是要將他送出去。
瞳孔突然緊縮,木從安怕人看出端倪,低下頭緊、咬着下脣,五指用力的攥緊衣襬,卻還是趕不走心中被侮辱的羞憤。
木池確實是要將他這位好侄子送到夏侯府上,但也知道夏侯子衿的性子,因此剛纔並不是如他所想要將他送給夏侯子衿,只是提到自己這位侄子初來蓉城什麼都不懂,倒還要夏侯子衿多多關照。
夏侯子衿不甚情願,待到一番恭維淡淡的提出自己府上曾經的幕僚之一宋濂得罪了他希望木池能賣他個人情。木池順杆上爬說道他的侄子不才倒是有能力做個幕僚,不知夏侯子衿意下如何。
如此一番談話,自然皆大歡喜。
宋濂任由夏侯子衿處置,木池絕不插手,而木從安則進入夏侯府做個幕僚。
卻不知這場談話被木從安誤會。
茶會說好聽了是文人雅士互相切磋,實質還不是一羣人藉着社交的名頭給別人方便給自己獲利。賓主盡歡,浪費的不過是那麼幾張紙,幾點墨,以及那放置在亭外用新鮮桃花煮的茶水。
回程的馬車上,木池看着自己的小侄開門見山說的十分直白:“待會兒你不必回去了,直接讓人把你送到夏侯府上。”
木從安身子抖了一下,驚怒瞪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叔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而那個人竟然答應了。一時心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木池依舊笑盈盈的,不過此時帶了點長輩該有的威嚴:“我得到消息,夏侯子衿至今不娶妻的原因只因爲此人是個斷袖。你此去,名義上是幕僚,但怎麼做才能更快的讓木家恢復。”他見木從安的面色慘白,氣的一張俊俏的臉都有些扭曲,不禁皺了皺眉,心底暗罵一聲麻煩,臉上卻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從安。你知道的,但凡有一點法子,叔父都不會這樣做。木家得罪了大人物,京城是呆不下去了。叔父不才,只居小小城守之職······唉,從安,蓉城畢竟不是木家的天下,叔父不過是個外來的小官,想讓木家在這裏紮根,叔父一人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話已至此,沒有迴旋的餘地。
木從安悲憤而不甘的看着他的叔父緩慢的垂下眼眸,他說的不錯,蓉城他人生地不熟,沒有人脈沒有金錢,就算要結交權貴也要慢慢來,而他等不起,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崛起,這樣纔能有辦法託人去拯救他遠在千里之外僅存的族人們。
所以,不管是幕僚也好,是欒寵也罷,他再不甘再不願也必須硬着頭皮往前衝,因爲他是木家嫡長子,他必須保護自己的親人。
木從安被送進府裏的時候夏侯子衿剛處理完宋濂從地牢出來,他倒沒想到木池會那麼痛快,竟然把這人在哪都說了出來,出賣的徹底。
想到底下人彙報上來的情況,夏侯子衿就覺得懲罰的還不夠,這樣的人該讓他生不如死纔對。
宋濂被人捉回來的時候正壓着一個不知死活的孩童爲所欲爲,暗衛進去時牀榻上一片血跡,那孩子大約十二三歲的模樣,一張臉青灰的幾乎沒了人氣,而宋濂卻恍若未聞,只不停地拿自己那物什侵犯他。被捉回來時仍不老實,以爲是夏侯子衿回心轉意請他回來便有些口不擇言,直到被人扔進地牢,才知道害怕。
有人拿破布兜着一個東西上來,站在他身後半步遠,低聲問:“公子。如何處置?”
夏侯子衿嫌惡的瞥了一眼:“扔去喂狗。”
那人應了,提着布兜幾個飛身到了一處地方,瞬間一陣狗吠,他將那帶血的物什直接扔在狗羣中便飛身回去。
而地牢中,宋濂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胯下,意識不清的咒罵着夏侯子衿不得好死,旁邊的人聞言面無表情的拽着他凌、亂的頭髮往他嘴裏倒了整整一包在花街柳巷隨便買來的廉價chun藥,然後便離開了。
已經沒有了可以發泄撫wei的東西,取代的反而是根本沒有處理過的傷口和燒灼般的小腹,起先宋濂還能忍着不去抓撓sao弄,口中憤恨的咒罵夏侯子衿咒罵陳慕咒罵一切可以咒罵的人事,後來被折磨得紅着一張臉,咬着嫣紅的脣,扭動着自己那具失血過多卻異常清醒的身體不停用那受傷的部位摩擦着冰涼的地面哀求着有人能來救救他。甚至,在無論怎樣玩弄自己的身體都得不到緩~解之後中將自己的指尖伸向了身後某個部位,和着前面流出~的、血液粗暴的動作起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