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吉丽娜·朱莉
“小侄拜见叔父。”一身修竹长衫的少年宽袖敞落,弯腰作揖,行为举止言辞语调间全是大家风范。
主座上一身肥肉的中年男人满意的看着自己這位自京城来的小侄,眼中精光大闪,嘴上理所当然的客套了一番,便让人将他带去客房安置。
吃了午饭,這木大人躺在榻上狎~玩自己新纳的小妾,女子身條娇~软,又是被那种地方调~教出来的,嗓音低啭仿佛能掐出~水来,娇娇的倚在男人胸口,白~嫩的指尖划着男人的胸膛肥肉:“老爷。這京城木家已经沒落了,您为何還对那木少爷這般客气?”
這小妾其实不知道木大人对木从安什么态度,只是听說那人被安置在东院最好的雅琴院裡,光丫鬟就拨了八個,更别提可供差使的小厮了。
小妾刚来不久,正是得宠的时候,言语中小意温存男人也不会生气,倒是对上她崇拜的目光真的解释起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木家再沒落它也是個骆驼,木府现在不過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翻身。老太爷這些年的人脉在那搁着短時間内還是能用得上的,而且。”男人捉住女人的下巴凑上去亲了口,“我那本家小侄本身可就是個无价之宝!”說着将女人压在榻上,女子也配合,美~腿绕腰,卖弄风sao。
木从安坐在房内,见過院中伺候的人面上难掩疲惫,但是心裡却是满意的。他木家不過是一时落魄,到這府裡该有的规矩却不能少,他木池只是個旁支叔伯,理应好生招待他。
木从安是個读书人,有几分傲骨寒梅的气概,但是被大家族裡养着再玲珑剔透的人也有那么点自命甚高的缺点,更何况,因为過于艳~丽的相貌在京城打小~便被人追捧。
却不知,木池就是看中了他這么個自命甚高的性格和那张艳~丽的過分的皮囊。
夏侯子衿正寻不着机会整治宋濂,那与他同流合污的城守大人就自個儿送上门来,拜帖借的是秋游之名,夏侯子衿抬头看了眼窗边已显颓色的菊~花,对拜帖所述流觞曲水不甚感兴趣,扭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随侍突然起了点逗弄的心思:“你怎么看?”
陈慕正思索着剧情哪裡不对,听见夏侯子衿說话還有点反应不過来,嘴唇微嘟,带着点不乐意,夏侯子衿觉得他這個模样竟然沒了呆傻反倒很有趣,眼睛裡那点笑意蔓延到嘴角,语气也轻柔了一分,将拜帖往他眼前递了递:“木大人举办了秋游,听說是为了引荐他那位自京城来的侄子。”
陈慕睁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夏侯子衿,不明白這個人什么意思,脑子裡乱糟糟的,京城来的侄子?难道是主角受?可那本该明年四月发生怎么会整整提前了五個月,难道是因为自己?心裡一时警铃大作总算是竖起了防范高墙。
又觉得那人也不一定就是主角受了,京城来的人那么多,這次只是秋游。他這回可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沒做,应该不是因为他這只小蝴蝶推动了剧情发展吧。
夏侯子衿還看着他,陈慕這副傻样越发的可爱起来,伸出手理了理他的衣服:“去還是不去?”
陈慕把剧情過了一遍,想到這個人和主角受在一起以后对自己的凶残,觉得還是不要多嘴好了,于是伸出手比划:公子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小的无权置喛。
夏侯子衿挑眉,他不喜歡小哑巴现在這個样子,像是急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微微探身拽着他的襟口拉近两人的距离,气息交叠,他的明显粗重起来:“若本公子非要你置喛呢?”
陈慕吓得脸色一白,盯着夏侯子衿的手,猛地挣扎了一下沒挣开,又因为两人的距离過近只能小心翼翼的比划:小的不敢。
夏侯子衿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扔了那拜帖因为他方才的抗拒心情烦躁不堪:“不敢?你不敢的事情可真多。”
明显的冷嘲热讽结果陈慕只是将拜帖整好又立在一旁发呆。
本来在夏侯子衿和主角相遇之前還有一场任务的,但是经過宋濂一闹他的身体沒办法出任务,所以不存在任务失败一說,那么自己后边的花花能保住了?而且主角受如果提前来了真的沒事嗎?不知怎么的小心情有点忐忑。
陈慕咬了咬下嘴唇无措的抬起头正对上夏侯子衿探究的视线:“在想什么?”
陈慕摇头,想了想伸出手:什么都沒想。
夏侯子衿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明显的不信,眸中深处是压抑不住的风雪:“你是在欺瞒你的主人嗎?”
陈慕吓了一跳,這种话可不能說,這完全是上升到了另一個层面好嗎,利索的跪下手指比划着:小的不敢!
夏侯子衿看他這模样,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只觉得心中烦闷全是自找无趣。
秋游最后還是去了,夏侯子衿生陈慕的气,不愿意带他,护卫换成了别人。
马车晃悠悠的往前走,陈慕害怕和夏侯子衿相处,這個决定正合他的心意。反正原主那时候也沒看着那俩人搞基,所以他不去完全不算影响剧情。心裡在意着中间被省略掉的那次任务的陈慕晃悠着就去了主事厅,刚好听到有人在讨论這次一個任务太难沒人愿意接,他就动了心思,想着不管怎样总要把任务完成的,至于后果,他表示自己现在這個硬件设施完全有自信夏侯子衿不会碰他。
看到任务的一瞬陈慕就知道這绝壁是剧情书裡說的那個让他受罚的任务,因为光看就知道难度大,系数高,成功率低,不知道夏侯子衿怎么想的竟然让人去杀這個人。
江湖上有個作恶多端的人,少年时期就出了名,听說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仅凭一把柴刀杀了虐~待自己的继母,又淹死了她年幼的儿子,在他爹要把他扭送官府大义灭亲的时候手起刀落又多了一條人命。然后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近几年又冒了出来,已经四十多岁更加作恶多端的男人学了一身武功更是杀人如麻,使百姓终日惶惶不安,着实动摇民心。這样的人很难杀。因为他自己不怕死,可是夏侯子衿让人去杀,陈慕想替完成任务只能去了。
接了任务背上包袱试着运了运功确定自己完全恢复了這才出门。
杀人如麻的任务对象沒有名字,只有江湖代号血裡剑,据說這人常用的杀人手法是用剑将人一下下戳出一個個血窟窿偏偏不一下给人了痛快,有很多人死前都說過一句话:“要杀就杀!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慕骑上马還有点害怕,怕自己会被那人一剑一剑戳成血窟窿放干了血折磨死连向夏侯子衿求情的机会都沒有,但是显然他想多了。
心烦气躁晃了两個多月怎么也走不到血裡剑在的城镇反而莫名其妙跟着一群大老爷们砍柴狩猎,看着大妈们包饺子,孩子们放鞭炮,像一個异乡人一样在這個城镇過了個热闹喜乐的年之后,踏着厚雪牵着马吱吱呀呀沿着官路走了许久不仅沒走出這個城镇的陈慕被一個姑娘喊住娇红着脸送了盏花灯。
這天已经是正月十五,陈慕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细麻棉服一手牵着瘦马一手托着刚收到的嫦娥奔月的宫灯站在熙熙攘攘的路中间,一抬头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张灯结彩,点点灯火连成一條长龙,鲜艳而朦胧,仿若仙境。
不远处的河边有人在放水灯,莲花样式可以写对家人的祝福也可以写心上人的名字,旁边有握着竹竿专门挑灯唱和的精明人,年龄不一嗓门却都一样大。只要一文钱便可挑了想要的灯盏来看。
陈慕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河边,有人递過来一盏荷花灯,艳~丽的粉色,中间滴着一滴油,搁着一根短小的棉线,那人是個老妪,此时也沾染了几分热闹,眉开眼笑:“老爷!买一盏吧!写上心悦的姑娘姓名,可能姑娘能看到呢!只要一文钱。”
陈慕担忧過来的时候花灯已经在自己手上,老妪收了钱递過来一只毛笔,陈慕字丑,想了想還是写下了一個名字。
然后蹲下~身放在水裡,内力轻轻一送,莲花灯小船似的飘远了。
夏侯子衿派来寻他的人接近的时候陈慕刚站起身。扭头看见熟悉的同伴再算算時間便知道,自己這次任务怕是失败了,心底松了口气有点庆幸,总算是不用死在那個杀人狂手裡。
被带回去竟然只用了三天,陈慕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個儿走进刑堂准备受刑,可那人连连摆手让他赶紧走。嫌弃的姿态仿佛他是尊不得了的瘟神。
陈慕被人轰了出来一头雾水的往自己的院子裡走,进了门却又觉得不对,他记得自己的院子并沒有围墙啊,可是屋裡的摆设又确实都是他的东西。
放了东西睁着眼睛等了一宿也沒人来喊自己,陈慕想了想决定自己去找夏侯子衿請罪。
却不知,夏侯子衿也是一夜沒睡,那盏被人好生送回来的莲花灯到他手裡的时候只燃了一点,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丑蔽不堪,他却盯着那些字迹看了一夜,早上便有些头昏脑涨,心火旺~盛。
“给我去查!這上面写的人是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父母何在是否婚配!”
花灯被扔出去,浸染油渍的廉价纸张立刻歪成一团,哪裡還看得出上面写的什么,就连中间的棉绳也耷~拉出来。旁边伺候的暗卫立刻将东西收拾好待下去,势必要让所有人出动在最短的時間内查清楚花灯上写的這位姑娘——安吉丽娜·朱莉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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