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重生女8

作者:連諾
罰了幾個丫頭,並不能讓張若儀的怒氣全消。

  原以爲這兩個賤丫頭,再不能爬起來了,卻沒想到這兩個丫頭入了建安公主的眼,連帶着身份水漲船高了,這讓她很是憤怒。

  她立刻命人飛鴿傳書給周澈,等待周澈的到來,她等啊等啊等,卻沒有收到回信。

  她得知後,氣得摔碎了數個價值千金的花瓶。如此她還沒有消氣,恨得連美麗的五官都變了模樣。

  恰逢張若亭再度出現,張若儀她也不再顧及自己平日裏的溫柔婉約的面具,對着她便是一通訓,“沒有允許,就進了我的房間,成何體統,按家規當罰,去給我抄十本佛經。”

  張若亭笑得溫婉,說起話來,卻是無比氣人,“姐姐別生氣,妹妹要嫁人了,今日來,就是要告訴姐姐一聲,往後餘生,誰過得比誰好,還不一定呢。”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比。”張若儀哼了一聲。

  “整個京城都說姐姐再溫柔不過了,真該讓她們見識見識姐姐生氣的樣子。”張若亭笑得張揚得意。

  剩下氣惱不已的張若儀對着她的背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給我提鞋都不配,也敢跟我比。”

  五日後,她舉辦的梅花宴,來的人不足往年的一半,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張若儀恨得又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好一個建安公主,我們這樑子算是結上了。”

  屋裏的丫環婆子,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小姐竟非議建安公主……

  “在我額間畫朵梅花,我一定要把建安公主比下去。她除了家世好,有那點比我好,不會寫詩不會作畫,不會唱歌不會跳舞。”張若儀臉上充滿了野心。

  論容貌身材氣質才華名氣,她有哪一點輸給那個建安公主!這些人就是勢利眼。遲早有一天,她要令這些人刮目相看。

  而且這建安公主太令人討厭了!

  當真、當真是叫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這賞梅宴,是她頭一次提出來的,結果,卻成了建安公主刷好感度的道具。她一辦,整個京城都轟動了,辦完以後,人人都說建安公主既強大又溫柔,給了未婚男女盡情展現才華的機會。

  這令張若儀難受死了。

  你想想看,自己辛辛苦苦種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結的果子,自己捨不得喫,一天喫一個,還挑品相不好的喫,想把最好的果子留到最後喫,結果有一天回家,發現半簍果子都沒了,換你,你氣不氣?

  “小姐這樣可以嗎?”

  張若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上卻說,“勉勉強強吧,你的手藝,還有長進的空間。”

  “是是是,奴婢手拙畫不好,這妝容全靠小姐天生麗質撐着。”

  張若儀聽了更高興了,“你嘴可真甜,這銀鐲子是你的了。”

  “謝小姐賞賜。”爲她打扮的丫環,喜出望外。

  張若儀姍姍來遲,她不好意思地張了口,“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她面紗外的一雙水眸脈脈含情,額間點着一朵梅花。

  她的眼妝也化得很是奇特,金色與紅色的眼影,眼角處上揚,在純潔中又顯得十分誘惑。

  但瞧她玉指輕擡,拈起一枝怒放的紅梅,雪白的指腹,修剪整齊的指甲上塗着鮮紅的豆蔻,與紅梅相應,每一處指節都美得恰到好處。

  她有一副好顏色,她一出場,那些個貴公子的視線,就膠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現代是個失敗者,落魄沒有人關注,就像角落裏的野草,可在大梁,她是萬衆矚目的大才女,一開始重生的時候,她還念着自己的父母兄弟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現在她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忘得差不多了,她愛上了這個充滿了鬥爭與可能性的世界。

  對於大家投在她身上的視線,她感到非常滿意。

  “今日,我就獻醜了。”張若儀醞釀了好一會兒,擡起了高傲的頭顱,“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

  底下嘖嘖稱奇,說這詩真絕真妙,可惜了,她投生爲了女兒身,若是個男兒郎,肯定能流芳百世,名傳千古。

  張若儀洋洋自得,正要說出下兩句,就被打斷了。

  黃衣女子悠悠站起來,“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她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女蔡雯,只是在張若儀的壓制下,這兩年顯得黯淡無光了。

  張若儀集古今名家之作於一身,隨便拿出來一首,都可以令大梁的文人騷客震驚,又豈是一個有點兒才氣的女子,可以比擬的。

  但此時此刻蔡雯看向張若儀的眼神就是看獵物的眼神了。

  這種眼神讓張若儀有些害怕。

  張若儀哆嗦着吟了下一首詩,“吾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

  蔡雯接的很快,她面上是一派的胸有成竹,看着張若儀的眼神卻是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

  張若儀臉都白了,她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個人,但今日一事,卻令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看着臺下或質疑或困惑的眼神,她率先發了難,“這是我今日新作的詩,你怎麼會接的上。是不是你派人潛進張府偷了我的東西,不問自取爲偷,蔡家出了你這樣的女兒,怕是要爲世人所恥笑。”

  姜雯不緊不慢開了口,“這是我今日新讀的詩,我也很好奇,爲什麼你的詩,會在上頭。”

  她本是京城第一才女,風光得意,沒想到那一年中秋,張若儀突然跳了出來,讓她面上無光。

  張若儀若是有真材實料也就罷了,然而最近她得到了一本書,裏面的詩首首精妙,張若儀曾經做過的詩,赫然在列,於是她氣惱不已。

  你道她爲何討厭張若儀?除卻奪名之外,心上人移情別戀讓她成爲笑話,纔是最大的原因。

  現在她要揭穿張若儀的真面目。

  “這詩是什麼時候做的?”姜雯咄咄逼人。

  一步步走向張若儀,“這詩有什麼深意?”

  “你總是吟詩,從不寫字,現在可不可以讓我們開開眼界,你這樣的大才女,字一定寫得很好看吧。”

  越問張若儀,張若儀心裏就越慌,心跳得很快,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就是我新作的詩。”張若儀有些結巴地說道。

  一向推崇張若儀的小姐妹,站起來懟姜雯,“我們若儀厲害着呢,她的詩寫得好,有人看見了,寫進了詩裏也不奇怪。”

  那人崇拜地看着張若儀,“若儀不要怕,你臨時再作一首,讓他們瞧瞧你的厲害。”

  張若儀都蒙了,她覺得四首詠梅詩,已經很多了,沒想到被偷了兩首,剩下兩首又被人接上了……

  她急得臉上都出汗了,想辦法,想辦法,難道要她直接說,這東西是她以前背過,現在回憶出來的嗎?

  “你太過分了,偷了我的詩,還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張若儀心裏又忐忑,又不爽,一張小臉上全是被冤屈的憤怒。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今日做一首詩,若是令我心服口服了,我跪下來給你道歉。”姜雯冷笑一聲。

  她對張若儀不爽,因此說話很不客氣,“若是你不敢應戰,那你就是賊,偷了別人的東西,然後佔爲己有。怎麼怕了,不敢應戰了,現在裝暈還來得及,一會兒……呵呵……”

  張若儀的心中有些發虛,但是,還是鏗鏘有力地說道,“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做出比這些更好的詩。”她哪裏會做什麼詩啊,張若儀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她的後背都涌上了細毛汗。

  恐怕事情大條了。她心裏虛得要死。

  現在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她垂下來的手捏成了拳頭,嗯,冷靜,一定有辦法的。

  這事把她愁得不行。她看着黑壓壓的一羣人,腿有些抖,想辦法想辦法呀。

  她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爲什麼會出這種事情?

  她想了很久,胸有成竹地開了口,“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看到姜雯一動不動,好像傻了似的,她更來勁了,“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然後下一秒就被打入了寒冰地獄。

  姜雯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真是太巧了,這首,我也會,本子上也寫着呢。”

  “我再送你兩首。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姜雯喝了口茶,“迎春故早發,獨自不疑寒。畏落衆花後,無人別意看。”

  “你閉嘴……”張若儀嬌喝道。

  姜雯並沒有理會張若儀的反應,“這些詩,不知道你會不會?”

  “你……你……”張若儀結巴了。

  “你寫的詩,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偷別人的東西,很快樂對吧,你個小偷,我不屑與你爲伍。我不像你得了東西,藏着掖着,還要佔爲己用,這是那本詩集的臨摹本,我就放在這了。”姜雯說完話,就走了。

  早晚有一天,這本冊子裏的詩,會天下皆知。

  她這完全就把張若儀的路堵住了。

  “我肚子疼,先走一步。”

  “下雪了,太冷,我腿疼,我也先走了。”

  “我纔不屑與你這樣的人爲伍,我也走了。”

  梅花宴的客人,一下子走了一半,走的人中,女的佔絕大多數,她們恨不得趕緊和她撇乾淨。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了。

  靠剽竊,然後成爲了天才,打鐵還要自身硬,自己強了,才能將這些外界的力量當成自己的力量。

  這種是虛無縹緲的感覺,就是空中樓閣,看着好像很不得了的樣子,其實根本就沒有根,一點點的變動,就好像是空中樓閣一樣,直接就塌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想從其他人嘴裏聽到真相。”張太傅的臉色非常不好。

  她沒去過戰場,卻寫出了血淋淋的戰役,她沒去過塞外,卻寫出了塞北的風光……

  他之前已經再三詢問了張若儀,張若儀都跟她保證,那些詩是她寫的。

  “爹爹,這真的是是我寫的,沒有抄也沒有偷別人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是你的女兒,你不相信我,卻相信了外人,你這樣太令我傷心了。”那些詩人都還沒出生呢,她第一個寫出來的,這怎麼能算抄呢!

  看着張若儀變幻多端的臉色,張太傅低沉着聲音小聲問,“你跟我說實話,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難道不應該告訴我真相?”

  “我真的沒有抄,也沒有偷別人的詩,真的。”張若儀小臉紅透了,“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抄襲。”

  張太傅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難看無比。

  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哪怕張若儀有諸多的理由,就差指天發誓說自己沒有抄襲……也沒有用。

  張太傅摔了杯子,他面色陰沉,冷笑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

  “來人,把小姐關起來,不要讓小姐出去丟人。”張太傅恨恨地下了命令。

  “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

  “去找我爹,不然我要了你的腦袋……”

  她整日叫囂着,要見張太傅,張太傅卻總是不出現了。

  張若儀的脾氣越來越怪異,動不動摔碗,動不動就摔桌子椅子,整個人狂躁而暴力。

  “我要喝熱水。”

  “這麼燙,你要害死我嗎?”

  “這麼冷,你要凍死我嗎?”

  “你怎麼這麼蠢?”

  她變着法子,折騰伺候自己的丫環,變着法兒地找茬。

  有一次甚至直接拿一碗滾燙的粥,潑丫環的臉,把丫環臉燙出了水泡,原因就是這粥太燙了,燙到了她嬌嫩的手指。

  她冷笑,看着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沒有半點悔意,反而繼續發難,“這麼熱的粥,我怎麼喝。會不會伺候人啊!”

  如此怪脾氣,讓伺候她的丫環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麼大的事,很快就把張太傅驚動了。

  張太傅來了一次,看到張若儀不是摔東西是發脾氣,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反而變成了潑婦的模樣。

  他心裏失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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