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香啊。”
原本是能剋制的,在未看到樓下車裏的場景之前。自認爲本該屬於自己的獨有寶貝,在被旁人發現時,難免使人感到焦躁。
不間斷換掉牙刷已經很不聽話了。
很難忍嗎,用我用過的東西。
可是我連你的口水都喫過啊,那麼甜,帶點香味。
黑暗臥室中看不清臉的男人,一邊扼住懷姣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一邊抱着他急切地含住他吐露的舌尖。
親吻中,不斷沁出的甜味汁水,吻落不及,從暈紅脣角溢出。
快要落下時,又被人擡高臉,含住下巴尖嘬抿乾淨。
“有沒有跟其他男人接過吻?”明知道懷裏的人無法迴應,仍要逼迫一般,捏着昏睡中人的下顎追問。
“像我這樣,吻進你的嘴裏……”從脣外輕觸,一點一點勾進自己嘴中。
“過分對待過你。”
“其他男人這樣做過嗎?”主人毫不知情下的拈酸攀比,像急於爭寵的壞狗一般,咬着主人褲腿,繞在他腿邊糾纏逼問:“車裏的男人是不是也想這樣親你?他也想抱你嗎?”
然後突然變了臉,凶神惡煞地警告道:“不可以和別人這樣!”
“聽到沒有?!”
所有昏睡中的不迴應,似乎成了男人愈加上火的理由,他捉着懷姣一雙手腕,單手攏起衣襬,死死纏繞住。
灰藍色保守的條紋睡衣下,平躺時顯出兩條羸弱凹線,在臥室三十度空調暖風下,浸出綿密細汗。
有人愛不釋手地抱着他,側臉露出的淺顯酒窩貼近他臉頰,粘人壞狗摟着昏睡中的主人,趁他聽話止不住又蹭又聞,再爲他整理好衣襬。
綿軟的手臂,無骨一般耷拉着。
比平日略沉的呼吸,混合空氣裏的粉塵,在瑩白月光中帶出一段發悶的短促尾音。
過了很久,牀上的人才動作急切地跪至懷姣臉側。
鉗着臉的一隻手握不住似的有些顫,對方閉着眼睛,捲翹眼睫承着月光,打下一小片濃密陰影,手下人漂亮的嘴脣微張開,乖乖巧巧地任他拿捏。
高溫下的熱汗順着流暢的腹肌輪廓,顫悠悠墜落到熟睡中的人臉頰上,砸開一朵微小水花,空氣裏呼吸間,都是室內密不透風的某種植物香氣。
他抱着懷姣的腦袋,平復半晌,輕聲道:“想要你一直這麼聽話。”說完又覺得不對,自言自語反駁回去,“可是醒着的時候也很可愛。”
“明明看上去不聰明,爲什麼還會報警。”
男人笑了聲,動作押暱地揉了下懷姣的鼻尖,似笑非笑道:“還知道換牙刷。”
口中被灌入一口水,還未被替換的黑色牙刷,和使用它的主人略有不搭,眉骨凌厲的男人,手上動作此時格外溫和,他摟抱着懷中軟綿綿的人,細細爲他漱着口。
“黑色不適合你。”他認真點評道。
待一切清理乾淨,再輕柔捏開懷姣的臉,湊近,仔細嗅聞他口中的薄荷香氣。
似有些可惜,他抱着懷姣親密繾綣地吻了吻,半晌才悶聲道:“我的味道變淡了。”
客廳的時鐘顯示此時凌晨兩點半。
陌生男人起身,將他衣釦扣上,被子蓋好,關掉空調將一切還原後,才敞着衣衫從臥室走進了衛生間。
老舊的熱水器早已燒好熱水,站在淋浴下的人,寬肩窄腰腹肌分明,仰頭間深邃的眉眼染上蒸騰水汽,他胡亂抹了一把,隨後扯下浴架上的毛巾,蓋上半臉深嗅一口氣後,才挑起嘴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沉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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