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半山坡泥土溼滑,路有點難走,如果不是前面有人拽着他,懷姣好幾次都差點要滑下去。
手腕幾經拽弄下微微泛紅,小警察發現時皺了下眉,轉身放緩腳步。
“三個小時之前,我面前有兩條路可以走。”
懷姣以爲他說的兩條路,是指公路岔口什麼的,便沒有回話只默默聽着。
他此時並沒有反抗的餘地和機會,在對方沒表現出任何想要傷害他的意圖時,懷姣認爲自己暫時都只要乖乖聽話就行。
只年輕警察顯然不那麼想,他後退一步面對面握上懷姣的手腕,將他往身邊帶了帶,道:“和我說說話吧懷姣,我想聽你的聲音。”
冰冷指腹揉按在被繩索勒紅的雪白腕骨上,懷姣忍着後退的想法,小聲隨他問道:“什麼路?”
年輕警察聽到他聲音馬上笑了下,露出脣角一點不太明顯的尖尖虎牙。
朝懷姣道:“一條是暴露身份後,最後和你說兩句話,然後逃到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新城市沒有人認識我,也沒人抓得到我,我可以繼續肆意妄爲無視法律規則,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懷姣愣了愣,聽他接着道:“又或者,順從本心,孤注一擲。”
“只單單抓住一點時間,來換取片刻,和我想要的人獨處的機會。”
小警察長相陽光俊朗,看着很愛笑,單看面容的話,完全無法想象出他就是那個引起整個S市動盪,造成全民恐慌的連環失蹤案幕後兇手。
甚至他光明正大露着臉和懷姣說話的時候,都是面帶溫柔笑意的。
“可是我比較貪心,魚與熊掌,我都想要。”
“他們應該已經查到了,我們最後見面的地方。”
小警察“嘖”了聲,“也是,當時看到你有點興奮,露出太多馬腳了。”
懷姣顫了下眼睫,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陽漸漸落山,山腳下無人居住的破敗小樓裏,又隱約傳來幾聲犬吠,可能是城市裏無人馴養的野狗,寄居在附近。
懷姣不知道對方爲什麼帶自己來這個地方,周圍荒無人煙,整個坡頂上只有一處廢棄信號樓。
越往上越難走,懷姣最後幾乎是讓他半背半抱着爬上去的。
踩過層層環梯,樓梯四周沒有扶手,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懷姣喘着氣,額頭上都冒出點汗。
到達信號樓最頂上時,懷姣已經熱得整張臉都紅撲撲的像剛成熟的飽滿蘋果,小警察扯開燈,轉過頭視線落在懷姣臉上,怔了半秒。
“你好可愛。”他愣聲道。
……
“你知道的吧,電影裏像我這種變態殺人狂,一般都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悽慘過往。”
信號塔頂層四處都是廢棄木材和雜物,周圍沒有坐的地方,小警察就將自己外套脫下鋪在地上。
懷姣跟他挨緊靠坐在一起。
手腕仍被捏着,懷姣想着系統告訴他的劇情完整度問題,忍不住就猜測這個完整度是否跟兇手的作案動機有關。
眼前情況似乎並不那麼危急,懷姣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問了句:“你爲什麼要殺那些人啊?”
或許是懷姣乖巧讓他握着手的動作安撫到了他,小警察再開口時,遠沒有下午那樣重的戾氣。
他只沉默了一瞬,說:“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我的父親。”
懷姣在距離副本結束的最後幾十個小時內,終於聽到了完整的幕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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