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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作者:菀见
宁拂弯唇甜笑,牵起他的手就要往楼下走。

  宁寻歌身形板正,脊背挺直稳稳站立在原地,屹然不动。

  宁拂抬起脚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踏地扑腾,压根迈不动步子。他偏過头,眼神以示疑惑。

  被弟弟逗笑,宁寻歌嘴角上扬,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哥哥临时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

  宁拂当即乖答:“那拂儿陪哥哥一起。”

  半秒钟的空隙裡,宁寻歌和527对视一眼。

  “霍修斯”本不该和宁拂存在牵扯,至少在限定的剧情裡,他不能和宁拂有過多的接触见面,同样不能横插一脚,干涉节目进程。

  最多只被允许不远不近陪在宁拂身边,這也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忍让。

  “不用。”宁寻歌目光放软,温言拒绝。

  宁拂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并沒有细想。

  哥哥自小舞刀弄枪,在兵营裡摸爬滚打,向来不喜歡灯红酒绿。

  宁寻歌反手握住弟弟的掌心,稍加用力握了一下很快松开。

  “去吧,船上很安全。哥哥在你身后,你回头就能看到。”宁寻歌停顿片刻,正色补充道:“不准喝酒。”

  宁拂把叮当猫抱紧,抵在颈窝边歪头蹭蹭,动作自有一份娇憨,像只真正的小猫。

  “好哦,拂儿去看看舞会好不好玩,不好玩就回来陪哥哥。”

  顺阶而下,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確認宁寻歌還在不在。

  天花板顶坠着七彩的晶亮小电灯,场地开阔的舞池被做成一艘轮船的形状。层叠的光影交织碰撞,地面漫起薄薄一层的烟雾。

  舞会還沒有正式开始,厅裡除了几位来回走动摆餐的侍应生,就只有宁拂零丁孤单的身影。

  他有一些饿,于是走到角落裡的小吧台边坐下,吃掉了小蛋糕上的两颗樱桃,然后和527大眼瞪小眼。

  宁拂舔舔唇,“宝宝。”

  527暗自嘶气,有点吃不消,“宝宝,辈分错了。你才是宝宝!”

  宁拂戳戳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白肚皮,义正言辞,“不许犟,你是我生出来的。”

  527脑袋飘忽,肚皮上的杂毛跟着蹭地染红,不說话了。

  猫猫還会变色耶,好可爱哦。不愧是水水生出来的宝贝。

  宁拂水润的眼睛张圆,看得稀奇,他還想和宝贝小猫继续聊天,正好不远处的一位侍应生端着银盘往這边走過来。

  他轻轻遮住527的嘴巴,怕它一开口会吓到别人。

  侍应生走近,高脚杯裡的液体澄澈粉嫩,透過晶莹剔透的玻璃,看起来异常漂亮。

  “請享用。”

  宁拂姿态乖顺,认真摆手,“谢谢你,不過我還小。家裡哥哥叮嘱過,不能在外面喝酒。”

  他清澈的目光布满诚挚,還带着点儿喝不了酒的惋惜情绪,脸蛋比橱窗裡的洋娃娃還精致漂亮,不知道有多可爱。

  年轻的侍应生艰难移开视线,微红着脸向他解释,“這不是酒,這是……啵啵桃桃樱花乌龙。”后厨专门给宁拂特制的饮料。

  桃子和樱花的清甜香气扑鼻,宁拂再三確認,這才端起接過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好甜。

  喝完半杯果饮,他软绵的耳垂肉开始一点点泛红。

  527趴在宁拂的肩头,适时出声,“宝宝累不累,头晕不晕呀,现在感觉怎么样。”

  宁拂摇摇头,“不累。”

  只是喝了一杯果茶的功夫,再抬头看,四周环境安静得出奇,连刚才還能看见的几名侍应生也都陆续不见踪影。

  “但是不好玩……”

  失落似原野在心房蔓延,宁拂想起觉寒应该也在這條轮船上,起身喃喃,“我想去找觉寒。”

  527下意识阻止,“我在這裡陪你呢宝宝,怎么去找别的男人!”

  宁拂:“你先不要說话。”

  可怜的527一秒失去声带,脑袋耷拉趴在他单薄的肩上,看起来像一只缝在衣服布料上的普通玩偶。

  不知哪来的微风轻呼呼吹着,上方垂挂下来的帷幔拖地摇曳,越往裡走越是昏暗,厅内最大的水晶宫灯关闭,只有墙壁四周的灯带射出微弱的模糊的光晕。

  宁拂仿佛进入什么迷宫一样失去方向,他感到害怕,嗓音极轻极软,低声呼喊觉寒的名字。

  帷幔拂在他脸侧,宁拂伸手撩开,沒注意脚下的台阶,一個磕绊,膝盖发软向前倒去,跌入一個温度略显冰冷的怀抱。

  “小心。”是觉寒的声音。

  宁拂紧紧攀住一双胳膊,绷直的脚尖踩在他工整的西装裤上。

  觉寒问:“能站起来嗎?”

  宁拂慢吞吞抬眸,撞进一双暗潭般沉寂的眼睛裡,裡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再看又是空无一物。

  相顾无言,他眼眶蓦地有些湿润,突然委屈道:“可以,但是水水不想站,你抱抱我。”

  四肢发麻,他半点也不想动,觉寒怎么能让他自己站起来呢。

  预备說出来的话悉数咽回嗓子裡,觉寒闭了嘴。他俯身揽住宁拂纤细的腰,将人托起抱进自己怀裡。

  宁拂脑袋贴在他肩侧,稍微一想想就委屈得不得了,眼泪颗颗滚下来。

  他安静哭了一会儿,又乖乖巧巧地抽出觉寒胸前西装口袋裡叠好的小方巾,替自己擦眼泪。酝酿一番,难過地說:“我找了你好久,脚都走酸了,差点摔倒,你還要我自己站起来。”

  觉寒低眉垂眼,不着痕迹在他柔软的发顶落下一吻。

  “是我不好,不哭了。”

  “你知道就好。”宁拂哼哼唧唧,觉寒哄够了才收回眼泪阀门开关。

  视线不由自主往上,他盯住觉寒俊朗的下颌轮廓,忽然开口要求,“头再低一点。”

  觉寒低下身子,還沒来得及說什么,宁拂侧過脸,朝他亲過来。

  依赖的、明快的脸颊吻。

  柔软香甜的触感亲密贴近,觉寒僵了僵,目光沉沉看他。

  宁拂环住他的脖子,双腿在空中打着晃儿,“我以后只能找你一個人亲亲了,所以你要多多补偿我。”

  觉寒掌心起了一层薄汗,他捻了捻指尖,忽然轻笑开。

  怎么能這么乖啊。

  “好,补偿我們水水。”

  宁拂只觉眼前黑影一晃,觉寒的脑袋朝他压過来,然后在這個被帷幔遮住的空间裡被补偿了個够。

  谁料,亲密的缠绵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宁拂!!”

  “水水妹妹!好久不见!”

  伴随几道惊喜的声响,舞厅中央的璀璨宫灯猝不及防亮起,帷幔被强力扯开,喷雾彩带在空中纷飞。

  白炽的光线照亮了厅内每一处角落,舞会主角宁拂的身影也清晰暴露在空气中。

  工作人员卡着嗓子說完「惊不惊喜」,旋即尴尬息声。

  现场众人齐齐陷入静默。

  宁拂還欢快挂在觉寒身上,扑棱在他脸上啾啾啾地一下一下亲着。

  好像有人在說话?

  诶?灯怎么亮了?

  动作停下来,宁拂呆呆地挪开嘴巴,和围了自己一圈的围观群众尴尬对视,恍惚中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揉揉眼睛再睁开,那些人還在!

  刘司导演干巴巴地朝他笑着,陈冬至惊得合不拢嘴,瞪着眼望過来,步寻歌面色五味杂陈……還有给過自己糖果的摄影大哥和温柔的场记姐姐,各個表情耐人寻味。

  现场气氛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空气中蔓延着各种酸味、甜味、苦味。

  宁拂缓缓凝固成一尊雕像,被吻得水光潋滟的粉唇微张,懵了。

  觉寒看上去倒是半点沒被吓到,他摩挲着掌下细嫩的脸颊,问:“還要继续?”

  “不不不要了。”宁拂呜咽一声,整個人害羞得快要冒烟,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陈冬至终于合起惊大的嘴巴,气得扔掉拉花彩带,撸起衣袖几個箭步奔過来,伸手接過宁拂。他瞪一眼觉寒,转头咬牙切齿,“妹妹在做什么?”

  “冬至弟弟!”

  懵然過后,宁拂第一反应是开心。

  “是冬至弟弟。”他欢欣重复一遍,扭扭身子从陈冬至胳膊上滑下来,踮起脚想拥抱一下他,手臂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陈冬至脸色更黑,挑眉道:“干嘛,不认识我了?”

  “认识,但是水水现在是觉寒一個人的,不能随便抱别人。”宁拂耐心解释,学以致用,把从沈烙那裡学会的道理传授给弟弟。

  谁知道陈冬至听完脸色更臭了。宁拂背過手去,不由噘噘嘴,脾气好臭的弟弟哦,一点都不乖,不好哄。

  “你是谁的?妹妹再說一遍,我好像沒听清。”

  宁拂仰起脖颈,脆生生重复,“觉寒的!”

  草。

  陈冬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宁拂回神,环顾一圈,略带腼腆地问,“弟弟,你们怎么会在這裡,怎么节目组的人都来了呀。”

  刘司走過来,干咳几声意图缓解尴尬,“宁拂,好久不见,大家都很想你。正好霍先生邀請我們過来陪你玩几天。”

  哥哥請的?

  哥哥不是不喜歡他录制的节目嗎,怎么会主动請刘司导演過来。宁拂脑袋迷糊,总觉得有哪裡想不通的地方。

  其余人此时也都整理好表情,七嘴八舌跟着附和,“啊对对对。是這样,我們都很想你,只是想让你开心。”

  宁拂掰弄着手指头,他转過身,沒找到想见的那道身影,怔忪喃喃,“觉寒呢。”觉寒去哪裡了。

  正当气氛开始有些乱哄哄,灯光忽地暗下来,舒缓的钢琴音倾泻流出。

  宁拂想去找觉寒,還沒走几步就被陈冬至拉到舞池,“水水妹妹,一起跳個舞吧,我教你。”

  “可是我想跟觉寒跳舞。”宁拂诚实回答。

  提到觉寒陈冬至就要炸,他当即跳脚,扭曲的面色上写着“妹妹你清醒一点!”

  “觉寒有什么好,他刚刚都丢下你走了。难道我的新发色不好看嗎?”

  宁拂注意力被转移,视线不由瞟向他的头发。冬至弟弟的头发相比之前减短了一些,這一回染得是冷调雾霾蓝,他眼睛亮了亮,肯定道:“好看。”

  陈冬至满意颔首,他握住宁拂的手腕,正要說什么,步寻歌款款走上前,打断二人谈话。

  “宁拂,我的脸不好看嗎?”

  见到怀念已久的這张脸,宁拂眼光更亮,自然是使劲点头。

  “好看!”自家皇兄的容颜当然是天下无敌好看!

  陈冬至怒目而视,“师兄。”

  两人一左一右向他做出邀請的姿势,异口同声问道:“谁更好看?”

  毫不犹豫,宁拂将手放进步寻歌的掌心,答案不言而喻。临走之前,他不忘拍了拍陈冬至的肩膀,数落弟弟脾气要改,“乖一点。”

  宁拂不会跳舞,步寻歌极耐心教他怎样摆动作。

  他眉眼谦和,掌心扣住宁拂的腰肢,忽然开口,“我很想你。”

  宁拂盯着自己的脚步,偶尔抬起头专注看一眼步寻歌的脸,“有很多人想我。”這句话他今天已经听過好多遍。

  “你瘦了一点。”

  顶着皇兄的相貌,又对自己說出這样温柔关切的话语,宁拂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展露依赖,他悄悄叫了一声哥哥。

  步寻歌心房塌陷,“嗯?”

  “水水转得头晕。”

  步寻歌笑,“那我們慢一点。”

  宁拂实在沒什么舞蹈天赋,后来索性直接踩在他的皮鞋上。

  一曲结束,步寻歌指骨微动,克制着收回手。

  宁拂微微喘着气,眼裡闪着光,“步哥哥,谢谢你。”

  步寻歌眼色暗下去。宁拂突然对他换了個称谓,他的眼神在表达感激,简单纯粹的感激,偏偏沒有自己想要的情感。

  “拂儿。”

  “步哥哥還是叫我水水吧。”

  想說的话顿时卡壳,步寻歌心裡生出几分惴惴,温润的笑容多了些勉强。

  “喂,师兄你够了吧。”

  趁步寻歌晃神的间隙,陈冬至把宁拂连哄带抱地给掳走。他将人提溜抱起来逼近小角落裡,从口袋裡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水水,這是第一期录制节目的时候,原本给你准备的礼物。”可惜离开的那天,他光顾着泡在醋海裡,沒有送出去。

  是一张他自己的個人演唱会门票,vip前排座。

  “到时候,你能来嗎?”

  宁拂侧头,“能。”弟弟的演唱会,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参加。何况现在哥哥应当不会多加阻拦,自己也不用死掉,那当然会去。

  到底還是不怎么成熟的大男孩,陈冬至扭捏至极,忍住泼天的酸气,打着商量道:“你刚刚都亲觉寒了,我不可以亲亲嗎?”

  宁拂一脸如临大敌,态度坚决,“不行。”

  陈冬至猛拍脑门。

  爹的。

  以前水水妹妹明明很乖很好說话。也不知道哪個煞笔教他這些。

  无可奈何,陈冬至退而求其次,“那要一個抱抱。”

  宁拂思索良久,点头同意的瞬间,陈冬至俯身将人抱了满怀。

  “弟弟……”

  隔着温暖的拥抱,宁拂意外看见了距离不远的沈烙,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他左手插兜而立,眉宇间都是戾气,漆黑冰冷的鹰眸锁住宁拂,面无表情的脸令人发怵。沒等几分钟,沈烙就利落转身离开,像是极不情愿再看见他。

  宁拂眨了一下眼睛,压下心底最后一丝酸涩。

  不知怎么,他突然无比想念觉寒。

  “猫猫,带我去找觉寒好不好。”宁拂在心裡默默念叨。

  “小猫,你知道觉寒在哪裡嗎?你知道对不对。”

  迫不得已的527脑电波滋滋作响,发出伤心哀嚎:!!

  宁拂悄摸离开舞厅,找到觉寒的房间。

  被敲响的房门很快打开,俩人目光相遇,凝视对方。

  宁拂一阵鼻酸,垂下脑袋,语调轻软,含着委屈与落寞,“有沒有人会永远爱我。”

  觉寒心窒,喉咙发紧,“来,先进来。”

  替宁拂擦了脸,把他抱到床上,觉寒這才启唇问,“碰见谁了?”

  宁拂闷闷回:“沈烙。”

  不出所料的答案。觉寒坐在床边柔捏他软嫩的掌心,边說话边轻声哄睡。

  等宁拂阖眼,呼吸逐渐平稳,觉寒握拢他的手掌抵在自己额间,闭眼低道:“我爱你,是永远。”

  “我也喜歡你。”

  雀跃清脆的声音钻进耳朵裡,觉寒僵住。

  宁拂温热的手指反過来攥住他的,十指勾勾缠缠,黑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浸满甜意的笑从眼角眉梢漾出来,他软着嗓子重复,“好喜歡觉寒,你是坏人也喜歡。”

  觉寒小时候看過别的小孩吃糖,曾艳羡不已,无比渴望自己也能吃到一颗。

  他日日盼望,直到后来终于捡起别人扔在地上不要的糖果,如愿以偿剥开塞进嘴裡,尝到的却是劣质香精的味道。

  从那之后,他再也沒吃過糖。直到遇见宁拂,他此生遇见的,唯一的最甜的一粒小软糖。

  宁拂露出软乎乎的笑,唇齿黏糊說「喜歡你」,抓住觉寒的手塞进自己的上衣裡面,捂在腹部处。

  觉寒蹙眉,矮下身体担忧问:“怎么了?胃不舒服?”

  “不是。”宁拂眉眼弯弯,“我想生個小觉寒。”

  觉寒的表情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時間的空白,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看出他的疑虑,宁拂眼睛睁圆,努力解释道:“水水真的可以生宝宝,不信你问它。”說完举起叮当猫。

  “偷偷告诉你,小猫会說话,是我生的。”

  宁拂绷着小脸說得认真,明明心思干净得一尘不染,却說出這样引人遐想的话,可爱又可怜。

  觉寒欲言又止,接着沉默。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但是猫猫就是因为我才拥有的生命,此生非彼生。”

  许久,觉寒闷且哑嗓音从喉间溢出来,他叹了口气,无奈妥协道:“水水,我不知道「此生」,只知道「彼生」。”

  宁拂完全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露出软绵的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彼生」是什么意思。不過不怕,你以后教教我就行了,我愿意学。”

  憋屈在叮当猫身体裡的527此时已经在疯狂龇牙咧嘴,捶胸顿足,心头咳出一口老血。

  觉寒瞥一眼它,第二次的流程走得很顺畅,碍眼的木头人527很快被扔到远离卧床的角落。

  再回来时,他替宁拂掖了掖被角,安抚道:“睡吧。”

  宁拂瘪瘪嘴,“你把我的小猫拿走了。”

  “所以你要抱我睡。”

  最终觉寒躺到了宁拂身边,刚一躺下,浑身香香的一小团身影立马滚进他怀裡。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俩人温热的鼻息热切交缠。

  “哥哥說我一回头,他就在。”

  “嗯。”

  宁拂语气低了几分,“但是我一回头,你每次总是走掉……下次不走好不好。”

  觉寒手臂用力揽紧,沉声說:“好。”

  宁拂握住他的手腕往肚子上放,娇声娇气,“我想要小觉寒,要继续生。”

  “我的手很凉。”

  宁拂眼巴巴地看着他,“生宝宝就是要受点苦的。”

  觉寒感觉自己即使沒有和527做過交易,也离沒命不远了,他迟早被宁拂磨死。

  略带薄茧的大掌覆在他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一下一下地摸着。

  宁拂的肚皮随呼吸带有小小弧度的起伏,抚摸的动作激起战栗,嫩生的肤肉带着可怜脆弱的颤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拷问着男人的自制力。

  觉寒尽量一本正经,他敛了眸,“从這裡生嗎?”

  “不知道。”

  他自己也還在尝试阶段,宁拂悄悄把衣角掀开一点点,目光澄澈无垢,“要和他多說說话。”

  哎,好害羞哦。

  “给他取個名字吧,不能总叫小觉寒。”

  宁拂像玩過家家一样,仿佛那裡真有他们的孩子。

  见孩儿他爸不說话,宁拂顿时委屈,“你不想要?”

  觉寒回答异常坚定,“不想。”

  宁拂還沒来得及委屈,他又說:“我只想要水水一個人。”

  听完這句,宁拂不禁脸颊发烫,嘟囔着說:“可是我想要。”

  “那就要吧。”

  宁拂开心得不行,蜷在他胸膛前搂搂贴贴,突发好奇问:“小觉寒是什么样子的。”

  觉寒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脏,臭,经常满身污泥,饿得不行了還会偷东西吃,是個坏小孩,不值得喜歡。”

  宁拂反驳,“乱讲。我就很喜歡。”

  “脏兮兮的也沒关系,洗完澡就干净了,能变得和水水一样香喷喷。”說着,他小心翼翼地摸摸肚子上因为觉寒的手而隆起的一块。

  觉寒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脸,“那小宁拂是什么样子。”

  宁拂嘴角翘起来,晕开一個腼腆羞涩的笑,“就是很漂亮很可爱很讨人喜歡啊,身边人都喜歡我。”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揪着觉寒的衣襟,侧首在他胸前蹭蹭,小声說:“水水小时候有享用不完的零嘴吃食,可以和你分享。冬天冷了,你也来找我,我也把床单被褥都分给你一半。”

  觉寒声线温柔,接上他的话,“如果小觉寒有一只小宁拂。”

  宁拂感兴趣地撑起身体,仰脸望他,“然后呢然后呢。”

  “他会每天早晨醒来认真刷两遍牙,然后咬一口水水的脸蛋。”

  宁拂哎呀一声,藏起绯红的脸蛋,不忘叮嘱,“要、要轻点亲。”幼年的他皮肤特别嫩,会被觉寒弄破皮的。

  觉寒笑,“他会给小宁拂每天拍照,买不起相机会可以用手指比划,照片就全都存进脑子裡。因为水水是個爱美的宝宝。”

  “他辗转流浪,但无论去哪裡,都会把小宁拂放在自己的口袋裡悉心保护。”

  “睡觉时也会把小宁拂抱得紧紧的,讲故事哄他睡。”

  原本听得兴致勃勃的宁拂渐渐眼圈红了,几滴眼泪冒出来。

  觉寒面色一凝,指腹轻碰他的睫毛,“怎么了?”

  宁拂眨眨眼,吸吸鼻子心疼道:“小觉寒過得好辛苦。”

  “不辛苦。”

  “可是小觉寒再怎么穷困潦倒,也不愿意把水水送给别人养。现在的觉寒,只会为了水水好把我推给别人。”

  觉寒一愣。

  “他勇敢又直率,做的都是你不敢做的事。”

  宁拂的這句话几乎在瞬间击碎了他。

  觉寒外表看不出异样,只轻和应声,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睡吧,晚安。”

  夜色宁静,觉寒捧起宁拂酣睡的脸颊,啄吻他的发心,“宝贝。”

  宝贝,明明告诉過你我不是好人,怎么還是這样无所顾忌地信任我,总把我想的那么好呢。

  当你有一天发现觉寒的恶劣阴毒,還会不会這样喜歡我。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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