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從這裏開始虐男主
之前和豆豆說忙過這一陣要去大學裏看男大學生,如今把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
她現在無愛一身輕,也想體驗一下甘渡的快樂。
豆豆的弟弟剛升大二,一米八幾的體育生,身上一層薄薄的肌肉,穿着白色的籃球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朝着她們過來。
阮頃看着籃球在他指尖旋轉,明媚皓齒地看着她們笑,阮頃繃緊臉上的表情,偷偷歪了下腦袋湊近豆豆:“這你弟?看着不像啊,不會爲了哄我開心僱的人吧。”
“當然是我弟,”豆豆一臉得意,擡手揮動兩下跟他打招呼,“偷偷告訴你,沒談過戀愛,純情處男,體脂率百分之七,不抽菸不喝酒不混夜場。”
不混夜場。很好。
阮頃和弟弟對視,弟弟也沒躲開視線。
四目相對,阮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弟弟抱着籃球過來,額頭汗津津的,身上的熱氣撲過來,宛如一個行走的火爐。
“姐,你怎麼來學校看我了。”
豆豆握拳往男生身上錘了一下,兇巴巴地迴應:“當然是監督你,看你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揹着我談戀愛。”
男生撓了撓後腦勺,坦然道:“好好學了,戀愛沒談。”
“哦沒談啊”,豆豆拖腔拉調,然後意有所着地撞了一下阮頃肩膀,兩個人無言地相視一笑。
弟弟看倆人表情奇怪,但又不敢問。
視線從他姐身上,挪到阮頃身上。
阮頃發現他在打量自己,斂了神情,這纔想起忘記介紹自己:“我是阮頃,你姐的朋友。”
“什麼朋友,我老闆,”豆豆扯着嗓子糾正:“跟我一塊叫阮姐。”
“好的,”他盯着阮頃,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應下:“姐姐,我叫林洛開。”
阮頃身子一抖。
這真的是純情處男嗎????
怎麼這麼會叫???
阮頃半信半疑地瞥了眼林洛開,對上他清亮未曾蒙物的眼睛,以爲是自己想多了。
林洛開帶着他們在校園裏轉了一圈,豆豆一心只想讓自家弟弟帶着她們去籃球場。
指着操場說上面有東西沒見過,偏要過去。
林洛開知道自家姐姐的德行,一臉無奈:“想看帥哥就直說,你什麼東西沒見過。”
“就沒見過就沒見過!”
……
阮頃看他們倆鬥嘴,在一旁低着頭偷笑。
不料被林洛開發現:“姐姐,想笑就笑嘛,幹嘛偷偷摸摸。”
“啊?”
突然被cue,阮頃擡頭怔愣住。
豆豆接話:“就是,支愣起來,不要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我現在想起自己之前誇他……”
話音戛然而止,她窺視阮頃的神色,低了氣勢吐出來後半句:“就想咬舌自盡……”
阮頃瞪她一眼,“現在咬吧你。”
豆豆突然湊過來,抱着她的胳膊蹭來蹭去:“阮姐捨得?”
阮頃還沒接話,林洛開看着她問:“想去操場嗎?”
啊?
“想去的話,我帶你去,想不想看籃球賽?”
她偏頭看了眼操場,然後說:“好啊。”
阮頃和豆豆坐在看臺上,林洛開跑下去加入場上的籃球賽,每投進一個球,就望向她們,二指併攏放在鬢角輕點一下。
阮頃禮貌性地衝他揮手。
阮頃感慨:“嘖嘖嘖,年輕真好。”
“喜歡就上。”豆豆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慫恿她。
???
“林洛豆,你弟要是知道你這麼賣他,會殺掉你的。”阮頃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這種話真的是親姐說的嗎?
十九和二十六,差整整七歲。
“不會的,你沒看到他對你也很殷勤嗎?”
有嗎???
正說着,不知道林洛開從哪裏拿了把太陽傘,跑過來撐開遞給她,隨後又拿了兩瓶水過來。
阮頃摸了摸,常溫的。
“姐姐,我打籃球你有沒有拍照?”
只顧得說話了,籃球都沒看幾眼。
但擡頭看到他一臉期待的眼神,眼睛真誠又亮晶晶,擡手晃了晃自己手機:“正準備拍呢。”
“那我現在接着下去打,你記得給我拍照哦。”
阮頃笑了一下:“好啊。”
林洛開開心地眉頭挑了一下,拿過她手裏的水,幫她扭開才下看臺。
豆豆湊過來,幽幽地說:“看到沒,我弟這人,真的不錯的。”
阮頃只笑不語,盯着林洛開的背影,舉起手機幫他拍照。
確實,看背影,是蠻不錯的。
至少比某人細心。
上次看籃球賽還是高中,大學時候甘渡不在,自己不是跑就酒莊就是跑夜場,一邊釀酒一邊喝酒,而梁矜意又是個木頭樁子,幾乎沒有去看過男生打籃球。
現在還覺得稀罕。
她快門按着快門,抓拍了球場了那個肆意瀟灑的身影,帶着青春裏特有的朝氣。
估摸着拍了數十張,肯定能交差,才收了手機。
臨到黃昏,林洛開才抱着球回來,坐在球上,挨着她坐。
豆豆在一旁酸溜溜:“誒呀,有了姐姐,都不要親姐了。”
“這不是來驗收拍照成果嘛,坐你旁邊看着不方便。”
“就你有理。”豆豆衝他做了個鬼臉,惡狠狠地嫌棄。
“我……”
阮頃看他們姐弟倆又快要吵起來,慌忙拿出手機,轉移火力:“別吵哈,來看照片。”
阮頃一張一張翻給林洛開看,嘴上不忘誇讚:“人帥,隨便一拍都好看。”
“也不是,是姐姐攝影技術好。”
豆豆在一旁插話:“馬屁精。”
林洛開沒有理會豆豆,拿出自己手機,問阮頃:“姐姐,照片能發給我嗎?”
阮頃好歹比他年長,從讓自己拍照開始就知道他心裏的彎彎繞繞。
但她一點沒反感,只是覺得有趣。
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但凡甘渡像林洛開一樣肯在自己身上費這點心思,她也不至於這樣對他。
於是,她支着腦袋,順着他的話,笑着說:“弟弟,幫姐姐撐傘,姐姐用微信發你。”
阮頃加上他的微信,他的第一句話是——
“姐姐,以後叫我kk。”
-
晚上阮頃興起,拐着弟弟去了cyan。
林洛開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跟在阮頃屁股後面,見穿着暴露的女生在臺子上熱舞,他緊張到眼神空洞,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阮頃帶着他去了章瑰麗的包廂,章瑰麗正在買醉,沙發上坐了一排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各個眼神都快貼到章瑰麗身上。
章瑰麗看到阮頃進來,小嘴一撅都快委屈成茶壺:“小阮嗚嗚嗚嗚,謝瓷宇出家了,我還沒有在他面前介紹過自己,他就六根清淨了。”
阮頃看着章瑰麗撲過來,眼神慌亂,生怕她把自己撲摔倒,誰知道林洛開突然抓住自己手臂,往旁邊扯了扯,小聲說:“會撞到你。”
章瑰麗撲了個空,嘴巴撅得更狠了。
阮頃怕她哭起來沒完沒了,趕緊過去扶着她哄了哄:“那是他沒福氣,咱再找個好的,別哭了。”
章瑰麗癟着嘴,視線在屋裏掃視一圈,最後指着林洛開,蠻橫地跟阮頃說:“這個好,我要這個。”
“啊我不好,不僅不好,還很壞。”
阮頃噗嗤笑出聲。
“不行,就你,過來陪我喝酒。”
章瑰麗趁着醉酒開始耍無賴,伸手去扯林洛開胳膊,偏要把他拉走。
林洛開在她身後用指尖點了點她的腰,她回頭,看見他那雙無辜又求助的眼神,拍掉章瑰麗的手。
“少發瘋,屋子裏這麼多人,去別處挑去。”
章瑰麗被兇了一下,咧着嘴又想要哭。
被阮頃吼了一聲:“憋住。”她立馬噤聲,把淚憋了回去。
章瑰麗全程靠着阮頃肩膀,淚從她自己臉上滑落,掉在阮頃胸前。
阮頃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但看她這麼可憐,沒有推開她。
章瑰麗抱怨謝瓷宇沒良心,又後悔早該狠狠辦了他,最後又感概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會爲一個沒相處多久的男人流淚。
阮頃全程當個沒感情的垃圾桶,聽章瑰麗說話聽得心煩意亂,偏頭看到林洛開在自己旁邊端着酒杯躍躍欲試,往嘴裏送了一口後,被辣到五官變形。
她沒忍住笑出聲,被林洛開逮到。
也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抿的那一小口酒,他臉頰通紅,盯着阮頃小聲抱怨:“姐姐,你笑話我。”
阮頃慌忙擺手:“沒有,只是很少看到不會喝酒的男生。”
“那姐姐喜歡喝酒嗎?”
阮頃還沒回答,章瑰麗看她分心和別人閒聊,掰過她的臉,逼她看自己。
“小阮,你爲什麼不哭啊,你男人爲了不和你訂婚都跑了,你爲什麼不哭。”
她一個勁兒地抱着阮頃發瘋。
阮頃推開她的臉,笑意滿滿的威脅她:“我現在在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別逼我扇你。”
章瑰麗又想咧着嘴哭,但怕被罵,下一秒就把淚憋了回去。
硬擠出個笑臉給她看:“好,我不問了,別扇我。”
阮頃俯身去給她抽紙巾,誰知道林洛開早她一步把紙巾遞了過來。
“姐姐,你訂過婚啊?”
“定過兩次呢,怎麼,後悔撩我了?”阮頃故意調侃他,拖着尾音戳穿他的小把戲。
林洛開搖搖頭:“沒有。”
他發覺自己沒說清,又緊跟着補了句:“沒有撩,是一見鍾情。”
阮頃上次聽這個詞還是章瑰麗這個瘋女人說的,結果就是,另一個人出家了。
真的過分好笑。
她拍了拍林洛開的肩膀,低聲問他:“kk,你讓姐姐怎麼相信你。”
林洛開面露難意,糾結了半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淚都差點被辣出來。
眼睛溼漉漉地盯着阮頃:“姐姐,我不會喝酒。”
-
林洛開一杯倒,阮頃扶着他出cyan。
剛出大門,看到門口停着一輛紅色科邁羅,顏色和車身太過扎眼,讓她想裝看不見都難。
但視線沒有往靠在身旁的男人身上落,徑直往自己車前走。
甘渡正在抽菸,瞥見她出來,丟掉了菸頭。
見她腳步沒有停的意思,擡腳過來攔住。
“小阮。”
他扯住阮頃的胳膊,叫她的名字,語氣央求。
整整六十五天。
他消失了六十五天。
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信息,硬生生錯過他們的訂婚。
阮頃本不想理會,但他拉着自己,掙脫不開。
“撒手。”她目視前方,冷着聲音吐出這兩個字。
“小阮,實際上我……”
“甘渡!”她現在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難過,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
“別說了,很沒意思,你不過是仗着我總是會爲你心軟,一味地包容你,纔有恃無恐,可再牢固的青梅竹馬情誼,也會被消耗殆盡。”
阮頃從頭到尾沒有看他,怕看到他那雙眼,或者他依舊玩世不恭的神情,就想起他們的過去。
“感情舒適圈以外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虧欠我很多,不記得我生日,忘掉第一次商定的結婚日期,連句像樣承諾都沒有,哪怕哄哄我都不行嗎?”
“我爸說我們是瓶蓋,愛意都很匱乏,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同樣匱乏的東西,我卻能先掏出來給你,而你卻做不到。”
“因爲在你心裏,總有比我重要的東西,你妹,你的事業,還有其他瞞着我的東西。”
“都拿瓶蓋當理由,誰去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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