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始作俑者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今夜是我在給你解圍!”
唐淺無視他泛紅的眼圈,呲牙咧嘴大笑:“你當我是傻子嗎?今夜的始作俑者,樑子謙。”
濃重的喘息聲在車廂內迴盪。
唐淺撩了撩長髮,閒聊似的語氣:“高三時我曾試圖將你納爲朋友一列,但是你不配。”
“這個社會太現實了,學生都分得清什麼叫做有錢、有權、有顏,而對這些最清楚的是你,樑子謙。”
“你放縱她們,甚至是引導她們對我施暴,並試圖掌控全局在我最可憐無助之時像救世主一樣降臨!”
“這些手段,你耍了整整五年,並樂此不疲!樑子謙,這就是你的喜歡嗎?在八年後的今天帶來宮淡淡,隨後變本加厲!”
樑子謙試圖辯解:“但那些對你而言不算什麼啊!”
唐淺打斷他:“我曾在高中暑假差點被強姦,也曾在大學的女生廁所被關了一天一夜,更曾被強灌了藥,兇手全是你。”
聲音不曾停歇,沒有情緒和起伏:“我小時候最恐懼的便是放假,因爲房間裏只有我和一個男人,我手裏、枕頭下、被子裏、甚至是內衣裏,都放着一把小刀,生鏽了便打磨,期間他進去了四次,小刀斷裂了十七把,最後我上高中了,我以爲我的人生終於開始了。”
“但是第一個毀了它的是你。”
“你是兇手,最該死的兇手。”
話音沉底,唐淺手握上門把手,另隻手被握住。
“我錯了,我改行不行?”
唐淺彎彎眉眼,吐出兩字:“晚了。”
執拗的手不曾鬆開:“我真的改,你不是喜歡閆箏那種嗎?我改成他那樣還不行嗎?”
話音似卑微,卻點燃了唐淺的怒火,清冷的眉眼輕蹙,眼底全是厭煩:“別從你嘴裏說出他的名字。”
這句話的殺傷力不略於之前。
樑子謙紅着眼眶發狠道:“閆箏又強在哪裏?你爲他做的一切他看見過嗎?他就是個瞎子!聾子!他比我還不配!”
“可他是閆箏啊。”唐淺眼底閃過細碎的光,清冷眉眼像是頃刻間軟了下來:“而你是樑子謙。”
名字的不同是最牽強的理由,連敷衍都算不上。
樑子謙鬆開手,泄力般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閆箏要訂婚了,他不是你的了,所以你還會是我的,只會是我的。”
樑子謙瞭解唐淺就像唐淺瞭解閆箏。
他知道唐淺高傲、冷漠、絕情,但是同樣知道她有潔癖,這潔癖是一種心理的認知,共享絕無可能。
想到這,心裏的濁氣好像散了些,又好像深秋的大霧,越聚越濃。
樑子謙初見唐淺是交換生的第一天。
扎着馬尾,黑瘦的小臉,抱着一摞書冷冰冰的站在樓道中央,那裏有他與一羣男生佔着道。
男孩子總喜歡言語上犯賤,尤其是面對唐淺。
樑子謙剛開始不知道緣由,但是後來知道了。
校草閆箏,校花林清荷。
愛恨糾葛在他眼中幼稚的可笑,可是唐淺越過高山一般的書本,望向前方的眼神卻深情的毫不幼稚。
當時他腦中的畫面回到初見。
女生眼神寒涼,聲音清冷生硬中帶着冷漠:“借過。”
沒來由的,樑子謙扯下了她的皮筋。
因爲有點煩。
環水小區的樓棟老舊,斑駁搖搖欲墜的牆皮就像忽明忽暗的走道燈。
唐淺住在六樓,踢踏的高跟鞋伴隨着綿延的黑暗徒步向上。
走到六樓時,聲音止住。
猩紅色的光點伴隨徐徐而上的輕煙,像是一團霧籠罩着中間人。
煙被掐滅,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沙啞且剋制:“你跟他去哪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