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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花朝

作者:萧七七
按书名 按作者 把本站分享到: 目錄 样式設置 目錄 推薦閱讀: 小贴士:頁面上方閱讀记录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閱讀记录,无需註冊 夜裡的含‘露’居,灵修拿着烫伤‘药’,一点点抹在管沅通红的脚背上:“幸好瓷片沒伤到姑娘,可這烫伤,看上去也不轻,希望‘花’朝节那天能走路。要不,叫太医来瞧瞧?” 话出口,灵修才反应過来不妥——男‘女’有别,就算叫了太医来,能给姑娘看嗎?最多也就给点烫伤‘药’,說不定還沒自家府裡头的好。 “好好上‘药’就是了,”管沅忍着上‘药’的痛,“我跪下去的时候,也是看着的,沒那么傻自己往刀山跑。” “真是便宜了大姑娘!”灵均忿忿不平,“居然拿脚绊姑娘,也只得了抄书的惩罚,咱们還赔进去一套宣德的青‘花’茶具!” “唉,”管沅忍不住笑了,“盈亏不是這样算的,我虽受了点皮‘肉’伤,可总算让管洛吃下了自己种出来的苦果,二太夫人心裡开始膈应管洛了。而且,那套茶具真的不亏,至少每次二太夫人看了都会开怀,都会想到是我送的。做人要为长远计,心眼小的人很好打发,贪小便宜的就更好打发了。最难的,是对付无‘欲’则刚的人。” 灵修和灵均似懂非懂。 含‘露’居的灯火渐次熄灭,定远侯府黑暗的角落中,现出两個人影。 “她的伤到底如何?”少年身姿‘挺’拔,黑夜中只看到他宽背窄腰拉出的鲜明背影,面容看不真切,一双眸子却如刀锋,十分锐利,却带着焦急忧愤。 另一人腰背微弯,中等身材,声音十分恭敬:“三姑娘只叫丫鬟拿了烫伤‘药’,应该只是烫伤,并沒有被碎瓷片割到。小的那浑家已经按主子吩咐,把烫伤‘药’换成了主子配制的,想必‘花’朝节前就能好。” 本来听到管沅并无大碍,少年应该松一口气,可是他的心愈发地揪紧,半晌才闷闷吩咐:“她若有什么不适,马上告诉我。” 他烦躁地蹙起眉头:好好地待在内宅,都会出状况受伤,他该怎么保护她? 他握紧双拳,指甲嵌入手心,仿佛那样才能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痛,才能坚定地告诉自己,前世的一切不会再发生。 她不会再被冤枉,不会再像被世间遗弃了那般避世庐陵,不会再有受牵连殒命的结局…… 为此,他必须保护好她,必须! “打探清楚她用人的喜好。”他要挑一些能保护她的人放到她身边,虽然這很有难度。但他势在必行,无论多么困难。否则再遇到這样龌龊的内宅手段,她顾不上自己受伤,就得想办法解围—— 他恼怒无比! 真不明白那些‘妇’人是什么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脑海中浮现她淡柔的笑意,悸动却又苦涩的情绪涌上心间。她還要在這样的地方挣扎,可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他還需要让自己变强。 “小的明白,会让浑家打听清楚。”语气恭敬认真。 “注意她身边的人,那個叫灵氛的丫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年冷冷撇下话,‘挺’拔的身姿,在黑暗中离去。 ‘春’日阳光正好,含‘露’居的书房,百合香淡雅芬芳。 灵修伏在管沅耳边,低声禀告:“姑娘,灵氛有几样首饰来历不明。” “可查到她和什么人接触過?”管沅低声问。 “沒有,目前什么也沒发现。”灵修摇头。 管沅想了想:“那就继续盯着。” 灵氛显然是被收买了,可是具体的证据她却无从下手。也许,還需要時間。 证据還沒等来,‘花’朝节如期而至,而管沅的烫伤也痊愈了。 “洛姐姐今天這身衣裳,配上桃‘花’‘春’景,简直妙不可言。”礼部右‘侍’郎焦孟的嫡孙‘女’焦婉妍微微抬头,笑‘吟’‘吟’打量着管洛水绿的纱夹棉兰‘花’绣袄。 仁和长公主府遍植桃梨,每年初‘春’时节,一片粉白如烟似云,美不胜收,故而‘花’朝节年年在此。一般京中有头脸的人家,都会收到二月十二的請柬。按惯例,到了豆蔻年华的小娘子,都会由家中‘女’眷带着出席——就快到议亲的年纪了,正是该出来多走动的时候。 此时這一片粉白烂漫中,管洛鲜‘艳’的水绿‘色’格外出众夺目,就像‘春’日裡‘荡’漾的清泉碧‘波’,流淌着盎然生机。 管沅暗忖:她倒是会挑衣服,万绿从中一点红,有时候反過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仁和长公主的长子,去年秋猎拿了第三,刚满十五就进锦衣卫当了从四品的镇抚使,”焦太太早就和那几個诰命,聊起了京城的时兴八卦,“真是少年才俊!” 仁和长公主,是皇上最重视的妹妹。弘治二年,仁和长公主下嫁鸿胪寺少卿齐佑之子齐世美,次年一举得子,皇上就赏了良田二百一十五顷;弘治十七年,也就是去年再诞下一子,皇上又赏了二百九十四顷良田。 她的长子齐允钧,正是现下這些贵‘妇’人都惦记的完美‘女’婿——家世沒得說,父族世代为官,又有仁和长公主這個母亲;而他自己年仅十五就是从四品的官身,日后還不知怎样前途无量呢! 管沅瞥见管洛在听到齐允钧后,眼中浮现的那几分羞涩的忐忑,登时了然——今日這般‘花’心思捯饬,原来是为了仁和长公主府的满园桃‘花’呀! 而前世,管洛嫁的正是齐允钧。 關於亲事,管沅并不着急。前世被‘逼’去庐陵,京中的事她一无所知,定要好生探听清楚再作打算。 如今皇上勤政爱民,海晏河清,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再過三個月,皇上就会因风寒驾崩。而后继位的太子,将会是一位令人发指的昏君。 故而且看新皇登基后,京中局势会怎样变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嫁到前世被满‘门’抄斩的靖安侯府。 管沅回過神的时候,就瞧见正二品户部尚书、阁老李西涯的太太,静静看了眼长袖善舞的焦夫人,转头和大舅母‘交’谈起来。 正三品礼部右‘侍’郎焦孟原籍泌阳,是北方人,极其排斥南方文官。朝中南方官员不少,几個阁老都是南方人,大舅舅正五品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杨石瑞也是南方人。 焦孟不与南方官员为伍,而用功在勋贵和宫中,后来更是靠上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瑜,一路凯歌。前朝和后宅向来息息相关,仅仅管窥内眷之间的关系,也能察觉其中微妙。 “谢阁老的长子這次下场,听我家老爷說,那孩子学问不错。子升的学问不比他差,這次怎么沒下场?”李太太同大舅母聊起了今年的‘春’闱。 管沅心中一紧。 如今恰逢会试,二月初九下场,连考九天。 谢阁老的长子谢丕,字恭桓,今年二十有五,也是年轻一辈中的才俊。如果她沒记错,這次的‘春’闱,谢丕将会考中进士,擢得庶吉士,然后供职翰林。 子升是大表哥杨安的字,他十三岁随大舅舅进京,就被李西涯看中赐字,被李西涯等人称呼为“小友”,并在李西涯‘门’下读书。所以李家和杨家的关系,一直非同一般。 去岁大比之年,杨安高中解元,但大舅舅杨石瑞沒让杨安今‘春’下场,說他最好再历练几年,多懂些人情世故,否则過早走上仕途只会有害无益。 而大舅母摇摇头:“子升那孩子太年轻,只懂学问又有什么用,他父亲想让他缓一缓,多了解世情经济。” 李太太对自家丈夫的“小友”杨安也有几分了解,闻言只是微笑:“這般也好,子升還年轻,過几年该懂的自然就懂了。” 管沅无声叹息:過几年,兴许還不如今年。三年后‘春’闱,已是大舅舅致仕之后,大表哥受此影响,铩羽而归,随后一病不起。 這辈子能不能不让大舅舅致仕呢?這样母亲在定远侯府也能好過一些,不至于因为娘家失势被轻怠…… 一一一一 明天周一冲榜了,阿七向大家打滚求推薦票o(n_n)o 《》全文字更新,牢记網址: 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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