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清晨。
“宋钊!!你搞什么鬼!!!”
元锡白才刚悠悠转醒,正想伸個懒腰,便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還被人捆得活像個等待临幸的妃子,脸顿时黑了大半:“你到底有什么癖好,還不快把我放开!!”
宋钊却早已洗漱完了,正在铜镜前束发,听见床上的动静便回過头来,淡淡地评价道:“你睡相太差,我怕你压到我。”
“我睡相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不对!我怎会和你睡一张床……?!”
“习惯就好。”
“……什么习惯!?等等,你别走,给我說清楚!……”
虽然小元睡相很差,但是后来两個人還是抱在一起睡了呢……
第28章迦楼灵犀
待一阵无聊的拌嘴后,两人才开始了正事。
宋钊将那卷从寺庙裡带回来竹简摊开,裡面却裹着一张薄薄的纸。
“上边怎么什么字都沒写?”
元锡白将那纸拿起,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端详了一会儿,仍是看不出個名堂来,
宋钊于是从桌旁点了盏烛火,又捎来了一张纸。
“你一次能记住多少個人名?”
元锡白接過他递来的笔,略一思索道:“三四十吧。”
“足够了。”
只见宋钊将那无字纸放在烛焰上烤了一会儿,纸页的边缘逐渐泛黑卷曲,而方才大片空白之处,竟逐一现了许多字来。
元锡白提笔将上边所记的人名都抄了下来,奇道:“這纸上涂了什么?竟能将字隐去行迹。”
宋钊回道:“不是涂的,就是用碱水写的字。”
“欧阳岩、董忻、楼阅、王甫鄢……”元锡白越写越心惊,“這裡头的還有不少是快致仕的开国重臣,這些人也想同陈国公沆瀣一气,参与這夺嫡之争么?”
“动荡之际,這些人既无士族支撑,也无皇帝青睐,命便如那飘无根蒂的浮萍,只能身不由己。”宋钊抚過那些人的名字,沉言道:“以我对宋瑾恒的了解,這些大臣的家人至亲指不定就在他手上。”
“這姓楼的,莫非是九王爷……”元锡白询问地看向宋钊,“岭东王府的青龙令已落入陈国公手中?”
宋钊点头:“我猜应是。”
元锡白无奈道:“那你觉得你现在胜算有几分。”
宋钊:“三分。”
元锡白:“……這么少。”
“不過,等到那人回来,我們的胜算估计可以变为五成。”
元锡白疑道:“什么人?”
宋钊看了他一眼:“无论如何也一定会站在太子這边的人。”
上京划为东南西北四坊,南北二坊繁荣非常,时常到夜裡都有着车马鱼龙不歇的盛景,西坊虽不如南北二坊繁华,但裡头多铁器玉石店,平日裡也交杂着一番铿锵之声,唯一特殊的,便是這终日寂静无声的东坊。
东坊的街道笔直洁净,是寻常坊市的两倍宽。路旁不栽林树、不置商贩,路的尽头直通皇宫正门,非休沐日都有着禁止百姓通行的规矩。
這一日,秋日将地上的青石板烤得明亮滚烫,连那缝中生出的杂草也被晒蔫了头。
正门的侍卫抬头拭了拭汗,低头暗骂了几句。
“侍卫大哥,這是我娘让我给你们带的花茶。”一個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提着一個铁桶,奋力地在远处招呼着。
“诶,来了!”
那侍卫忙不迭地奔過去,替她将桶提了過来:“今個儿怎么又是你来,你娘呢?”
小姑娘从怀中掏出碗来,先给自己舀了一勺,猛地灌了下去:“唔……我娘又去宫裡做事了。”
“真辛苦!”他也渴极了,捧起碗咕噜噜地灌了下去。
“這大热天的,刘三那几個說肚子疼去上茅厕,快一個时辰了都還沒回来,想来是背着我偷喝酒去了!”
小姑娘睁大了眼:“那侍卫大哥你這么热還在這坚守着,好厉害呀”
那侍卫听了,便不由有些得意了起来:“那是,我哪能和那些宵小相提并论,大哥我以后可是要进禁卫军的,即使再累也得守在這,任何闲杂人等都休想从我這儿過去!”
话音刚落,那阒静的长街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似乎正在往這裡赶来。
侍卫刚愁着沒处儿逞威风,见来者只有一人一马,顿时容光焕发地站直了身子,拔刀呵道:
“你是何人!?不知此地无关人士不得擅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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