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路在何方
舒舒服服泡了一個熱水澡，吹乾頭髮剛走出來，就愣住了。
此時臥房裏只亮着一盞小牀頭燈，散發着一圈橘黃色的光暈。
夜色寧靜，雖是滿月，但天上卻有一層薄薄的雲靄，未能朗照。
朦朧月色下，施梓萱和秦小棉精妝細扮。
兩人都身着一襲素白古意長裙，嫺靜安然地對坐在窗前的藤蔓長椅上。
髮髻繫着絲帶，柔順如瀑的長髮輕垂，神態溫柔恬適。
眉黛如畫，眼波似水，星眸微閉，略有慵懶。
纖長玉手微抱着膝，讓看上去單薄的兩女更加楚楚憐人。
素淡白衣之下，兩雙赤足，如膏若脂，腳踝上繫着一圈古樸神祕、玲瓏小巧的鈴鐺。
晚風輕柔，緩緩流淌，青絲微微舞動，衣帶飄飄。
皎潔月光如流水一般，傾瀉在兩女身上，給她們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清冷光輝，顯得玉潔冰清。
沐浴在月色中，幾欲乘風而去。
無怪乎那麼多人曾道：“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
此時陸羽就徹底領會到了這種朦朧美。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月下美人，放佛被披上一件輕紗，幾分迷離幾分幽謐，似近非近似遠非遠。
就如飲酒微醺，花看半開，深深撩動着內心深處的弦。
陸羽遠遠看着兩女，想要把這副美景深深鐫刻在腦海中。
……
清晨，薄霧籠罩下的山林樹木間，傳來陣陣歡快鳥鳴。
三人都睡到自然醒，沒有第一時間起來，而是賴了一會兒牀，靜靜享受着這一刻的溫馨舒適。
直到肚子咕咕有聲，這才起牀梳洗。
兩女自然要慢很多，陸羽快速洗漱完，出門去餐廳拿早餐。
再回到套房時，兩女正在臥房裏挑選要穿的衣服。
陸羽很喜歡兩女昨晚那副冰清玉潔的打扮，就跟她們說了一聲。
兩女嬌俏地白了他一眼，纔開始整理昨晚被弄得皺褶不堪的素白長裙。
悠閒地喫完了早餐，又精心妝扮了一番，兩女纔跟陸羽一起出了酒店，前往近旁的青城山景區。
……
稍稍看過一點仙俠小說的朋友都知道，青城山是全真龍門派的聖地。
十大洞天之一，四大道教名山之一，也是五大仙山之一。
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說法。
羣峯環繞起伏，林木蔥蘢青翠。
四季長青，雲霧藹藹，丹梯千級，曲徑通幽。
陸羽望着着眼前的勝景，陪兩女閒庭信步的逛着，爬山。
偶爾幫她們拍照，也和她們合照，或分別合照。
心裏卻想着另外的事。
……
自從得到科技資料以來，陸羽一直在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麼，未來的路又該怎麼走。
科技資料包含了另一個文明科技發展的方方面面。
看上去似乎給陸羽提供了無數可供挑選的選擇。
然而陸羽卻一直很清醒，知道事實上並不是那麼回事。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的話就好了。
現在解鎖的初級科技資料，確實有無數可以稱之爲黑科技的技術資料。
就算因爲兩種體系的不同，不能直接拿來使用，但憑藉着這些資料，陸羽還是可以在未來創造無限可能。
但是縱觀另一個文明的發展，一切的高端技術或者黑科技的發明創造，都是建立在相對應的工業體系、工業基礎之上的。
即便是他們，也不能憑空創造出超越當時基礎工業太多的技術和產品。
或許各種前沿理論可以領先一代甚至兩代。
但是要實實在在將產品製造出來，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工業體系和基礎工業。
陸羽又想到藍星上科技的發展歷程，基本上也是符合這一規律的。
理論可以超前，但是產品卻絕不可能領先基礎工業太多。
而自己，面對整個藍星的工業體系和基礎工業，又能做些什麼呢？
……
另一個文明的發展進程資料已經缺失，不能帶給陸羽任何有價值的參考。
帶給他的，只有茫茫多的科技資料。
想要從這些資料中找到科技發展的歷程和軌跡，又是何其困難和渺茫的事？
陸羽現在就像是一個突然得到了很多結果的懵懂孩童，但是卻需要他自己去推論驗證這些結果。
一個黑科技產品，即使他知道原理和製造方法，也要從頭開始去拼湊一個個零件。
而每一個零件，都是一個縮小的工業體系。
任何微小的誤差，都有可能導致零件不合格，從而不能製造出完整的黑科技產品。
直白一點講，每一個零件背後，都是一條或者多條工業鏈。
衆多零件加起來，這背後的工業鏈又該是何等龐大？
所以並不是陸羽不想弄出吊炸天的黑科技產品。
而是面對龐大的工業鏈和工業體系，他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能做真的非常有限。
他又不是藍星的球長。
……
思考着這些問題，皺眉想着該從哪裏着手，刺激和引導藍星的技術發展和進步。
仔細回顧藍星科技的發展歷程，最後發現，要對藍星現有的工業體系產生影響，還是要從基礎工業入手。
基礎工業是決定着科技最高水平的根本。
而基礎工業又是由什麼決定的呢？
又受什麼影響呢？
答案是基礎材料和新材料。
基礎材料不必多說，新材料則是具有優異性能的結構材料和有特殊性質的功能材料。
比如爲人熟知的新陶瓷材料、金屬玻璃、石墨烯等等。
基礎材料的提升，可以提高舊有工業產業鏈的整體水平。
而新材料，則是新興工業產業鏈的決定性因素。
……
想通了這些問題，陸羽才感到一陣輕鬆。
至少，接下來他有了清晰的目標，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決問題。
陸羽決定回去就開始學習材料方面的知識，然後建立一個材料的研究機構，研究基礎材料和新材料。
他當然沒想過靠他一個人來研究。
一種材料的提高或者誕生，那都是要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他一個人的精力無論如何也不夠。
所以適當地找一些工具人，只要自己對他們加以引導，或者隱晦提供思路和方向，相信他們會得到讓人驚歎的成果。
研究成果的名聲都是他們的。
拿專利賺小錢錢的事，就讓自己獨自承受好了。
絕不嫌累。
至於說和小說裏一樣，他自己一個人去搞出那麼多研究成果，陸羽表示：
那得是有多想不開，才能幹出來的事？
那不就是把幾個大字，“我有問題，快來搞我”，貼在腦門上嗎？
光貼上還不夠，還要招搖過市，讓人不注意他都不行，生怕沒人來找他麻煩。
對此，陸羽十分不屑。
相比當一個活靶子，幕後黑手，難道不更爽麼？
名聲讓出去，然後悄悄賺錢用來攀科技，它不香嗎？
……
一邊想着這些計劃，陸羽一邊陪兩女逛着。
兩天的時間，爬了前山也爬了後山，纔在週日傍晚回到蜀都家裏。
爬了兩天山，三人都有些疲倦。
回家喫完飯之後，也沒有運動。
在沙發上喝水休息了一會兒，才各自上樓，回房間洗澡睡覺。
陸羽躺在牀上，玩着手機，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回蜀音大學那邊的家了，準備這週迴去住幾天。
想到那邊的家，就想到張可欣和淺淺住在他家裏，想到淺淺又想看看她是不是在直播。
結果用手機登錄鬥貓之後，發現淺淺並沒有在線。
在鬥貓首頁隨意瀏覽着，還點了幾個直播間進去看。
看了幾分鐘覺得沒什麼意思，就退出了鬥貓。
又瀏覽着網上的新聞和信息，沒看多久，就感到一陣睏意，迷迷糊糊把手機往邊上一丟，熟睡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施梓萱和秦小棉已經出門一會兒。
陸羽起牀洗漱，拿手機點了早飯。
從書房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在客廳沙發上查起了基礎材料和新材料方面的信息。
畢竟基礎材料和新材料太多，總要先選好方向，以及材料所運用的領域。
比如說有些材料是運用到軍事領域的，這些材料是陸羽建立的商業研究機構能去研究的麼？
又比如說新材料石墨烯，現在的問題是製備成本太高，始終無法商用。
陸羽倒是能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那是現在的陸羽敢拿出來的麼？
單單是電池和能源問題，就足夠讓陸羽心驚膽戰、覺都不敢睡了。
真當能源巨頭都是喫齋唸佛的？
真以爲民主自由人權新世界？
鬧呢！
燈塔國可是爲了能源，發動了好幾次戰爭。
更不用說石墨烯能應用的範圍太多太廣，會顛覆很多現有的工業產業。
陸羽弄出來把這些都顛覆了，是棗藥丸喫得不夠多？
怕是國內都會有很多人不希望他看到明天的太陽。
……
他陸羽現在就是一個化妝品公司的小老闆。
充其量這個公司的產品銷量比較好，但也頂多就是這樣而已。
在快消品市場上蹦躂一下，還沒多少人會關注和針對。
是誰給的勇氣去把石墨烯大規模商用？
是誰給的勇氣去動現有的那麼龐大的蛋糕？
她梁靜茹都不敢！
所以選擇材料的運用領域就十分重要。
最好是現有的商用領域，又最好是從易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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