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
發佈會現場的觀衆在靜靜的等待，小聲交流或者玩着手機，偶爾拍照。
小桑河一些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舞臺檢查，各路媒體人也在調試設備。
更多沒能來到現場的人，也大量匯聚到各個直播平臺的專屬直播間，如果不關掉彈幕或者調成精簡彈幕，根本無法看清現場的情況。
沙雕網友們的歡樂總是很多，鏡頭不時變換，他們也從工作員小姐姐討論到觀衆席氣質靚女，從仿生機器人討論到共享女朋友，經常能看到讓人忍俊不禁的彈幕。
除了這些對發佈會很感興趣的網友們，很多科技公司高管或者董事，同樣在辦公室和各種場所，或用手機或用電腦或用平板，在直播間等待發佈會開始。
具體有多少人通過網絡來觀看這場發佈會，已經無從統計，只知道每個平臺的直播間，熱度值都躥升到了同時段第一名，而且遠超第二名。
甚至有很多主播，乾脆不直播遊戲，開始“盜播”本平臺的主舞臺，輕輕鬆鬆，和水友們吹吹B，客串一下解說。
有些主播還表示，如果真的發佈全息投影，價格在可接受範圍內的話，可以嘗試預訂一臺回來給水友們做做直播。
普通家用機器人是不敢承諾的，想也不用想，價格肯定便宜不到哪去，不是頂尖主播得收多少禮物才能湊夠？
這陸B王也真是，別家企業開發個蠢萌蠢萌的人工智能，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管它智不智能，助手啊音響啊通通往上整。
雲漢科技倒好，明明自家的人工智能先進得過分，但就是不往外放。
出個語音助手怎麼了？
讓大家開開會員vip，買買皮膚換換裝，不香麼？
真是有錢不會賺，我等喫瓜羣衆都看得幫他乾着急。
……
連網友們都這麼感興趣，彷彿不看這場發佈會就落後於時代一樣，和陸羽關係密切的人，自然也在關注着。
陸羽本來想讓父母來現場，但他們覺得人多，還不如在家裏看網絡直播來的舒服，倒是一些親朋家的年輕人過來湊熱鬧，紛紛找父母拿到了票。
幾個公司的高管和部分員工，也在辦公室和工位上，用電腦看直播。
齊成朔、陳小飛這些人更不必提，自是早早就在關注行列。
施梓萱、秦小棉和阿伊莎今天也沒去店裏，而是早早的就在家裏沙發上窩着，穿着睡衣打開電視，喫着零食哼着歌。
就連蘇亦菡也在趕通告期間，以身體有點不舒服爲由，跑到保姆車上，抱着平板看發佈會直播，讓小邱和小柳兩個助理很是無力。
蘇亦菡還故作兇巴巴的威脅兩個小助理，讓她們不準把這事透露給方姐，不然以後買了好喫的零食不分給她們，讓兩個小助理一陣害怕。
各個直播間閒吹海聊間，現場的燈光逐漸暗下來，會議中心也逐漸靜下來。
最後會議中心觀衆席只剩下微弱的燈光，凸顯出主舞臺，巨大的顯示屏也亮起。
等候多時的所有人精神都爲之一振，心裏暗說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
周菁臨時客串開場主持人，簡短說了一些歡迎並感謝各位之類的套話，略微提高聲線：
“知道大家都在期待什麼，我也和大家一樣，那就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英語不好的陸…總。”
對於周菁這麼玩梗，現場的觀衆和直播間的網友，紛紛報以善意的笑聲和掌聲。
特別是網友們，說周菁這麼調侃老闆，大概是這個月的獎金不想要了。
周菁說完走下臺，陸羽在掌聲和笑聲中走到舞臺中央，笑着扶了扶耳麥。
等笑聲和掌聲停下來，纔開口說到：
“大家好，我是陸羽。”
“首先，感謝大家來參加和觀看這次發佈會，你們的喜愛和鼓勵，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嘉獎，在這裏，我代表公司所有的員工，跟大家說聲謝謝。”
陸羽說完，等掌聲稍停，在舞臺中間來回踱步。
“較早關注我們公司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我們是沒有開發佈會傳統的，因爲相比於開發佈會做ppt，我們更願意把精力用在技術和產品的研發上。”
“更先進的技術，更好的產品，遠勝於說的天花亂墜，與其給大家畫餅，不如提高一點質量。”
這話剛說完，現場就有部分拍手叫好。
……
陸羽瞪大眼睛，驚訝的看着這部分叫好的觀衆：
“不是吧？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你們居然信了？”
猝不及防的拐彎，讓現場觀衆鬨然大笑，尤其是剛纔叫好的那部分觀衆，感覺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直播間也是歡樂，先是清一色的讚揚之詞，瞬間變成滿屏幕的666，你以爲他在第一層，其實他早已在第三層了。
而陸羽突然這麼皮一下，也讓網友們覺得陸B王非常貼近生活，異常真實接地氣，和他們一樣，都是沙雕青年歡樂多。
再仔細一想，臥槽，還真沒毛病，陸B王創業的時候還不到24歲，現在也不過才27歲左右，不就是跟他們差不多嗎？
不過看看在臺上侃侃而談的陸B王，再看看自己，大有一種“我和陸B王人均資產上億”的趕腳，都是年少有爲啊。
陸羽稍作停頓，聳聳肩：“好吧，其實沒想那麼多，提供好的產品，研究更好的技術，這是公司的本職，用不着過度誇大。”
“我們之所以不喜歡開發佈會，單純是因爲我懶，覺得麻煩，而且我的演講能力也和英語水平一樣，嗯，都不怎麼好。”
“就像這次，如果不是實在有必要，加上公司的人集體贊成，我依然不會選擇開發佈會。”
“因爲我真的不知道像現在這樣站在臺上，要講些什麼。”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直到昨天晚上，我都沒有想好要講點什麼，真的。”
……
陸羽稍微低頭，在臺上走了兩圈：
“我一直想到了昨天深夜，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到，就煩躁在園區內四處走了走。”
“當時四周萬籟寂靜，只有一些微弱的燈光，然後在我無意間擡頭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漆黑深沉的夜空中，有一顆正對着我的星星特別特別明亮，隱約泛着微紅的光。”
此時陸羽背後的超大屏幕也展示出一張浩瀚的銀河系星圖，陸羽彷彿就站在無垠的星空下跟所有人講述。
“我直愣愣的盯着它看了好久好久，儘管很確定，但我還是在心裏不斷的問自己，這就是火星嗎？”
“大家應該都知道，就在十多天前，我們兔子發射了長征四號運載火箭，成功向火星發射了天問一號探測器。”
“在那一刻，我就想到了天問一號，生平第一次覺得它離我是如此的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很輕鬆的觸碰到。”
“也是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把華夏古代的熒惑，古希臘的阿瑞斯，古羅馬的馬爾斯，跟星空中這抹隱隱約約的紅光聯繫在一起。”
現場的觀衆和直播間的網友，也被陸羽富有感染力的語言帶了進去。
就好像自己也走在四下無人、安靜空曠的夜空下，擡頭仰望星空，仰望星空中的火星。
“我那時進入到了一種非常非常微妙的狀態，就好像之前在書籍裏看過的數千年文明時光，和星際空間億萬公里的距離，都跟眼前真實的世界，無比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陸羽伸出右手半握，皺眉想描述得更清楚：
“那種震撼感，那種探索欲，那種崇高感，似乎讓俗世裏的各種煩惱，都顯得異常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也沒有任何困難或者失望值得用心去計較，只剩下頭頂和腳下的這片廣闊天地。”
“直到那時我才深刻體會到，什麼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也只有這片廣闊的天地，才能容得下那些躁動不安的心，以及千萬個熱烈滾燙的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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