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許棠回到位於道真的家裏,洗完澡就倒在牀上睡覺,臨睡前還在想怪不得素還真從一個人,發展成爲以素還真爲科目的物種。
實在是環境逼迫素還真進化。
等她睡醒過來,旁邊的位置是倦收天盤着腿在打坐,許棠看了看倦收天的臉盤子,又湊過去用手卡了下倦收天的腰,感覺自己老公瘦了!
她真金白銀養出的膘啊!!!
倦收天眼睛都沒睜開,就把摸過來的夫人抱在懷裏,感受到她的氣息不再躁動,自己也鬆了口氣,她不說,倦收天也不問,相信時間久了許棠總會說。
許棠被倦收天比常人高了許多的體溫包裹,整個人軟成一團,難不成功法裏帶個陽字的人,都溫暖得像個小太陽,剛睡飽的她又有點困困。
她說話的聲音像是從鼻腔裏哼出來的,軟軟地讓倦收天心頭酥軟“天羌族的事情怎麼樣啊?”
倦收天把要從自己膝蓋上睡滑下去的許棠,往上提了提說“素賢人前去查探的消息,是天羌族不是入侵,只是族羣遷移到苦境生存,道真爲了查明消息真假,明日準備去天羌族赴宴。”
許棠呲笑一聲“別踏馬是什麼鴻門宴吧?”手上扯住倦收天的長髮拉了拉說“你別告訴我,葛仙川和抱朴子不去喫哦~”
倦收天愣了愣說“他們二人還要處理孽龍的事情。”
哦豁
那我倒是要問問那些幸運的小甜心,被選中去天羌族恰飯。
看懂許棠眼裏的意味,倦收天垂下眼眸說“孽龍方面需要大量戰力,天羌族的事情就由我、原無鄉、刀中品、最負英雄、李公烈解決。”
許棠難以置信到聲音都高了八度“就你們幾個?”
“你們中間有那個是心眼多的?這也不是上演葫蘆娃救爺爺話劇的時候吧?”許棠從牀上撐起身子,盯着倦收天燦金色的雙眼,彷彿上面長了幾朵花。
倦收天抿起嘴脣,讓許棠看出了賭氣的意味,他淡淡地說“我們幾人就足以。”
或許明白倦收天是在彆扭自己不相信他,許棠湊過去討好般的在他的臉頰上啵啵“好啦~我只是在擔心倦倦,明晚我在家備下宴席等你們凱旋歸來好不好?”
又被她當做自己是在撒嬌。
倦收天無論幾次,還是對許棠喜歡親自己的舉動,感到害羞。
道真有難,弟子不可能視而不見,再加上倦收天本性正直,她能做的便是支持倦收天,做倦收天的港灣。
這個男人是自己求到的姻緣,有什麼苦澀的滋味,也是她該品味的。
許棠緊緊抱住倦收天說“那你和同伴記住不要動宴席上的酒食,反正你們袖子寬大,衣服穿得那麼多層,喝酒時就用袖子擋着倒在衣服裏,如果宴會廳裏薰香,你們記得時不時要出來透個氣。”
狠不得把自己看過的各種宮廷宴會的陰招,全部告訴倦收天,讓他能夠有個防備心。
娶妻後有了家,倦收天自覺地擔起照顧家庭的責任,但直到現在都是許棠爲自己付出,他。。。唉。
自己的決定總會讓她憂心,本來不嫁給他可以過着安穩的日子,倦收天回抱住許棠說“多謝你。”
許棠拍着倦收天的後背說“咱們做夫妻前,先是筆友,你想得什麼我都知道~”
“倦啊~你老婆可是寫話本的,話本里的英雄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需要美人拯救,倦收天英雄且放寬心愛蒼生,你的美人老婆只愛你一個,這樣的安排非常完美!”
倦收天覺得自己要被她寵壞了,因爲很少露出感動的表情,導致他現在露出的表情像是快哭了。
許棠做好戰前心裏輔導,和倦收天相擁而眠,一夜無夢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下午,倦收天和同修們便出發去天羌族赴宴,慕少艾和許棠送他們離去。
慕少艾看着許棠癡癡地望着倦收天的背影消失,冒出一句“不知道當初同意這門親事的我,是不是吃錯藥了。”
許棠傻乎乎一姑娘,不應該嫁給這樣一位門派先天,她更適合獨來獨往宅在家裏的先天,繼續過她平靜又嘻嘻哈哈的日子。
不是說倦收天不好,愛上他真的太累。
現在是甜蜜的負擔,以後呢?
許棠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說“老哥哥,等你過個百八年收到個大外甥,就值得了。”
慕少艾聞言臉上冒出不正經的笑容,樂道“這是要掏空老人家我的錢啊~”
兩人返回家中,和阿九一起準備藥物,防備着突發情況,準備完成後,許棠出道真買回一堆菜做飯,慕少艾時不時還來偷喫就算了,更過分他還瞎搗亂。
那麼一大個人了,還沒有阿九懂事,阿九最起碼還幫她洗菜,算了,許棠嘆氣,在老家那邊飯都是阿九在做,慕少艾爲了不做飯,燒焦的粥他也咽得下去。
許棠忙活大半個下午做出了五冷盤八大菜三道湯,好酒也備了五壇,她可知道倦收天雖然不喝酒,但他的同修們酒量不差。
她正抱着酒罈躲避慕少艾的偷襲,一個小道子急匆匆趕過來說了倦收天他們回來的消息。
“哐啦!”
許棠手中的酒罈落地,酒液浸透了她的繡鞋,腦中意識天旋地轉幾乎讓她摔倒在地,怎麼真的是鴻門宴?!
她和慕少艾趕去廂房,許棠看見人羣中一身血衣的倦收天,立刻飛奔到他面前檢查他的狀況,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正想笑來着,猛地發現一起出去的幾個人,就他和最負英雄在外面站着。
嚥下想問其他人的衝動,許棠在衣裳的掩飾下握緊倦收天的手。
不多時慕少艾和其他醫者走出來,面上表情都不太好,面對其他人的詢問,全是搖頭。
許棠轉頭看着倦收天,只覺得以往璀璨奪目的道長失了魂,僵在原地,只有握住自己的手力度加強,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
她忍住口中的痛呼,陪着倦收天站在一起,等他緩過勁來。
面對其他人的詢問,許棠搖頭回應,對於慕少艾投來的注意,她動着嘴脣無聲地讓他回去和阿九喫飯。
說不清過了多久,許棠已經疼到手掌發麻,倦收天才回過頭嗓音嘶啞地說“抱歉。”
許棠不敢刺激倦收天,牽着他慢慢走回家。
天色漸晚,今夜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倦收天那張銳利英氣的美貌顯得死氣沉沉,被許棠牽着才邁得動步子,恍惚着回到家裏。
坐在桌子前的倦收天一動不動,像座歲月悠久的雕像,只要有人用力按一下,雕像就會立刻破碎的程度,讓許棠也不知所措。
倒上兩杯熱茶,許棠默默陪在倦收天旁邊。
他很難過,所以他想幹什麼許棠都隨他,願意陪在他身邊。
究竟是□□的折磨難過,還是精神上的折磨難過。
數息後倦收天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口舌,說起了在天羌族宴會上的遭遇。
“棠,和你說的一樣,酒裏有毒,菜裏有藥,帳篷外面埋伏着人。。。”
“刀中品被天羌族族長的戰斧劈成兩截,就在我的眼前,李功烈被天羌族的斧陣圍殺,原無鄉爲救我被、被切斷雙臂,要是我再快一步,也許一切就會不一樣。”
“我。。。”
一千多名蠻夷的鮮血和同修們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這場戰役是兩敗俱傷,道真慘勝,自責的心情在倦收天內心翻涌,壓抑的情緒幾乎毀去倦收天的驕傲,聲聲句句如同泣血,攪碎了許棠的五臟六腑。
說什麼?
不是你的錯,怪我太相信你,沒有繼續揪着疑點查下去?
她嚅動了嘴脣,竟然連氣音也發不出,只能站起身把倦收天攬進自己懷裏,緊緊地抱着他,不知何時滴落在脖頸上的水珠,燙進了許棠的心裏,但她不能哭,她要哭了,倦收天還能靠着誰。
他纔是真正需要發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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