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桑紅皖:當真是胡鬧!
李卯正坐在廳內慢條斯理的喝着清茶,不時在口中漱口再嚥下。
澹臺玉容則是換了一身粉裙,離得李卯遠遠的坐着,玉頰上殘留着絲絲縷縷的粉暈。
雙眸不時失神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又或者浮現點點羞惱,與驚心動魄的甜蜜。
澹臺衛此時正與夫人桑紅皖挽着手臂走進大廳。
澹臺衛看着坐的遠遠的兩個人,有些詫異。
細看之下自家的寶貝疙瘩也不知何時換了身衣服,而且臉還撇到了遠離李卯的那一邊。
桑紅皖則是面色複雜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不時心裏一陣心悸。
年輕人可真玩的真花。
也不知道那法子
呸,想什麼呢?
桑紅皖舒了口熱氣,見着玉容的作態又是一陣嘆氣心憐。
可憐的丫頭還未出閣,哪受得了那般對待
但再看這郎君的俊俏模樣,只怕哄兩句哪還不乖乖的就範
澹臺衛落位紅木椅中,捧着茶溫和開口道:“這是怎麼了,鬧矛盾了?一個廳前,一個廳後坐這麼遠?”
澹臺玉容雙腿嚴絲合縫的併攏端坐,噘着粉脣,髮絲黛着些許汗滴,仍是不加言語。
不過那微風微微吹拂,掀起鬢角的髮絲,則是能微微觀摩一二紅潤的耳尖。
李卯按着茶蓋,在青瓷茶杯上慢慢剮蹭,輕聲道:“方纔我不小心捏疼了玉容的手,倒也怪我了。”
澹臺玉容聞言飛起紅霞,不看李卯一眼,又是哼了一聲將腿偏到遠離李卯的一邊,生着悶氣。
桑紅皖則是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李卯那神情看了半天,但愣是沒有從上面看見半點虛假。
我信你個鬼哦!
若不是我看了個一清二楚,保不準還被一樣矇在鼓裏。
澹臺衛一聽是這小事,心絃一鬆,忙招呼着澹臺玉容就要讓她懂事些。
不過是誤碰,小情侶在一塊兒敘敘話重溫一下不就得了
還分的這麼遠耍小脾氣。
澹臺衛語重心長的對澹臺玉容叮囑道:“玉容啊,這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冷戰,不光沒用還傷感情,可萬不能如此不顧及世子的面子!”
澹臺玉容一聽立馬不樂意了,轉過頭就是輕哼一聲道:“哼,二叔你二話不說就怪玉容?那壞蛋你怎麼隻字不提?”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
桑紅皖作爲知情者自然是一點虧也不想讓寶貝疙瘩受着,連忙阻擾着澹臺衛。
“哎呦,這。”
澹臺衛面露難色,看着夫人那勸阻的模樣就是嘆氣。
李卯什麼樣他們還不知道
那都快把這孩子寵上天了,而且明事理,怎麼捨得怠慢了玉容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玉容又耍大小姐脾氣了。
你們再這麼慣下去可如何是好?
唉。
澹臺衛望向侄女那粉嫩的娃娃臉,眉眼倏而一堅定,張口就說道:“玉容。”
語氣稍稍有些嚴肅。
李卯劍眉一挑,忙坐直了身子不由得詫異這位二叔難不成是準備幫他訓玉容
但本來就是他有些逾越,怎麼能訓玉容
到時候他說什麼也得攔下來纔是,不然那妮子生了氣不理人怎麼辦?
卻聽見澹臺衛那嚴肅的表情一泄,笑呵呵的一臉陪笑道:“玉容啊,是二叔錯了,你就原諒二叔吧。”
李卯:“......”
話說自己的這位二叔也太沒骨氣了。
澹臺玉容俏臉一仰,抱胸嬌哼道
“哼,二叔就是跟那壞蛋一夥的,我纔不原諒。”
李卯這纔有了機會插嘴,大氣十足的拍着胸膛道
“咳,是我的錯,二叔二孃不用再幫小子說話,但以我同玉容的關係,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插曲罷了,不成火候。”
道歉不利索,以後沒蜜糖喫。
桑紅皖翻了個白眼,暗暗思忖誰替你說話了?
欺負我家玉容,還在這裏得了便宜賣乖。
你就是稀罕也不能那樣稀罕啊
但她是怎麼也搞不懂,這麼個地位尊崇的世子就這麼屈身幹那種喫力不搞好的事兒
實在是令人費解。
澹臺衛欣慰的大笑道
“哈哈哈!說得好!既然如此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世子你隨我一同前往演武場,老爺子正等着你,說要讓你瞧瞧我澹臺家練的兵。”
到底是澹臺家的男兒,那聲音自是相當洪亮,震的天花板都隱隱簌簌。
李卯溫潤一笑起身,旋即跟着澹臺衛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的想起還有個姑奶奶在身後。
李卯當即駐足停在那裏,單手打開,微微躬身,露出一個俊朗無比的笑容朝豆蔻麗人看去。
白齒半露,星眸深邃,不提澹臺玉容,瞧的就是桑紅皖就有些愣神。
澹臺玉容不覺間勾起粉脣,就要邁開腿兒走過去,但途中卻突然聽聞桑紅皖道
“世子先走吧,我喊玉容有些事兒要交待。”
“玉容過來,二孃要和你說些東西。”
澹臺玉容腳步一頓,聞言“哦”了一聲,又轉身依到了桑紅皖身旁。
在宅子裏能讓她乖乖聽話的人不多,桑二孃算一個。
而李卯則是對着兩位美人抱拳一禮,頗瀟灑的大步流星離去,趕上前方竹林中的澹臺衛。
正廳內,蒙絡陽光絲絲縷縷的透入其中。
那臀兒飽滿,腰肢卻極爲纖細的棗紅襦裙婦人,正坐在紅木扶手椅上,半張紅脣,拉過那粉裙少女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盡。
粉裙少女則是臉暈粉霞,雙腿合攏而立,等着二孃的叮囑,全然見不得以往的那嬌蠻模樣。
桑紅皖見這乖巧模樣又是一陣恍惚,雖說這丫頭很聽她的話,但往日裏哪次不是不安分的東動西動,這摸摸那摸摸。
如今竟然這般淑女作態
那臉上的少女羞紅就是她都看得一陣我見猶憐。
但這事顧不上小姑娘家的臉面,爲了不釀成大錯,到現在挑明還來得及。
桑紅皖拉過少女的纖手,合在掌心輕撫,這嘴張了半天,最後纔好不容易說出來一句:“玉容,你剛剛在廳裏跟世子都幹了些什麼?”
澹臺玉容眉眼間閃過肉眼可見的無措慌亂,只是星眸飄忽,結結巴巴的嘟着嘴道:“沒,沒什麼,就是那,那個壞蛋非得拉我的手,我不願意,他,他就弄疼我了。”
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澹臺玉容話音剛落,脖頸上就燃起一水的火燒雲,將下頜埋進衣襟之中,睫毛微顫不敢去看二孃的眼睛。
桑紅皖嘴裏“嘖”了一聲,那貌美異常的五官也都難言的湊在了一起,唉聲嘆氣。
這妮子,撒謊都撒不利索。
但現在,那剛剛兩人的相處完完全全就是雙方自願的了。
看着少女嬌羞赧顏的模樣,桑紅皖心一橫,抿脣沉默良久後直接開口道:“二孃,二孃剛剛看見你們在做什麼了,你們還未名正言順結爲夫婦,應當注意些......”
譁——
一道白芒閃過澹臺玉容大腦,那小腦袋瓜子在聽見桑紅皖的話語後,瞬間就一片轟鳴呆滯。
那彤彤的臉蛋也在瞬間蒼白,紅潤如潮水般褪去,只是瞪大了眼睛朝着桑紅皖看去。
“二孃,二孃,你看到了?”
桑紅皖一瞅這模樣瞬間就後悔了,忙不迭將澹臺玉容摟在懷裏安慰道:“哎呦我的小心肝,二孃可不是怨你。”
“玉容你放心,二孃不會跟別人說的,就是想提醒你兩句,咱是大戶人家,雖然咱們澹臺府不那麼注重禮節,但在這種終身大事上還是得嚴謹點不是?”
“再說了,那世子也是你未來的夫君,你怎的就讓他那麼折辱身段?”
澹臺玉容聽着那殷殷安慰,臉上才恢復幾分紅潤,聽見二孃怪她,可算是恢復了活力,忙不迭就揮舞着小拳頭不忿道:“那是,那是他那個大壞蛋一言不合就!”
“哼!”
“壞蛋就是壞蛋!我早就知道他心思齷齪了!”
“世子也是胡鬧,唉。”桑紅皖感慨兩句,想起那荒唐又使得深呼吸平緩。
“好了,咱去找他們去,記着,下次可得堅定一些,不能因爲心裏有他就什麼都依着他,聽到了沒?”
澹臺玉容倏而就紅了臉,大聲喊着冤枉
“二孃你亂說!誰心裏有他!”
“是是是,世子單相思我家玉容好不好?”
“哼,不理二孃了!”
桑紅皖失笑的將澹臺玉容攬進懷裏,心頭憐意頓起。
這倆人真是甜蜜得很。
但,也胡鬧得緊。
回想起來桑紅皖還是免不了手背貼在臉頰旁降溫,一通心驚肉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