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番外if:冉深
一聲大吼過後,有機所裏,原本聚在一起聊天八卦的年輕人,四散開來,回到自己的實驗臺上,繼續做實驗。
隔着實驗室的門,導師笑眯眯地對蘇漁說:“比起我,他們好像更害怕你。”
“怎麼可能?”
蘇漁對着玻璃門上的自己照了照,27歲的她,雖然因爲熬夜實驗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中並沒有半點兇相。
導師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多言,只是推開門讓蘇漁進去。
一踏入實驗室,蘇漁的神情瞬間變得專注而認真。
她環視着學弟學妹們的實驗情況。
“等等。”
她走到一位學妹身旁,學妹緊張得手抖了一下。
蘇漁不禁莞爾:“我有這麼可怕嗎?”
學妹嚥了口口水:“沒沒沒……”
不可怕纔怪呢,之前一個師弟因爲產率一直上不去,崩潰到想要退學,最後被蘇學姐硬生生罵回來了。
至此之後,蘇漁一戰成名。
別看她個頭小小的,站在那跟小學生似的。
實際上,兇得很。
“怎麼又在走神?”蘇漁注意到學妹的實驗樣品上有雜質,皺眉問道,“你這樣直接上機過柱子,萬一堵了機器怎麼辦?”
學妹慌忙看了蘇漁一眼,不知所措。
蘇漁嘆了口氣,耐心地指導:“用0.45微米的濾膜過濾一下再試。”
“好的,謝謝學姐。”
學妹感激地說。
等蘇漁離開後,她終於鬆了口氣。
像學姐這種學歷高又聰明的女孩子,真的會談戀愛嗎?
她看起來很像是會死磕實驗,在研究所裏爲了事業奉獻一生的女人。
下午三點,蘇漁才覺得有些餓了,她揉了揉發脹的眼角,準備出去喫午飯。
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實驗室裏的人聽見聲音都擡起頭,幾個女生在蘇漁背後悄聲說道:“長得好帥啊,是別的系的學長嗎?”
蘇漁看着門外的男人,都已經二十九了,還保留着二十來歲那股青春男大的氣息,只是在時間的積澱下,看起來沉穩了很多。
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裏走了出去。
看着門外手拉着手的倆人,實驗室裏衆人愣住了。
“學姐……真是悶聲幹大事啊!”一位學妹忍不住發出感慨,語氣中既有驚訝也有羨慕,“真想知道蘇學姐是怎麼在忙碌的科研生活中抽出時間談戀愛的,改天一定要向她取取經。”
車內。
冉深打開保溫盒,將一道道菜逐一取出。
他無奈地說:“看你沒回我消息,就知道你這個傻子肯定忙的不記得喫飯了。”
他伸手彈了下蘇漁的額頭:“都27歲了,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蘇漁撅起嘴,嘟囔着說:“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嘛~”
冉深夾了塊肉放進蘇漁碗裏:“你這個裏面包不包括我啊,蘇小姐~”
蘇漁瞪了他一眼:“瞎說八道啥呢。”
冉深不以爲意,打開手機日曆翻了翻:“讓我們來看看,蘇小姐上一次和我一起住是在哪一天?”
“哦~”他故作驚訝地說:“是上個月28號呢~本來這個月15號,你說好了要來陪我的,結果被江城那小子截胡,說什麼,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錯過這次又要等幾個月之類的。”
他掐了把蘇漁的臉:“然後你就同意了。”
蘇漁將嘴裏的西蘭花嚥了下去:“那你就說,人家說的是不是真話嘛。”
冉深靠着車窗,眼眸低垂,語氣中帶着幾分醋意:“是,他都是副院長了,能不忙嗎。”
見冉深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連忙安撫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的實驗數據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正好可以休息兩天,專程陪你,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冉深也不好繼續生氣。
他身體傾向蘇漁,笑意自脣邊蔓延開:“那我等會去買個蛋糕,你還想喫什麼?”
“買蛋糕做什麼?”
蘇漁不解地問。
冉深挑眉說道:“慶祝你來陪我。”
蘇漁油乎乎的嘴蓋在了冉深的臉頰上,她撒着嬌說道:“冉深哥哥最好啦~”
“哼~”冉深翹起嘴角,“再叫兩聲來聽聽。”
“婉拒了哈~”
蘇漁將碗筷收拾好,擦了擦嘴,語速飛快地說道:“我爭取五點鐘結束。”
冉深寵溺地說:“沒事,多久我都等你。”
蘇漁回頭看了他一眼,又不自覺被他眼神中的深情吸引。
她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後,腳步飛快地衝到車子旁,拉開車門,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吻。
她柔聲說:“謝謝你。”
冉深眨了眨眼,眸中愛意涌動。
他牽起蘇漁的手,摩挲着她的指尖,挑眉說道:“再磨蹭,我可真捨不得放你走了。”
蘇漁臉頰泛紅地抽回了手,小聲嘀咕:“流氓。”
冉深點頭:“我承認。”他在蘇漁耳垂邊吻了吻:“但只對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下午五點半,蘇漁準時下班,一路小跑來到了地下停車場裏。
冉深看着氣喘吁吁的蘇漁,連忙從車上下來,牽住了她的手。
他皺起眉頭,略帶責備又滿是寵溺地說:“急什麼,我又不會走。”
說着,他用紙巾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蘇依偎在他身旁,笑道:“我可不想總讓你等我嘛。”
冉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開了車門。
上車後,蘇漁回頭一瞥,滿滿當當都是喫的。
冉深一邊開車一邊說:“你又瘦了,不能再繼續瘦下去了,這幾天我做飯,給你補補。”
蘇漁雙手捧着臉頰,眼眸含笑地望着冉深,甜甜地說:“冉深哥哥,你真好。”
冉深喉結至上而下的滾動了下:“希望你今晚也能這麼喊我。”
蘇漁閉嘴了。
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偶爾傳來一兩聲蟋蟀聲。
寬大的牀上,蘇漁和冉深緊緊相擁。
不久,蘇漁覺得有些熱,想要推開冉深,但冉深就是不放開,將她摟得更緊。
他輕拍着蘇漁的背,聲音裏滿是柔情與安撫:“寶貝不熱,一會就好了哈。”
蘇漁哼唧了聲,冉深又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一些,她纔再次睡着。
冉深將腦袋埋進蘇漁的頸窩間,思緒飄回了二十幾年前。
……
那時候,他剛剛搬進家屬院,因爲對周圍一切都不熟悉,加上性格有點孤僻,所以常常獨自玩耍。
有一天,對面工廠家屬院突然蹦躂出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身後跟着一羣小朋友,他們提着水桶,興高采烈地跑到他們院子裏玩沙子。
玩了一會兒,小女孩提議:“我去打點水,咱們一起搭個沙堡吧!”其他小朋友一聽,都興奮地拍手贊同。
小女孩費力地提來一桶水,經過冉深身邊時,她注意到了這個長相清秀卻顯得有些安靜的小男孩。
她笑彎了眼睛,提着水桶蹦蹦跳跳地朝他跑來。
“哥哥,我來找你一起玩啦!”
她興奮地喊道。
但下一秒,她就被地上的小石頭絆倒了,連人帶桶摔在了冉深身上。
小女孩疼得眼淚直打轉,而冉深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哇哇大哭起來。
冉深無奈地嘆了口氣,先把自己溼透的衣服擰了擰,然後耐心地對小女孩說:“別哭了,快回家換衣服吧,不然會感冒的。”
小女孩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問:“哥哥,對不起,你叫什麼名字?我過會兒拿糖果來向你道歉。”
他淡淡地回答:“我叫冉深。”接着又說,“其實不用道歉,我們又不熟。”
然而,儘管這麼說,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媽媽開門後,先是驚喜地喊了一聲,然後衝進了門外陌生女人的懷抱。
這時,一個小腦袋從女人背後探了出來,正是昨天的小女孩。
她手裏揮着棒棒糖,對着冉深嘿嘿一笑,然後擠到他身邊坐下。
“哥哥,我來向你道歉了。”
她奶聲奶氣地說着,把糖放在冉深手心,“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冉深其實並不喜歡喫甜食,但看到小女孩那誠懇又期待的表情,他還是收下了糖果。
等她們母女離開後,媽媽才告訴冉深,剛纔那位女士是她多年未見的初中閨蜜,而那個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兒——蘇漁。
“蘇漁。”
冉深在心裏默默重複着這個名字,隨後將口袋裏的棒棒糖輕輕放進了抽屜裏那個鐵盒子裏。
從那以後,無論冉深怎麼委婉地拒絕蘇漁,她都像個小尾巴似的,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後。
每當他心情低落時,蘇漁就會悄悄靠近,一遍遍地喚着:“冉深哥哥。”
漸漸地,冉深也習慣了這份陪伴,他的零食、飲料,甚至是日常用品,都會不自覺地與蘇漁分享。
有時候,媽媽不在家,蘇漁還會特意跑過來陪他。
記得有一回,她躲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雙笑彎了的眼睛,對他說:“冉深哥哥,我長大後要嫁給你做新娘。”
冉深轉頭看向她,好奇地問:“你知道新娘是什麼嗎?”
蘇漁搖了搖頭,但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但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冉深輕輕握住蘇漁的手,認真地說:“一輩子可是很長的哦。”
蘇漁堅定地點頭:“我知道。”
於是,兩人用小拇指勾了勾,許下了約定:“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蘇漁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
時間如白駒過隙,就在冉深以爲生活會繼續這樣過下去的時候,媽媽卻告訴他要去國外讀書的消息。
他嘗試反抗,但終究無力改變,只能跟隨媽媽離開。
離別的那天,蘇漁哭得像個淚人,緊緊抓着他的手不放,嘴裏不停地說着“不要走”。
他把蘇漁送給他的棒棒糖帶走了。
在國外的日子裏,他試圖聯繫蘇漁,但得知她搬家後換了聯繫方式,加上學業的壓力越來越大,兩人的聯繫漸漸減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每每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從盒子裏拿出那根棒棒糖。
那是專屬他的一點甜。
多年後,他回到國內準備讀高三,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尋找蘇漁。
然而,當他真正站在她面前時,蘇漁卻對他一臉茫然。
那一刻,失望、悲傷與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他衝動地想將那些承載着過往記憶的棒棒糖砸得粉碎,但最終,那份不捨讓他停下了手。
他選擇將棒棒糖深埋箱底,連同那段青梅竹馬的回憶,一併塵封。
……
不久之後,命運的安排讓他與蘇漁再次有了交集。
媽媽與蘇漁的媽媽重新取得了聯繫,並計劃帶着他一起去蘇漁家做客。
隨意吧。
反正他現在也無所謂了,不是嗎?
他坐在蘇漁家裏,默默地等着她回來。
他心臟跳的很快,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可當蘇漁回來,用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審視他時,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她不記得。
冉深迅速低下頭,努力掩飾住內心的失落與酸楚,臉上掛起一抹冷漠。
可就算他再怎麼抗拒,他的小青梅都有一萬種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比如,在大街上脫了他的褲子。
和小時候如出一轍。
他忍不住因爲她心動,做出一些讓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得知蘇漁有喜歡的人後,他的心幾乎要被撕裂。
明明他纔是最先遇到蘇漁的那個人。
他想要放棄,卻又心有不捨。
就這樣在愛與糾結中徘徊沉浮,最終輸得狼狽不堪。
他喜歡蘇漁。
不,確切地說,是他愛她。
他在想,自己愛了蘇漁多少年呢?
應該是很多年吧……
……
冉深溫柔地撥開蘇漁臉頰旁的髮絲,月光皎潔如舊,而眼前人,已是他心之所向。
他終於得償所願。
他從牀上起身,走進了書房,從箱底取出那個塵封的盒子。
柔和的燈光下,他小心翼翼地拆開糖果的包裝紙,塞進了嘴裏。
很甜。
……
第二天清晨,蘇漁開着車帶着面色發白的冉深衝進了急診,她無奈地說:“你說說你,二十年多前的糖果你都敢喫?你不細菌感染誰細菌感染。”
冉深苦笑着蜷縮成一團:“我就是想……浪漫一下……”
蘇漁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貼近冉深的耳邊:“傻瓜,以後你想喫多少糖,我都買給你。”
if隨緣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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