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又遇見你了
陳有麒正一幅畫前在給女朋友拍照。
明芝躲在門後面,有點焦急,今天錯過,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撞見了。
她回頭一看,一個拿着細棍擦頭,穿着米色正裝的保潔,正在站在後面,擦拭着地上的印記。
她走上去,親暱地喊了句:“姐,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怎麼了?”保潔問。
明芝把她拉到門後,指着陳有麒的女朋友說:“你看見那女的沒?等下你偷偷跟着她,趁她旁邊那男的不在,你就把這個紙條給她。”
看她目錄遲疑,明芝立馬補充道:“我給你兩百!”
她當即笑了。
明芝咬牙轉去了兩百塊,恨不得把陳有麒切成八塊,準備原路返回離開的時候,隔着一幅冷灰藍畫框的距離,她看見了一個熟人。
她對美男過目不忘,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天拍賣會,掀開桌布,發現她藏在桌子下面的長髮男人。
可人家未必記得她。
她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走過時,長髮男人開口了。
“好巧,又遇見你了。”
明芝腳步停下,往後退了幾步,和他面對面相視一笑。
“你居然記得我?”
她今天穿着灰色衛衣,頭髮沒扎,妝也沒化,要知道,那天她可是狠狠打扮了一番,準備去釣新金主的。
“想要不記得,很難吧。”他說。
那樣特殊的初次見面,明芝也很難忘記。
他笑容很溫柔,如沐春風般,不知不覺就會讓人卸下防備。
不同於上次見面那般正式的服裝,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灰綠色針織開衫,裏面搭了件白色圓領棉麻襯衣,下身也是米白色的休閒寬鬆綿質褲。
他長髮用皮筋鬆鬆攏在身後,烏髮濃密如綢緞般順滑亮澤,垂至腰上,額前有碎髮落下,髮尾懶洋洋的勾着。
特別是他的眼睛,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像月牙,清澈的瞳孔裏含着星星,整個人透着溫和明媚的氣息。
要說祁宴是條不受控的冷漠瘋狗,那眼前的人就是一朵好看又好聞的解語花。
明芝一個老實的農村女人,哪裏見過這種極品長髮溫柔美男,動了色心也是人之常情。
她剋制地收回目光,轉移話題,假笑着說:“哈哈,你也是來看畫的嗎?”
他挑了一下眉,“算——是吧,你也是來看畫的?”
“嗯,隨便看看,呵呵。”
跟他距離有點近,明芝能聞見他身上的香味,很淡,有點像玫瑰香。
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臉上,心口怦怦跳,說話都有點不利索,都怪這男的長得太好看了,她要是太主動太親暱,和他的氣質一對比,她站在他身後都像是尾隨不軌的癡女。
“這些畫,你喜歡嗎?”他清澈的瞳孔注視着明芝。
“喜歡呢。”明芝當然不能說不喜歡,不然兩人聊不下去怎麼辦?
“是嗎?”他有些驚喜,語氣中帶了些雀躍,又接着問明芝:“你喜歡哪些地方?”
明芝隨口胡扯了一下,“呃……就是能通過畫的用色和筆觸,感觸到畫者想要表達的情緒?”
他看向身邊的這幅畫,整個畫面是冷灰色的基調,但畫筆沒那麼抽象,能看出是一羣人在雨中行走,有打傘的,有冒雨前行的,很空曠又很壓抑。
“這幅畫,你能感覺到什麼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