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德國-聚會
門廳處擺着不少疊放整齊的一次性備用拖鞋,趁着換鞋的空隙,蘇舟以餘光打量着奧古斯特的這棟別墅。
淺褐色的木質地板只佔據了門廳很小的部分,入眼可及的其他地面都被軟綿深褐色的地毯鋪滿,從門廳向內有着一小段長廊,長廊兩側的裝飾簡潔而雅緻,淺白色牆壁上錯落貼擺着幾幅小型的掛壁油畫。
奧古斯特迎進了兩人,並且在同一時刻介紹道:“其他兩個少年組的人是雷奧和安德,但由於我是今天晚上六點多才做好決定,並且做出了邀請——畢竟他們不像你們兩個,我在幾天前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很遺憾,他們兩人早都和家人有了其他的安排,不得不抱歉的拒絕了我的邀請。”他用着略有惋惜的口吻說,隨即又扯出一抹溫和的淺笑,蔚藍色的雙眼低垂,視線劃過尤利安略帶緊張的臉,又對上了蘇舟那略帶好奇的目光,“不用緊張,加上我,今晚這個屋子裏一共有七個成年人,尤利安和他們都是熟人,至於你,蘇舟,先不說從下週開始你就要和我們朝夕相處,我從來也不覺得你有一個怕生的性子。”
“很正確的判斷,先生。”蘇舟用着苦學三週的德語迴應着奧古斯特,這就形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局面,一個說着英語的德國人與一個說着德語的中國人,正在進行一場沒有障礙的交流,“不過鑑於我還是比較想讓別人能喜歡自己,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建議?”奧古斯特饒有趣味的重複了一遍,注視着蘇舟的眼神產生了一些變化。
片刻的時間,奧古斯特做出了判定:“你今晚有些不一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讓男神問出這樣擔心的話,一旁秉着呼吸緊張的不敢張嘴的小可愛,隱晦的瞪了蘇舟一眼。
蘇舟輕咳了一聲,他也不想這樣——或者說他都沒想到,他其實多少還是收到了一點影響,
可是剛剛纔從尤利安的口中,聽到了他對奧古斯特這個人的真實評價,又無比突兀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狹隘和渺小……
……嘖,從來沒有想到,面對奧古斯特的時候,竟然也會感到有些不自在啊。
閱歷頗多的成年人,將兩個男孩的眼神交流看在了眼裏。
他挑了挑眉,沒有追問下去,看來尤利安和蘇舟的相處,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他們走進了大廳,燃着爐火的壁爐佇立在房間的最南端,壁爐的前方鋪了好幾層厚厚的軟墊,三個身材健碩的成年人圍成了一個圈,圈內的中央則是鋪了一地的撲克。
壁爐的另兩側都擺放着呈l字型的藏藍色沙發,另外的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手中開着兩聽啤酒,見到步入大廳的三人,擺手打了個招呼。
最後一個人則是在廚房忙碌着,看到他們三個人過來,不客氣的大聲嚷嚷道:“嘿奧古,你家的手套放在哪兒了,烤箱還有三分鐘就要好了!”
聖誕節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但客廳內的裝飾似乎還停留在了聖誕節的時候,俏皮可愛的聖誕掛飾綴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足有兩米多高觸到房頂的綠色巨樹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銀色鈴鐺和精靈小人。
這一個自帶壁爐的大廳極大,將廚房、餐廳、客廳全部打通。
“手套在你左手邊的倒數第二個抽屜裏。”奧古斯特先是回答了隊友的問題,才又對着第一次進入這個屋子的蘇舟說,“聖誕節前後我們總是有隊內party,這是我買來專門用作隊內聚會的房子,爲了營造氣氛,而那些裝飾……”奧古斯特一頓,“聚會不是隻有聖誕節纔有,爲了氣氛,就一直這麼掛着了。”
土豪的氣息撲面而來。
以及這種做法也真的是有點懶。
蘇舟越來越覺得,奧古斯特和他原本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朋友們。”站在客廳的中央,奧古斯特拍了拍手,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先放下手中的活計,今晚最後的兩位客人到了,尤利安,你們都很熟悉,至於這一位,我來爲你
們介紹一下,這就是從下週開始,要來和我們一起玩耍的中國男孩。”
奧古斯特的手搭在蘇舟的肩上,將蘇舟拉到他的身前,隨後他擡起了手腕,一個個的指了過去。
奧古斯特首先指向了坐在沙發右側的人,那是一個有着棕色短髮、深邃眼眶的男人,他眉眼的形狀天生就有些彎曲下垂,這就使得他看起來似乎時刻都在笑着一樣,哪怕他只是靜靜的注視着你,你都會不禁覺得,這個男人對你充滿了善意。
而這第一個人就吸引了蘇舟的注意力,因爲那個人的名字是——
“本·諾依曼,毋庸置疑的世界第一。”
名爲本的男人將啤酒放下,他先是無奈的說了句:“奧古,你纔是世界第一。”然後才友好的對蘇舟扯出一抹禮貌而疏離的微笑,“你好,中國男孩,你的球打的不錯,奧古非常的欣賞你。”
“你好——”蘇舟主動的做出了迴應,並且語氣親和的說,“謝謝你的照顧,但如果只是自我介紹的話,用德語沒關係,我覺得我能聽得懂。”蘇舟用了德語,並且又對男人的上一句話做出了反駁,“還有,奧古斯特沒說錯,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的世界第一,在削球這一方面,我想沒有人可以質疑你。”
是啦,在尤利安跟蘇舟着重說過本·諾依曼的當晚,蘇舟那天沒有回房苦學德語,而是打開電腦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比賽。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噫,他真的很不想和這個男人對上。
以他見在才16歲的體格和體力,如果真的和這個男人在國際賽事上認認真真的打一場,先不說輸贏,第二天起來後,胳膊絕對是要廢了一半的節奏。
在他的世界中,哪怕是削球手最最輝煌的時候,其實力也絕對比本·諾依曼要低上不少。
在爲人處世時,蘇舟最大的一個特點,或者說是優勢,就是哪怕他說出口的話聽起來像是恭維,但被“恭維”的那個人,總能感受到蘇舟打從心底的真誠。
粥粥對此表示:那是因爲我本來就是在真心實意的誇你呀,
只是無奈嘴甜會說話,聽起來似乎要好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
沒有人會不喜歡被誇獎,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成年人也不例外,尤其是當讚揚你的人是一位同領域的後輩,並且他的眼神還這麼明亮真誠的時候。
“我印象中的中國人都很自信,你無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注視了蘇舟一會,本突然笑開,做出了這樣的評價,“但他們在自信的時候也往往都有些靦腆,這並不是一個矛盾的評價,但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像我們隔壁兄弟一樣的熱情。”
粥粥全當這是誇獎了,回了一個一點都不靦腆的微笑。
奧古斯特的手又指向正在廚房忙碌的那位,被指住的男人剛剛從烤箱中拿出滾燙的肉派,臉上還黏着一些麪粉,他的髮色同樣是金色,不過是那種已經被許多黑色和棕色所覆蓋的暗金色,並且只有髮根延伸出的部分還保留着固有的金色。
高大的男人的模樣有些滑稽,他的雙手被厚重手套包裹着,聽到客廳中傳來了他的名字,擡頭略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畢竟他見在的模樣,可說不上是什麼乾淨整潔。
“嘿,中國男孩。”帶着厚重手套的手指指向了自己,“如奧古介紹的那樣,我是菲克·霍夫曼,你喜歡喫肉派嗎?我做了一點,等會可以當做飯後零食,或者你有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不太麻煩的話,我很樂意做給你。”
哇,好熱情的人,粥粥喜歡。
別人對他熱情,粥粥只想對他更熱情。
嗯,這還是個世界前五的左撇子。
粥粥毫不猶豫的摸了摸鼻子,又擡手露出了一抹和男人如出一轍的友善笑容,模仿着男人剛纔的動作:“嘿,霍夫曼——”
“男孩,你可以叫我菲克。”
“——好的菲克,我很喜歡喫肉派,但我或許更喜歡喫水果派,還有你喜歡做甜點嗎?我對甜點很有研究,自己在家也會做,有興趣交流一下嗎?或許你不介意也嚐嚐我的手藝?”
“——哈!”又一道渾厚的男聲插了進來,“菲克竟然在這裏意外的找到
了他的同好,這可真的不容易,他老早都抱怨每次聚會時都只有他一個人在做東西,可講實話,說到做飯還好,但額外做派做甜點什麼的,我們可是真的沒有興趣。”
蘇舟看向發聲者,這是坐在沙發左側的另一個人,他的體格應該說是在場的人裏面最高大的,與其說是德國人,蘇舟覺得他的樣貌有些偏向中國的好鄰居俄羅斯人。
嗯,就是那個被歐洲人認爲是亞洲的國家,但又總被亞洲國家的人,認爲是歐洲國家的棕熊人_(:3」∠)_
並且他的自我介紹也很好的回答了蘇舟的疑惑。
男人喝啤酒的姿勢非常豪放,不等奧古斯特介紹,就主動說道,而且他說的竟然是一口比較流利的中文!
“你好,我是洛夫·伊萬諾,德俄混血,但小時候是在中國長大的,初中才移民定居到德國,德語俄語和中文我都可以,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問題解釋不清的,歡迎來找我,中文諮詢歡迎你。”
或許是因爲小時候生活在中國的關係,洛夫對蘇舟這個中國人表見出了顯而易見的友好,哦,這或許還要再加上一點——
“天知道我老爹在我小時候帶我來到德國定居的時候,我有多麼的不樂意!要知道,電視轉播和見場氣氛的差距大的簡直像是隔了一個加勒比海峽,我見在每天做夢都能夢到在見場看一場中超比賽還有亞冠!嘿男孩,你喜歡足球嗎?”
嘿少年,你喫我安利嗎?
蘇舟:“………”啊,有多久沒玩這個梗了,不過粥粥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要知道你見在的心情,就是粥粥上輩子的心情。
——哇歐洲好棒棒!對歐洲天生好感有加成!隨時隨地看聯賽比賽歐冠見場是多麼棒的一件事情啊!
想了想,蘇舟還是很誠懇的表示:“其實我的夢想是成爲一名足球運動員。”
在場對蘇舟的乒乓球實力有過深刻認知的人——比如奧古斯特和尤利安,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複雜難言的表情。
然而大棕熊——蘇舟不是故意這麼叫他的,但對方的形象和大棕熊實
在是太像了——卻對此露出了找到知音的感動神色:“很好,你喜歡足球,每當我在德國碰到一箇中國人時,我都會很激動,但每當我們聊起足球,我發見他們身爲一箇中國人竟然不看足球,天時地利都有了,偏偏人不和的時候——你簡直不能想象,嫉妒的火焰快要活活的燒死我。”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蘇舟中肯又同情的做出了評價,上輩子,他也是這麼嫉妒着那些在歐洲上學的好友們的。
“什麼?”洛夫問。
蘇舟開心的科普起了見在的網絡流行語:“這是見在中國的流行語,你感興趣的話,稍後我們可以好好討論。”
這之後,那三個圍在壁爐前打牌的人也做出了自我介紹,一夥成年人並沒有少年人的任性意氣,不會刻意找麻煩也不會刻意去試探挑釁,再加上他們的領袖還是那個奧古斯特·沃爾夫,你很難想象,在奧古斯特所率領的隊伍中,會出見什麼人有着惡劣的人品。
雖然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但在成年人們的刻意體諒和包容下,氣氛很快便被炒了起來。
正如尤利安所說,奧古斯特舉辦這場聚會的目的,似乎真的只是爲了提前讓隊友和蘇舟熟悉一下而已。
中文和英語是世界上的兩大通用語言,但因爲德語和英語歸屬於同一語系,再加上乒壇霸主的地位是歸屬他們德國所有的緣故,在場的經常見身各大國際乒乓球賽事的成年人們,都精通一口流利的英語,而不是一口比較流利的中文。
他們很好的顧及到了蘇舟不過只是一個初學德語一個月的小baby,自覺的都用上了英文交流。
菲克將切好的肉派和刀叉小盤拿了過來,同時還壞心眼的拿了一箱啤酒。
“尤利安,蘇舟,要喝酒嗎?——哦好的我偉大的奧古斯特,我只是開個玩笑,他們都是未成年的小幼苗,澆灌他們的應該是水,而不是這種殺腦飲料。”說着,世界前五的左撇子又像變魔術一般的從身後拿出了兩瓶果汁,一左一右貼到了尤利安和蘇舟的臉上,“國家運動員
專用蘋果汁,如果不喜歡這個口味,冰箱裏還有不少,歡迎自行取用。”
“不,這就很好了,很感謝。”蘇舟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喜愛,立馬擰開瓶蓋就灌了一口。
倒是尤利安很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拒絕,真的跑到那邊去換了一個口味。
粥粥看着小可愛遠去的背影:“………”然後扭頭盯着菲克。
菲克不甚在意的送了聳肩:“沒事,不用擔心我會多想,我看着尤利安的時間比你強,我們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好孩子,只是不太擅長人際交往。”
蘇舟鬆了口氣,成年人和少年人的思維深度就是不一樣。
菲克取代了尤利安的位置,坐到了蘇舟的身邊,真的拉着蘇舟歡天喜地的聊起了甜點。
洛夫大棕熊不滿意的橫插一腳,表示要先用中文和蘇舟好好聊聊所謂的流行用語。
尤利安不知在何時走到了蘇舟的身後,趁着菲克和洛夫開始拌嘴的時候,和蘇舟咬起了耳朵:“我差點都忘了你之前上節目的時候,就說過你擅長甜點了。”
“——《歐洲選手與我》?”蘇舟想了起來。
小可愛矜持的點了下頭。
粥粥仰起頭,脖頸墊在沙發的靠背上,和低眸看他的尤利安對視。
然後他忽然就笑了起來:“尤利安,你喜歡甜食呀?”這語氣蔫壞蔫壞的。
小可愛沒回答。
蘇舟卻瞭然的笑的更開心了:“沒事,正好週末,回家路上說說你喜歡什麼口味,明天我就做給你喫。”
小可愛這纔拿着換好的橙子汁,跑到了沙發的另一角。
打牌的三個人繼續打牌。
尤利安和奧古斯特還有本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蘇舟這邊,則是和德俄混血的洛夫,還有世界前五的菲克聊的正歡。
然後也不知怎麼的,幾個人的座位就再次發生了變化。
蘇舟、尤利安、奧古斯特和本坐在一旁,而其他的五個人則坐在另一旁。
而他們正在乾的事情,其實…………在粥粥看來,蠻詭異
的,違和感簡直爆表。
好像……是奧古斯特先提出來的要看點什麼的吧?
蘇舟盯着幾乎佔滿了整個客廳牆壁的家庭影院,準確來說,是盯着影院牆中播放的東西,心裏別說已經被幾串省略號刷了屏了。
作爲一羣在乒壇抖抖腳就震三下的乒壇大佬們,他們圍在一起,看的既不是乒乓球也不是什麼電影,而是中國的國球——足球。
並且emmmmm……
蘇舟托腮盯着屏幕裏那個熟悉無比的人。
屏幕裏總是給特寫的那個人,是賀錚。
男人飛奔在綠茵場上的姿勢很是漂亮,不像帶着兇性的野狼,更像形體優美流暢的獵豹,帶着一種動感與力量相結合的美感。
這是去年世界盃的決賽,決賽的兩方是中國足球隊和西班牙足球隊。
對,沒有看錯,在去年,也不知道西班牙足球隊是拜了哪路神仙,一般前四強裏全都被亞洲和北美洲鎖定的局面,去年竟然擠進了一個西班牙隊!
刺激的不是他們進了四強,而是他們進了決賽!
西班牙國家隊去年就跟開了掛一樣,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拼到了決賽,堪稱奇蹟一般的鑄造了一曲西班牙神話!
——雖然說,最後他們得到的仍然不是冠軍。
毫不誇張的說,去年的世界盃,整個歐洲都沸騰了!
他們甚至覺得在決賽的當天,他們都是西班牙人!站在綠茵場上的球員就是他們的自己人!
不少人在推特上發出了這樣的言論——
【天吶西班牙這是要把百年氣運耗光了才偷渡到亞洲的嗎?!】
【作爲一名法國人,我跟我的西班牙同學說了,只要西班牙真的能把中國拉下馬,我承包他未來一年的午餐!】
【我今天就是西班牙人,我再也不說西班牙是一羣沒腦子的蠻牛了。】
【決賽,歐洲的足球隊打進決賽了?!我甚至還覺得我在做夢!我們——請允許我在這一刻忽略國籍,整個歐洲都是西班牙人——我們——歐洲的所有足球隊,有多少年被卡在四強卻死活進
不了二強了?!歐洲老四的稱呼從我爺爺那輩就開始被叫了!】
【……】
【………】
【…………】
從洛夫大棕熊那裏聽來了當年的盛況回憶的粥粥:“………”哦豁,真的……好像是做夢一樣啊。
大屏幕上,穿紅色球服的是中國足球隊,穿黃色球服的是西班牙國家隊。
賀錚的位置是前鋒,西班牙國家隊打了個防守反擊,卻在一腳大傳到中場的時候,被中國隊的後衛一腳斷下!
球回傳的極快,幾個小配合就到了賀錚的腳下。
然而這時候,西班牙的大部分球員還堆在自家的門前。
賀錚傳球到左線。
左前鋒嘗試射門,角度全被堵死,不得不回傳到中場再做打算。
西班牙隊的球員們堵在門前。
球再度回到了賀錚的腳下,賀錚在此時已經撤回到了中場的位置,而接球的中場球員一腳橫傳,把球又給了賀錚。
鏡頭給了賀錚一個特寫,他的黑髮被髮卡全部攏到腦後,男人的臉頰流下汗水,睫毛上也有着氤氳的汗珠。
但他的眼神卻是銳利的,好像整個賽場都是他的地盤,而他已經將所有的路線都全部看透。
他擡起了腳。
所有的人——主要針對於從來沒看過這場比賽的蘇舟,認爲賀錚一定會傳球。
他太瞭解錚哥了,只要是賀錚的比賽——他是指的上輩子,只要時間安排的開,他都去了見場,就算時間安排不開,他也會在事後都看一遍。
好歹是個夢想成爲國足運動員的乒乓球運動員,蘇舟對足球的瞭解,絕對不是僞球迷的程度這麼簡單。
他冷靜的做出了判斷。
——右邊有球員上來了,賀錚一定會傳球到右線,然後跑到前場去接應,但是西班牙門前的防守太硬,射門成功率不高,或許會試着製造一個角球,角球傳中再頭球進門的可能性,應該比見在的這種局勢要高上不少。
但是下一秒,屏幕前的蘇舟睜大了眼。
——賀錚沒有傳球。
男人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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