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英國-二度VS安德烈

作者:二閒
安德烈的謾罵慾望只是忍了兩秒,就立馬反罵自己,中國人似乎很奇怪又怎麼了,這跟他討厭這個滿口大話的臭小子沒衝突啊!

  你安德烈大爺的肩膀,是你想搭就能搭的?

  一想到可能正有記者媒體對着這裏,把他倆“勾肩搭背哥倆好”的一幕拍了下來,安德烈心中一嘔,立馬有些反胃。

  他可嫌棄蘇舟了,一點都不想跟乒乓球弱洲的人有什麼關係!更別說是這個三番四次對他不敬的中國人了!

  “喂,你……”安德烈粗聲粗氣的說,狠狠的揮開蘇舟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中國來的,你他媽的怎麼了?”

  不過一會的功夫,兩人已經走進了被劃分成無數個長方形的球場。

  蘇舟的小腿總算沒有在控制不住的輕顫着了,雖然他感到被球鞋包裹住的雙腳,腳心仍然是透心般的涼。

  這可不太好,蘇舟情緒糟糕的想,一個多小時後就是他的比賽了,到時候如果還覺得四肢發軟,可能真的不太好辦。

  沒辦法,哪怕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但身體所受到的驚嚇與後遺症卻不由他控制,雖然比不得那麼誇張,君不見無數電影作品和生活實例中,不少人在驚嚇過後,腳底如同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

  那是旁觀者眼中的“膽小懦弱拖後腿”,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只要並非當事人,永遠無法體會到那種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手腳冰涼到無法動彈的感覺。

  蘇舟的腦子亂的不行,安德烈的聲音近在咫尺,也無法穿透他的鼓膜,傳到他的耳中——直到他被英國人狠狠的甩開爲止!

  被忽然甩開的粥粥還有點懵:“…?”

  安德烈厭惡的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中國人剛纔把他的胳膊搭在了上面,安德烈惡意滿滿的眼睛盯着這個面色蒼白的中國人,不由嘲笑道:“真是沒想到,你不是一向都很能耐的嗎?距離比賽只有一個多小時了,你這是害怕的在渾身發抖了嗎?”

  蘇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或許是的吧。”

  開懟模式on的安德烈一口氣沒提上

  來:“……?!”這小子怎麼不和他互罵了?!

  因爲沒心情啊。

  “一會賽場上見吧,安德烈…………一碼歸一碼,剛纔謝謝你沒在第一時間甩開我了。”

  蘇舟側身回頭,又望了球員通道的入口處一眼,記者們大多都散開了,卻還有幾個在那裏圍着簡陽,也不知道簡陽在和他們說些什麼,他和安德烈還沒有走的太遠,蘇舟的視力很好,黑眸稍稍一眯,便能看清楚簡陽的表情,男人的眉間微微蹙着,深黑色的眼中滿含怒意,兩隻手在半空比劃着,不知道在對那些記者說些什麼。

  蘇舟收回了視線,他本來的打算是去看看劉捷對西班牙隊長的比賽,現在卻有點想回休息室,但他又實在不想跟簡陽共處一室,可是他現在又只想找個座位坐下,肩上披條毛毯,最好還有一杯熱可可,在口中融化,然後暖入心流。

  蘇舟拽了拽自己拉到下顎的外套拉鍊,還是覺得冷。

  蘇舟閉上眼,脣線抿的非常緊,反覆的做了三次深呼吸。

  好了,蘇舟,不管推你的那個人,他本來的目的只是想讓你撞了膝蓋、傷了眼睛、還是出點什麼別的意外、或者就是想擾亂你的心態,畢竟下一場比賽近在眼前,只在一個小時之後………至少現在,蘇舟,先把剛纔的一幕忘掉,儘快的讓你的四肢不再疲軟,小腿不再顫抖,把一切雜念都拋棄掉……

  ——對,比賽。

  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是讓你的身心狀態都恢復最佳,然後贏得下一場比賽的勝利。

  這纔是一名即將站在賽場上的球員,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球員通道處。

  與片刻前的勃然大怒不同,有幾名記者留了下來,簡陽將他的憤怒全部壓在了眼底,像是終於找回了神志,用着並不是很熟練的英文,對留下的幾名記者抱歉道:“不好意思,剛纔我太激動了,畢竟我們最有潛力的年輕球員差點受傷………請原諒我剛纔對你們的失禮。”

  幾名記者的關注點不同,雖然他們對這個中國人沒什麼印象,但這畢竟是新出爐的中國蘇的隊友啊!多少可以得到點

  消息的吧?那些大報記者不屑於得到從旁人而來的第二手消息,但是他們並不介意啊!

  記者a:“先生,我們都理解你剛纔的憤怒,這是你們隊內和睦的最佳表現,能不能談談,對於蘇舟這個年輕的隊友,你覺得他怎麼樣?生活、性格、技術………哪一方面的談資都可以。”

  記者b:“先生,中國蘇的出現太出乎意料了,你們中國內部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先兆消息嗎?”

  記者c:“先生,中國那邊對蘇舟的感想如何?你們是覺得即將有一名中國的乒乓球新星在冉冉升起、對他充滿信心嗎?”

  簡陽面帶微笑,他的英文雖然不好,但語速卻並不緩慢,也沒有過於的磕磕絆絆,對於險些給他的隊友造成傷害的記者,憤怒之後,他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他耐心的回答着好奇留下的記者們的問題。

  氣氛逐漸緩和,一問一答間,記者們也不禁對這個充滿耐心的中國男人升起好意,心滿意足的帶着得到的答案道謝離去。

  最後,還剩下一名記者。

  簡陽的心中不由有點得意,心中的愉快讓他陽光英俊的面容更加的友善和藹了起來,在乒壇混了這麼多年,雖然在國內也算是“內部捧月”,但在國際的賽場上,在歐洲這邊,他可是從來沒有接受過這麼多歐洲記者的訪問。

  簡陽友好的問:“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最後留下的這位記者,他胸口所佩戴的媒體名牌,代表着他是一名來自德國的記者,而不是英國本土人。

  他有着典型的日耳曼民族的長相,金髮碧眼,身材高大,有着微陷的眼窩,高挺的鷹鉤鼻,還有較之南歐人來說,更爲白皙的膚色。

  他出口的聲音刻板,碧色的眼中狐疑不定:“先生,允許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來自《慕尼黑時報》,你可以稱呼我爲‘鷹隼’,我們的報社是個喜歡給員工起外號的地方。”

  …《慕尼黑時報》?!

  比起前面的幾家英國小報,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簡陽眼底的驚喜一閃而逝,《慕尼黑時報》的名聲在外,這可是

  德國銷售量最高的報紙,以其專業性、真實性以及全面性享譽歐洲,這份報紙有着很多的板塊,時政、娛樂、體育——乒乓球當然是其中之一,並且是重中之重。

  簡陽笑容更友善了,他禮貌詢問:“你好,我是簡陽,來自中國。”他自我打趣道,他知道這種自我調侃容易讓他人心生好感,“是這次中國男子單打中,唯一一個落選小組賽的人。”

  “當然,我瞭解中國隊的很多信息,畢竟你們現在出了一個可能會讓乒壇格局產生革新的小新人——”鷹隼話頭一轉,忽然無比犀利道,“mr簡,剛纔中國蘇要摔倒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

  這個問題過於直白,簡陽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鷹隼——這個德國男人的眼窩很深,深的就好像是在高空張開雙翅的成年雄鷹,這種動物的眼神無比銳利,能透過百米雲層,精準的找到在地上逃竄的可憐獵物——這雙鷹一般的眼睛,令人心生畏懼。

  哪怕心中已翻起巨浪,簡陽覺得,他的表情應該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他的面上又附着苦澀:“剛纔………其實被人羣衝撞的人不是蘇舟,而是我,是我被突然涌上的記者撞了一下,才連累到了蘇舟。”

  德國記者口吻尖銳的問:“所以你碰到了他?”

  簡陽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景太亂了,你知道,我只是一個世界排名二十開外的無名人士,很少見到這麼大的陣仗,我和蘇舟都被嚇到了。”然後他也漸漸皺起了眉,聲中染上了幾分不悅,“記者,你想表達什麼?你的語氣並不友善,你在試圖憑空無故的挑撥我們中國隊內部的球員關係嗎?要知道,蘇舟如果出了意外,對我們中國隊沒有任何的好處!確實是你們記者應該在採訪的時候把握分寸,要是真的出了問題,誰負擔的起這種責任?”

  鷹隼的目光無比鋒銳,久久盯着簡陽的不動。

  簡陽的手心冒出冷汗,大腦在這一刻無比瘋狂的運轉了起來。

  他沒說謊,他沒有做小動作,他只不過是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們連累,不由自主的踉蹌了

  一下,只不過他踉蹌的方向,正好是蘇舟所站的位置。

  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簡陽確實沒有去故意的做些什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種意氣用事的蠢事,周圍還都是舉着攝像機的記者,他的智商可沒有那麼低級——他只是順勢而已,他只是順着意外滋生的機會,順着身體踉蹌的趨勢,沒有阻止自己而已。

  ——哪怕他其實可以完美的控制住自己。

  摔一下而已,又不是拿刀子捅人,能出什麼大事?被嚇的心態崩了?正好被淘汰出局。

  在人多雜亂的情境中,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他只是沒有來得及阻止自己——只是這樣而已。

  終於,鷹隼收回了他那令人生畏的目光,當那雙深碧色的眼睛不再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你,這個德國男人便少了那分直入心底的銳利鋒芒,變的古典刻板了起來。

  “感謝你的配合。”鷹隼頷首道,“以及,請原諒我的失禮,mr簡,期待你們的中國蘇——以及中國隊,在將來大賽上的各種表現。”

  直到這一刻,簡陽才覺得他瘋狂跳動的心臟,漸漸恢復了它本應有的律動。

  他苦笑搖頭,表示並不介意。

  鷹隼離開了,他走進了記者的專用通道,腳下的步伐不停,筆直的西褲隨着男人邁動的腳步勾勒出他修長的腿型,他沿着狹長的通道一直走、一直走,乃至走出了倫敦中心體育場。

  今天的天很藍,在常年陰雨的倫敦,是難得的陽光燦爛。

  鷹隼一直走到了室外的後方停車場裏,現在正是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無數的停車位被數量繁多的各式汽車盡數佔滿,充滿了現代機械的味道,卻幾乎沒有一個人在。

  他掏了掏口袋,拇指上挑,挑出了一根菸。

  男人動作熟練的遮煙點火,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燃盡的菸灰掉落在了地上,鷹隼久久的閉眼不動。

  良久,直到他突然感到食指傳來一絲疼痛——那是他的香菸已經燒到了盡頭,他才從另一邊的口袋中掏出了專用的袋子,將菸頭放進了裏面。

  猶如最好的攝像回錄一般,他的腦中倒放着剛纔的一幕幕。

  剛纔,記者羣擁堵的時候,他站的位置很巧,而他的那雙眼睛,又是在《慕尼黑時報》中被譽爲“鷹眼”的眼睛。

  而在記者散場後,不久前的對話問答時,那位簡先生的表現挑不出什麼毛病,完美無缺的讓他也禁不住想拍掌讚歎。

  鷹隼拿出手機,他可沒有扛着笨重的攝像機,攝像有另外的人負責,而攝像已經進了場內,沒有和他呆在一起。

  鷹隼低下頭,目光冷靜的看着電子屏幕中的短視頻回放,卻又不得不承認,正如那位簡先生所說,他的動作很自然,只是被擁擠的人羣給連累到了而已。

  但是在中國人差點摔倒前——摔倒的那一瞬間,這位簡先生的臉上,那種表情,哪怕極其細微,卻仍舊被鷹隼的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種表情,可絕對不是所謂的擔心以及驚恐啊。

  鷹隼本來是不想管這種事的,雖然有些冷漠,但那位蘇舟畢竟不是他們德國人,但誰叫……

  鷹隼掏出手機,鋒銳的目光掃過四周,只有車,沒有人。

  於是他打通了電話。

  幾秒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的聲音有些意外:“這種時候打電話給我?我以爲你正在賽場中工作。”

  鷹隼的口吻多了幾分隨意,是友人之間的嫺熟:“還不是因爲你,你之前不是讓我藉着記者之便,幫你注意一下那個中國小子的表現嗎?”他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好友之間的打趣調侃,“畢竟這次的倫敦賽事可沒有你的參加,你們的教練又暴脾氣的禁止了你隨隊前來。”

  中國小子?電話的那頭頓了一下,忽略掉好友的打趣,敏銳的抓到了重點:“怎麼了?我剛剛還在電視上看到他,他正在和英國的安德烈說話——雖然兩人很快就分開了。”

  鷹隼又看了眼四周,確定的確無人後,又壓低了聲音說:“看在你真的很注意那個小子的份上,奧古斯特,我可是很多年沒看到你這麼看好一名乒乓球運動員了,就連之前的西班牙人,那個狼一樣的小子,也沒有

  引起你這樣的關注——看在你的囑託上,我覺得我需要把發生在場外的事情,跟你彙報一下——畢竟對未成年的孩子,人們一向報以更多的疼惜以及關注,這可能會引起人們對記者圈的炮轟,沒有報紙會對此主動報道的,那時候的攝像又都集中在場內,就算你一直注視着電視,也當然不可能知道。”

  於是,第二次的,奧古斯特從自己交好的友人口中,聽到了簡陽這個名字。

  德國,慕尼黑,奧古斯特的公寓中,德國男人的眉頭漸漸皺緊,蔚藍色的雙眼像是天色漸陰之前的浪濤深海,沉甸甸的,染上了另一種深邃的冰藍色澤。

  賽場內。

  沒有熱可可,也沒有暖烘烘的厚重毛毯,蘇舟坐在某個賽場外的板凳上,雙手交叉環胸,卻是微微的縮着脖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場內——

  他還是沒有選擇回到休息室,這是劉捷和西班牙隊長的賽場。

  到了十六進八時,比賽就已經由五局三勝制,變爲了七局四勝制,並且七局四勝的賽制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決出了這站公開賽的冠軍爲止。

  場中,比賽已經進行了三局,現在的大比分是迭戈3:0劉捷,中國隊的隊長几乎是勝出無望。

  蘇舟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場內,但實際上,他幾乎什麼也沒有看進去。

  剛纔……半個多小時前的險些一摔,對他造成的影響,遠比他想象的大。

  蘇舟煩躁的抵住額頭,閉上了雙眼。

  該死,總感覺腿還是有點軟,右眼明明沒事,卻彷彿在痛,他有這麼脆弱的嗎?越讓自己不去想,黑色的話筒與瞳孔急劇縮近的景象,卻變的該死的清晰,讓他只想閉上眼,右眼不聽話的泛起着一股難言的酸澀。

  蘇舟狠狠的咬了咬牙,眼底的光芒越發冷厲。

  ……該死,哪怕他久經沙場,經驗豐富,但在他的無數場對戰裏,絕對沒有任何一場的經驗,是關於調整這種身體狀態的啊。

  場中,第四局,劉捷終於贏下了一局,將大比分變爲了迭戈3:1劉捷。

  但下一局結束的更快,小比分是迭戈11:6劉捷,

  大比分也變爲了迭戈4:1劉捷。

  七局四勝,西班牙隊長順利晉級八強,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劉捷從小組賽出線,卻永遠的只能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進行一場簡單的一輪遊。

  劉捷比賽的結束代表着,距離蘇舟vs安德烈比賽的開始,時間上已經所剩不多了。

  輸了球,劉捷的表情卻很平靜,應該說,哪怕再難受,他也不會將他的難過流於表面。

  他跨出隔離板,朝着坐在場邊長椅上的蘇舟走去。

  蘇舟正拿着球拍,坐在椅子上,低着頭,反覆的比劃着正手和反手的動作。

  劉捷走到蘇舟的身邊,擦了擦不斷下淌的汗水,他並不擔心蘇舟對安德烈的比賽,反而調笑起了這個大出風頭的新生小將:“熱身熱完了,又開始熱拍子了?”

  蘇舟沒回答。

  劉捷察覺到了不對,收起了調笑的口吻。

  他就地蹲下,仰頭看着這個低頭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怎麼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蘇舟可以把他現在的狀況坦然相告。

  蘇舟的情緒有些糟糕。

  “隊長,我感覺我的手感不太對。”

  手感不太對?這種情況當然存在,不過基本都是在大賽結束的假期之後,球員們如果在假期內太過放縱,剛剛歸隊時,總會有一段手感偏差的時候。

  並不是說球員們的技術因爲假期而消失不見了,只是本來能打出十分質量的回球,卻只能達到堪堪七、八分——甚至更低的程度,這往往讓教練組暴躁的直跳腳,而這種情況,一般需要幾天高強度的適應訓練期,才能讓球員完美的找回自己的手感。

  手感這種東西,就和球感一樣玄妙,卻又確實存在。

  蘇舟的表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劉捷皺了眉,他不可能知道,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只能猜測:“昨天你沒有比賽,你都幹了些什麼?怎麼這麼沒分寸?”他的口吻不覺嚴厲了些。

  蘇舟繼續拿着拍子在手中比劃,眼神晦暗,終是嘆了口氣,又站起身來。

  “不說了隊長,我去我

  的賽場了,距離比賽還有二十分鐘,差不多是進場開始練球的時候了。”

  劉捷皺眉:“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蘇舟搖頭,伸出空着的左邊爪子,捏了捏自己僵的硬邦邦的臉,這種表情可不像粥粥。

  於是他終於笑了一下,攥拳輕輕捅了下劉捷的肩膀:“沒事隊長,安德烈的這場比賽沒有大問題………只是可能會打的不太好看,我自己調整一下吧,畢竟八進四和四進二的比賽都在明天,今天的這場還比較幸運,明天的纔是真正的問題,八強之中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劉捷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當然是選擇了和蘇舟並肩,一起走到了蘇舟的賽場。

  安德烈已經站在了賽場之中,身材健碩的英國人準確的捕捉到了英國媒體的鏡頭位置,正對着鏡頭得意的賣弄他健美的身材。

  而簡陽卻沒有選擇到場,倒不如說,雖然最終無事,他還是被那個代號鷹隼的德國記者給嚇到了,他走回了中國隊的休息室內,遠離了乒乓球的清脆打擊聲和無數球員人羣們,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着剛纔的一幕幕,臉色逐漸陰沉。

  而劉捷,則是第一次的,親眼見識到了蘇舟的好人緣。

  蘇舟是一個黃種人,一個來自乒乓球弱國的中國人。

  安德烈是一名評價極爲兩極分化的少年球員,世界排名也在二十開外。

  按理說,在十六強的比賽中,這可能是最不會受人關注的一幕吧,然而——

  前天在小組賽中輸給了蘇舟的雷蒙·博耶爾,昨天已經結束了比賽尤利安·阿茨特,世界第四的菲克·霍夫曼,還有菲克擔任雙打球員時好搭檔,德俄混血的洛夫·伊萬諾——德國隊的主力球員中,只有那個以削球著名的本沒有到場——還有即將在下午對上本的西班牙人,年僅十九歲的羅德里格斯·雷耶斯……

  哦,還有那個俄羅斯人,昨天已經結束了比賽,確定了一個四強名額的葉夫根尼·尼西,但是他來此的原因明顯不是因爲蘇舟,看看吧,剛纔提到的人都已經走上來和蘇舟打招呼,而俄羅斯人卻仍然站在原地,他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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