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英國-最後的鋪墊
陳清凡順勢關心起了蘇舟的身體狀態,他怕如果再說下去,他也會跟簡陽一樣——雖然心中的打算不一樣,卻會說出什麼“也不要太勉強”、“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類似的話。
誰知,還不等他清兩下嗓子,倒是蘇舟先問了出來。
自家外甥問的特別直白:“舅舅,我沒病吧?”
陳清凡:“…???”
酒店裏,蘇舟轉了轉身體,不背坐在椅子上墊着下巴了,而是老老實實的坐着,還翹起了二郎腿。
蘇舟攥了攥右手:“之前我在媒體前說‘我自己意外摔倒了’,就算是先來個鋪墊了,但是……還是有點誇張,對安德烈的前三局,我有點過於太弱勢了。”
手腳發冷,身體僵硬,無法完美的操縱四肢,放在運動場上,簡直致命。
陳清凡被問的有點懵,舅舅認真的回憶了半天,可是無論怎麼想,自家外甥還是身體倍棒倍棒的啊?從小到大,幾乎是連藥都不怎麼喫,醫院都不怎麼進……
咦。
好像進了一次,而且當初進去的時候,甚至是被下了病危通知的。
陳清凡遲疑道:“你是怎麼差點……右眼出事的?”
蘇舟老老實實的,把細節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陳清凡思慮片刻,道:“等你回來,我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吧,不過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你的身體確實受到了驚嚇而已。”
蘇舟對這個說辭不太滿意,苦笑一聲:“舅舅,我瞭解自己,哪裏有驚嚇受成——”那樣的啊。
陳清凡打斷他,帶着點後怕與惱怒的:“怎麼不能了?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被足球踢進醫院的?後來慢鏡頭回放,那一球也是對着你的右眼去的——雖然最終是砸在了你的右邊額頭上吧,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當初可是差點死了!真的死了!被判決可能成爲植物人的好嗎!”
舅舅罵起來了,粥粥一陣沉默:“………”
哦、哦豁,他、他還真的不知道啊……
不過,既然跟“死亡”扯上關係,身體記憶的殘留根深蒂固了一點,也稍微能解釋了…?
蘇舟心中有了底,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臟也終於落了下去,畢竟兩個世界還有些差異,他剛纔是真的擔心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毛病。
先前說的太過粗略,兩人又針對細節詳談了一番。
省去廢話,按照倫敦當地的時間,現在是下午的三點鐘,如果蘇舟真的想要在倫敦站結束的那一夜曝光簡陽,現在就只剩下了兩天再多出五、六個小時的時間。
個人賽的冠軍爭奪戰,一般被安排在晚上的八到十點鐘,學生與上班族們也可以守在電子屏幕前,觀看着這一場他們期待已久的刺激決賽。
時間上非常緊張,必須要爭分奪秒,蘇舟在英國,對於國內的事情無能爲力,而且蘇舟要專心比賽,要是對國內顧慮太多,心思浮動,下一場比賽就分心敗北,就更別說以後了。
所以,這需要陳清凡去動作,除去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簡陽自身的所作所爲——將事實陳列出來,還需要一些其他的。
陳清凡確認的人,真正可以相信的人,可以從中獲得助力的人,以及,以陳清凡偉岸正面的號召力,請求那些“被退出”的小將能做出一定的證詞——比如那個譚澤——這些人能說些什麼。
陳清凡的腦子裏,裝着的事情太多,他正在捋順這不同勢力的各個角色呢,就聽話筒的那一邊,自家外甥已經冷靜有序的“吩咐”了起來。
“舅舅,時間非常緊,從現在開始,如果下定決心要去做,那麼你暫且就不需要管我了,我剩下的比賽你也可以不用去看,我在國外,你在國內,我們列一下‘曝光’中需要一、二、三條分別是什麼……”
“哈,沒關係啦,我的比賽你真的不用看了,畢竟我們必須分秒必爭,消息整理方面就辛苦你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絕對不能撒謊,真的想找但是找不到的消息,那麼就是找不到了,也不
用強求,只去陳述那些確實存在着的、既定着的、簡陽所做過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麻煩舅舅啦…………我沒事,我會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的,安德烈那場的最後幾局,已經找到感覺了,只要不再給我突然來上一下,絕對不會出事的。”
“可以的,嗯,我在英國全力打球,舅舅你在國內努力轉個行………當個兩天的偵探記者?”
“哈哈,舅舅別罵我,那麼就這樣,不多說了,國內國外,場上場下,分工明確,很完美不是嗎~”
知道不是多黏糊的時候了,看看自己手下記好的一、二、三數條…………陳清凡手中的中性筆轉了幾下,準備道別。
…慢着。
蘇舟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在陳清凡掛斷電話前,急忙道:“等等!舅舅!最後一件事情!”
“什麼?”陳清凡停住差點按上手機的拇指。
蘇舟皺眉,回憶了一下,緩緩道:“我感覺………中國乒乓球隊現在的教練,可能也有點問題,可能跟那些人是一幫的。”
蘇舟極爲簡略迅速的描述了一番,自從中國隊的教練來到英國後,這幾天對他言辭態度,然後道:“應該不是我的錯覺,舅舅,他在‘冷暴力’我。”
話筒那邊的呼吸沉重了幾分,蘇舟知道,舅舅又生氣了。
又不是真正的十六歲少年,蘇舟對此當然不怎麼在乎,但如果他是的話………突然“空降”國家隊,接着又被最高等級的教練冷暴力,本來就熱血與忐忑並存的空降少年,會怎麼想呢?
……除了真正的一根筋,應該不會多正面的吧。
蘇舟這樣說,只是爲了提醒:“所以舅舅你多注意點,這件事還是隻有我們兩個知道比較好……找人幫忙也可以,但一定要找你真正、完全、百分之百能信得過的。”
陳清凡沉着臉應了。
兩人正想掛電話,蘇舟卻聽到陳清凡的那頭,傳來了一陣嘈雜。
“怎麼了?”蘇舟嚇了一跳。
陳清凡也嚇了一跳,他的餘光看了一眼電
視,接到了蘇舟的電話時,他的電視一直沒關,剛纔正想掛了電話,手指卻是不小心的按到了遙控器,取消了靜音。
陳清凡看了屏幕兩秒,有些意外的說:“是羅德里格斯和本的比賽……”
蘇舟也是一愣:“已經結束了嗎?口氣這麼意外?誰贏了?”蘇舟回到房間,立馬就跟陳清凡打了電話,當然沒工夫去開什麼房間裏的電視。
“——是羅德里格斯。”陳清凡看着電視屏幕中,右上角的位置,標註着最後一局的小比分,和最終的大比分。
大比分羅德里格斯4:2本。
第六局的小比分,則是羅德里格斯15:13本。
“本……輸了?”蘇舟睜大了眼,對着話筒喃喃道。
陳清凡乾脆說:“賓館裏有電視吧?自己打開看看?”
蘇舟離開椅子,拿過遙控器,坐在牀頭,打開電視。
電視屏幕開啓後的第一個頻道,就是剛剛結束的羅德里格斯與本的比賽!
蘇舟看了一眼比分,大比分4:2,羅德里格斯勝。
蘇舟不禁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臂,他還記得,和本的比賽之後,自己足足痠痛了好幾天的大臂……
然後再次看了一眼電視屏幕,本真的又一次的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輸給了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有這麼強嗎?
蘇舟的腦中閃過這句話,不過他沉思了一會,腦中閃着自己和本在慕尼黑訓練基地的那場比賽,還有自己看過的羅德里格斯的比賽視頻……
……其實也不是那麼奇怪,雖然蘇舟對本非常苦手,但是羅德里格斯卻不是。
乒乓球中,並不存在所謂的“打法相剋”,但卻也不是說完全無關。
蘇舟的打法是快攻結合弧圈,從某種角度來說,的確是有點被本給剋制住的——“剋制”這個詞語可能有點誇張,但是在兩人的技術水平本身相差不大的前提下,“難打”這個詞卻是可以用的——但是羅德里格斯的弧圈結合快攻,卻並不存在這種情況。
電視屏幕中,勝者在歡呼,敗者則並沒有這樣的資格。
媒體把鏡頭給了場外的德國隊——
尤利安冷着臉,脣抿的極緊;菲克的比賽就在下一場,現在去另外的場地熱身,而他的搭檔洛夫則在陪着他,兩人都不在現場;再來,就是媒體最最感興趣的貝克爾總教頭了——
鷹鉤鼻的男人,臉色陰沉的堪比地下水道中最髒兮兮的污水,又臭又陰森,超級超級的可怕。
場內。
哪怕你輸了比賽,卻必須要和你的對手,禮節性的握一下右手。
本大大的臉色也是很難看的。
又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又一次的遇到了這個西班牙人。
然後,又一次的,他又一次的輸給了這個只有十九歲,今年還是個未成年的西班牙人——最近的未成年人都是這麼厲害的嗎?訓練基地的蘇舟是,羅德里格斯更是,貝克爾教頭的嘴巴實在是太可怕了,本的心中泛起疙瘩,甚至希望能和羅德里格斯的握手時間久一點、再久一點,這樣他就不用轉過身、走向場邊、去面對他們絕對氣瘋了的教練——
哦,還有,下一場的巡迴賽又和他無緣了,他又會再一次的被教頭給禁賽了,還有事後的媒體言論,該死的,每一站的名次可是會影響到年終巡迴賽的參賽名額的,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今年的巡迴賽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半,而他則又一次的被禁賽下一場……
本的眉眼天生有些微彎,這讓他看起來時刻都很友善,雖然他骨子裏並不是一個友善的人,但至少,哪怕他的心中已經瘋狂的被無數個念頭攢動着佔滿,媒體們也只覺得他風度絕佳,再一次冤家路窄的輸了球,仍能友好的對待他的對手。
——事實上,本完全不想看到這個笑容炫目的西班牙人。
贏了球,羅德里格斯可得意了。
金色捲曲的長髮,被他用藍色的發繩紮成了小小的馬尾——這是乒壇存在的迷信之一,而擁有一頭燦金捲髮的西班牙人,正好有着去這般迷信的初始資格。
他像是陽光的孩子,巧克力般的蜜褐眸色暖如豔陽,但只要是稍稍熟悉這個西班牙人的人們就知道,他嘴角翹出的笑容分明是涼薄到了極點,幸災樂禍的看着本,或者說,已經越過了本,特別迫不及待的,試圖去瞧瞧臉色完全沉下去的德國教頭。
然後再收回視線,瞅一眼似乎風度仍在的本,西班牙人勾住他金色的髮尾,笑的更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本:“………”小將還是他們自家的好,羅德里格斯這種,呵呵讓迭戈操心去吧。
本與羅德里格斯的這一場比賽,是十六進八賽事中的重頭戲,八場比賽已經進行了七場,而最後的一場比賽則沒有任何的懸念,是由德國的菲克vs另一名世界排名在十名開外的瑞士球員。
所以,在本和羅德里格斯的這場比賽結束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八強的名單就已經出爐。
男單,1/4決賽1:羅德里格斯·雷耶斯(西班牙)vs盧卡斯·約恩(英國)
男單,1/4決賽2:菲克·霍夫曼(德國)vs迭戈·託雷斯(西班牙)
男單,1/4決賽3:蘇舟(中國)vs葉夫根尼·尼西(俄羅斯)
男單,1/4決賽4:尤利安·阿茨特(德國)vs哈維·約恩(英國)
根據分組,1/4決賽1的勝出者將對上1/4決賽2的勝出者;1/4決賽3的勝出者將對上1/4決賽4的勝出者。
淘汰廝殺,八進四,四進二,然後是最終的二進一——決出唯一的冠軍得主。
在本與羅德里格斯分出勝負的一剎那,真正關注着倫敦賽事的人們,無論是評論人、球迷、球員、亦或是其他人——在第一時間,就能在腦中大概勾勒出這樣的對戰表。
蘇舟也不例外,倒不如說,看到這樣的對戰表,他其實覺得自己真的蠻幸運的…?
羅德里格斯和本都很難對付,乒乓球的勝負是輪轉靈活着的,羅德里格斯連續兩次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將本斬下馬,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說,羅德里格斯的實
力比本要強。
但是,如果讓蘇舟自己來選,比起本,他還是寧願和羅德里格斯交手吧。
粥粥真的是太不喜歡削球手了。
蘇舟在腦中想着這樣的對戰表,在話筒的另一頭,中國,陳清凡的公寓裏,陳清凡就着關於曝光事項一、二、三……的條例,接着就在紙上把對戰表給畫了下來。
話筒裏,他還能聽到自家外甥在詼諧的開着玩笑。
陳清凡聽到了卻有些心酸,舅舅皺皺眉,只覺得蘇舟是在壓着心中的擔子,強顏歡笑。
蘇舟盤算了一下:“這次的倫敦站,世界第一的奧古斯特和世界第二的安吉洛本身就沒有參賽,世界第三的本現在又被羅德里格斯斬下了馬……”蘇舟抓抓頭髮,很誠實的說,“老實說,如果奧古斯特參賽,在冠軍之夜曝光這種計劃,多半是沒戲的,現在世界top3都出局了,我八強賽的對手是俄羅斯的葉夫根尼,雷蒙的崇拜者,雖然世界排名有着相對的浮動區間,但是世界排名第九的俄羅斯人,不會比雷蒙還要難對付的多吧?”
就是…
“幸運”這種詞,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和“缺乏實力”相對應的。
蘇舟有些無奈:“這樣就算真的得了冠軍,絕對也會被人說含金量少,新人僥倖的吧?”蘇舟並不介意這樣的說辭,主要還是爲了先給舅舅提個醒,他現在已經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猜測某些人了,“曝光之後,肯定會有反撲,比如說‘蘇舟踩着簡陽的屍體博取名聲’什麼的,到時候這可能是一個突破口,又拿着冠軍的含金量少說事。”
陳清凡還真的沒有在一瞬間就想的那麼遠,雖然這樣的想法不太好——因爲籤運沒有遇上很強的對手而暗自高興什麼的——但是情況特殊,就這次的倫敦賽而言,陳清凡真的是恨不得把冠軍的獎盃,直接捧到蘇舟的手上了。
但是,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冠軍是那麼好拿的。
蘇舟……真的可以嗎?
舅甥兩人掛了電話。
陳清凡看着記了不
少東西的紙,又開始翻起自己手機裏的聯繫電話。
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蘇舟說的沒錯,接下來的比賽甚至結果他也都不去看了,那個最近流行的詞是什麼來着?……搞事,對,他專心爲搞事做準備就行了!
時間很緊,陳清凡算了一下,大概要五十多個小時不睡不眠吧?
已經沒那麼年輕的舅舅:“………”粥粥在英國都那麼拼了,真的困的不行了,大不了自己割上兩道口子精神點就好了。
最後,陳清凡用了短短三十秒的時間,電腦打字,給蘇舟發了最後一條微信。
陳清凡:【粥粥,不是每個新人都能因爲僥倖而奪冠的,而且這只是你的第一場,之後你還有着無數場的巡迴賽、乃至奧運會、世乒賽、乒乓球世界盃………在你的未來,說不定你會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就碰到本、菲克、羅德里格斯,甚至是這次缺席的奧古斯特、安吉洛——蘇舟,這只是開始,只是開始而已,僥倖?不,粥粥,這是上帝都在幫你,你是被上帝所寵愛的孩子。ps:別回覆了,我們各自加油吧。】
這頭,蘇舟掛了電話,又看到這條微信,不由愣了兩秒,然後搖頭輕笑了出來。
他不是那麼看不開的人,他只是把可能出現的糟糕情況跟陳清凡說了一下,那種程度的流言蜚語傷不到他。
如果不是陳清凡特地說別回覆了,蘇舟可能還真的有點控制不住他的手指。
上帝?
那是歐洲的東西。
粥粥信仰的可不是上帝,當然是弓米弓大神啦。
感謝弓米弓大神保佑,記得之前他還爲奧古斯特不能參賽而感到了由衷的遺憾,現在卻由衷的慶幸起來,幸好這一場的倫敦站,奧古斯特並不在參賽名單中。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蘇舟心下疑惑,上前開門。
門開,門外的人是劉捷。
“隊長?”蘇舟驚訝,特地向劉捷身後看了兩眼。
知道蘇舟的意思,劉捷的笑容苦澀了些:“教
練也沒叫我說什麼,就是分析了一下我和迭戈的比賽,雖然……”…雖然,都是些沒什麼用的廢話分析。
見蘇舟側開身,劉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進去了:“我剛纔發了短信,你沒回。”
蘇舟這才低頭又看了一眼手機,啊,果然沒回。
劉捷打量了蘇舟兩眼,覺得少年人精神了不少,他也就安心了。
劉捷把蘇舟又推回了房內:“我不進去了,就是來看看你,別多想,明後天好好加油——你應該知道羅德里格斯贏了本?”
蘇舟點頭。
劉捷只是來看一下蘇舟,見蘇舟狀態有所恢復,讓他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有問題隨時聯繫,便道別離開,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
同一時間,簡陽房中。
劉捷終於不和他在一起了,簡陽的單手墊在腦後,神情厭煩。
他的另一隻手中握着他的手機,趁着劉捷不在房中的時候,才能和他的幾個好朋友說說話。
一個人的聲音,在只有一個人的房間中,淡淡的迴盪着。
“…啊啊,那小子的實力確實不錯,比我強?喂喂喂,這次倫敦賽的比賽你看了沒啊?………好吧,就知道你又去浪了,不看比賽也看看結果吧,這小子贏了雷蒙啊,那個古董先生,別說比我強了,比咱們隊長都要厲害不少。”
“嘖,你以爲我沒做啊?但是那小子的心態很穩,和那批說一說就怕了的小傢伙們不太一樣。”
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簡陽撐住牀坐了起來,眸色冷了幾分,哼聲道:“我好歹是穩坐隊中的二把手的,那小子就算真的坐穩了,我也還能在團體賽和個人賽中有個位置,我覺得那小子有點邪乎,真正該操心的是你………”
哪怕房間中只有一個人,簡陽也爲人小心,把聲音壓的很低,即使有人站在門外,也絕對聽不見,房內其實有人在說話。
相對的,他也可以敏銳的捕捉到房外的一切動靜。
因此,當聽到了一點房卡觸把的動靜時,他就立馬改了口吻。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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