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法國-回憶殺
本土嘛，媒體吹一點是正常的。
但是直到在現場看了幾眼,蘇舟才發現，法國的體媒竟然一點都沒有誇大。
雷蒙的狀態……的確太好了。
腳下的步伐,追球的身姿,對每一次回球都無比果斷的處理……
還有那讓世界人爲之稱道的反手拉球,以及超高質量的反手擰拉。
七局四勝的比賽，雷蒙卻把節奏控制的極快。
他把球打的非常猛，上手搓兩板就是一陣生拉硬打，並且每一次的肢體動作都是那麼的果決與充滿了力的美感，同時,比賽的最終結果與所耗費的時間，又證明了這個男人的實力與成功率，根本不會因爲他的年齡而受到影響。
蘇舟正位於場地之外現場觀球，因此，他無法聽到，在法國體育頻道的媒體直播當中,法國解說的嘶吼，是多麼的激情洋溢又充滿狂熱。
“——瞧瞧！瞧瞧！這就是我們的古董先生！看看他的速度！力道！出色的回球質量！如此強大的場上掌控力！沉穩的壓迫感！他簡直不可思議！讓人震驚！他既有着最最老練與純屬的技術！卻同時有着初入乒壇的新人小將一般的衝勁！你們能想象嗎？！這一個男人！這一位先生！這一位球員！他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三十六歲了！！！………哦，而且再過上兩個月,他就要三十七歲了。”
“——這一場的巡迴賽是我們的主場！而我們的古董先生正在用一球又一球的勝利！迴應着我們的期待與激情！現在的大比分已經到了3：0，我毫不懷疑，他將會以4：0的大比分挺進八強！縱觀乒壇的百年曆史，這是唯一一位超過了三十五歲,卻仍然活躍在世界乒壇的舞臺上，並且實戰的成績還如此出色的男人！——是的！他是唯一的！他就是我們的古董先生！雷蒙·博耶爾！他屬於法國！屬於法蘭西！！屬於我們！！他就是這麼的獨
一無二！！讓全世界的乒乓球迷們爲之敬仰，讓所有的法蘭西人爲之驕傲！！”
吼到最後，法國解說的嗓子吼的破了音，沙啞無比，又尖銳又難聽。
然而，無數的電子屏幕前，聽到了法國解說的狂熱發言的法蘭西人，他們不僅不會覺得這吹的太過，還會嫌棄這個解說感情不深，吹的不夠。
因爲，他們的古董先生，就是如此的迷人與出色！
對於法國的乒乓球迷而言，雷蒙·博耶爾，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場內，第四局的比賽，大比分3：0，而第四局的小比分已經到了10：4，大小比分都是雷蒙領先。
怎麼說呢……
抱着古董先生的外套長褲，眼底深深的映入了那名法國男人擊球的動作與身姿，蘇舟空閒的那隻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把自己的下巴，黑色的瞳仁凝視的更爲深切了一些。
和之前與自己在英國倫敦站的那場比賽比起來，這場比賽，感覺………古董先生打的更主動了？更加的富有攻擊性了？
這一場比賽結束的很快，每一局的比賽都沒有超過十分鐘，而最終的大比分則是體現了兩人之間絕對的實力差距，雷蒙以4：0的大比分拿下了勝利。
例行的握手道歉後，雷蒙擦拭着滾落下臉頰的汗水，跨步翻出了隔離板。
見狀，蘇舟立馬快步走到男人的身旁，仰着頭，笑盈盈的，將長袖的外套遞給了他。
“恭喜！”蘇舟大大的扯開了嘴角，臉上的笑意燦爛而純摯，兩個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雷蒙比他高了不少，這讓蘇舟不得不後退一小步，然後揚起了他的下顎，黑色的瞳孔中泛着喜悅的流光，“真的是本土作戰的原因嗎？雷蒙，這一場比賽打的實在是太年輕了！！好看！超級好看！你的反手擰拉真的是太好看了！！！”
太年輕？這算是什麼形容？
大概是愛屋及烏的原因，自從知道陳清凡的親人也投身於職業乒壇之後，雷蒙就對蘇舟報以了極大的關注，並且在一場比賽、短暫的交談之後，到目前爲止，他對這個年輕的中
國男孩的感官不錯。
蘇舟與陳清凡長的並不是很像，性格………說句老實話，性格相差的實在是有些遠過了頭，但是那雙黑色的眼睛卻是像了個十成八。
…這讓古董先生時不時的開始了懷舊。
當他還年輕的時候，他不需要去懷舊，也沒有什麼舊事可懷。
當他年長的時候，身邊的人與事早都換了一批……甚至是一批又一批，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觸景生情，突然生出一些懷舊的心思，畢竟人、事、物、風景………早都已經不是曾經的舊事。
直到幾個月前，這個名爲蘇舟的中國男孩出現在了乒壇的舞臺上，他與那人的關係，相同的黑髮黑眸，還有那雙極爲相似的眼睛，總是讓雷蒙有些控制不住心緒，每當閒暇下來，便會突然控制不住的，腦中播放起了名爲過去的電影。
“…雷蒙？嘿？古董先生？……先生，您的晾衣架要鬧情緒了？”
耳邊傳來了中國人的詢問，詼諧而又幽默，英文口音並不正宗，卻非常流利。
雷蒙很快的將再度浮動的思緒重新壓了下去，略微發散的視線重新聚焦，他灰色的眼中映入了那雙黑色的眼睛。
古董先生穿好了外套，又接過中國人遞過來的長褲。
他彎腰套起長褲的同時，與這個言辭調皮的中國人調侃了起來。
“晾衣架？好吧，我的晾衣架要鬧什麼情緒了？”
蘇舟接過了雷蒙的球拍以及汗巾，故作思考的說：“這個………晾衣架佇了半天，衣服的主人卻總是在發呆，這讓晾衣架懷疑起了自己無敵的人格魅力？”
雷蒙：“………”唉，果然還是不像的，陳哪裏會像這小子這樣會說話啊。
古董先生無奈的笑了出來，順着蘇舟的話說：“那讓我來安慰一下懷疑起自己的小晾衣架，爲什麼這一場比賽打的如此‘年輕’？”雷蒙將“younger”這兩個音咬的尤其重，“除去本土作戰的原因，你爲什麼不思考一下，或許是因爲他的賽場邊，佇立了一個魅力值無敵的小晾衣架？”
蘇舟：“………”收聲片刻，正了臉
色，真誠的恭維道，“先生，您真會說話。”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蘇舟不禁抿着脣偷笑了一聲，眨了眨那雙好看透徹的黑色眼睛，“先生，我喜歡你這樣說話。”
要知道，每當粥粥耍嘴皮子的時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會跟他一起耍的。
大多數的反應，嗯……
小可愛：冷漠臉無視jpg
舅舅：無奈臉搖頭jpg
錚哥：嗤笑臉戳頭jpg
奧古大大：………偶爾會跟着他一起耍上兩句，但說話的功底根本就沒有古董先生好聽嘛！
粥粥突然覺得遇到了寶，忍不住想給與古董先生有舊的自家舅舅比個心。
雷蒙大叔真的好好，突然感覺不再寂寞了呢:)
套好了長褲，雷蒙從蘇舟的手中接過了汗巾與球拍，和他的比賽同時進行着的，還有一場有法國球員參與的雙打比賽，他的十六強對手並不算太強，這也是他的場邊沒有教練在場的原因。
雷蒙對蘇舟做出了邀請：“蘇，我要去看一下我們隊伍的雙打比賽，你想與我一起去嗎？”
粥粥有點心動，這大概就是真正的成熟叔款男人的魅力吧，可能也是因爲古董先生不討厭他？和雷蒙的相處，愉快舒心到讓蘇舟忍不住想多呆一會。
……咳，順便，還想聽聽小可愛版的最舅舅是怎樣的_(:3」∠)_
然而自己的比賽就在午飯後，蘇舟十分心動，然而選擇了拒絕。
雷蒙並沒有覺得遺憾，如同蘇舟爲他奉上了鼓勵，他也爲蘇舟獻上了祝福：“加油，男孩，你在下午的比賽，我也會去觀看的。”古董先生頓了一會，眼神落在蘇舟的小臂上。
那是蘇舟剛纔爲他搭着衣服的位置。
雷蒙指着蘇舟的手臂，脣邊的笑意溫和又帶有幾分風趣與幽默，他的眼角與嘴邊生出了數條細細的紋理，卻像是一瓶沉澱貯存多年的紅酒，那是愈發香濃的純釀，並不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已然蒼老。
他說：“如果你不介意，或許我也可以當一下你的大晾衣架？”
蘇舟頓時：“………”捂了一把跳
動了兩下的耳尖。
對、對不起，但是粥粥真的對這種類型的叔款男人毫無抵抗力。
……要知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小時候的粥粥並不是由他爹和他媽看着的，而是由他的舅舅陳清凡一直代養着的。
在很小的時候，小孩的記憶還沒有非常的清晰的時候，小糰子的粥粥曾經幻想過，自己的爸爸是怎樣的。
——小時候的理想型，大概就是雷蒙這個樣子的。
然後等到他爹終於忙完了回來了——雖然，很久之後，蘇舟才知道，那其實是他爹在國外受了重傷，於是才被上頭調回到了國內，因此，趁着養傷的時候，蘇杭才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長假，來好好陪陪他已經六歲的兒子。
然而，那個時候，軟軟糯糯的糰子粥粥，看着眼前的冷麪煞神，六歲小包子的反應是這樣的——
縮在陳清凡的身後，糰子粥悄咪咪的探出了一個頭。
對面，眉眼冷厲的男人低眸盯了他半響，脣線抿的愈發緊直，眉頭也跟着擰的死緊，彷彿能夾死飛過的蒼蠅。
糰子粥：“………”
…！好可怕！？？？
陳清凡哄他，拍了拍小娃娃柔軟的發：“粥粥，這是你爸爸，去打聲招呼？”
聞言，只有六歲的糰子粥震驚了。
他高高的仰着頭，抱着陳清凡的右腿膝蓋，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舅舅，軟軟嫩嫩的聲音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怒，這股怒意甚至壓過了他心中的害怕。
“我、我的爸爸應該是超有風度！看起來特別有魅力！非、非常穩重的男人！不是這樣……這樣……”
…噫！！超兇！超可怕！！！
糰子粥又悄悄的看了那人一眼，卻在下一刻就嚇得抱緊陳清凡的大腿，整個人都縮到了陳清凡的身後。
這個人超兇！比他們小學一年級的教導主任還兇！
對面，見到自家兒子完全陌生的反應，蘇杭板着的臉，完全的僵住了。
他伸出手，卻見只有六歲的兒子嚇得不輕，他下意識的想要拉一下自己的軍帽，動作做出了一半，才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身便裝，根
本就沒有帽子。
陳清凡的身後，只有六歲的粥粥臉一皺，嘴一癟，眼睛紅彤彤的。
糰子粥感覺，自己多年（？）以來的幻想，被冷不丁的用錘子一敲，裂成了數不清的玻璃碎片，涼嗖嗖的。
小孩子都是不講道理，也聽不進道理的。
於是，糰子粥張開嘴，便是一陣嚎啕大哭。
“嗚、嗚哇qaq我爸爸不是這樣的舅舅你騙我我爸爸真的不是這樣子的！！！”
這一嗓子吼的可謂是驚天動地，陳清凡急忙蹲下身，溫柔的安撫着自家的小外甥，卻是怎麼哄都哄不好。
小時候的粥粥是個愛哭鬼。
而蘇舟與賀錚兩家，曾經住的很近。
那一天，上了初中的賀錚剛剛放學，腳板都還沒有踏進家門一步，就被自家老媽迫不及待的又推了出去。
只有十三歲的年少蒸蒸：“……？？？”
賀媽表示：“蒸蒸啊…”
十三歲的小少年登時臉色一黑：“媽！我十三了！別叫這個小名了！”
賀媽道：“粥粥被他爸嚇着了，哭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停，你快去——唉！蒸蒸！你跑慢點別摔着啊！…………唉！如果晚上不回家喫飯！別忘了打個電話啊！！”
十三歲的賀錚跑到了蘇舟的家裏，心裏別說有多暴躁了。
一個多小時啊！他家小朋友才那麼小，從小到大的，磕破了塊皮，他的臉都要黑上半天，這會，一個多小時了，要哭成什麼樣子啊？！
十三歲的蒸蒸一邊邁腿狂奔，一邊在腦中試想了一下。
嗓子啞了，心疼。
眼睛紅了，心疼。
臉蛋皺了，心疼。
總結：杭叔在搞什麼啊？！
極爲少有的，賀錚不敲門了，而是急匆匆的直接捶起了門。
“清凡叔，杭………粥粥？？清凡叔？？”
門開了。
陳清凡單手抱住——準確的說，是單手拖住了蘇舟的小屁股，見到來人是賀錚，露出了感天謝地的動容神色。
“賀錚！”陳清凡如釋重負。
小糰子抽泣了兩下，看到熟悉的人，覺得更委屈了，賴在陳清凡
的懷裏，便伸出手想要抱抱。
“嗚哇錚哥哥我終於有爸爸了但是和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我現在超級不開心的——”
“好好好。”賀錚扔了書包，本想抱過小糰子，又覺得自己的手太髒，於是十三歲的蒸蒸便攥起了拳頭，不用手，只用手臂的力量，將只有六歲的糰子粥拖在了懷裏。
學校一霸表示，在自家小朋友的面前，自己當然是霸不起來的。
蒸蒸的哄弄，特別的沒有原則，其程度叫站在陳清凡身後的蘇杭，臉色越發深沉，幾乎快要滴下黑水。
蒸蒸託着粥粥回房了。
客廳，兩位大人有些尷尬。
三十出頭的陳清凡抓了抓頭髮，乾咳了兩聲：“姐夫，小孩子不認生，你多在家裏呆上兩天，粥粥就熟悉了，等再給他講講你的事情，等到他再長大懂事一點了，肯定會以你爲榮的。”
“……啊。”蘇杭抿着脣，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那扇關起閉合的門扉上，那是蘇舟的房間。
不被兒子認可的男人神情很淡，彷彿並沒有被影響到。
“清凡，晚上喫什麼？”蘇杭突然問。
陳清凡愣了愣：“這個………還沒決定，姐夫有什麼想喫的嗎？”
蘇杭沉默了兩秒，慢慢的挽起了袖口，露出了線條流暢的結實小臂。
他走向了廚房：“粥粥不認識我是應該的。”這一聲宛如嘆息，“連自己的兒子喜歡喫什麼都不知道，作爲父親………這非常的失職。”
當晚。
陳清凡忐忑的不得了，看看被賀錚抱在懷裏喂東西的小外甥，再看一眼面無表情喫着飯的姐夫。
舅舅瞅了一眼，小糰子雖然不老實，但賀錚喂的東西還是都嚥了下去，並且臉上笑眯眯的，紅潤可愛的很，早都不見了下午那哭的鬼哭狼嚎的可怕勁兒，看起來………應該還挺喜歡喫？
舅舅鬆了口氣，想着，快喫完的時候，對自家外甥提一嘴，這是他爹親自下的廚吧？
誰知，先有動作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小糰子。
快喫完了，糰子粥扭了兩下屁股，回過身，抱住蒸蒸的脖子，油膩膩的
嘴巴便在蒸蒸的臉上啃了一下。
“謝謝哥哥！我喫飽了！”糰子粥脆聲道。
十三歲的蒸蒸放下了筷子，彎下頭，貼在糰子粥的耳邊時候：“小朋友，接下來該怎麼做，知道了嗎？”
糰子粥頓時失去笑容jpg
然後…然後………
糰子粥跳下了蒸蒸的大腿，啪嗒啪嗒，跑到了那個神色冷淡的男人的身旁。
蘇杭放下筷子，側過頭，看着跑到身前的小糰子。
小糰子似乎還有些怕，緊張兮兮的癟着嘴，胖乎乎的小身板挺的筆直筆直的，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不斷的轉啊、瞟啊，向着賀家那小子的那邊看啊。
蘇杭：“………”緩緩擡頭，把目光放在了賀家小子的身上。
誰知，目光還沒真正的落實到，就感覺到，自己的褲腿被一隻胖乎乎的小手，輕輕的拽了拽。
再度低頭，小孩子猶如奔赴戰場，死意已決，眼一閉腿一蹬，就是宣誓一般的一陣大吼。
“錚哥哥說了你是我爸爸而且還是很了不起的人並且是個很愛我的人一定會對我很好很好的人所以雖然你和我想象的爸爸完全不一樣但是錚哥哥說了我要對你道歉所以我要對你道歉就算你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爸爸但是你還是我的爸爸所以爸爸對不起還有粥粥一直很想你！！！”
這一長串不帶一個標點的宣言，可是把只有六歲的小糰子給憋的不輕。
話說完了，糰子粥那張白裏透紅的小臉，這會已經變成了十足十的紅色。
糰子粥用力的喘着氣，宣完誓，撒丫子就想跑回蒸蒸的身旁，求鼓勵要抱抱。
然而，半隻腳丫子都還沒邁開，就忽然感覺身體一輕，自己的整個人都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抱了起來！
只有六歲的糰子粥：“………噫？？！！”
糰子粥的視線放平，便與那雙讓他害怕的不得了的眼睛對上了。
蘇杭的兩隻手掐在蘇舟的腋下，將小糰子抱離了地面，又讓糰子粥的兩隻小腳丫，結結實實的踏在了自己膝蓋上。
“好喫嗎？”與可愛到爆炸的兒子對視兩秒，蘇杭乾巴巴的問。
糰子
粥咬了咬嘴脣——
不，沒咬，便被他的“爸爸”厲聲的訓斥了。
“別咬，鬆開。”
糰子粥的眼裏又開始積攢眼淚。
蘇杭：“………”努力的放軟了自己的口吻與表情，有些笨拙的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小塊糖醋里脊，他一直都在觀察着，蘇舟喫這個喫的最多。
不擅長說話，索性就不說話了。
蘇杭把筷子伸到了蘇舟的嘴邊，表情很沉穩，內心別說有多緊張了。
這……腋下的肉怎麼能這麼軟啊……
腳……膝蓋上的腳怎麼能這麼小啊……
人………總感覺一抱就要碎了啊。
身邊跟着的一羣人，不是硬漢就是糙漢，煙味、腥味、子彈味纔是蘇杭最最熟悉的那款……
久不回家的蘇爸爸：“………”兒、兒子他好可愛啊？？？
一旁，深藏功與名·圍觀·蒸蒸：杭叔你太不行了，你的這些想法，也就粥粥出生的頭兩年我還有點，現在早都習慣了。
小孩子對於人的情緒感知，還是非常敏感的。
小小的鼻尖，嗅了嗅那塊聞起來格外好喫的糖醋里脊，糰子粥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肚子，其實都有點飽了，但是……但是………
mua！
糰子粥一口咬下。
蘇杭的眼底頓時軟化開了：“好喫嗎？”他又問了一遍，聲音更輕了一些。
“好喫！”糰子粥砸吧兩下嘴巴，從小就是記喜不記憂的性子。
他張開雙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對準那張冷冰冰的臉蛋，油膩膩的嘴巴就是一啃！
啃完了，笑盈盈的，嘴角的兩個小酒窩特別可愛。
“真的好喫！謝謝爸爸！”
蘇杭：“………”…老婆，救命，你生的兒子，真的太可愛了。
一旁，陳清凡本是欣慰，但欣慰着欣慰着——
爾康手伸出。
“姐夫！慢着！不能再餵了！！粥粥今天已經喫很多了！！小孩子沒個度，你不能跟着一起沒度了啊！！”
……
………
…………
……人的記憶真是不可思議，就像是將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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