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法國-第三次了
這一幕，明顯激怒了一直把鏡頭拉在蘇舟身上的攝像小哥。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攝影師，雖然這句話用在這裏的含義不太一樣,但通過中國攝像的鏡頭轉播，無數正在歡呼雀躍的中國球迷們,頓時怒上心頭。
男球迷們：艹！我們蘇舟禮貌的過去跟你握手，你不握就算了,輸了球的年輕人誰沒點脾氣,但你還打人就過分了吧？！那可是蘇舟的右手啊！他們中國乒壇的黃金右手啊！價值連城………不對,根本就是無價之寶的右手啊！！！他們連摸摸照片都捨不得，你倒好，你個英國人還直接打上了？！
女球迷和女粉絲們：我屮艸芔茻！！那可是我們粥粥的手啊！長的那麼好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節有力的手啊！！那是我家老公/男朋友/兒子/弟弟/哥哥握拍打球的右手啊！！！那是會做甜點、發微博、比哈特、拉小提琴、雙手合十的右手啊！！真是心疼死了！手背都紅了！！！
這一刻，無關性別，無關年齡,正在觀看者這場比賽的中國人們，頓時心念合一。
——我屮艸芔茻！這個該死的英國佬！！
鏡頭中，裁判快步朝蘇舟走來。
“還好嗎，蘇？”裁判皺着眉問。
“還好，不要緊……”蘇舟同樣蹙着眉，他甩了甩右手,安德烈的這一下子………的確是沒有收斂，手背紅的很快，但這種疼只是肉疼,過個幾十秒就不要緊了。
…好在，沒有出現第一次交手時的那種流血事故。
那時的安德烈的確也不是有意的，然而，所造成的最終結果,卻也確實讓不少人懸起了心臟。
安德烈快步向着英國隊所在的位置走去，那裏只站着一個人，就是英國國家隊的教練。
安德烈大步流星的動作太大，這使得安德烈本就雄壯的背影變的更爲粗壯，氣勢赳赳，跟要砸場子揍人似的。
蘇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注視着安德烈快步遠去的背影。
…沒意思。
蘇舟的脾氣不壞，但也不是個爛好人。
粥粥被打了，也有點不開心，即使有着“這孩子還年輕”、“不過是小孩子的暴脾氣”這樣的念頭，也不想再爲安德烈說話。
畢竟現在的粥粥也只有十六歲嘛。
放飛自我粥超任性的。
與裁判簡單的握手道謝後，蘇舟拿好自己的汗巾與水杯，邁步跨出了隔離板。
蘇舟的腳板還沒站穩，他的右手就被人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
這個人，是中國隊的代理教練。
年近五十的男人屏住呼吸，他緊緊的繃着臉，面色緊張，仔細的打量着蘇舟的右手，唯恐這隻手傷了零星半點。
剛剛對代理教練產生了改觀的粥粥：“………”
很無奈了，只能乖乖的讓代理教練檢查了。
而在這時，身邊也傳來了另一道聲音，口音略微怪異，聲色卻極爲好聽。
沉沉的，含笑的，又帶着一絲綢緞摩擦似的圓滑。
“反手擰拉的動作很漂亮。”確認了中國隊的代理教練沒有說話的心思，作爲外人的古董先生才終於啓開了口，儘管他早已站在了蘇舟的身旁。
蘇舟的手被代理教練託着，不好動作。
於是，只能由雷蒙動作了。
男人提起了搭在他左手小臂上的大紅色外套，他的兩隻手撐着衣領，凌空舒甩了兩下。
他貼近了蘇舟，近乎讓這個“嬌小”的中國男孩，完全被他的身軀陰影所籠罩——畢竟，對雷蒙·博耶爾來說，只有十六歲的亞洲少年，的確就是這麼不可理解的嬌小。
亞洲人的外表一向最會說謊，就像當年的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以爲那個有着黑髮黑眼的亞洲面孔，是一個來到場地幫忙的初中生，趁着假期的空閒，來當一名志願者。
腦中又閃過了過去的記憶片段，但這並不會妨礙古董先生手下的動作。
蘇舟還沒意識到古董先生想做什麼，那一件完全舒展開來的大紅色外套，便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年近四十的男人低着頭，眼裏滿是………看待晚輩的包容溫寵，還有着一點…………看着蘇舟被教練拿着手、於是不好動彈的調笑戲謔。
“彆着涼。”笑完了，古董先生的手落在蘇舟的脖頸旁，爲防脫落，又將披在蘇舟雙肩上的外套扯了兩下。
這一扯，又扯的蘇舟汗毛一抖，他不自在的踏了兩下腳，感覺自己的脖頸都有些泛紅了。
……唉呀，粥粥這麼鬧騰的性子，將來有沒有可能長成雷蒙大大這樣的啊。
這是一個問題，值得認真思考。
粥粥去思索他新產生的夢想去了，而雷蒙則在一旁觀察着蘇舟的神色。
他是見多了各色球員的“老人家”了，安德烈的那一下子，根本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如果蘇舟此時皺着臉，他或許還會關心上幾句。
問題是，中國男孩的臉色只是不愉了一瞬，便立馬將這股短暫的不愉快扔到了腦後，剩下的，只有對於勝利的愉快，以及晉級八強的雀躍。
看看，小孩子就是年輕，開心的臉都紅了。
這樣很好，雷蒙想，嘴角的弧度不禁柔和了幾分。
不心胸狹窄、不斤斤計較、在大事上不能猶疑、卻不用在小事上多費心思——蘇舟這個孩子，真的很好。
不能昧着良心，古董先生認真沉思了兩秒，想，這個外甥，可是比他的舅舅要機靈多了。
中國隊這邊的氣氛還算好，而中國攝像的直播，也仍在繼續。
廣大的男女老少、中國球迷們，看到聞名世界的古董先生，與自家人的相處是這麼的溫馨愉快，那顆被英國佬氣的生疼的肝臟，不由就被一隻柔和的大手輕輕的安撫了下來。
嗯，就跟古董先生把他們中國隊的隊服，輕輕的搭在他們的舟的肩膀上似的。
誒，真好真好，他們的舟就是厲害，走到哪兒都討喜，讓他們算算，德國隊給攻略了，西班牙隊正在攻略中，法國隊這不先把最能說話的那位給攻下了？誒嘿嘿嘿嘿，胸腔裏熱乎乎的，莫名就覺得與有榮焉，特別自豪啊？？？
——至於那個英國佬？
呵，踢出去，沒眼光。
然而，突然將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的，還就是那個英國人！
因爲——
“yousonof……………
shit！fxxk！damnit！！”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知道安德烈發了什麼瘋，竟然一把拽起他們教練的領子，那顆緊緊攥起、看起來就格外嚇人的拳頭，就要往他們本國教練的臉上招呼上去！
電視機前的、現場觀衆席的、賽場旁邊的………這可是嚇壞了一幫人！連正在跟古董先生相談甚歡的粥粥都被嚇到了。
這…
這……
這孩子……
蘇舟目瞪口呆。
總不能輸了一場，就接着失心瘋了吧？？？
安德烈的那一拳，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隔着一個賽場的距離（寬度），蘇舟只能看到英國隊的教練動了動脣，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顆即將撞上英國隊教練的拳頭，便在最後一刻生生的剎住了閘。
與周圍人驚魂未定的表情相比，即使自己的領子被一個暴徒捏在了手裏，英國隊教練的表情也很淡定。
他的手捏上了安德烈的腕，對着正朝他們大步走來的裁判說：“抱歉，這是我們隊內的事情，失態了，不是什麼大事。”
衆人·包括粥粥：“………”這還不叫什麼大事？？？
這位教練…………也是能人一位啊。
英國隊的教練去與裁判虛與委蛇了。
正盯着英國隊的教練，蘇舟卻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火辣辣的，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蘇舟對於鏡頭的敏銳感是後天培養的，這同樣適用於他人注視在他身上的目光。
蘇舟尋找着這道目光，不出半秒，他的眼中便撞入了一抹迅速掃過去的棕紅髮色。
——剛纔注視着他的人，無疑是安德烈。
但是這一位剛剛輸了比賽的英國人，這時卻已經收回了他的目光，他不再管差點被自己打了的教練，也沒有管正目光嚴厲的看着他的裁判，他甚至沒有披上他的外套，也沒有整理他的揹包，他只是捏緊了他的球拍，便轉身………
……跑了。
蘇舟：“………”
…別、別是真的一場比賽就把安德烈給打的失心瘋了吧？？？
蘇舟的視力很好，
或者說，只要是站在賽場區域範圍內的人，哪怕是裁判人員，也沒有一個視力不好的。
撒腿狂奔起來的英國人，其速度超乎想象，蠻橫的像是抱球衝刺的橄欖球手。
不出十幾秒，安德烈就跑到了賽場外圍的空白位置。
記者們像是嗅到了鮮血的深海巨鯊，頓時將安德烈團團包圍。
安德烈發脾氣不是大新聞！氣急動手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但是這次的拳頭是往誰的臉上招呼去了？
——教練啊！英國國家隊的教練啊！！！
記者們的腦中，齊齊的被五個字刷了屏——
又有新聞啦！！
再刷過四個字——
好開心啊！！
然而，任由記者們百般激動，這個只有十六歲的英國人，也完全不去管這些討人厭的媒體。
安德烈非常的粗魯、表情非常的兇惡、他不斷的揮舞着他的手臂、拒絕着任何的採訪，然後——
……竟然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整個過程，不出三十秒，就跑進了球員通道內。
遠遠的注視着這一幕的粥粥：“………”
下意識的拽了拽自己的衣領，然後靠近了古董先生。
“他……”蘇舟下意識的喃喃道，“那孩子，還好吧…？”
身邊突然就湊上了一個剛比完賽的小火爐·古董先生：“………”孩子，你說誰呢？你自己不就是個孩子嗎？而且你還比彭德拉那孩子要小上幾個月呢？
蘇舟注視着那邊的目光還沒收回呢，就見那些死死的盯着球員通道的記者們身體一頓，然後，動作整齊的——
齊齊轉身，遠遠的望向了還在賽場中央的他。
頓時被無數雙眼睛火辣盯緊的粥粥：“………”
腳下移動，又靠近了古董先生一點，這一回，直接捏了把男人的衣角。
古董先生低下頭，盯着蘇舟兩秒，似乎察覺到了蘇舟在“害怕”什麼。
於是古董先生微微的笑了：“怎麼了，男孩？”
蘇舟深吸一口氣：“先生，等會。”蘇舟的指尖，悄悄的指了指記者所在的方位，然後特別認真的仰頭盯着對方，“
等會，幫幫我，好嗎？”
雖然知道手感有些不好，中國人的髮尾還綴着不少的汗珠，但這幅仰視求助………或者說有點撒嬌的模樣，還是讓雷蒙有些繃不住。
……和陳比起來，這小孩未免也太自來熟了吧？
這麼容易輕信別人，很容易就會被拐的知道嗎？
還是陳其實在私下裏對蘇舟說過什麼，所以蘇舟才這麼信任他？
粥粥：不不不，先生，你誤會了，純屬是我對你的眼神和氣質一見生情二見鍾情了:)
……噫，怎麼感覺這種說辭和主動的行爲似曾相識？
沒有參加法國巴黎站的巡迴賽·遠在德國的慕尼黑·尤利安·小可愛·阿茨特：呵呵，喜歡捲髮喜歡瞳仁喜歡臉，於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各種貼皮膏藥，好友，你還記得嗎，你當初也是這麼來和我交朋友的。
小可愛，冷漠臉，jpg
場內，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古董先生伸出手，揉了揉蘇舟汗津津的頭頂。
粥粥不禁就咧嘴笑開了。
誒，古董先生真好，給舅舅筆芯，還有，老爸，相信你的兒子是真的很愛你的。
等蘇舟用了兩條汗巾擦了汗水、穿好衣服、收拾完揹包、又稍微磨蹭了一會——
等到代理教練、雷蒙以及蘇舟一行三人，走到了賽場外圍的時候，卻發現，大多數的注意力，都已經提前被另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而站在記者中間的那個人——
古董先生若有所思：“有點眼熟…”
前方的記者們太過擁擠，但無奈被他們圍的水泄不通的那人，和這些職業偏向文職的記者們相比，實在是太過的挺拔與顯眼了——
…錚哥什麼時候跑過來的？
與對方視線交匯的瞬間，或許是因爲那人眼底的不耐太明顯了，蘇舟的心臟撲騰的加快了兩下。
他和這個人太熟悉了，只不過是一個眼神，挑一下眉梢，就能get到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與蒸蒸吸引火力的體貼舉動比起來，蒸蒸的眼神一點也不溫柔。
蒸蒸的眼神超冷的：傻了啊？滾進去。
隔行
如隔山，雖然都是體育圈，但畢竟不是同一種運動，不知道似乎也………並不是很奇怪？
畢竟小可愛與羅德里格斯都不認識錚哥的臉呢。
蘇舟小聲的說，嘴角控制不住的翹啊翹，內心裏還是可驕傲了：“雷蒙，這是賀錚，踢足球的，我們中國………放眼世界，也是最最出色拔尖的球場前鋒。”
這麼說着，蘇舟拉着雷蒙，一溜煙的就跑進了球員通道。
這一批記者的職業素養不行啊，這麼容易就被錚哥帶跑了，你們還記得自己究竟是哪一方面的記者嘛？
這會的粥粥不戲精，蒸蒸都特地跑來爲自己開脫了，如果他還傻不拉幾的跑過去，一表兄弟情深，記者的火力兩人平攤、分開五五，那纔是真正的沒腦子。
……回頭絕對會被蒸蒸恨鐵不成鋼的嘲諷死的。
………等會一定要給蒸蒸一個充滿感激的麼麼……不對，長大了，啃臉不好了，還是抱一下吧。
粥粥與古董先生成功的逃進了球員通道，慢了他們一步的代理教練，卻被反應敏捷的記者們拖在了外頭。
對着已經進入球員通道的蘇舟，代理教練揮了兩下手，示意不用管他，繼而臉色一扳，便佇在球員通道外，分擔了集中在賀錚身上的部分火力。
有點心不安理不得，蘇舟與古董先生慢慢的行走在球員通道的長廊中。
兩人的對話，非常的平和。
雷蒙：“等會有什麼打算？”
蘇舟：“應該會留下來看比賽……”
雷蒙：“晚上一起喫個飯？”
蘇舟：“這個……”蘇舟掙扎兩秒，想着來日方長，忍痛拒絕掉了，“先生，還是等我們的賽事都結束了再說？”
雷蒙也不介意，順口就又把話題轉到了賽事上：“怎麼樣，覺得自己在巴黎站中能走多遠？”
蘇舟不答反問：“先生，這可是你的國家，你的土地，你覺得呢？”
雷蒙笑出了聲，然後……
“toutsoldatfranaisportedanssagiberondemaréch
aldefrance”
……說了一堆讓粥粥根本聽不懂的法國話。
粥粥腳步一頓，側過臉，眨眨眼。
雷蒙從善如流的又換成了英文：“這句話貌似很有名，出自於那位建立了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偉人之口——”
這樣一明示，蘇舟便立刻接上了口，當然，他用的也是英文：“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出自於頒佈了《拿破崙法典》的那一位皇帝——同理，不想當冠軍的球員也不是好球員，先生，你是想說明這個意思嗎？”
“敏銳的男孩。”對待這些和他差了好幾個輩分的後輩們，古董先生從不吝嗇於他的褒獎。
這低頭一笑，笑的蘇舟有點手癢，特別想失禮的摸一下古董先生的眼角紋。
當然，這個要求太無禮了，粥粥忍住了。
他想，小可愛的男神是奧古大大，他應該也可以爲自己找一位男神？
別說什麼另一個世界的世界冠軍就應該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絕對不能有自己的偏好、不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理想型”。
管天管地管自己，還能管得到別人的私人內心？
——得到了來自於古董先生的誇讚，雖然知道那可能只是客氣話，也讓蘇舟的內心有點小開心。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成熟穩重沉得下心的性子——或許在球場上可以，但是在場下絕對不行——正因如此，這樣的古董先生，對他格外的有吸引力。
蘇舟想，粥粥的嘴皮子應該還可以再甜一點？
粥粥開心了，這一開心，就不禁側着臉，噼裏啪啦的開始說個不停。
說的興奮了，蘇舟的腳步就不由快了幾分，比古董先生稍稍領先了半個身位。
兩人來到了拐角處。
蘇舟正側着頭說，他知道古董先生對他的“好”，起因完全在於自己的舅舅，於是這會便也挑着陳清凡的一些事情說了起來。
“舅舅現在挺好的………嗯，雖然每天都忙的昏天地暗，眼下也有黑眼圈了，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是的，舅舅現在是中國國家隊
的總教頭………這一場……甚至下一場的巡迴賽可能都不會跟隊出現吧，畢竟現在正好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我在外好好打比賽，舅舅在國內整合局勢，考察球員，正在組建一支新的隊伍。”
“…如果您有時間來中國！當然歡迎之至！直接住在我家就可以！——我是和舅舅一起住的，爸媽常年在外，家中還有兩間客房！舅舅一定不會介意的！”
“對，還有…………啊，sorry…！”
正說的興奮，走到了拐角處，側着頭與古董先生說話的粥粥，便冷不丁的和人撞到了一起。
這一次，他的腳下絆住，沒收住身體，竟然逆方向的向着前方倒去。
…！
蘇舟心裏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最佳的反應——
繃緊腳板，伸出了雙臂，準備撐地。
然而，他的手掌沒有碰到那冰涼的地面。
與他相撞的那個人反應很快，直接一手攔在了他的腰際。
被一條胳膊擋住腰·沒有和大地母親親吻·卻覺得小腹的部位甚爲硌得慌·粥粥：“………”
蘇舟還沒來得及擡起頭，說聲謝謝，就聽耳邊傳來了那種腔調極怪的英文。
“怎麼又是你。”
頓了頓，那人又語速緩慢的說。
“…這是第三次了。”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母親大地的蘇舟：“………”
好的，即使不用擡頭，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第一次鼻尖遭罪，第二次蒸蒸救場，第三次小腹硌着了，還有第四次嗎？？？
作者：又翻了一下評論，就是，又有了，新問題：到底是，粥粥，蜜汁直男；蒸蒸，蜜汁直男；還是，這兩個人同框時，蜜汁直男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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