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西班牙-安德烈
當年,在譚澤十七歲又四個月的時候,他第一次在國際賽場上中亮相,而在他十九歲的那一年,他又原因不明的退出了國家隊。
從十七歲又四個月到十九歲又五個月,足足兩年零兩個月的時間,不像是蘇舟的一鳴驚人,譚澤是靠着一場又一場的賽事磨礪,一點一點的爬上去的。
曾經,譚澤所取得的最好成績是世界排名的第十八位,和如今二十五歲的劉捷排名相同,基本是處於穩定小組賽出線,十六進八看運氣,八進四很艱難,四進二完全不可能的一種水平。
這樣的年齡與成績,若是放在歐洲,雖然稱不是天才球員,也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前途光明的優秀球員,但是若是放在中國——
自陳清凡退役之後,中國球迷們基本是成日都在頹靡不堪,直到見到了譚澤,他們簡直是喜極而泣。
《譚澤!奇蹟般的新人!》
《譚澤!未來的國乒頂梁!》
曾經,譚澤是與簡陽、劉捷等人同一時期的球員,也是隊內的三名主力球員。
由於出色的外在條件與橫向對比下的優異實績,就同一時期而言,國乒隊內的人氣排名與知名度排名是譚澤>>>簡陽>劉捷。
當年,譚澤的忽然退出,在小小的乒乓球圈內引起了一陣風波。
當然,最終的結果仍然是不了了之。
對於那些當真看了多年球的老球迷而言,他們對譚澤的感情絕對要勝過蘇舟。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離家了好幾年,離家期間,他不僅過的顛沛流離,更是飽受欺侮。
想想就難過,哪裏是一個感慨心酸笑着抹淚就能形容了的。
現在,這個孩子又回來了。
三年之後,當兩方再次相見,當忠實的中國老球迷們再一次的在這個小小的戰場上,看到了譚澤的身影,並且他的表現還是如此的出色………
感動?
感慨?
喜悅?
瘋狂?
電腦屏幕前,哪怕是每隔一秒就刷新一次,也會在一瞬間就蓋起數百層回覆。
【啊啊啊啊啊!!贏了!贏了!!贏了!!絕對的優勢!!贏了嗎?!贏了啊!!譚澤他贏了啊!!!】
【他曾經離開過嗎???沒有!!完全沒有!!!】
【他還是當年的那個譚澤!!他始終都是!!!】圖:十七歲譚澤圖:十八歲譚澤圖:十九歲譚澤圖:二十二歲譚澤
【哭了哭了哭了哭了哭了!!!感謝蘇舟,感謝蘇舟,感謝蘇舟,感謝陳教練,感謝武教練,感謝國家隊,感謝國家,感謝人民,感謝感謝感謝感謝——會越來越好的!!】
【你們是把譚澤想的多弱啊………他之前就妥妥十六強的好吧,也就擔心點明天的比賽,今天這場本來就很穩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
【………】
三局比賽,一局穩過一局,一局比另一局更加銳利!
場外,蘇舟看的目不轉睛,別看他在賽前表現的那麼風輕雲淡,心裏其實也緊張的要死。
並不是擔心譚澤會輸,只是非常純粹的“緊張”而已。
小隊長時隔多年再登場,作爲他的隔壁小蘇,沒點反應纔是奇怪。
好在,小隊長不負衆望,譚澤果然非常給力。
蕭澤的特點就是“穩”。
譚澤的特點則是“穩中帶狠”。
對手的回球全部一板又一板的回擊過去!
心思沉着,雙眼沉定,一球又一球的軌跡,似乎早都印在了他的眼裏。
譚澤不慌也不忙,在外人看來,他對於每一球的處理完全稱得上是遊刃有餘。
然後,就在雙方穩穩對峙了數板,或者是在對手終於忍不住要產生變化的時候——
譚澤的變化就來了!
突然由穩轉狠,一板子快攻主動進攻!
加上由於和蘇舟成日對練,蘇舟的特點是什麼?那一手全臺釣球簡直出神入化,在蘇舟的每日“摧殘“之下,哪怕譚澤的對手忽
然變線、或者打出了什麼超乎掌控但是效果好的出乎意料的意外球,譚澤也險險的救的極爲漂亮!
雖然沒有打出幾個讓旁人解說興奮的嗷嗷直叫的好球,但是區區的三局比賽,譚澤卻打出了兩個極爲漂亮的救球!
瑞士球員也是可憐,他是小組內的二等位選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國人是小組內的四等位選手,按理來說,這是穩的不能再穩的一場比賽啊,怎麼就第一局輸了、第二局輸的更慘、第三局的比分更爲慘烈了呢???
而且,把他打成這樣的是個中國人。
蘇舟的臉在歐洲太有名了,趁着撿球的空隙,瑞士球員不免看向了場外。
那個奇蹟一般的中國蘇就站在那裏。
瑞士球員:“………”
走回球檯邊,他忍不住的想,中國最近這是怎麼了,先是一個蘇舟,又是這個………這個叫什麼來着,難道又要再出現一個一路爆冷登頂的中國蘇嗎?
場中。
一球、一球、又一球………
隨着每一次的揮拍、接連不斷的“乒乓”、“砰砰”聲在耳邊奏響,譚澤忘記了心中的緊張,忘記了嘈雜的外音,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就是這種感覺。
打的越來越順。
久違的滾燙在血液中沸騰。
就是如此,就是這樣,就是這麼的自然,如同呼吸,如同行走,如同每天清晨時睜開雙眼——
這就是打球!這就是比賽!!這就是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未來!!
一場比賽打下來,譚澤的感覺越來越好,他面對的可是小組賽中位列二等位的選手啊,他竟然在第三局把對方打了個11:2。
場上的感覺有點玄。
直到裁判宣判了最終的比分,譚澤還維持着準備拋球發球的動作。
小隊長打出感覺來了,打的有點忘我了,太久沒有馳騁在正式的國際賽場上,這種揮灑汗水的感覺真是叫人慾罷不能。
不過,好歹也是曾經在國際大賽上奮戰過兩年的,滲入汗水的眼中看着標註着3:0的大比分的記分牌,譚澤很快的從那種
有些玄妙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別看他每天都沒心沒肺的笑着,譚澤其實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的真實情緒向外泄露的人。
然而,這一刻,他恍若夢遊的注視着掀爲3:0的記分牌……
小隊長失神兩秒,這是他的情緒外露。
然後,他便爽快的大步向前,和輸了球的瑞典球員握了下手,又和裁判握手之後,意氣風發的邁出了隔離板。
隔離板外,有人正在等着他。
譚澤知道,他或許應該先去對教練說點什麼,但是他還是無法控制住他的身體,他的腳步不受控制,向左偏離了兩米,走到了蘇舟的面前。
蘇舟在等着他。
蘇舟帶着笑,高高的舉起了他的右手。
“擊掌?”蘇舟彎着眉問他。
譚澤牢牢的握了上去。
臉頰的汗水滾至脣邊,譚澤舔了舔,鹹的。
蘇舟的手很乾燥,而他的手心全是汗水。
“哈,擊掌。”譚澤說,笑的極爲奪目,也是他真實的情緒外露。
啪!
兩個掌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叫。
這之後,譚澤的第二場比賽,同樣沒有讓衆人失望。
依舊是極爲強勢又壓倒性的3:0,西班牙公開賽的第一天,報名單打的兩位中國球員,都取得了極爲優秀的成績。
中國球迷們興奮想要去買彩票!!
【哈哈哈哈哈譚澤又贏了哈哈哈哈!!】
【那個瑞士的是組內二等位的選手,譚澤都贏了那一個了,還能贏不了這一個三等位的嘛2333】
【兩個3:0啊,蘇舟打了兩個3:0,譚澤也打了兩個3:0,真好,曾經夢裏有的,現實裏也都有了。】
【明天兩人都還有一場,蘇舟對安德烈,十有八九是賊穩,譚澤的對手是世界排名的第十六位,參考今天他在對上那個瑞士人時發揮出的水平,小組賽出線應該也能奶一口吧……】
當蘇舟與譚澤的比賽都結束時,西班牙當地的時間便也到了下午的五點鐘。
一行人稍一商量,
都沒有繼續留在球場看比賽的意思,於是中國隊一行一起返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的路上,整支隊伍的士氣異常高昂,代理教練的面上不顯,心中也是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爲了防止參賽球員們太過得意,明面上,代理教練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冷麪face。
“譚澤,蘇舟。”他扳住座椅,回過頭,叫了兩個參賽球員的名字。
後排,蘇舟正在鬧着譚澤,一個勁兒的問他比賽感想,譚澤也是心思挺壞,裝模作樣了老半天,一句有用的話也沒說出來。
這會,聽到教練發聲,兩人又頓時坐好。
代理教練道:“今天打得很好,注意調整好心態,今天的兩名對手都是隊內的三等位和四等位,明天的那場比賽,纔是小組賽中的重頭賽。”
蘇舟和譚澤對視一眼,點頭應是。
代理教練又道:“親自給陳教練發個消息吧,看到你們贏球,他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
話音一落,蘇舟和譚澤又齊齊笑開了。
“笑什麼?”板住座椅靠背,劉捷探出頭問。
蘇舟可得意了:“已經發啦!剛上車的時候就發了。”
譚澤也接口道:“陳教練也給我們回了,說的話和教練你一樣,讓我們小心明天的比賽,放平心態。”
當晚。
馬德里中心酒店樓頂,私人單間。
世界第一先生與世界第二先生坐在了一起。
奧古斯特的面前倒着小半杯紅酒,安吉洛的面前則只是清水,畢竟明天還有比賽。
晃着手中的無色飲品,安吉洛不太耐煩:“你叫我來幹什麼?”
“只是和你聊聊天,我的朋友。”早已習慣了他的態度,奧古斯特平和的說,“畢竟我將會在明天的下午四點離開西班牙,我想,在離開之前,我或許應該和你見一面,以讓我們之間的友誼其長存?——安吉洛,任何東西都需要保養,這向來是我的觀點。”
保養?
安吉洛嗤笑了一聲:“不,奧古,任何東西都有替代品,不需要保養,那只是在
浪費你的精力和時間。”說着,他乏味的將杯中的液體緩緩的倒在桌子上,任着溢出的清水受着重力的牽引,一滴滴的落至桌下。
“如果我鬆開了手。”安吉洛道,“這個杯子碎了,也會有其他的,好了,我的朋友,你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今晚找我來是爲了什麼?哦,不,先別說話,讓我猜猜——”
眸底的散漫去了一些,半眯起那雙淺灰色的眼,安吉洛打量着自己的德國友人。
瞭解意大利人可怕的洞察力,奧古斯特索性也選擇了讓對方自行猜測。
“你有麻煩了?”
不待奧古斯特答話,安吉洛又迅速的否認了自己的觀點。
不需要奧古斯特的回答,只需要觀察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就足夠了。
“不,不是麻煩,也不是邀請,你沒有什麼計劃,應該是一時興起。”
“能讓你一時興起的事情…………德國隊?好吧,也不是德國隊。”
安吉洛意興闌珊的收回了視線,沒有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你怎麼不猜了?”晃動着尚未過半的杯中紅酒,奧古斯特的反問聲中帶着笑意。
安吉洛不耐道:“奧古斯特,我不喜歡說廢話。”
奧古斯特放下酒杯:“好吧,我是想讓你關注一下蘇舟。”
安吉洛:“………”他就知道。
“哈——”他又用上了那種極爲傲慢的詠歎腔,“你確定是你想讓我關注一下他,而不是那個小鬼頭主動找到你了,想讓你在我的面前爲他說好話?”
這一次,內心閃過省略號的成了奧古斯特:“………”
安吉洛的洞察力卻像是臨時掉了的那根鏈子,他自顧自道:“我就知道,哪怕輸給我纔是理所當然的唯一結局,即使他之前沒有爲了他的無禮而對我道歉,他又怎麼可能不爲了我的技術而折腰歎服?”
“不……”奧古斯特道。
“說吧,他是想讓我手下留情,不要在八進四的那場比賽裏,把他打的太難看,還是希望向我學習,讓我這一位如此心善的前輩,給他一定的特殊
指導?”
奧古斯特:“………”
總感覺自己的好友遇上蘇舟之後有點腦子不對。
本來還只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自戀,遇上蘇舟後就變成了腦子不好的自戀。
也對,法國站的總決賽,瑞典站的總決賽,在蘇舟與安吉洛的那場半決賽後,他和安吉洛遇上了兩次,但是都沒有讓安吉洛發揮出那種………在和蘇舟比賽的最後兩局時,那種讓人不由戰慄的戾氣與戰意。
………所以說,果然還是因爲蘇舟和安吉洛吵嘴了?
可是他在總決賽前刻意的叫了那麼多遍“大天使先生”,也沒看到安吉洛在賽場上產生什麼很大的變化。
諸多的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奧古斯特無奈道:“安吉洛,蘇舟並沒有找你,找你的人是我,雖然我的確是想和你談一下有關於………你和蘇舟的那場賽事。”
第一天與第二天是單打的小組賽。
第三天與第四天是除了決賽以外的雙打賽事,以及十六進八的單打賽事。
依照賽程表與賽區的相應安排,蘇舟會在第四天的八強賽中遇上盧卡斯,然後在第五天的1/4決賽中遇上安吉洛。
那個時候,奧古斯特已經返回了德國。
想到這裏,奧古斯特不得不先補充道,畢竟盧卡斯·約恩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他確實能勝過盧卡斯的話。”
奧古斯特話音落地的剎那,安吉洛的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他近乎是用着無禮而不悅的目光凝視着奧古斯特,但是他最終只是緊皺着眉,沒有說什麼。
作爲安吉洛少見的友人,奧古斯特倒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他感到有些好笑,誠懇的道歉道:“是我的口誤,蘇舟怎麼會贏不過盧卡斯呢?畢竟他是讓你認真了幾局的球員不是嗎。”
這個答案還算不錯,安吉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奧古斯特這才正了臉色,道:“不是希望你放水,安吉。”他叫了這個男人的暱稱,“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在你自己情願的程度內全力以赴。”
安吉洛橫起
眉梢。
奧古斯特道:“上一次的4:2不是讓你很不愉快嗎?這一次爲什麼不試試打出一個4:0的大比分呢?”
安吉洛忽然頓住。
他側過頭,久久的鎖定住這個面色如常的男人,半響,他低笑兩聲,帶着幾絲諷意。
“奧古斯特,你真的很喜歡那個中國人啊。”安吉洛這般道。
“我不否認。”舉起酒杯,奧古斯特淺淺的抿了一口,道,“他是我在近年來見過的最優秀的球員,安吉,他比轉型後的你還要出色——別誤會,我這樣說的原因只是你太散漫了,你從不認真——我想要這樣的球員,你知道的,在我退役之前。”
“那你不會自己來嗎?”安吉洛煩躁的擺了擺手,“現在的你應該不會控制不住分寸了吧。”
奧古斯特晃了晃酒杯,紅色的液體還剩下不少,他卻是仰頭一飲而盡。
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或者說是作爲朋友的小小請求,但是我沒有命令你的權利,一切還是看你,安吉洛,我的朋友。”
奧古斯特走了。
安吉洛翹着腿,靠在柔軟的紅絨座椅上。
他感到有些乏味,又覺得好像有點意思,腦中亂糟糟的閃過了一些往事和最近的雜事,最後……
安吉洛不太愉快的敲了敲清水見底的杯子。
“較真起來真是無聊啊……”安吉洛慢吞吞的說,有些煩躁的揉了把自己的頭髮。
哦,對了,跟蘇舟的那場比賽之後,他把淺灰色的頭髮又染成了茶褐色。
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把自己茶褐色的頭髮,奧古斯特也是,這個那個也是,一個個的都那麼較真,那種認真的態度,總是讓安吉洛忍不住的心生煩躁。
樓下。
並不知道樓頂發生了一段有關於自己的談話,並且其交談者是世界第一先生與世界第二先生。
蘇舟已經睡下了。
他的比賽習慣一向很好,諸如餐點、作息、賽後按摩、不上網絡……
譚澤本來還挺想刷刷國內的消息的,
復出後的第一天嘛,難免有點小激動,但是看到身邊的隔壁小蘇……
譚小隊長覺得,自己再怎麼窩囊,也不能輸給一個年輕人吧!
想了想,譚澤也扔了電子產品,學着蘇舟,早早的上牀睡覺。
譚澤本以爲自己會情緒複雜的輾轉難免,沒料到卻是一夜好夢,直到天亮。
次日,第一場比賽在上午的十點鐘開始,蘇舟與安德烈的賽事被安排到了第一場,而譚澤的比賽則被安排在了下午的三點。
雖然沒有雙打的賽事,但是咱們大中華一向講究所謂的萬衆一心,早晨的八點十五分,一行人在大廳集合,一齊前往馬德里中心體育館。
馬德里中心體育館,九點半。
賽事被安排在十點鐘的球員們,都已經坐在了各自國家的休息室內。
中國這邊,賽前氣氛一片祥和,劉捷在那邊與搭檔分析着次日第一組的雙打敵手,譚澤則幫助蘇舟壓着腰做熱身。
口吻輕快的聊天聲不絕。
代理教練看在眼裏,感慨在心裏,萬萬沒想到,在賽事開始前的半個小時裏,他們中國隊竟然能如此的輕鬆隨意。
反觀在英國隊的休息室內,氣氛繃的猶如觸之即爆的□□桶。
每個人都看出了安德烈的緊張。
不,準確的說,也不是緊張,還有點像是按捺不住的急躁,他熱完了身,一個勁兒的在休息室內反覆踱步,嘴皮子一刻不停的開開合合,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一旁,阿杰爾·彭德拉,安德烈的第二位兄長也在休息室內,他目前的身份是安德烈的助理,畢竟,無論是“兄長”還是“經紀人”,都不被允許出現在休息室內。
“安德烈在想什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贏過蘇?”盧卡斯旁觀了一會,轉頭問道。
“不。”瞭解自己的弟弟,阿杰爾磨着嘴脣,聽不出語氣的說,“他是在害怕。”頓了頓,他竟然愉快的哼笑了一聲,“這很好,總該有人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面對奧古daddy我有點想瑟瑟發抖……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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