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西班牙-改觀
報!!!
出線!出線!!報名單打的兩個人都出線啦!!
【恭喜蘇舟譚澤攜手出線小組賽!!!】
【恭喜國乒改革初有成效!!!】
【恭喜國乒出征更進一步!!!】
【嗚嗚嗚嗚粥粥澤澤真好喫——!!】
這其中,不免有理智看客出來潑冷水。
【也就是小組出線了,譚澤的下一場比賽絕對贏不了,蘇舟還有可能繼續走一走,但是最多也就多走一場,這次沒人能進四強……】附圖:賽程表
此話一出,再一看圖,圖中有着兩條清晰可見的粗體紅線,明確的標出了蘇舟與譚澤在接下來的對手。
譚澤(中國)vs安吉洛·比安奇(意大利)。
蘇舟(中國)vs盧卡斯·約恩(英國)。
然後是這兩場比賽的勝者——
安吉洛·比安奇(意大利)vs蘇舟(中國)/盧卡斯·約恩(英國)。
頓時,喜氣洋洋的各大論壇裏不由一靜。
繼而——
罵罵罵!
滾滾滾!
瘋狂diss理智客!
不是diss你的實事求是,但是在大家都在慶祝的時候你非得出來唱反調是鬧哪樣?!起碼過個幾小時再出來鬧版不行???
不乏有好脾氣的人出來調解。
【行了行了,那哥們說的也是事實,頂多是個ky,罵幾句就算了,人身攻擊的別太過分啊。】
【自以爲獨醒的那位就是有病,大家都在開心的時候非得出來說屁話,惡臭。】
【別管他,看球看球,跨欄跨欄,央視這邊的完整比賽視頻也出來了,還有回放,譚澤的這一場真的太他媽刺激心臟了………不過蘇舟怎麼沒在場?】
這是一個人們早已注意到的問題,如今又被提起,不禁紛紛擔心起來。
【不會是安德烈的那一下子正好打到了關鍵地方吧……】
【……】
【………】
此時,被衆人所擔心的那個人,已經隨着其他人一起離
開了休息室,前往馬德里中心體育館的後停車場,準備一齊返回酒店。
路上,蘇舟特別的皮,步伐輕快的走一步跳一步,跟在沐浴過後滿身水汽的小隊長身邊,抑揚頓挫的重複着——
“thankyou啊thankyou~thankyou啊youyouyou~thankthankthankyou~萬金油的thankyou~”
被魔性的“thankyou”瘋狂洗腦的小隊長:“………”
你這還頗爲押韻的給唱上了???
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是難看極了!不就是沒讓他去現場看球嗎!
蘇舟的左手得到了隊醫的保護叮囑,但是蘇舟的脖子並沒有。
故技重施,小隊長一把圈住了蘇舟的後頸,粗魯的按着那一頭同樣是剛剛洗過之後的清香軟毛。
按理來說,皮膚相觸間應該是極熱的,但是由於沐浴不久的緣故,肌膚觸摸間的感覺反而分外清爽。
這感覺真好,蘇舟不禁主動的往譚澤那邊湊了一下。
涼快的感覺誰都喜歡,初嘗甜頭,譚澤也利用微小的身高優勢,又把蘇舟摟的緊了一些。
雖然吧,估計涼不了幾十秒就要熱了,但是這一會的涼颼颼感,還是能好好享受的嘛!
之後,小隊長裝作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蘇小舟?”
蘇舟掙扎着側過頭,眨眨眼。
譚澤道:“罰你在休息室內一個人呆着,你好像還呆的很開心啊?”
蘇舟沉思半秒。
若說開心,尚未成長爲魔鬼蕭隊長的小隊長,估計也會讓粥粥變的不開心。
蘇舟很快的下了決斷,聰明的粥粥當然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的臉上溢滿了憤恨,憤憤不平道。
“不,譚澤同學,我完全不開心!”
哦?不開心?
譚澤不信。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很開心啊?”渾厚的嗓音中帶着點涼颼颼的笑意,就着圈住蘇舟的脖頸、壓着他往前走的動作,譚澤又使勁兒的扯了
兩把蘇舟冰涼涼的臉。
上輩子被壓的太狠,蘇舟本能的抖了兩抖。
繼而——
錚哥!又到了背鍋的重要時刻了!!
蘇舟毫不猶豫的把和賀錚之間的那番通信給說了出來。
當然,在讓錚哥背鍋之前,還是戲精到位的先表達了一番自己無法去看現場的遺憾。
之後——
什麼錚哥說他活該啊、他還手抖的把七月飛雪敲成了三月飛雪被錚哥嘲笑啊、甚至還有balabalabala啊………
圈了一會,兩人之間的感覺就變得黏糊糊的。
八月份的馬德里真是太熱了。
譚澤鬆開了蘇舟的肩膀,兩個人又恢復成了各走各的模式。
戲精粥的表演極爲精湛,表情到位,眼神真切,言辭憤恨,抑揚頓挫,加之肢體動作,行爲語言,可謂是一個出神入化,絕對是乒乓球運動員中最會演戲的那一個。
然而,等到蘇舟慷慨激昂的說完了,卻發現小隊長的神色格外不對。
蘇舟頓了頓:“…譚澤?”
譚澤也頓了頓:“…七月飛雪?”
戲精粥一秒上線。
“對!七月飛雪!”他義憤填膺道,有理有據的分析說,“我當然知道是七月飛雪!但是你想想啊,一輩子這麼長,誰都有不小心手滑打錯字的時候啊!可是錚哥是怎麼做的?他竟然還反過來嘲笑我!在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依無靠的時候,他竟然還要過來嘲笑我!你說說,我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譚澤頓的更久了點:“………賀大佬對你說的七月飛雪?”
蘇舟深沉道:“是啊,我不小心打成了三月飛雪,他直接回信嘲笑我說是七月飛雪……”
譚澤:“………”
譚澤沒說話,他掏出手機,打開度娘,乾脆利索的使用二十六鍵盤,打下了四個字,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蘇舟。
蘇舟不明所以,接過一看——
頁面,度娘百科。
上書。
【六月飛雪,一種奇特的現象,產生
這種現象多半是夏季高空有較強的冷空氣;又以戲劇竇娥冤而……】
蘇舟徹底頓住,準確的說法,是僵住。
他仔細的看看。
再看看。
閉上眼。
又看看。
譚澤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中,仍然是上書顯示:
【六月飛雪,一種奇特的現象……】
蘇舟倒吸一口涼氣:“………”這筆現世報,是不是來的有點快…?
反觀譚澤,心情那是相當的好啊!就跟蘇舟剛纔特別欠抽的哼小調一樣!
“三月飛雪?七月飛雪?三月飛雪?七月飛雪?三月飛雪?七月飛雪?”
這會,換成譚澤極爲好心的重複三遍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打二啊!
除了這個小人得志的蘇小舟!還有一個是國民男神賀大佬啊!
小隊長深思了一會,還是覺得這筆買賣血賺不虧。
要知道,雖然他的英文差,但是他的語文好啊!更何況……
譚澤也是心情複雜了一秒:“………”
六月飛雪這種成語,應該算得上是天朝常識了吧…?
一個蘇舟就算了,賀大佬是怎麼把七月打成六月的…?
……慢着,他貌似好像可能不小心發現了什麼…?
譚澤正想着,蘇舟便面不改色的將手機還給了他。
隨即,蘇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噼裏啪啦的對着屏幕敲打了起來。
譚澤好奇,又湊過去:“又搞什麼?”
然而,譚澤什麼也沒看清,蘇舟就又把手機給放回了口袋裏。
另一頭,中國,帝都,時間已近凌晨。
新賽季開始前的俱樂部集訓已經開始,賀錚對自己的要求只會更爲嚴格。
外界的燈光亮徹深夜,賀錚的私人公寓內,則是掩去了一切光芒的漆黑一片。
臥室,枕邊,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賀錚睡的很熟,眼皮一動不動。
手機閃爍了幾秒。
其上內容——
from小朋友:【錚哥你的語文絕對是足球老師教的!你當
初到底是怎麼高分畢業的?!什麼七月飛雪!剛纔是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我來好心給你糾個錯,不是‘三’也不是‘七’!分明是‘六’!是六月飛雪!!我真聰明:)))))】度娘截圖:六月飛雪
二十分鐘前,英國隊的休息室內。
安德烈臉色沉悶的坐在原地,他的雙手緊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爆出,由於他的重心太過下沉,屁股下的木椅也會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微不可聞的“嘎吱”聲。
他渾身緊繃的坐在那裏,腦子裏什麼也沒想………或許本來還想了一些事情,比如內心觸動的“原來阿杰爾的真實想法是這樣,他一直覺得他對不起我,他愧對我”,或者“你這個糟糕的傢伙,你傷到阿杰爾,你傷到了你的兄弟,你應該對他去道個歉,並且在道歉的過程中控制住你自己的脾氣”……
在安德烈胡思亂想的時候,掛在東面牆壁上的液晶吊掛式電視,時刻都保持着開啓的狀態。
其中,播放着的,正是盧卡斯·約恩的最後一場小組賽事。
即使完全沒有心思去觀看那一場結局註定的比賽——雖然他不喜歡那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虛僞傢伙,但是盧卡斯怎麼可能連小組賽都無法出線呢?——並未調成靜音模式的液晶電視,也在時刻播放着比賽的進程。
耳邊,傳來了解說員滿是激情的高喊——雖然這激情有點刻意。
【勝利!勝利!非常漂亮的比分!毫無懸念的大比分!3:0!恭喜來自英國的盧卡斯·約恩選手出線小組賽!恭喜他獲得了爭奪八強名額的資格!!】
這樣的高喊,讓安德烈雜亂的思緒短暫的清晰了一秒,他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液晶屏幕裏的那個人,那個正在與對手友好握手的男人,他的隊友。
盧卡斯贏了……贏了………哦,他贏了,那麼喬內斯——安德烈從來不會在喬內斯的後面加上“教練”兩個字——喬內斯和盧卡斯也應該回來了,阿杰爾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英國隊一起行動的,這就說明阿杰爾也該回來了,然後今天的賽事就全
部結束了,他們會一起回到酒店,他和阿杰爾是一個房間,這說明他們會有很長的時間和空間,來討論一些不怎麼讓人開心的事情,畢竟他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他又一次輸給了那個該死的中國人,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很自由……
一想到蘇舟,安德烈胸腔裏那股格外焦躁的情緒又開始翻滾起來,阿杰爾那番尤爲辛辣犀利、極盡嘲諷的辱罵,亦是宛如回放一般的,狠狠的在安德烈的耳邊敲打。
【……你這個該死的蠢貨!看不出那個中國人只是在耍着你玩嗎?!!】
【他讓你覺得你似乎可以翻盤!但你他媽的就是個被他放在手心裏反覆搓弄的小蠢貨…!!】
【……他是故意的!用你那蠢笨的腦子好好想想!你怎麼可能靠着兩個月就打得過中國蘇?!!】
安德烈眼底積起戾氣。
蘇舟…蘇舟………
“…蘇舟…!”
他腔調怪異的念着這個屬於中國人的名字。
這個中國人又耍了他嗎?!又在侮辱他嗎?!在這個狡猾的中國人剛剛通過媒體對他示好的時候………那一些什麼光明的前途、可能坦蕩的未來,都是賽前的心理戰嗎?!
這一瞬間,安德烈覺得那個會認爲“中國人其實還挺不錯”的自己,簡直是愚蠢透頂。
沒忍住,安德烈掏出手機,跳到谷哥頁面,打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即使那一場比賽纔剛剛過去了半個小時,各大網絡媒體們也紛紛刊登發表出了各自的報道。
《同樣的十六歲?致命性的實力差距?中國蘇與安德烈!》
《中國蘇指導安德烈!英國人的一切盡在中國人的掌控之下!》
《可怕的場上掌控力!可怕的十六歲!可怕的中國蘇!》
《出現在公開賽上的頂尖指導球:可憐的英國人,可憐的安德烈。》
《不可思議的中國蘇,究竟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再度結仇!中國蘇爲你展示!如何以優雅的方式羞辱你的死敵對手!》
《……》
《………》
《………
…》
安德烈:“………”
他氣的差麼點把手機給摔了!!
果然和阿杰爾說的一樣!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是個眼睛瞎了的蠢貨!除了他之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安德烈被那個中國人給指導了!不,給耍弄了!!
安德烈向來很容易跑偏,他本來還在想着他的兄長阿杰爾,這會卻全都偏到了蘇舟的身上。
但是,尚未等安德烈憤怒的踹上幾腳椅子,或者讓他的拳頭給休息室內的櫃子來幾個兇狠的親吻——正如阿杰爾用他的腳親吻了自己的肚子——前方就突然傳來了門把扭動的聲音。
安德烈猛的擡頭,心中的憤怒在一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餘下的只有——
他近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
“阿杰——”踟躕至極的表情在一瞬間變的像是踩了狗屎,“喬內斯,怎麼是你?”
推門進來的是英國隊的教練肯斯坦·喬內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受歡迎。
安德烈朝喬內斯的身後望去。
喬內斯教練恍然道:“不用看了。”英國隊的教練用腳板帶起了門,“只有我一個人。”
安德烈皺緊眉道:“阿杰爾呢?”
喬內斯教練沒有隱瞞:“他和盧卡斯去了餐廳區的包間,安德烈,你得給成年人們一點私人空間。”
安德烈臭着臉,一言不發的又坐回到了殘存着體溫的長椅上。
這倒是讓喬內斯教練分外驚訝,他本來以爲這個混小子要大發雷霆…?或者直接掏出手機,給阿杰爾打個電話?再或者是直接衝去餐廳的包間?——如果他確實有急事想找阿杰爾的話。
畢竟,開門的那一瞬間,安德烈這種焦急而又隱忍的表情可不多見。
事實上,如果不是剛剛鬧了矛盾,安德烈覺得自己有錯,他的確是會如喬內斯教練所想的那麼做的。
但是,現在,他並不想繼續和阿杰爾鬧的更僵,所以他選擇了留在休息室內等待對方,並且——
繼續刷手機。
安德烈黑着臉刷手機,身邊的低氣壓越來越沉。
喬內斯教練看着安德烈刷手機,對他近乎快實體化的黑氣訝訝稱奇。
閒來無事,喬內斯教練來了點興趣。
“安德烈。”他拉過椅子,坐到了安德烈的對面,“是什麼讓你如此憤怒?”
安德烈沒擡頭,散發出的氣息格外暴躁,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蘇!舟!!”他猛的擡起頭來,深棕色的眼睛裏滿是怒火,“還能是因爲什麼?!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中國人,還能是因爲什麼?!”
一個人在休息室內憋的太久,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加上兩人之間沒有血緣的親戚關係,安德烈一股腦的把髒話氣話都說了出來。
——那個中國人耍了我!
哦,你終於意識到啦?
——那個中國人不要臉的在賽前開心理戰!
等會,怎麼就開心理戰了?
——那個中國人利用了我們大不列顛的記者來反套路我!!
……喬內斯教練還是沒有理解安德烈的腦回路。
——在我覺得這個中國人很不錯的時候!他竟然又背叛了我的信任!!喬內斯!你知道彭德拉的信任是多麼的寶貴!
喬內斯教練琢磨了一會,總算是勉強get到了點。
而安德烈的控訴尚未結束。
——而且他不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要他再晚走一秒,我甚至會對他道歉!我!安德烈·彭德拉會張口對一個人道歉!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不是用着無聊的文字遊戲!我會對他道歉!!
喬內斯教練:“………”唉。
“所以你覺得他惡意的耍了你?”喬內斯教練算是聽明白了。
“難道不是?!”安德烈氣紅了脖子,將尚未自動鎖定的手機,遞到了喬內斯教練的手裏。
“我明明打算對他產生改觀,可是——”
像是被人猛的掐住了脖子,安德烈忽然頓住,嗓子立瞬間一片乾涸。
喬內斯教練正在翻着那羣無聊的無冕之王,究竟又寫出了什麼狗屁不通的破爛玩意,沒有注意到安德烈的忽然失聲。
安德烈的瞳孔漸漸
擴散開來。
【這不一樣,安傑,在今天的比賽之前,在那兩個月裏,在比賽開始前的幾分鐘裏,你讓我看到了改變。】
【……可惜,這個改變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場比賽,不足三十分鐘。】
……一樣的。
失聲的安德烈在心裏喃喃道。
一樣的,他此刻完全無法控制住的憤怒,與阿杰爾對他的怒火是一樣的。
更甚至——
他和那個中國人………認識的時間不足一年,真正見面的時間,加起來可能纔不足一天,而他對蘇舟燃起的“改觀”,也只不過持續了不足三十分鐘………但是當他發現這個中國人完全是在耍弄着他玩的時候,他的怒火卻旺盛到恨不得把那個中國人揍的滿地找牙,遍地是血,恨不得對他罵出無數聲“滾蛋”和“該死”。
而阿杰爾——
安德烈悶着頭,一字不吭的又坐回了長椅上。
他痛苦的用手捂住臉,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裏,腦子裏一片混亂,自己也不清楚,他在這一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時,喬內斯教練粗略的看完了幾篇新出爐的報道。
他沒有擡頭,所以也沒有發現安德烈的異樣,他一邊滑着手機一邊道。
“你覺得那個中國人故意耍了你?”
安德烈胡亂的“唔”了一聲。
喬內斯教練卻不這麼覺得,他嘲弄的看着一個個綴在標題後面的報社名稱,道:“安德烈,我以爲你很清楚這些報紙的性質,那是連狗屎都不如的東西,我不覺得那個中國人在惡意的耍弄你,相反,我認爲他對你抱有好感,他喜歡你,所以他纔會和你打的那麼用心,這的確是一場指導球,但是這一場指導球的目的不是羞辱,而是出於善意。”
與此同時。
馬德里中心體育館,後停車場。
蘇舟正準備登車——
“mr蘇?”
一個尤爲陌生的聲音道。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等會,雖然不是羞辱,確實也是善意,但是粥粥對安德烈沒好感也不喜歡啊???英國人都是這麼gaygay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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