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西班牙-四強賽VS安吉洛
西班牙隊的教練是真心實意的感謝起那個中國人了,按照羅德里格斯的脾氣，與他在休息室時自我懊惱的大罵“我他媽的真是個傻逼竟然會被那些傻逼的報道影響到傻逼的輕敵”時——
這樣一連串的“傻逼”,可真是前所未見,羅德里格斯從來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他曾經也三番四次的輸給過本·諾依曼，但是，這種前所未有的暴怒，西班牙隊的教練是真的從未見過。
他本來以爲，這種前所未聞的怒極狀態,少說——
【如果能在一週之後就消停，也是感謝上帝了……】迭戈隊長嘆着氣，轉頭對教練小聲道。
對此，西班牙隊的教練極爲認同：【不說一週了，十天後他能別這麼低氣壓，我也是上帝保佑了……】
誰知道——
當晚,回到酒店之後，羅德里格斯就興致盎然的把迭戈·託雷斯還有西班牙隊的教練，雙雙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打開了西班牙乒協的官網,調出了本·諾依曼vs羅德里格斯·雷耶斯的比賽視頻，隨之，他氣勢洶洶的把自己的金髮紮成了小辮，一副即將要上賽場的戰鬥架勢。
“來！”將電腦放在桌子上,羅德里格斯和迭戈坐在左邊的牀上，教練一人坐在右邊的牀上，“看比賽吧！迭戈，教練，不用等到公開賽結束了，今天就開始做反思檢討！！”
那雙蜜褐色的眼睛惡狠狠的死盯着電腦屏幕，西班牙人咬牙切齒道：“一人一份，第一遍回放禁止交流，把你們覺得不足的地方全都列出來！！彆嘴下留情，我需要來點刺激的，然後在第二遍回放的時候，我們再隨時暫停、隨時交流。”
迭戈·託雷斯與西班牙隊的教練對視一眼。
迭戈小心翼翼的問：“羅德，你確定你沒事？”
羅德里格斯詫異的反問他：“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有事？”
迭戈反問他：“你
不覺得………你今晚需要緩緩，嘿，別勉強，想去打沙袋嗎？或者是需要一個陪練，讓你拉拉球？”
羅德里格斯古怪的看着他，然而迭戈看着他的目光反而比他還古怪。
燦金髮色的西班牙人皺皺眉，隱約意識到了迭戈他們的憂心與用意，羅德里格斯“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爲蘇舟讓他心中的那股淤氣奇蹟般的迅速消散了……
……恩。
羅德里格斯不太甘願的承認，可能，他今晚大概是真的去需要打打沙袋，狂拉一番，才能在一、兩天後，靜下心來，再去心平氣和的重溫這場比賽的。
畢竟，這場失敗簡直是太恥辱了，恥辱到他永生難忘。
這麼一想，羅德里格斯反而不急着開回放了，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立馬把手機撈了過來，先是給蘇舟回了個私聊messenger。
to室友：【嘿，室友，我回酒店了，現在正準備和迭戈還有教練一起重溫比賽，心態恢復中，手臂需要靜養個四、五天，沒什麼大礙。你現在大概在模擬着在明天對陣意大利佬的比賽？你專心點，不用回我了，今晚好夢，明天加油，我會去看你的！！[拳頭gif]、[鼓勁gif]、[加油gif]。】
然後，羅德里格斯轉手一翻，又登上了自己的推特頁面。
他想了想，手指敲動的速度很快，在心中不斷地悶聲嘀咕着，輸了就是輸了，他自己連恥辱和憤怒都來不及，就更不會在公共場合哭着賣慘，說什麼“是我輕敵了”、“是我狀態不好”、“輸球讓我很傷心”了。
他憤怒，而不難過。
於是——
羅德里格斯：【嘿，本·諾依曼，這一次是我輸了，真希望在下一場的巡迴賽中，我就可以再度和你碰上，最好還是在1/8決賽之中，期待和你的下一次交手。恭喜你在西班牙的土地上晉級1/4決賽！】
是的！一改之前的態度，以如此恥辱的方式輸了球的懊惱和憤怒，足以徹底的壓過羅德里格斯對削球手的不耐和厭惡，他現在一點都不煩本·諾依
曼了，他只想儘快的和那個德國佬在正式的賽場上再度遇上！二度遇上！！！
然後，不顧在短短的幾秒內就瘋狂響起的提示音——點贊、評論、轉發——羅德里格斯立馬重啓一條。
恩，暫且開啓一下一激動就吟詩的模式buff。
……其實也只是排比句而已啦。
考慮到自家室友的語言功底，西班牙文的來一遍，英文的也一遍，羅德里格斯特意的寫了兩個版本。
羅德里格斯：【c-zhousu。我永遠的朋友，我最親愛的室友，我的靈魂友人，如果沒有你，比賽後的我可能會是另一幅樣子，如果沒有你，今夜的我不會是如今的模樣。命運讓生活化成了幽默的戲劇，極爲罕見的，我擁有了單人單間的待遇，陰差陽錯的，你恰如十分的被分到了1206號房，那是我們的初遇，充滿了誤會、猜疑與尷尬，如今的我又是多麼的慶幸，如同甜美的甘果汁液，上帝將神奇的你帶給了我，讓我擁有了你。】
情緒一上來，羅德里格斯下筆如飛，出口成章，泉思如涌，根本無需思考，“噼裏啪啦”的，就把一長串的文字給打了下來。
他本想再修一下措辭，讓這段文字的風格變得再瑰麗華美一些，就像是英國的那位傳奇劇作家，是的，羅德里格斯喜歡戲劇，喜歡莎士比亞，這也是他時常一激動就吟詩的根本原因，所以，請不要懷疑他的英文功底，畢竟，當他閱讀諸如《麥克白》、《李爾王》、《暴風雨》、《十四行詩》的時候，他讀的可都是英文原版，因此，他可以保證，他的英文版本絕對不遜色於西班牙版。
所以，到底要不要稍稍修飾，把措辭改的再華美一些呢？
思維頓了頓，羅德里格斯不太情願的選擇了放棄，雖然這段文字過於樸實了一點，但是這纔是順從本心的第一產出，更何況，迭戈和教練還在身旁等着他一起重溫比賽呢，總不能讓他們等着自己吧？所以，恩……
…好吧，網絡版就是這一版了，等會，睡覺前，他再修一發奢華瑰麗版，單獨給蘇舟發過去。
這麼想着，羅
德里格斯干脆利落的點下了發送，繼續忽視那在發送後的下一秒就“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的提示音，他掉過頭，拉着教練與隊長，一起重溫比賽去了。
另一頭，由於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蘇舟暫停了視頻，在網上努力搜索着一個小片段。
正如國內的渣浪微博，推特也是一個不錯的搜索平臺，蘇舟拉到意大利乒乓球國家隊的官推，一目十行的往下掃着，各大官推都有着記錄發佈經典一球的好習慣。
所以，當羅德里格斯發了新推時，由於正在太過專注的做着賽前準備，蘇舟被驟然響起的提示音激的渾身一個哆嗦，高度集中的大腦霍然一鬆——
咦，羅德發推了。
蘇舟先是下意識的想。
對了，他讓羅德給他報平安來着，不知——
蘇舟摸過手機，這才發現，早在五分鐘前，羅德里格斯就給他發了一條報平安的messenger。
閱讀着這一條口吻歡快的messenger，蘇舟不禁露出了笑容，他遵循羅德里格斯所言，沒有去回覆。
但是這稍微一分神，這手嘛，就在剛剛彈出的提示框上點了確定，順着本就開啓的推特頁面，轉到了羅德里格斯的推特主頁。
於是，暫且不說第一條推特，羅德里格斯戰意盎然的對本·諾依曼下了戰書，這第二條特地艾特他的推特，可謂是把蘇舟看的…看的………
……粥粥羞啊。
蘇舟把那段堪稱告白的真情流露，仔細的讀了兩遍、三遍。
………然後越讀越羞啊，不是害羞，是羞愧啊。
同樣是球風狂野，喜歡廝殺，熱愛遠臺的，他還是個比羅德更喜歡在場上動腦子的，爲什麼，他的語文功底，反而不如羅德里格斯呢？？？
只會尬詩的粥粥深深的羞愧並且羨慕了。
慕了，真的慕了，這就是所謂反差萌（）吧。
羨慕完後，表情一收，硬是忍着想要立馬回覆的慾望，蘇舟退出羅德里格斯的主頁，繼續專注起自己的爲不輸安吉洛而努力奮戰的拼搏大業。
與此同時，中國，凌晨三點半，帝
都國際機場，t3航站樓。
由於購買了頭等艙的機票，陳清凡正坐在貴賓室中，等待着飛往西班牙的航班。
陳清凡戴着口罩，口罩下的面色有些憔悴，顯然是大病初癒，但是一雙眼睛裏卻是有神鋥鋥，看得出已經恢復了精神。
他沒有帶太多的行李，託運了一個小行李箱，隨手拿着一個裝着必要證件的小腰包。按照國際航班的標準要求，必須要在飛機起飛前的的三個小時就通過安檢，所以，雖然是早晨六點多的飛機，凌晨三點半的如今，他也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候機室中。
畢竟沒有那麼年輕了，舅舅反覆的擠出眼角睏倦的淚水，只覺得真是大不如前，別說熬個夜就有點熬不動了，放在過去，哪怕發燒，燒個一天一夜，再虛弱個一天一夜也就差不多了，哪像這次，當真是病來如山倒，簡單，病去如抽絲，麻煩。
他強撐着精神，拿出了ipad，腦中盼着快點上飛機去倒頭就睡，手中的電子屏幕中，顯示的盡是一些與乒乓球有關的消息，隨着他不斷拉動頁面的動作，陳清凡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賽程安排………不太妙。
並非是旅遊旺季的時候，飛往西班牙的航班沒有那麼密集，之前，醫生以死相逼，堅決不讓他早走，如果不是陳清凡一再堅持，醫生甚至想讓他在決賽當日再趕往西班牙，如今，好不容易放行了，陳清凡搜索了一下最近的航班，便是這一班在北京時間的大清早出發的航班了。
從帝都飛往馬德里，一趟航班有足足十二個小時，換算時差，當他到達馬德里的時候，是當地時間的上午，況且，機場通常都建立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方，他還要花費時間趕去馬德里中心體育場，換句話說——
根據西班牙公開賽的賽表，雙打的比賽僅剩下最後一天的決賽還未進行，而單打的八強賽程表則在幾十分鐘前新鮮出爐。
第一場，上午十點整：蘇舟（中國）vs安吉洛·比安奇（意大利）。
第二場，下午兩點整：本·諾依曼（德國）vs世界排名在十名開外的一名選手。
第三場
，（考慮到削球手）在第二場比賽結束的半個小時後：尤利安·阿茨特（德國）vs世界排名在十名開外的一名選手。
第四場，晚間九點整：葉夫根尼·尼西（俄羅斯）vs世界排名在十名開外的一名選手。
這樣的賽場表讓不少球迷有些昏昏欲睡，大高潮放在了最開頭，剩下的三場比賽都有些毫無懸念，西班牙公開賽的刺激度有點不怎麼樣，明明都到了四強賽了，給人的感覺仍然像是強弱懸殊的八強賽。
唉，這屆賽程不行啊，不少球迷或感慨或埋怨着，不過，這樣的賽程安排對於西班牙當地人來說倒是個絕佳的好消息，衆所周知，西班牙的作息一向比其他的國家要晚了幾個小時，早餐通常在中午十二點，午餐通常在下午的四、五點，晚餐則通常在九點之後甚至是午夜零點，對於西班牙人來說，哪怕明天是工作日，星期五（半決賽在週六，總決賽在週日），只要稍稍早起，完全可以在看完了刺激人心的第一場比賽後再去上班！完全不用心癢難耐的去在意後三場比賽！
——但是這樣的賽程安排，對於陳清凡來說，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蘇舟對陣安吉洛的比賽偏偏是在第一場，在西班牙時間的上午十點，在他仍然飛在空中、距離降落不遠的時候。
……這個堪稱棋差一著的時間差，彷彿充滿了大宇宙的惡意，讓陳清凡非常的深惡痛絕。
飛機的上網服務才推出了不足一年，國內飛行的航班仍然處於禁止上網的調試狀態，至於跨國航班裏的頭等艙的客人們，他們的確擁有着專門的上網渠道，但是那個速度………想要觀看比賽直播是不太可行的，簡直能卡到讓人懷疑人生。
……唉。
陳清凡後仰起頭，扯了下口罩的邊緣，深深的嘆氣着。
他閉上了那雙滿是憂慮的眼，心中的憂慮卻是一層更比一層深。
他覺得，蘇舟在對陣盧卡斯時的狀態不太好；他覺得，蘇舟………他的粥粥可能是壓力太大了；他覺得，自己的這一場病真是生的不是時候；他覺得，他痛恨着這一副給他添麻
煩的身體，痛恨着自己沒有陪着蘇舟，沒有站在蘇舟的身後。
扣心自問，明天的那場比賽，陳清凡所持的態度並不怎麼樂觀。
他當然希望蘇舟可以贏。
但是，如果蘇舟輸了的話……
陳清凡沉沉的嘆着氣，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脖頸。
“如果粥粥輸了——”他低聲嘆息到，“責任，都在我的身上。”
同一時刻，法國，巴黎，雷蒙·博耶爾，古董先生的小別墅中。
歐洲各國的時間大體是相差不遠的，法國與西班牙更是處在同一個時區，對於歐盟各國而言，出國？這類似於中國的坐飛機出省。
從巴黎飛往馬德里的航班有很多，最早的一班是在巴黎時間的凌晨五點，這也正是雷蒙所選擇的班次，只需要短短的兩個小時的機程，足以趕上蘇舟vs安吉洛的比賽。
除了手機與錢包，他什麼都不需要帶，只不過是看一場比賽而已——雷蒙本來是這樣計劃的。
然而，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找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揹包，往裏面塞了一身內衣與替換的衣服，哦，還要加上他的睡衣，好吧，或許還要在明天加上毛巾與洗漱用品。
拉起了揹包的拉鍊，那雙歷經了無數歲月的淺灰色瞳仁似乎放空了很久，古董先生無緣無故的陷入了沉默。
一時之間，客廳中寂靜無聲。
半響，他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考慮到要在數個小時後驅車趕往機場，雷蒙將包放在了門前，過早的陷入了一夜無夢的安睡。
西班牙，馬德里中心酒店。
晚間八點四十五，譚澤回房，蘇舟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繼續大腦高速運轉，雙眼不離電腦。
晚間九點四十五分，房間內徹底熄燈，陷入了一片寧靜。
次日。
清晨七點十分，隨着鬧鈴的響起，蘇舟睜開了雙眼。
唔……
蘇舟沉沉的呻吟了一聲，不耐的按上了手機屏幕，鬧鐘聲霍然消失。
蘇舟眯着眼，悶着頭，沒有起牀的意思，直到一側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蘇舟？醒了沒？”譚澤套好
衣服，踩着拖鞋下了牀，“起牀了，小懶豬，別賴着不動。”
“你先去洗漱吧……”蘇舟翻了個身，含含糊糊的說，“…我思考一下人生。”
譚澤：“………”
踩着拖鞋，譚澤走到了蘇舟的牀邊，他半蹲下來，蘇舟正用小臂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讓人完全摸不清他這一刻的情緒。
譚澤斟酌了一下，腦中忽然浮現起了那一句在一週前的保證——
【嘿，我的陳大教練，別擔心，你就在國內安心養病吧。】
【不行，蘇舟，我是一定會去的，我不能不去，醫生會同意的。】
自知說服不了固執的舅舅，蘇舟只好改口：【好吧，那我會努力的站的久一點，你根據自己的情況，身體ok了就飛過來，到時候，出現在風塵僕僕的你的面前的，一定是一碗在賽場上屹立不倒的堅挺粥！】
“你——”譚澤斷着句，“緊張了？”
蘇舟不想回答他，敷衍的擺擺手，示意他先去洗漱，卻忽然感到頭上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原來，是譚澤在揉他的頭。
“…你別揉。”蘇舟沒動，只是埋怨着，似乎是有點起牀氣，語氣一點也不皮皮粥。
譚澤不理他，繼續揉，直到揉到蘇舟不耐煩了，迷濛着一雙眼，霍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譚小澤！”他瞪着眼。
“蘇小舟？”譚澤收回手，扯着笑，“你緊張啊？”
蘇舟沒回答。
譚澤模仿着蘇舟式煩人：“你緊張啊緊張啊緊張啊你是不是緊張啊？”
蘇舟扯起枕頭扔他一臉。
蘇舟從牀上跳下來，踩着拖鞋，往浴室那邊走，既然譚澤不去洗漱，那麼就讓他先去。
然而，終於有了一些前輩責任感的譚澤拉住了他。
蘇舟只好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任命般的說，畢竟，他的情緒外泄的有點太厲害了，這時候再扯七扯八的掩蓋才更沒有意義，請原諒一個在一晚上的夢境裏，全都是vs安吉洛、對陣安吉洛、遠檯安吉洛的安吉洛夢吧——
在鬧鐘吵醒他之前，他甚至都在追着安吉洛拉過
來的球！！
“好了，我確實是有些緊張——”夢裏的一萬個安吉洛真的很可怕啊！“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舅舅今天中午就到了，很有可能他一下飛機就會看到消息了，我沒有未戰先怯我真的沒有，可是萬一，萬一，一場比賽本就是勝負都有可能的——”
……天吶他竟然真情實感的認爲一場比賽會有勝有負了。
“萬一舅舅一下飛機，剛趕到賽場，就看到我輸了的消息——我能怎麼辦啊？？？我真的很絕望了！”
蘇舟不帶喘氣的說了一大堆——
然後就自打兩下臉，冷靜了。
“行了，說完了，我沒事了，譚澤，我先去洗漱了——停！你別安慰我，也別說什麼別緊張、沒事、不要緊、你昨天輸的那麼慘有你墊底——”
譚澤的臉色扭曲了一瞬。
於是蘇舟就笑了，他寬慰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昨天剛對上他，多少也明白在對上他之前的感覺吧，我比你要稍微好點，畢竟我，恩，經驗豐富？”
在譚澤氣的扣脖揍人之前，蘇舟笑嘿嘿的跑去了洗漱間。
門一關，蘇舟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他撐在洗手池前，面無表情的盯着鏡子裏的那個自己。
半響，他低下頭，開始了正常的洗漱活動。
四十分鐘後，八點十分，中國隊全員在大廳集合。
半個小時後，八點四十分，中國隊一行抵達了馬德里中心體育場的休息室中。
九點十分，休息室內，譚澤協助蘇舟熱身。
二十五分鐘後，中國隊一行踏出了休息室。
九點四十分，中國隊一行到達賽場旁邊。
五分鐘後，意大利隊自同樣的方向而來，站到了中國隊對面的隔離板前。
這頭，蘇舟的臉上一片肅殺，已經沒有什麼表情了。
對面，安吉洛·比安奇，那個過於傲慢，也確實擁有着讓他去傲慢的實力的意大利人，仍然是那副興致缺缺卻該死的好看的的態度與模樣。
同樣的，安吉洛·比安奇在休息室內便做好了熱身，這會，他脫下了本就只是披在肩膀上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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