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英格蘭-雙打小試
足夠寬闊的場地,鱗次櫛比的乒乓球桌,每一片藏藍色之間都留出了足夠的活動空間,一個又一個半人高的隔離板,將這片廣闊的空地分割成一個又一個的整齊長方。
如果說這棟建築的二樓是由無數個小俱樂部組成的,這家乒乓球俱樂部大概是將三樓整層全部租下,然後將其間本就存在着的牆壁盡數打破……這是一個一眼看去只有“一個房間”的廣闊樓層,這一層的空間很大,非常大,蘇舟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有……將近二十個乒乓球桌?
晚間八點多,俱樂部內的乒乓球桌竟然是都滿着的,放眼望去,每個球檯的兩端都被快步躍動着的人所佔據着。
蘇舟收回筆直前望的目光,又開始環視左右兩邊,只見,緊貼着樓梯口處、向兩邊延伸開來的牆壁之前,擺放着一把又一把的木質棕色長椅或單椅,除去那些正在練球、比賽的人們,更多汗流浹背的漢子們掛着汗巾,正在悠然的坐着閒聊,蘇舟還看到了幾個圍成一圈打牌的人,再仔細向前瞅瞅,萬草叢中幾點紅,還有一箇中年女性、兩個年輕女孩、以及一個小女孩也在這裏打球,人羣構成相當完整。
哈維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得到任何關注,嚯,這不應該是世界級球員英國超人氣球星該有的待遇吧?蘇舟的臉上露出訝異,哈維看了他一眼,主動解釋道:“我經常來這裏……小時候就經常來這裏,他們不會把我當做什麼大牌球星,只會把我當成一個調皮搗蛋的臭小鬼。”而他也喜歡這樣隨性親切的氛圍。
見蘇舟在那左瞅右望,哈維也不管他,他主動兩步前邁,湊到了那一桌圍着打牌的人身邊。
“嘿!”哈維突然從背後按住一個人的肩膀,眨了下那雙焦黃琥珀色的眼睛,“好久不見!想我了嗎?”他頗爲開懷的笑着說。
哦,不想的,忙着打牌呢。
被按住肩膀的中年男人,不耐的抖了抖肩膀:“想了想了,別擋光,我正在想牌呢。”
另一個漢子倒是面露驚喜:“喲!哈維!好久沒來了,今天這是路過還是也想試兩手?”
“嘿,別管他,快點出牌!就算想敘舊,把這把打完再說!”
“對,哈維,先別來搗蛋,讓我們打完這把。”
說着,四個人又興致勃勃的打牌去了。
哈維:“………”
正常操作,正常操作,哈維聳聳肩,重新走到蘇舟的身邊,告狀一般的哼笑道:“看到了吧,我在這裏就是一個nobody,說不定還不如你這個外國人——”
哈維尚未話音落地——
“哦哦哦!蘇?!!我看到了什麼?!su!zou!!是那個蘇舟!!中國蘇!看看我們哈維寶寶把誰帶過來了?!是那個中國蘇!!中國製造的神奇小子蘇舟!”
……好吧,哈維嚥下了原句,不需要他繼續說了——說不定他還不如你這個外國人讓他們感到新鮮呢。
外國人不是寶,但是當這個外國人是一個歐洲之外的乒乓球高手時,那可就變成了稀世珍寶。
驚天一聲嚎,把大半個球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先不說那些正在交手打球的,坐在休息區的業餘球員們紛紛跑了過來,頓時,還處在茫然狀態的這一碗小白粥,就被一羣臭大漢圍了個嚴實。
這羣乒乓球愛好者們對蘇舟好奇極了,別看電視中的中國小孩那麼的殺氣凌凌,氣勢洶洶,打起球來一板比一板狠,遠臺對峙時的那股狂氣簡直可以衝破屏幕……真的到了場外嘛——
“好矮哦。”
“亞洲人真的長得臉好嫩哦。”
“該死,爲什麼我兒子就不能這麼出息!”
“蘇,你今天是過來打球的嗎?”
“慢着,蘇湊什麼時候來倫敦的?他不是應該從馬德里回到中國了嗎?”
“嘿,你下午一定沒刷手機,《太陽報》早都報出來了!《‘王子’安德烈邀請‘公
主’蘇舟於古堡短住!》、《有圖有真相!中國蘇即將入住英國?!》……”
“蘇舟!可以給我籤個名還有合個影嗎!看在我應該把你的名字唸的極爲正確的面子上?我真的是你的球迷!和那羣剛剛纔成爲了你的球迷、時長絕對不超過五秒鐘的牆頭草不一樣!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你和羅德里格斯雷耶斯的那場比賽,至今還被我不時的拿出來回味!我特地從中國那邊海淘了你的中國隊隊服!……哦,該死,衣服在家裏——你打算在俱樂部裏呆多久?我回家拿球衣然後你再給我簽名可以嗎?我發誓我……半個小時,不,二十分鐘後,我就可以回來!我在你第一次來倫敦的時候就被你圈住了!我爲你着迷!蘇!”
“嘿,夥計,讓讓,你超時了,你可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不要表現的和我的女兒一樣,像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追星少女!”
“等會,哈維和中國蘇原來是認識的嗎?哈哈哈哈!我們的英格蘭小報又被哈維給坑了哈哈哈!!——嘿哈維,我能不能把這個消息賣給《太陽報》?畢竟他們的關注點還聚焦在彭德拉的身上。”
“哈維,你是什麼時候和中國蘇認識的?中國蘇是你的新朋友?還是試驗期間的待定朋友?”
“哈維!他是你帶來的?你這是要給盧卡斯報仇嗎?天吶,這意味着,我們即將免費看上一場不對外界透露的世界級比賽了嗎?!天吶!天吶!!我的上帝啊!”
“…”
“……”
被一衆或倫敦腔或牛津腔甚至還有完全聽不懂的蘇格蘭口音包圍的那碗粥:……宛如突然失去了英語buff,被人淹沒,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夥計們,讓讓,你們把我的小傢伙給嚇到了,你們的汗臭味過於熱情了,讓我的ti——讓蘇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好嗎?”最外圍,接收到蘇舟的求救眼神——蘇舟發誓,他沒有求救,只是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唯一一個認識的人——哈維看夠了,伸手扳開人羣,走到了蘇舟的身後,單手壓住了蘇舟的左
肩,將蘇舟半圈在了自己的懷中,顯得既熟稔與親暱。
他噙着笑,煞有其事的說:“簽名和合影要問他本人,我也是剛剛纔認識他的,關係還沒有熟到可以越俎代庖的地步——這個小傢伙是被我強行拐來的,你們對他友善點,就當做是幫我刷刷好感,處理尾巴了?”
哦,處理尾巴,一個褐色頭髮的英國人露出了受不了的臉色:“哦,好吧,又是給你處理尾巴,我們這羣老傢伙爲你處理了十多年的尾巴。”
嘿。哈維笑笑,不以爲恥,反而有些愉悅與得意。
蘇舟這才舉起手說:“簽名和合影都沒有問題,還有,那一位很喜歡我的……”呃,叫叔叔好像不太好,腦回路一轉,蘇舟乾脆省略了賓語,接着說,“……我大概在九點半左右纔會離開,所以你完全可以回家去拿球衣,我並不趕時間,所以請你慢慢來注意安全——最後,我其實也不是很明確我今天來到這裏是幹什麼的………哈維?”
“哦,對,先說正事,”被點名的哈維約恩先生開始板手指了,“讓我想想你打球的風格……快攻結合弧圈,橫板,快、轉、狠、變,速度釣臺爲主,旋轉爲輔,但是其中也不乏相互結合,還有你特別喜歡遠臺對峙,和那頭西班牙小狼崽蠻相似的,嗯……斯蒂夫,把你的球拍借給我們的小客人用一下怎麼樣?他是被我從半路上抓來的,沒有帶自己的球拍。”
一個紅髮的男人站了出來:“我當然非常樂意……”恰好,他的手中就拿着球拍,他向前走了兩步,將球拍遞給哈維,略有遲疑道,“但是,你們這種水平的球員,不用自己的球拍,你們是想打着玩嘛?”
可不就是打着玩嘛。
“放鬆點,斯蒂夫,現在可不是各種公開賽與乒乓球三大賽,itstime,timeforeai……”哈維結過球拍,轉手就遞給了蘇舟,這個同樣佔據着“世界第一”的美名的男人笑的極爲懶散,“又不是正式比賽,幹嗎要這麼嚴肅呢?隨便打打就好了,這裏是俱樂
部,就應該有俱樂部該有的氛圍,不需要讓這裏沾上職業球員的臭味。”
哦,臭味,這個形容。
被稱爲斯蒂夫的男人又指了指被哈維背在左肩的揹包:“但是,哈維,你可是帶着球包來的,”換句話說,中國蘇沒有自己的球拍,不代表着你也沒有,“如果只是想玩玩,這對中國男孩可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真的只是玩玩,飯後消消食,我這邊其實也ok的——蘇舟正要說,卻又被哈維半圈住了。
砰——
一聲肉體相撞的輕響,蘇舟又靠在了哈維約恩的胸膛上,蘇舟立馬想和男人拉開距離,但是他卻發現周圍的人並沒有對此感到驚訝……自己的反應太大反而奇怪,蘇舟乾脆就這麼順勢靠着了,他觀察着周圍人的表情,所以說……哈維約恩不僅喜歡熱鬧與社交,其實也是一個喜歡與他人進行肌膚接觸的…?
“誰說我要和他交手了?”這個過於任性的男人用着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我可是雙打的世界冠軍,將雙打金牌從德國人的手裏搶過來的mr約恩,爲什麼我要和這個小傢伙進行單打的較量?——雙打纔是我的老本行。”
可是——
“我和蘇一組,”哈維獨斷的宣佈着,“你們隨便找人也湊一組,來打嘛?”
不等周圍人詢問出聲——你這是要隨便找個搭檔然後和中國蘇來一場雙打?——好吧,這確實也是一場雙打,只是雙打冠軍先生已經擅自的爲自己找好了搭檔,並且這樣的分組和人們想象的有點不同。
哈維單方面的宣佈了他的組隊搭檔,見衆人立馬興致勃勃的去搶奪名額、商量分組……哦,既熱鬧又充滿了人氣,哈維愉快的收回了目光,笑意像是被畫在脣角,他鬆開了右臂,放開了被他半圈在懷裏的中國人,低頭問對方:“怎麼樣,之前沒有來過俱樂部,那麼之前有打過雙打嗎?”
當然是有的了,但是粥粥實在對雙打興致缺缺啊,要不然,上輩子的他怎麼可能會只有一個大滿貫得主的稱號,而沒有讓全滿貫的桂冠戴在自
己的頭上呢。
“有的,不需要爲我講解雙打的規則。”蘇舟摸着新到手的球拍,用右手將球拍放在耳邊,左手的食指則半彎開來,他輕輕的用食指關節敲着球板,聽着那迅速消失的陣陣脆響撞擊着自己的鼓膜耳蝸……的確如哈維所言,這大概是位於倫敦的、水平最高的一家業餘球館了,看得出主人在球拍上所費的心思不少,不僅對膠皮保養的很好,充滿了摩擦力與彈性,球板的質量更是幾乎不輸給職業球員,絕對價格不菲。
正好與那個名爲斯蒂夫的男人對上了目光,蘇舟眉眼彎彎,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比了一個“thanks”的口型。
對方愣了愣,也回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嘿,真好。蘇舟情不自禁的就這麼想。
檢查完球拍,蘇舟又對哈維補充了一句,帶着一點調侃:“不過,我在雙打方面的實戰業務是真的不熟,雙打冠軍先生,你最好做一下心理準備,哪怕只是一場隨便打打的遊戲,也別讓你雙打輸球的敗名落在我的手裏?”
這話說得有點可愛,可愛的讓哈維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由於中國人的體格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了——太合適伸手揉頭了,哈維沒忍住,伸爪壓了壓蘇舟柔軟的黑髮,便動手揉弄了起來。
揉一下,揉一下,再揉一下——唉呀,隱約有一種吸貓的快感,果然手感很好,怪不得宇宙人和古董先生總是喜歡揉他的頭髮。哈維一邊揉着一邊想,一邊想着一邊說:“贏球也好,輸球也好,反正只是晚餐之後的放鬆活動,無所謂的,tiny,放鬆一點,我會試着帶帶你的……”他的口吻輕鬆,又帶着一點玩味,“雖然世人對雙打的關注度要普遍的低於單打,但是雙打卻有着獨屬於她的獨特魅力。”
蘇舟注意到,哈維用的人稱代詞是“she”,而不是“it”。
蘇舟突然想看看哈維在這一刻的表情,但是男人顯然還沒有揉夠頭髮……所以,表情是看不到的,只有聲音是可以聽到的。
“……只是,”這聲色很是清爽,又隱
隱帶着掉模糊的笑,“大多人無法發現這其實是一位無比美麗的姑娘,根本不知道她真正的獨特之處,我看得出你對雙打興致缺缺,但是我還是想讓你認識一下她。”
“比如?”哈維的手離開了蘇舟的頭,蘇舟便開始動手脫外套了,黑藍色的運動外套之下,是安德烈於今早爲他放在窗邊的那身阿迪達斯運動服,這會倒是正好應景。
“比如……”哈維放下球包,同樣開始脫去外套,“配合。”
“配合?”
眼見四周無人——一夥人還在爲了誰該登場、如何組隊而吵的正凶呢——哈維招招手,低下頭,湊在蘇舟的側臉耳邊,宛如祕密交易,低聲說。
……聲色仍然是帶着笑的那種。
“我今天心情好,告訴你一個小祕密,你想不想聽?”
還以爲這人要說什麼的那碗粥:“………”
“不想。”蘇舟冷漠堅決的說。
然而他的冷漠與拒絕完全沒用,哈維約恩先生純屬只是爲了調節氣氛。
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自顧自道:“我一直在尋找着我的雙打搭檔——盧卡斯之外的搭檔。”
…?
……!!!
瞳孔急劇收縮着,蘇舟驚了。
慢着慢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真是假?不對,如果是真的,這種話是可以告訴他這個剛認識沒一會的外人的嗎?難道約恩兄弟的關係其實是很糟糕的嗎?難道英格蘭又雙叒叕要內訌了嗎???難道雙打冠軍又要被德國人牢牢把持了嗎?!!
“哇哦,真是不可思議,你的眼神會說話。”哈維欣賞了一會中國小孩的面色變化,心情頗好的評價道。
蘇舟:“………”
似乎被耍了?“你認真的嗎?”蘇舟收起笑容,有點嚴肅。
“真的。”相比之下,哈維的迴應就顯得太過的漫不經心了,“別誤會,我和盧卡的關係很好,我能形成這麼放縱的性子,和那位好哥哥對我實打實的縱容分不開關係——對了,你應該知道?維基百科有寫的,雖然我們是雙胞胎,但是盧卡斯足足比我
早生了將近半個小時,在雙胞胎的生產中,半個小時算得上是一個危險的時間了,he……heisreallyagoodbiggerbrother,他認爲他對我有責任,所以一直在‘補償’我,當然,我也愛他。他是個矛盾的傢伙,愛慕虛榮,虛僞至極,但是同時也會拼盡全力,對着精挑細選的存在有着極強的責任感——好吧,就乒乓球而言,僅限於雙打的範疇……啊,我最初在說什麼來着?”
“……你在說,”蘇舟第一千零一次的感謝起了自己堪比母語的英語水平,這才能讓他全程跟得上哈維的思路,“你一直想找一個盧卡斯約恩之外的搭檔。”
“哦,對,就是這個。”哈維這才把跑丟了的正題找了回來,“我得感謝盧卡,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或許是真的存在的……蘇舟,”他發音正確的叫着對方的名字,半閉上了眼,這一刻,他的神情出奇的柔和,“你肯定是沒有感受過的,這個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沒有感知過那種美妙的感覺,包括常年佔據雙打金牌的德國佬們,明明是兩個人,在場上卻宛如一個人,明明是雙打,卻彷彿是有了一個球的空閒的單打……那種在無形中、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合二爲一感真的太美妙了,你會驚奇,你們到底是如何打出這種配合來的,你會沉醉,沉醉於這種奇妙的奇蹟中無法自拔,不需要言語對話,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這個世界上有着另一個你,那個人就站在你的身旁。”
但是。
“我說過,我喜歡人際交往,你說得對,我的朋友很多——但是大多都只是酒肉朋友,受不了我的人會很快離去,留下的或許只有一夜狂歡。我說過的,及時止損,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和盧卡斯配合的雙打真的是慣壞我了,我尋找着那樣的感覺,從場上到場下,既然在乒乓球的雙打賽事裏,可以有盧卡斯這樣的存在,可以有那般不需言語的默契,那麼,在場外的時候,是不
是也會存在一個這樣的人呢?——我想要這樣的朋友、兄弟、知己……是女性也無所謂,即使只有一個也可以,甚至找不到也可以,寧缺毋濫。但是我想要這種能讓我有在雙打時那樣的奇妙感覺的朋友,那真是太美妙了。”
同時。
“同時,”哈維伸出雙手的食指,讓兩根食指彼此相對,形成了一個互相循環、指向彼此的雙箭頭,“場下的渴望再度反饋到場上,誰讓我就是一個喜歡做夢、還總是能美夢成真的混賬傢伙呢?我當然愛着盧卡,愛着我的搭檔,我的兄弟,但是我也在好奇,是否會有第二個像是盧卡斯那樣的雙打搭檔?如果這樣的搭檔確實存在,是否在場下的這個人,就會成爲我想要的那種朋友?”
也不知道想到了怎樣的景象,他歡愉的笑出了聲。
“想象一下吧,蘇,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是那樣的,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那樣的……這種不知名的期待感,只是想想就覺得連心臟都能融化成水吧。”
“很任性對不對?”他用那雙宛如焦皮蛋撻的琥珀色眼睛注視着蘇舟,眨一下,再眨一下,像是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而不是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他活的太肆意也太任性了,並且他本人從不否認這樣的任性。
“當然,tiny,”哈維話鋒一轉,又道,“上述發言並不針對於你,說句老實話,對於你在雙打方面的天賦,我並沒有什麼期待。”
“……所以,”漫長的聆聽沉默後,蘇舟憋出了一句話,“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呢。”
“why?”哈維反問道,“whyisthereawhy?”
爲什麼?這需要理由嗎?
那頭,那夥人似乎終於商量好了,正在大聲叫着蘇舟與哈維的名字,哈維揮揮手以作迴應,然後又回過了頭。
他半挑着眉,像是覺得蘇舟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tiny,你真搞笑,”哈維口吻奇特的說,“如果一個人在突然間想說點什麼,這難道需要什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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