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中國-單膝下跪
蘇舟其實還有不少話想對陳清凡說,然而出於自家外甥剛剛回家的緣故，陳清凡堅定的選擇了拒絕。
四個字，滾去睡覺,再怎麼撒嬌賣好也沒用。
洗碗的工作給了洗碗機，善後的工作給了陳清凡,如同老鷹趕小雞,連賀錚也被難得板起臉的陳清凡趕回了房間。
望着陳清凡踏入廚房的背影，蘇舟與賀錚眼對着眼，面面相覷。
“舅舅好凶……”蘇舟半是調侃的埋怨着。
“威嚴十足。”賀錚評價道。
這話說得，蘇舟心念一動，也板起了臉，一臉肅穆。
“賀錚同志,”蘇舟眉頭緊皺，脣角下撇,眼角微揚,雙眸半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着對方,“你——”
話音未落——
“蘇舟同志,”拍狗頭，“該上炕了。”
……就被不配合的某人打斷了。
被揉頭的那碗粥：“………”
嘁,不好玩。
客房就在蘇舟臥室的斜對過，兩人依舊同行了幾步。
門前，蘇舟揉眼打了個哈欠,對着蒸蒸揮了揮爪子：“好嘛,那麼錚哥晚安，我回房了。”
賀錚的指尖似乎頓一頓：“…晚安，小朋友。”黑沉沉的眼睛凝視着蘇舟的眼底,最終，卻也只是道了聲晚安。
見蒸蒸沒什麼想說的了，蘇舟轉身，準備開門。
身後，賀錚卻忽然輕咳了一聲。
落在門把上的手頓住，正對着門，背對着蒸，不解在眼底一閃而逝，蘇舟又回過頭。
“錚哥，還有什麼事嗎？”
賀錚沉吟三秒：“沒有。”他穩穩的說。
哦……
“那錚哥晚安？”蘇舟同樣穩穩的說，然後繼續轉身擰門把——
咳咳咳咳。
…身後，某個人又在咳嗽了。
蘇舟：“………”
蘇舟動起了心思，怎麼這陣咳嗽聲這麼這麼熟悉啊……
這碗粥陷入沉思，然後迅速瞭然，哦，當然熟悉了，一個小時前，車內，蒸蒸明明偷偷看了高二數學卻不主動提出來的時候，不就是
在悶聲不說話的“咳咳咳咳”嘛。
這……
蘇舟好像懂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懂。
“錚哥，你是不是還想對我說點什麼？”蘇舟回過身，背靠牆，雙手環在胸前，若有所思的問。
“沒有，”賀錚回答的很快，神色是慣有的沉穩，他頓了頓，演技超爛的補充道，“蘇舟，你該睡了。”
“可是——”蘇舟換了個姿勢，帶着點調侃，“我覺得，某個人似乎不太想讓我睡哦？”
對於賀先生這種有話不說非要憋着——非要讓蘇舟主動說的悶騷行爲，直球愛好者的某碗粥表示………算了，蒸蒸難得的小情趣，理解理解。
見蘇舟一副不配合的模樣，賀錚的眉毛動了動，眼皮跳了一下。
蘇舟攤開雙手，很乖的模樣：“錚哥，你知道我的腦子不好使，有什麼話你直說唄？”
賀錚又看了蘇舟一眼，眉間不禁皺了一點。
“你……”賀錚的眉擰的很緊。
“我？”蘇舟心裏咯噔了幾下，想，這到底是要什麼事？
和自家小朋友對視半響，凝聚在眼底的壓迫感漸漸消失，彷彿自暴自棄，賀錚閉上眼“嘖”了一聲。
他朝蘇舟伸出了手。
蘇舟：“……？”
蘇舟試探着搭上了這隻手。
賀錚：“………”
像是小狗。
“禮物，”見蘇舟沒吭聲，賀錚抽回手，略有僵硬的扯了下脣角，“某人似乎說過，給我帶了禮物。”
這……
蘇舟傻愣愣的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他他他……不是，他的確是給錚哥帶了禮物，但是他沒想到錚哥這幅抓人出軌的質問架勢是在要……要禮物？
……有、有點可愛哦？？？
蘇舟反思自己，他最近似乎看誰都可愛，這樣似乎不太好。
“哦……哦！”愣了半響，蘇舟回神，他轉身擰開門把，直奔拖回屋內的行李箱，又招呼賀錚進來，“錚哥你等等……”
賀錚踏着步子，進入屋中，掃了眼室內，還是熟悉的模樣。
屋中，蘇舟半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不停的
翻着其中的物品。
好在，小行李箱內的東西本就不多，沒一會，蘇舟便端着一個小盒子，撐着膝蓋回過身來。
這是一個紅絲絨般的小巧方盒，正方的盒底佔滿了蘇舟的手心，盒頂被兩條絨白色的緞帶系出小巧的花紋，安安靜靜的躺在蘇舟的手裏。
這種盒子……賀錚若有所思，蘇舟給他買的首飾？……總之，很好，這不可能是衣服，非常好。
慢着，他家小孩的零花錢夠嗎？這個盒子看起來不便宜啊？
蘇舟慢吞吞的走到賀錚面前，那股驚愕之情下去了，不好意思的情緒便淺淺的暈開在蘇舟的臉上。
蘇舟撓頭，將他的手心、連同手心中的方盒，一起攤開在了賀錚的面前。
“錚哥……”想到賀錚的“耿耿於懷”、“咳嗽連天”……愧疚之中摻着尷尬，蘇舟輕咳了兩聲，解釋道，“其實……我沒忘，就是……我本來打算在睡覺之前，偷偷地把禮物放到你的客房門口，這樣，明早你一醒來、推門出來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一個小禮物……我覺得這是一個不一樣的驚喜，就是沒想到你好像有點心急……”
何止心急，簡直猴急，不對，蒸急。
蘇舟的餘光瞥過賀錚的袖口，挺好，果然蒸蒸最愛的上衣還是修身襯衫。
賀錚低下眼，實質成形的目光落在那個紅絲絨般的小小方盒上，然後又漸漸的轉回到蘇舟半垂的臉蛋上。
……應該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家小朋友正在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他，發現自己的偷看被抓住了，也沒有移開視線，反而迎難而上，特別賣乖的又抿脣笑了一下。
“我打開了？”賀錚收回視線，開口，探出手。
好——
“好”的音提到了嗓子邊，又突的被蘇舟嚥了下去，他眼珠一轉，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清早醒來就發現有聖誕粥粥送禮物的“開門紅”不見了，似乎也可以把驚喜的形式換一換哦？
“錚哥，”打定主意，蘇舟笑了，“我能跪下嗎？”
…？
“你開心就好…？”
賀錚遲疑不定。
……然後這碗粥便特別利索、又非常浮誇的單膝跪下了，伴隨着一身特別輕快的“好嘞”。
賀錚：………
賀錚：………………？？？
慢、慢着，單膝跪下，方形小盒，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賀錚覺得他的喉頭有些緊：“…蘇舟？”緊的讓賀錚直呼其名。
“咳。”蘇舟清了清嗓子，他仰起頭，眼底有光，嘴角噙笑，輕輕地牽起了賀錚的左手。
賀錚整個人都覺得不對了，既像是沸水拂面，又像是冰雕凝結，他立在原地，被蘇舟摸過的左手僵成了石板。
“小朋友…？”賀錚僵着臉。
“噓——”大男孩的脣邊有着兩個小小的酒窩，“錚哥，把左手給我好嗎？”
賀錚的左手已經在蘇舟的手中了。
蘇舟說：“放鬆一些，不要這麼僵硬嘛。”
這傢伙竟然還能用着這麼埋怨的口吻……
是你的架勢太讓人誤會了。冷靜下來，賀錚心想。
“…戒指？”冷靜下來的賀錚也不得不這麼問。
……然後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自家小朋友面露愕然。
“戒、戒指？？？”蘇舟呆愣，蘇舟錯愕，蘇舟震驚。
用着標準求婚姿勢的某碗粥被嚇到了，他無措的鬆開了賀錚的手，結結巴巴的爲自己辯解：“怎麼可能會是戒指！……錚哥你在想什麼啊！！”
哦，不是戒指。彷彿是真空抽氣的狠狠窒息之後又重獲氧氣的極大落差，說不清是慶幸、放心，或者是一點……道不明的情緒，賀錚在心中又重複了一遍：不是戒指。
對面，蘇舟不跪了，他手足無措的從地上爬起來了，眼底充斥着滿滿的糾結與茫然：“你怎麼會想到戒指……”他古怪的盯了一會手中的小盒，又滿臉不解的去盯賀錚。
……蒸蒸依舊面色沉穩，彷彿只是隨口一提。
蒸蒸還開始面不改色的指責他了！
“是你的姿勢太讓人誤會了。”
蘇舟據理力爭的反駁他：“但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到求婚的吧？”
賀錚眼角一
跳，你這是說我不正常了？
蘇舟正想開口，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忽然閃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那是倫敦的那傢俱樂部，那兩道模糊不清的側影是tomandjerry，記憶中，湯姆將圍巾與帽子遞給傑瑞，傑瑞哼笑着背過了雙手，湯姆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卻是又親自爲傑瑞戴上了圍巾，又將軟趴趴的帽子一手按在了傑瑞的頭上……
不由自主的，蘇舟的聲音就小了點，他忽然就覺得有點不自在，辯駁道：“也沒有不正常……我的意思是，你看，就算我對舅舅、老媽或老爸他們單膝跪下了，他們也絕對不會覺得我會送他們戒指吧？”
畢竟，在現代社會裏，戒指，左手戒指……這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含義。
蘇舟絞盡腦汁的舉着例子：“哪怕，是變魔術般的忽然掏出一束花送給他們呢？就算我單膝跪下的對象換成了譚澤尤瑞他們……他們也只會猶疑不定的看向我，以爲我要對他們做什麼惡作劇吧？比如說……比如說，那種在打開盒子之後，就會忽然蹦出來的驚嚇人偶？”
說着說着，蘇舟便把自己說服了，他想，這絕對不是他反應太大，分明就是蒸蒸反應太大，才連累的讓他反應太大。
腦子裏轉了一圈，蘇舟回過味來了，他抿緊脣角，不太確定的看向同樣面色古怪的男人。
“錚哥……”蘇舟遲疑道。
正陷入自己的思緒，蘇舟接連叫了兩遍，才把賀錚出走的神智喚了回來。
“嗯？”重新聚焦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蘇舟的身上，賀錚發現，他家小朋友此刻的神態非常的憂心忡忡。
……總感覺有點不太對，不祥的預感浮現在賀錚的心頭。
蘇舟憂心道：“錚哥，你……”
賀錚不是很想說話了：“…我？”
“你是不是……”
“我？”賀錚的左眼皮不停的跳。
蘇舟非常遲疑：“如果你有女朋友了，應該可以讓我知道？”
賀錚：“………”
蘇舟更加遲疑：“通常來說，如果一個人能對‘求婚戒指’這種
詞脫口而出，應該是因爲在近期的一段時間裏，他經常在想這方面的事情？不然……”蘇舟抓頭，以己度人、立場代換，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以他們的關係，賀錚到底怎麼會猜測是戒指的，所以——
雖然他的世界的蒸蒸一直單身……不過那是因爲賀錚把他全部的身心注意力都奉獻給了國足這個大泥坑，真的是分不出精力也分不出時間啊！沒看到賀叔叔跟賀阿姨愁成了什麼樣嗎！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的錚哥臉蛋棒身材好，房車不缺，事業有成，二十有四……綜上，這碗粥會擁有一個完全陌生的嫂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希望是個不難相處的嫂子。一邊爲賀錚高興着，蘇舟又覺得心底有點怪怪的，總覺得……有點想象不出，賀錚和漂亮人好的小姐姐相處的模樣……
………大概是因爲這是不曾看到過的景象吧。蘇舟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正沉思着，便聽到一個沉甸甸的聲音說。
“不，我沒有女朋友。”
蘇舟不太信，猶疑之色浮於表面。
賀錚的聲音重了點，好像有點不開心：“粥粥，我沒有女朋友——至少現在是真的沒有。”
那……
蘇舟猜測道：“呃，相處的比較好的女性？”
“沒有。”
“近期看的比較順眼的？”
“沒有。”
“讓你有過一瞬間的好感的？”
“沒有。”
“主動來找你告白的？”
“有，都拒絕了。”
“沒有心動的？”
“沒有。”
“叔叔阿姨幫你安排的？”
“沒有。”
“商業活動中碰到的？”
“沒有！”賀錚的語氣有些不耐了，他目光不善的看着竟然還猜的起了勁的某碗粥，你猜，你猜個什麼猜，這種破事有什麼好猜的！“不准問了，太八婆了！”
哇，蒸蒸超兇。
蘇舟悻悻然的壓下了自己的躍躍欲試……沒、沒辦法嘛！雖然在最初感覺怪怪的——超級不自在的！但是仔細想想，正是因爲上輩子的蒸蒸沒有處對象！他其實也超好
奇錚哥會喜歡什麼款式的女孩子呀！
“那麼那麼那麼——”蘇舟來了興致，他拉過一把椅子，將轉椅直接推到了賀錚的眼前，然後自己坐在牀頭，興致勃勃的繼續問——不對，首先要意志堅定的表明立場，“好了，錚哥，掀過這一頁，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女朋友了，不過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翹臀細腰大胸熱情如火的大美人？青澀質樸純真懂事的小美人？或者是什麼其他類型的小姐姐？你喜歡年齡比你大的還是比你小的？有沒有一些硬性的特殊要求？——我超好奇！”
賀錚並不是很想與蘇舟談論這種問題，他面色不耐，用手掌抵住滾到他面前的轉椅，然後手腕一扭，又將轉椅推了回去。
賀錚的臉色臭臭的：“我回房了，晚安。”
“誒誒誒！別別別！”蘇舟跳下了牀，急忙拽住賀錚的胳膊，見賀錚目光不善的回過頭，他的腦子轉的飛快，站姿乖巧的露出了懂事的小笑容。
他主動將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方盒遞了出去：“錚哥，別走嘛，還有你的禮物呢！”
屁個禮物。
“你就不猜猜是什麼？”蘇舟眨了下眼，“——反正不是戒指。”
賀錚本不想回答。
蘇舟一眨不眨的仰頭盯着他。
賀錚：“………”
賀錚堅持了十秒：“手錶或袖釦。”
“哇——”蘇舟超給面子的激情鼓掌，“棒棒棒！猜對了！是袖釦！”蘇舟打開了盒子，解釋道，“我是想親自爲你戴上的，既然你今天穿的是襯衫。”
“所以你就單膝下跪？”賀錚看了眼盒中的袖釦，與五彩繽紛水果粥不同，賀錚的審美可是得到了娛樂圈乃至時尚界的一致認可的，換句話說，胸針、領帶、手錶、袖釦……哪怕只是看了一眼，賀錚便在心底給這枚袖釦評了一個分數，或者說評了一個價格。
正評估着，就聽到自家小孩又開始倒打一把的指責他了。
“單膝下跪是爲了給人驚喜！”蘇舟超大聲，“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很浪漫嗎！”
“是很浪漫，”賀錚懟回去，“所以就不要
指責我想到了戒指。”
蘇舟反駁他：“我是說，一個人對着另一個人單膝下跪，這樣的舉動本身就很浪漫——可是也不至於聯想到戒指，介於我們兩個的關係。”
“關係？”強詞奪理，“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這……
“……反正聯想到戒指就是你的問題！”
“呵，”不帶溫度的，賀錚擡了下脣角，“你繼續鬧。”
蘇舟不鬧了，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像是無理取鬧了，好好的禮物驚喜成了鬧劇，蘇舟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正胸悶氣短着呢，蘇舟這幅乏味寡淡的表情就映入了賀錚的眼底。
賀錚：“………”
胸悶不了了，氣也短不了了，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小祖宗的。賀錚有些頭疼的想，他們兩個這是在鬧什麼呢。
賀錚接過已是敞開狀態的紅絨方盒，從中取出小巧精緻的銀藍色袖釦，他將袖釦舉高，頭頂的光輝照耀灑下，他更爲仔細的觀察着蘇舟爲他帶來的禮物。
“vitorufolo？”
蘇舟哼哼兩聲，盒子上就有商標，賀錚能認出也不奇怪。
“不是你挑的吧。”彷彿一點都沒有被感動到，賀錚一針見血的指出。
蘇舟不樂意了：“怎麼就不是我挑的了？”
“因爲我很喜歡。”
……哇，這麼突然的就開始說好話了嗎。
蘇舟頓了頓：“……你喜歡就好。”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
“珠母貝藍寶石，八角形設計，相連的部位用着……”賀錚點評着這枚袖釦，他的用詞並不浮誇，卻彷彿他就是這枚袖釦的製作者，用着平淡的語言將這枚袖釦的優點描述的繪聲繪色……但是他並沒有在蘇舟的面前指出，這種款式的袖釦多適用於法式雙疊袖襯衫，根本不搭他今天所穿的這一身。
“…經典，雅緻，創新，不乏時尚，以及，價格應該在兩千人民幣上下，不算是浪費零花錢——不錯的選擇，小朋友，我很喜歡。”
對面，蘇舟已經徹底笑開了，眼底的欣喜濃郁到彷彿是甜蜜的花香般沁人心脾
。
“你喜歡就好啦！”一開心，他便又成了那個喜歡主動把自己的心扉對他人敞開的性子，不需要別人追問，一股腦的絮叨了起來，“我本來想給你挑衣服的，鑑於你的確送了我很多衣服——”
……本來想買衣服。
在蘇舟看過來之前，賀錚立馬整頓好了自己的微表情。
“——但是你都那麼拒絕了，我肯定不會買了，”蘇舟的口吻親暱而帶着埋怨，“我在領帶、手錶、袖釦之間遲疑了好久，最終選擇了袖釦，如你所說，我挑選了一枚我不是那麼喜歡的……真的是我挑的！我親自挑選的！！”他再三重音的強調着，又轉瞬笑開，像是日光、烈焰、篝火，“總之，這些小事情無所謂啦，只要你喜歡，我就也開心啦！”
賀錚安靜的聽着對面的大男孩絮絮叨叨，他的表情鮮活，神態靈動，像是一簇旺盛燃燒的火焰之上的那一抹青色，總是用這般過於滾燙的熱情去對待他所有喜歡的人們。
這一簇調皮的火焰任性而張揚的在人的心臟中躍動起舞，帶動起血液脈搏的一同震動。
賀錚再一次的伸出了手。
蘇舟停住，疑惑的望向對方：“錚哥？”
賀錚遞出了他的左腕。
“爲我戴上它，蘇舟。”
他將那枚袖釦遞到了蘇舟的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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