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抽獎]佛羅倫薩-奧古斯特與過去
意大利,羅馬中心體育場,當外界正處於單打三開始前的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時,德國隊的休息室內,在奧古斯特的徐徐道來之下,又揭開了一段不爲人知的往事。
“我在佛羅倫薩的生活還算不錯,”奧古斯特說,“我說過了,在安娜——這是德特里希隊長的堂姐的名字——在安娜的幫助下,我完成了改頭換面的僞裝,我並不畏懼於外出,當然也不可能滋生出什麼人羣恐懼症。”
那個時候,如果非要說奧古斯特在“害怕”什麼,在“小心”什麼,當然還是他擔心自己會給安娜帶來麻煩。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在做好了僞裝後,奧古斯特只會在安娜家的附近活動。
漸漸的,當發現周圍的人只把他當做了“安娜·尼克拉斯的友人的長輩”——誰叫他的其中一項僞裝,就是幾乎將大半張臉都完全擋住的絡腮鬍子呢?——奧古斯特便擴大了自己的活動範圍。
佛羅倫薩是值得看一看的,在安娜這個本地人的幫助下,奧古斯特先是去了那些雖然值得一看,卻因爲時間的限制,除非是價錢更高的本地深度遊,不然並不會被旅遊團列入其中的特色景點。
理所當然的,在這些地方,人流量並不是很大。
在這之後,奧古斯特又開始探訪那些真正被外人所熟知的旅遊勝地。
繼而——
……在一個小小的意外之後,他更加意外的遇到了那個與他同齡的意大利人,並且更更意外的,被安吉洛·比安奇一語道破了身份。
那大概是他來到佛羅倫薩的……十多天以後了吧。
德國隊的休息室內,奧古斯特道:“安娜所給我做的僞裝是這樣的………首先,由於正值八月夏日,在腰腹以及大腿的部位覆上一層厚厚的硅膠材料,加以固定後,再穿上及膝的遮身大衣,以達成增肥換
形的效果——在夏天,這樣的計劃是不成立的。”
所以,只能把功夫花費到那張露在外面的臉上了。
休息室內,奧古斯特指着自己面頰的相應部位,一邊比劃着一邊解釋:“首先,是完全讓人看不出來的、使用真人的髮絲所製造的深黑色假髮,再來,安娜在我的臉上貼上了一些類似於仿真皮膚的硅膠,進行臉部的整體增肥,之後,爲了防止被人看出破綻,又在我的臉上……”奧古斯特的指腹滑過自己的面頰,沿着自己的臉部曲線,從右邊的耳垂一直劃到了左邊。
“——絡腮鬍,”奧古斯特道,“在爲我的眼部以及額頭畫出皺紋後,安娜爲我黏上了同樣取自於真人毛髮的絡腮鬍,最後,因爲正值八月夏日,陽光刺眼,再戴上一副足以遮住我這雙藍色眼睛深黑色墨鏡,我的僞裝便也完成了。”
臨出門前,安娜·尼克拉斯還專門爲奧古斯特找來了一條薄料極薄、過於肥大、長到拖地的褲子——一條足以蓋過鞋跟的褲子。
安娜·尼克拉斯是這麼說的:【聽着,奧古斯特,我知道,在人羣中,高個兒的那個人一定會非常醒目,但是,既然你我都認不出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奧古斯特·沃爾夫,這時候,再穿一雙增高五釐米的鞋子,是不是就可以讓你更加地遠離‘奧古斯特’了呢?】
大概也和身爲畫家的身份有着或多或少的關係,安娜·尼克拉斯的化妝技術非常高超,哪怕是在極近地貼着鏡子後,在那個於戴上墨鏡後變得極爲暗色的視野裏,奧古斯特也完全認不出來,鏡子裏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而他遇到安吉洛的那天下午,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在各種意外的奇特匯聚下,最終所形成的奇特巧合。
儘管佛羅倫薩是一座美麗而安詳的城市,但是意大利的小偷可謂是世界知名,哪怕當時的奧古斯特並不是身在人流密集的首都羅馬,而是更爲偏遠的佛羅倫薩。
換句話說,那一天,不過是因爲墨鏡上被濺上了冰水,而奧古斯特准備摘下墨鏡、稍作擦拭——
……一個低頭的功夫,墨鏡就被人光明正大的“搶”了。
奧古斯特:“………”
望着那個迅速遠去的背影,在臉上和頭上都被厚厚的僞裝所覆蓋時,奧古斯特無法去追,而當他發現,附近並沒有什麼售賣太陽鏡的店鋪時——
這纔是奧古斯特選擇了遠離大道,來到了人流量較少的沿河湖邊,並且意外碰到了安吉洛·比安奇的根本原因。
“等等等等——”菲克按捺不住地打斷了對方,在奧古斯特做出了“請說”的手勢後,迫不及待地舉手提問,“所以,你們的相遇不是在旅遊景點,也不是在什麼……呃,賓館附近,而是在不被遊客所青睞的沿河湖邊?”
奧古斯特點頭。
菲克撓撓頭:“比安奇去那邊幹什麼……”
幹什麼——
覺得有趣一般,奧古斯特的脣邊浮現起了若無若有的淺笑。
他說:“安吉洛在釣魚。”
是的,釣魚。
佛羅倫薩是一所充滿古典韻味的城市,並不是以美麗壯觀的自然景色而出名的,遊客們大多會選擇去參觀那些由先人遺留下來的藝術奇蹟,諸如聖母百花大教堂、學院美術館、領主廣場等地,而這樣並不算獨特的長長河流,這般渾然天成的自然景地,則是隻有當地人或者久住此地的人才會來的“偏僻的地方”。
奧古斯特是個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在發現附近只有各種小喫店以及紀念品店後,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結束今日的行程,然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地圖,選擇了另一條並不被旅遊線路所喜愛的歸家道路。
那是一條長長的河,幾乎橫跨過大半個佛羅倫薩,河旁是綠蔭幽幽的草地,繼而是一個長長的斜坡,斜坡之上纔是鋪滿陳舊石板的大道,而在這條足有數米寬的大道的對面,則是一棟棟姿態不同的平層小房。
遭到高達千萬人次之多的聯合抵制與謾罵,這無疑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情,但是意外獲得了一個如此安詳而平靜的假期,這同樣也是意外之喜;墨鏡被人所偷,這確實
非常的倒黴,但是在陰差陽錯之下,他發現了這樣一條如詩如畫的寧靜河道,這似乎又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午後的暖陽炙烤着大地,滾燙的熱風吹起了半長的鉑金髮絲,蔚藍色的眼底暈開了幾抹輕鬆與愉快,奧古斯特踏上了這條几乎廖無人煙的僻靜河道。
午後三點,正值炎熱,當地人鮮少外出。
沿着這條大道,走了百米不到後,奧古斯特便看到了一條窄窄的石板階梯,這條由不甚整齊的石板所鑄造的長階就在他的左前方,直直地通往地勢更低的下方河道,縱向的鋪在了那長滿青草的斜坡上。
這無疑是一條專門修出來的道路,以供人們下到河旁,而不是踩着多少有些實溼滑的草坪一路向下。
河邊總是比較涼快的,奧古斯特必須得說,雖然他的這一套僞裝很成功,但是這真的讓他感覺很熱很熱,彷彿在臉上扣了一個厚厚的蒸籠。
所以,由被日光烘烤的發燙的大地,向着溼氣氤氳的河畔走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那條由石板所鋪成的臺階很窄,其上的每一條裂紋,都彷彿流淌着歲月的年輪。
沿着這條佈滿了古老痕跡的階梯,奧古斯特下到了河畔旁,他踩在被風吹舞的草坪上,情不自禁地就閉上了眼,然後露出了一絲微笑。
——寧靜。
——涼爽。
——愉快。
這就是他此刻的全部感受。
駐足小會後,他開始沿着河流行走,然後………大概走了多久呢?他看到了一個人,並不怎麼講究地席地而坐,這個人戴着一頂大大的帽子,手中握着一柄釣竿,而釣竿的尖部,則被那不斷流動的清澈河水所覆蓋。
“——那就是安吉洛·比安奇了。”休息室內,奧古斯特說出了這個理所當然的答案,然後他半覆住嘴脣,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才繼續敘述道。
“現在想來,我仍然覺得安吉洛的觀察力真的太可怕了。”
早已穩坐世界第一,奧古斯特毫不猶豫地使用了“可怕”這樣的詞彙。
他說:“遠離人羣的僻靜,暖陽一般的清風,自然風光的優美,總是能在某個特定的時刻,讓某個特定的人感到彷彿被淨化的愜意輕鬆……”
那時的奧古斯特就是這般,他的心情忽然就變得很好,好到在看到“竟然有人在釣魚”這幅畫面時,突然就對釣魚有了點興趣。
當然,也只是浮於表面的興趣而已。
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奧古斯特靜靜地觀察着這個人,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全歐洲的媒體都在瘋狂地找他呢;與他現在的困境——即使他的僞裝已經足夠成功,墨鏡被偷的事實,還是讓這個考慮周到的男人選擇了暫時地避開旁人。
長河,流光,清風,昆蟲的鳴叫,釣魚的當地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與美好。
就像是觀看着一副恰好符合心意的畫作,靜靜地旁觀了一會之後,奧古斯特准備繞開這個這個人,繼續向着安娜的家中進發。
然而,就在他準備這麼做的時候——
那個人開口了,以一種非常不友好的態度。
“你吵到了魚。”
這個完全陌生、但是聽起來非常年輕的聲音說。
“你打擾到我了。”
這個人的聲音中滿是不悅。
奧古斯特:“………”
當時,奧古斯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真喜歡釣魚”,隨後,奧古斯特的第二反應,是“這個年輕人有些大膽,畢竟他現在的裝扮是一個看起來還有些兇惡的絡腮鬍大漢”。
然而,也只是看起來比較兇惡而已,在大多數時候,奧古斯特都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於是他刻意控制着、放輕了自己的腳步,然後走到了這個人的身側。
“很抱歉打擾到你,我現在就走。”奧古斯特態度很好地道了歉,爲了禮貌,他還特意地半蹲下了身,以與這個坐在草坪上釣魚的人視線相平。
所以,當這個釣魚的人擡了擡那過大的帽檐,不耐轉頭的那一瞬間——
……奧古斯特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了停頓,隨後是驚訝,繼而又變成了那種煩躁的
不耐。
而奧古斯特也是非常驚訝的,因爲,作爲一個會上網的現代人,他認識這張臉;而作爲一個職業的乒乓球運動員,他也認識這個人。
——安吉洛·比安奇。
這個釣魚的年輕人竟然就是那個安吉洛·比安奇,那個僅憑着一張臉就足以讓無數人瘋狂尖叫,在收到無數待遇極高的職業橄欖球隊所拋出的橄欖枝後,又轟轟烈烈地宣佈了他要進軍職業乒壇的安吉洛·比安奇……
非常奇特的,奧古斯特感到了幾分仿若黑色的黏稠幽默,在想到此刻的他竟然多少和這個比安奇苦命相同的時候。
奧古斯特依稀還記得——
……在搭乘前往希臘的飛機之前——這是本次奧運會的舉辦地——在某一天的訓練結束後,看熱鬧一般的,菲克還提起過這個人。
【嘿,】菲克興致滿滿地說着從網絡上看到的趣聞,【意大利又鬧笑話了,還記得那個安吉洛·比安奇嗎?從他決定要打職業乒乓開始,差不多快一年了吧?然而他所取得的成就,和他在橄欖球界的時候根本就無法相比……那些人也真是的,這都嘲諷了一年還沒嘲諷夠,反而越發變本加厲了………你們猜發生了什麼?這次的奧運會,參賽名單明明早已被報上去了,意大利人卻在網上發起了一個《安吉洛·比安奇是否應該獲得一個參賽名額》的投票活動——我是說,這怎麼可能是好意呢?這簡直就是一場除了比安奇本人會“遭殃”外,所有人都在趁機湊熱鬧的狂歡,意大利乃至歐洲的體壇媒體們真是應該感謝這個比安奇,如果沒有他,該少了多少新聞啊。】
當時,奧古斯特只是把這件事當做一件“聽聽就好了”的事情來看待,他當時只是想,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哪怕安吉洛·比安奇確實在幼時就接受過一定的乒乓球訓練,但是,作爲一個在即將十八歲時才真正轉業的人,他怎麼可能在職業乒乓球的領域內取得多少成就呢?
正當奧古斯特的腦中迅速回放着與安吉洛·比安奇相關的信息時,他卻聽到了一聲鼻音的低嘲。
下一秒,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說出了一句讓奧古斯特頓時怔住的話。
“哈,”手中握住釣竿的意大利人,他的喉間溢出一聲嗤笑,用那雙淺灰色的眼睛,打量着這個上了年紀的絡腮鬍大漢,“奧古斯特·沃爾夫……”他將這個並不複雜的名字拆分解剖,出口的吐字帶着一種奇妙的韻律,讓人本能的感到不妙。
安吉洛·比安奇說:“奧古斯特·沃爾夫,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你,那些媒體都是廢物嗎,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你。”
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
不可否認的,奧古斯特的心裏有一瞬間的驚慌,當然,這樣的驚慌不過是一閃而逝。
下一刻,奧古斯特刻意改變了自己的音色,像是含着痰,又沙啞又渾濁。
臉上生出皺紋的絡腮鬍大漢這般說:“奧古斯特·沃爾夫?你是在說我嗎?”
然而,不過是這樣反問了一句,在安吉洛·比安奇那彷彿看笑話的嘲諷眼神下,奧古斯特就知道,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他是真的被認出來了——不是試探,這個意大利人很肯定,他就是那個奧古斯特·沃爾夫。
奧古斯特:“………”
他只能試着儘快補救,比如…比如………呃,安吉洛·比安奇既不缺知名度也不缺錢,所以……嗯,比如,給這個被無數人嘲諷貶低的意大利人,一點點和乒乓球有關的指導…?
正這麼想着——
“好了,沃爾夫,我對你和你的國家都不感興趣,我說了,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你吵到了魚,你打擾到了我,如果不想讓你的身份泄露,你最好趕緊給我滾蛋。”
奧古斯特:“………”
奧古斯特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切身體會到,媒體口中的“這個年輕的混小子簡直是目中無人、傲慢自大的典範!!”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奧古斯特卻不能走,因爲有一個問題是必須被搞清楚的。
“你……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奧古斯特低下眼,看了看這一身連他自己
都快要認不出來的打扮,如果不是在面對鏡子時,連他自己都感覺被鏡子倒映出的那個人萬分陌生,他又怎麼可能會放心的出來?……即使現在少了那副墨鏡,也不至於會被人斬釘截鐵地、以堪比光速的速度認出來纔對,畢竟,那副墨鏡並不是最關鍵的,不過是再加一層保險的錦上添花而已。
而安吉洛·比安奇,這個奧古斯特並不是非常熟悉卻非常有名的陌生人,只是擺出了那種奧古斯特不時就能在照片或視頻中看到的神態——有關於這點,要感謝熱愛八卦的菲克·霍夫曼,儘管奧古斯特只是在菲克將手機遞過來時看過幾次,但是有着這種銳利而堪稱沒有任何缺陷的外在皮囊、再加上那種彷彿可以倨傲萬物的傲慢氣場………安吉洛·比安奇確實是“被神所眷顧的安吉兒”,他是一個如此有侵略性以及攻擊性的男人,只是掃過一眼,便不會被輕易的遺忘。
奧古斯特儘可能的釋放出自己的友好。
而對面的意大利人並不想接受這樣的友好:“哦,當然了,”他的口吻敷衍而又糟糕,“爲什麼看不出來?你以爲我的眼睛只是擺設嗎?”
奧古斯特平和地解釋道:“可是,憑藉着這幅打扮,我已經在這座美麗的城市裏,光明正大了遊玩了許久。在這期間,不乏人口茂密的地方,我更是時不時地還能聽到某些遊客在談論與乒乓球相關——與我相關的事情,而即使是這樣的他們,都不曾認出他們身旁的這個留着絡腮鬍的大漢,就是他們正在談論的奧古斯特·沃爾夫………比安奇,我只是想知道,我的這一身僞裝到底是有着什麼致命的破綻,纔可以叫你一眼看破,畢竟……”
【就連我自己在照鏡子時,都覺得那個做出與我一樣的動作的人非常陌生】——這樣的一句話尚且沒有被奧古斯特說出口,就聽到那個腔調緩慢、很是倨傲的聲音又說。
“哦……”安吉洛·比安奇懶懶地壓了壓眼皮,半眯起了那雙淺灰色的眼,奧古斯特必須要承認,媒體們也不是隻會造謠搞事的,畢竟,這雙眼睛的確如無數媒
體所報道的那樣,那是最最珍貴的淺灰色澤。
然而擁有這雙珍貴眼睛的主人,的確有着非常糟糕的脾性。
他只是惡意地笑了起來:“雖然你說了這麼多——”十九歲的安吉洛·比安奇道,“但是,我爲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好心地將答案告訴你呢?”
奧古斯特:“………”
仍然維持着半蹲在地的姿勢,奧古斯特收起了那被茂盛的絡腮鬍覆蓋的不甚清晰的笑容,漸漸皺起了眉頭。
向着河流的上游方向,這個對外風評極爲兩極化的意大利人,傲慢地點了點下巴。
“滾蛋吧,沃爾夫,我說過了,你打擾到了我,不要再讓我浪費更多的時間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在這裏對吧?”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句威脅。
沉默片刻後,奧古斯特站了起來,以一種俯視的角度,靜靜地看着這個不太配合的意大利人。
安吉洛不以爲意,只是哼笑一聲,手指一擡,指向前方:“還不走嗎?”
半響,鞋底摩擦草坪的婆娑聲響起。
奧古斯特走了。
然而,第二天,奧古斯特又來了。
並不是因爲他想和安吉洛·比安奇發生一些更深層次的交流,或者是他這個人見人嫌的“罪人”想要“搭訕”這個同樣飽受媒體“欺凌”的同齡人………只是,如果他的這一身僞裝真的有什麼很大的問題,或者有什麼致命性的破綻,那麼,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要不然,他只能選擇閉門不出,要不然,他就只能選擇將這身已經出現破綻的僞裝再更進一步。
奧古斯特並不想把更多的麻煩帶到佛羅倫薩這座美麗而又安詳的城市裏,更不想將這樣的麻煩帶到安娜的身旁。
奧古斯特想知道,意大利人的一語道破,是否只是一個巧合。
於是,他又來了,他佩戴上了足以遮住雙眼的墨鏡,並且還特意地換了另一身打扮,從一個絡腮鬍的大叔,變爲了因爲感冒而不得不佩戴口罩的中年人士,他變更了假髮的顏色與增高鞋的厚度,臉部的胖瘦與自身的體格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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