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番外-17歲粥穿到五年後XV
無法呼吸。
蘇舟真的被羅德里格斯弄得有些——漸漸的、完全的無法呼吸。
那是熱氣,更是溼氣,水汽與熱度交融混合成了一種別樣的瘙癢,氤氳迷濛地拂過自己的眼瞼與睫毛,然後順着那不由僵硬的臉頰曲線,舔食着一路向下。
吻落在自己的眼角。
吻落在自己的腮旁。
吻落在自己的脣畔。
繼而又迴旋上升至自己的另一半睫毛。
“…癢……”出口的聲音是出乎自身意料的沙啞與微小,蘇舟不由低喃道。
然後那股噴灑瘙癢着的、熱氣與溼氣的混合體,便在他的輕聲呢喃中,在微不可察的一頓後,變得更爲的深入與灼熱。
“哈,癢嗎。”他聽到自己的西班牙友人發出了逗趣成功般的低笑。
……然後就更近了。
如果說,方纔的溼意、熱氣、瘙癢——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羽毛拂過般的若即若離,那麼,在他明確的呢喃出“itchy”這個詞語後,那似遠又近的輕吻,便在一瞬間化成了厚實而滾燙的烙鐵,不再有距離感,不再是輕微的瘙癢感,不再是……不再是那麼的如同前戲般的“溫和”,而是變成了蘇舟所熟悉的、那個本應在賽場上纔會出現的羅德里格斯——
切實而灼熱的吻猶如烙鐵,一下又一下的烙印在了蘇舟的側臉,像是狂風,像是暴雨,帶着不容拒絕的狂暴傾盆。
蘇舟:“………”
太熱了,熱的蘇舟快要窒息了,他只覺得他的大半張臉都已經溼透了,被羅德里格斯的氣息完全侵佔了……
——不行不行不行慢着慢着慢着粥的女朋友還沒對粥做過這種事情呢羅德你慢着…!
蘇舟伸出手——他竟然感覺他的指尖有些發抖——直接抵住了那近乎貼上自己的胸膛,間接地隔開那彷彿要把他活活燙死的熱度
。
“羅德…!”蘇舟從自己的喉間擠出聲音,“你是狗嗎…!”
“狗?”被稍稍推開的西班牙人順從地撤開了那徹底成長開的緊實身軀,他站直後背,雙手插入口袋,斂下那雙濃郁黏稠的蜜褐色雙眼,與自己的中國友人安靜對視。
對視着,對視着,然後就在到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哼笑着再度開口。
羅德里格斯笑了起來,他再一次地半傾下身,拉近他與他親愛的中國朋友之間的距離。
蜜褐色與純黑色,燦金髮色的西班牙人注視着自己的中國友人,像是要看破些什麼,又像是想讓那片黑色完全被自己的蜜褐色所吞沒。
“如果我是飢腸轆轆的狗……”羅德里格斯語速略慢的張開了口,低啞的嗓音像是桑拿房裏的熱氣,薰的人頭腦發暈、軟綿無措,“那麼,我親愛的朋友,你是否就是那讓我垂涎三尺的救命骨頭?”
上翹的尾音,繾綣的低語,口吐的蜜糖,甘美的詩章,五年後的西班牙人是這般的甜蜜可人,像是刻意又如同隨意,每一個字眼與發音都是噴涌而來的滾滾熱浪。
救命骨頭粥:“………”
或許真的是因爲蘇舟快要被活活熱暈了,在那愈發混亂的大腦裏,蘇舟竟然無比突兀得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一絲靈光。
——羅德里格斯在生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他——這是一碗來自於五年前的小碗粥,而並非是一碗與這些人朝夕相處了五年有餘的大碗粥——即使如此,那大概可以被稱之爲直覺的東西,卻在這一刻對蘇舟說——
——羅德里格斯在生氣。
——儘管這非常非常的沒有道理,但是,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他的西班牙友人,在爲了“蘇舟把自己的腳弄傷了”而感到生氣。
就彷彿“蘇舟的腳腕”並不只是屬於“蘇舟”這個人的,他,羅德里格斯·雷耶斯,同樣也擁有着“蘇舟”的部分所有權。
——所以,當“蘇舟”遇上煩心事的時候,他這個部分股權的所有者也會感到煩悶。
——所以,當“蘇舟”遇上了足以讓自己歡
快大笑的開心事的時候,他這個部分股權的所有者也會感同身受般的歡笑出聲。
——所以,當“蘇舟”的腳因爲“蘇舟自己”而受到損害的時候,理應擁有“蘇舟”的一部分所有權的西班牙人,他同樣也會爲此感到懊惱、擔憂與不快。
……這真的是一種毫無邏輯與理由、卻正浮現在蘇舟腦中的推測。
這種推測讓蘇舟感到了幾分難言的……無法描述的複雜感受。
於是蘇舟擡起了頭,望向了那蜜褐色的心靈的窗戶。
不過一瞬,只需一瞬,以仰視的視角,於對視之間,那片濃郁的蜜褐色是無垠的海,翻滾起來的熱浪將人在一瞬完全吞沒——那是摻雜了名爲“笑意”與“愉快”的調味料的巧克力色,蘇舟卻從中極爲困難地窺到了幾分不快與焦躁。
……不快,焦躁。
於是,伴隨着尚未平息的、過於刺激的心跳聲,那個本是模糊的聲音愈發的清晰洪亮了起來。
——嘿,你的西班牙朋友在生氣。
——哈,你的羅德真的生氣了。
——喲,你的西班牙朋友在因爲“你受了傷”而“在生你的氣”。
…
……
………
蘇舟:“………”
跳動失控的心臟恢復了它本應有的跳動頻率,蘇舟眨眨眼,忽然就……就沒有那麼的窒息了。
小碗粥只是想——
——真好呀,五年之後,“我”和羅德關係還是這麼的好。
——嘿,這可真是一位太過任性的心靈之友了。
於是,直到這一刻,那彷彿被隔絕來開的、只屬於蘇舟與羅德里格斯兩人的閉塞空間,才終於產生了幾絲裂縫,繼而就是熱氣轟然消散的破裂與倒塌——這個封閉的狹小空間終於重新接納了來自外界的人與聲。
所以——
那些本被隔絕開來的怒吼,才突然從無法傳聲的宇宙重新墜落到人間。
——懷抱小碗粥的安德烈·大公主·彭德拉其實已經咆哮了老半天了,這個該死的西班牙人簡直就是要在他的面前上演活/春/宮………是的,即使同爲男性,他也必須承認
,只要這個西班牙人想,只要羅德里格斯·雷耶斯有意,他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着的荷爾蒙散發器…!鬼知道他用那張彷彿被蜂蜜塗過的嘴巴欺騙了多少男孩或姑娘!
哦!這個時刻處於發/情/期的西班牙野狼!這讓安德烈·彭德拉只想忍無可忍的怒吼尖叫。
“——喂!!雷耶斯!不要趁着我空不出雙手就做出這麼色/情的事情!”
“該死!你這條到處發/情的西班牙野狗!!不要舔了——不要親了!fxxk!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不要在我的面前做這種噁心的事情!——蘇我沒有在說你!!”
“哦shit!shitshitshit!!啊啊啊啊啊羅德里格斯·雷耶斯你住嘴啊啊啊啊!!”
“艹!你他媽的住嘴!離我和蘇遠一點!你這個gay!你這個該死的gay!我就知道你一定對蘇圖謀不軌…!”
蘇·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懷裏一路後退·終於從那種完全窒息隔閡的空間裏脫離出來的某碗粥:“………”
蘇舟出神兩秒——
第一反應:咦,原來剛纔的一切不是靜止了、不是隻有他和羅德的——原來他可愛的安安大公主一直在抱着他,在一邊咆哮一邊後退啊。
第二反應:咦,即使從安安小公主變爲了安安大公主,安德烈這個“看誰都是gay”的小毛病也還是沒有好嗎…?羅德這麼荷爾蒙爆棚的男孩紙,哪裏像gay了啦。
第三/反應——
套着大碗粥的皮,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懷裏,聽着羅德列格斯辛辣的反諷——嘿,講道理,彭德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英格蘭人的別稱就是英gay蘭人——小碗粥立馬低頭“認錯”。
“——好了,羅德,別這樣,受傷這種事,沒有人想的吧?誰能看到球還沒有落地卻不去追球呢?……好了我親愛的朋友,消消氣吧………過來吧,讓我也擁抱你一下,請允許我同樣用嘴脣去觸摸你的眼角與臉頰——請讓我也給你一個、無數個甜蜜而熱烈、充滿了愛意與歉意的吻吧,只希望我的主動可以平復你的怒氣,說實話
,你這甜蜜又侵略性十足的模樣,可真的是讓我臉紅心跳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嚯,這是多麼美妙的迴應,他的室友就是這麼的甜蜜。
如同堵在喉間已久的淤泥被漸漸疏通,始終被煩躁所包圍淹沒的西班牙人重新呼吸到了清爽的空氣,那始終沸騰在心間的焦躁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平息了大半。
然而,還不等羅德雷格斯有所迴應——
安安大公主發出尖叫:“不!蘇!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麼對那個到處發/情的西班牙人!”
於是本想和自家室友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西班牙隊長頓了頓,也立馬轉移了火力目標。
“可憐的英gay蘭人,”繞着腦後的金色小辮,羅德里格斯將“gay”這個音咬的很重,“嫉妒的嘴臉是何等的難看,簡直比被毒液浸泡過的腐爛蘋果還要醜陋不堪。”
屁咧!這個只會滿口甜言蜜語的西班牙人!安德烈紅臉氣急,如果不是因爲他正抱着的是他的中國友人——此刻,無論他的懷裏有什麼,他都要把他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向着這個滿嘴齷齪的西班牙人惡狠狠地猛扔過去…!
“…決鬥!”安德烈有點想甩白手套了,“下一次巡迴賽!雷耶斯!來決鬥!”
“決鬥?”羅德里格斯挑眉低哼,“彭德拉,室友肯定也對你說過那句‘人貴有自知之明’。”
屁個自知之明!“你這個只會在嘴上花花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也開始噴灑毒液,“也不算算你已經有多少次沒得到過巡迴賽站點的冠軍金牌了!而前前前輪的冠軍可是被我這個彭德拉拿在了手裏!”
呵,拿個屁啦,羅德里格斯忽然笑容一收,過分誇張的詠歎調只讓人怒火上頭:“哦,我偉大的彭德拉先生啊,因爲頂尖選手的缺席與過於僥倖的籤運——因爲幸運女神的眷顧才幸而得到的冠軍,這樣的金牌竟然可以讓你如此的視如珍寶,我可真是控制不住的對你升起濃濃的憐憫。”
“那也好過你這個已經將近半年都沒有拿到過任何一枚金牌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不爲所動,只抓準那一個
點集火嘲弄。
羅德里格斯同樣的堅持己見,繼續表示:“充滿含金量的銀牌和泥土所制的金牌,任何一個有追求的人都只會選擇前者…!”
安德烈大笑:“這只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羅德里格斯也笑:“你也只不過只是…!”
處於兩者之間·忽然就被徹底忽略的小碗粥:“………”
啊,鹹粥癱軟在安安大公主的懷裏,小碗粥不禁發出欣慰的長聲感慨——
五年之後,羅德和安安的關係真好呀。
欣慰笑jpg
——好個屁欣慰個鬼啦,這三個人簡直像是在年終晚會上演情景相聲…!這是什麼天才請來的小丑劇組嗎…!
後方,距離這三人只有數米遠的尤利安·阿茨特面無表情,德國國家隊的隊長滿臉冷漠地注視着一切,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那刺耳的吵鬧聲給震痛了。
該死,誰來救救他的鼓膜。
“我真的不想承認……”尤利安面無表情地說,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那兩個人——不,那三個人竟然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國國家隊的隊長。”
…這簡直就是國家隊之恥!!
“當做打發時間也不錯。”站在尤利安的身側,眼露睏倦的巴西人這般評價着。
尤利安立馬皺起眉:“你知道的,米格爾,我——”
“是的,我知道,尤利安。”米格爾有些無奈地說,說實話,作爲一個喜歡釣魚、曬太陽——在日光好的時候,搬着躺椅走到院落,連書也不用拿,連平板也不需要,或許只需要一個遮陽帽,米格爾就可以懶懶地昏睡上整個下午——這是他最爲喜歡的絕佳時光,然而,在他的德國友人的評判表,這卻絕對也可以被歸到“浪費”的那一欄裏。
作爲一個某種意義上的享樂主義者,一個絕對的悠閒主義者,米格爾可以理解尤利安·阿茨特的性格與堅持,卻總是覺得沒有必要。
當然,尤利安是他的好友,他永遠尊重他的朋友。
在面對一位話多的朋友時,他總是懶於多費口舌——比如說他的安格魯;而在面對一位話少的朋友時,米
格爾卻也不是那麼地吝嗇於去掀動他的舌頭——比如說他的德國友人。
“很有趣不是嗎——作爲打發時間的鬧劇,以第三者的視角。”米格爾擡了擡指尖,指向佇立在走廊中吵嘴不走的三人,巴西人的腦中回放着剛纔的一幕——顯而易見的,他的安格魯快要窒息熱暈了,而彭德拉覺得雷耶斯簡直是一個淫/靡的色/鬼,彷彿前方的一小片天地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而這個獨立的空間就是一個熱氣騰騰的桑拿隔間。
——但是,也只有當事人的那三人是這麼覺得了。
以第三者的視角來看,安德烈·彭德拉一直在抱着蘇舟不斷後退,而羅德里格斯則是半彎着腰,一邊順着英國人後退的步伐在不斷前進,一邊在不斷地低語輕吻。
怎麼說呢,就像是一頭熊抱着一根美味的大骨頭,而一隻狗則在不斷的呼呼追逐。
……一點也不情/色或嚴肅,真的是超級滑稽的好嗎,如果這三人是一直佇立在原地沒有動,那股猶如熱浪滾滾的情/色意味纔會真的有點。
這麼想着,米格爾便不由自主地促笑了一聲。
——的確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絕好鬧劇,只可惜,他那嚴肅過頭的德國友人,無法感受到這樣的樂趣。
是的,尤利安的確感受不到,他只覺得頭疼和頭大。
“哪怕在事後被找麻煩……”尤利安不禁揉着額頭喃喃着,“我也後悔在蘇舟宣佈聚會的時候,沒有把彭德拉或者雷耶斯——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給暫時地踢出羣了……”
是的,作爲“相親相愛交流協會(這個名字超棒呀!)”的創始人,蘇舟是擁有最高權限的羣主,而管理員的位置則交給了雷蒙·博耶爾、迭戈·託雷斯、奧古斯特·沃爾夫與尤利安·阿茨特。
……至於其他的同齡組和年齡更小的下一輩,蘇舟左思右想,感覺如果把管理員的權限給了除了尤利安之外的人,這完全就是搞事。
——他們這一輩中,只有大可愛是指值得信任的了!
後日的大碗粥如此堅信着。
而被大碗粥如此相信着的大可愛
,在這一刻,卻是在後悔自己沒有濫用職權。
想着蘇舟是傷患、米格爾正在樂着看戲、雷耶斯與彭德拉吵得歡快(???)、蘇舟或許也樂在其中……
尤利安走到牆邊,靠在牆上,單腿彎曲,腳跟抵牆,終是閉上了眼。
眼不見爲淨,大可愛選擇了耐心等待。
只是,閉上了眼,人就看不到了,然而他的耳朵卻沒有聾,所以——
“——等會,安傑,別吵了,羅德他也是……”
“——不!閉嘴!蘇!這和你無關,這是我和這個西班牙人之間的事情…!”
“——沒錯,室友,親吻與擁抱是由上天註定的,只會遲到卻不會不來,所以,現在,這個英國人才是……”
尤利安:“………”
指尖點臂,大可愛繼續耐心等待。
“——該死的西班牙人!你以爲用這樣曲線救國的花言巧語,就可以誘騙我鬆開這個擁有蘇的懷抱了嗎?!”
“不,安傑,我覺得羅德他並沒有……”
“天吶,我的上帝啊,真讓人不敢相信,你是終於偷吃了伊甸園裏的紅蘋果嗎?彭德拉,你……”
尤利安:“………”
擡腳踏拍,大可愛隱忍地繼續等待。
“……安傑,等會還是讓你抱——現在還沒到房間呢——不過,現在,不如你先放下我,然後先去和羅德處理一下你們的私人問題…?”
“不!這事關彭德拉的尊嚴!我說了要把你抱到房間的沙發上!在這之前我就絕對不會鬆開我的懷抱!!”
“聽到了嗎,室友,這個傻大個兒其實就是個只顧着自己的自私鬼,你應該看清他了吧,他——”
“雷耶斯你他媽的——”
終於,不點臂也不跺腳的大可愛:“………”
艹!!
於是,坐在最佳觀衆席中的米格爾·德席爾瓦,愉快地看到自己的德國友人也忍無可忍地加入了戰局。
“你們三個蠢貨…!!”那聲音彷彿是從喉間生生擠出般,是極致的冷與沸騰的火的絕妙融合。
嚯——
靜靜佇立了一會,當在心中做出
了“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的判斷之後,米格爾左看看,右看看,兩步走到牆邊,掃了掃本就一塵不染的地毯,靠牆曲膝坐了下去。
唔……
抵在並不是那麼冰涼的牆壁上,巴西大哥哥有些無聊地想。
這時候,如果再來把躺椅,來杯蔬菜汁,來點無糖爆米花,當然,還有他的小安格魯——小名加菲,他的人形安格魯送給他的獸形安格魯小雪貂——再加上伊帕內瑪海岸的陽光,所有的一切就徹底完美了。
托腮看着戲,米格爾在心中琢磨着,這次………嗯,尤利安加入戰局,彭德拉與雷耶斯一致對“尤”,他的安格魯肯定會選擇幫助尤利安,而彭德拉與雷耶斯總是會給蘇舟幾分面子,那麼……
十分鐘後,可謂是一波三折又三折,一行五人總算到達了預定好的總統套房之中。
被安安大公主非常細心地放在了沙發中,深深地陷在了柔軟的沙發靠墊裏,蘇舟抹了一把頭頂,總覺得,在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裏,他頭頂的髮絲似乎就稀疏了大半。
——大碗粥您究竟是一碗怎樣的粥設啊!每天都是這麼的修羅場嗎!羅德與安傑的關係未免也太好了吧!!
正這麼想着,側臉就忽然一涼。
蘇舟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立馬仰起頭看向後方,那古銅色的棕黑皮膚映入了自己的眼眶。
……那是一杯水,正被米格爾拿在手裏,準備遞給自己。
蘇舟下意識地想要說——謝啦米格爾——但是那在鬆弛後又驟然繃緊的神經,卻立馬讓那已經含在舌尖的稱呼又艱難地嚥了下去。
——是了,至今爲止,我們仍未知道五年後的大碗粥究竟是怎麼稱呼黑皮的巴西大哥哥的。
於是,便自然而然的把“米格爾”這三個音節給嚥了下去。
蘇舟接過水杯——水並不是涼的,而是常溫的,只是水杯被米格爾用冰涼的清水沖洗過,所以在杯壁貼臉的一刻,與皮膚差異較大的溫度,纔會讓人下意識的哆嗦顫抖。
接過水杯,湊在脣邊,蘇舟將一杯水灌下了小半,才繼續鹹粥癱軟。
“啊——”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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