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自閉IF-XXVII
當晚,蘇舟掛着大大的笑臉,比着俗氣的v字手勢,把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賀錚拽到了鏡頭裏,親密無間地臉貼着臉,上手“咔嚓”一聲,就是一張距離極近的死亡角度自拍。
看到照片成果的蒸:“………”
賀錚的審美能力毫無問題,他有些忍不住。
然後他就看到自家小朋友捧着手機,欣賞得津津有味。
“嘖嘖嘖!天生麗質沒辦法!我和錚哥怎麼就這麼好看呢!完全是1+1大於2呀!”
賀錚:“………”
行吧。
賀錚去換衣服,由着蘇舟先美滋滋地發了條微博。
蘇舟兩碗粥v:【康!今夜的錚哥與我!以及國乒隊總教頭-陳清凡說的沒錯!我就是叛逆期到了!人設有變,時長未知,還請大家多多適應呀:)![合影自拍jpg]】
啊這……
苦苦等着來自或蘇舟或賀錚本人的官方消息、實則對能在今夜就得到消息不抱期望、但也確實暗搓搓期待着的衆人:“………”
一夥人驚呆了。
什麼人設有變請多包涵啊?不用你說你改人設了,讀讀過往歷史,在“已經出事”和“由自己引發的問題”的兩大基礎上,蘇舟的這個回覆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啊!!
這畫風忒不對了,這能是蘇舟以往的風格嗎?
記者們說的都是些屁話,大家都是今晚全程跟下來的,誰不知道誰,哪裏需要狗逼記者去捋大綱進行課後總結。
自己的眼睛纔是最真實的,無數的球迷和喫瓜羣衆們立馬蜂擁而上。
那些有關於蘇舟在半年前到底怎麼了、這半年間又幹了些什麼、已經剪好的蘇舟的好球集錦與相關的技術討論、強勢歸來不敗奪冠、和賀錚之間是否鬧了矛盾、兩人最後的手拉手私奔糖又磕到了——這些話題,在蘇舟發博前,大傢伙已經濤過好幾輪了。
所以這下子就來濤新的。
【???蘇舟怎麼搞的??他怎麼不道歉???】
【艹,本來我也人間迷惑,但是理直氣壯問蘇舟爲啥不道歉的人腦子有病是吧?】
【誰來分析一下蘇舟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就此揭過、拒不解釋嗎?】
【我有點不舒服………我是蘇舟的球迷啊,但是他今晚確實給國乒帶來了麻煩,既不禮貌也沒大局觀,聽他這意思,以後還都想這樣了?我喜歡的不是這樣的蘇舟啊,這事後處理也太避重就輕了吧,完全沒擔當,有點生理性不適。】
【我就不樂意了,是記者們不煩人還是蘇舟沒奪冠?人家又沒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作爲運動員,有成績不就行了?就是蘇舟以後真的“飄”了我也沒意見,想想當年的雞翅膀,我們舟佬依舊是貼心暖人的小棉襖!】
【??舟佬的稱呼怎麼來的?】
【就今晚剛來的唄,撇去比賽結束後的那些迷惑操作,我們舟佬在家門口的復出戰簡直就是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爽文操作!誰能不服?!】
【…】
【……】
少部分的球迷——也有可能不是球迷——是真的覺得不舒服,有的是發自內心地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有的則是大陰陽師附體,鍵盤俠的屁話嘛,看了就叫人又噁心又生氣。
但是大部分長期混跡於乒壇的球迷們,其實真的沒太當回事,畢竟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對記者們的惹人嫌程度深有感受。
更何況——
以往那種健氣開朗完美隊長的粥設就很好,沒有人能說蘇舟在哪方面做的不好;但是,誰的心裏還沒有過一段既中二又輕狂的年少歲月,有過那麼超想裝逼如風飛上天的一瞬間呢?
蘇舟懟了媒體?
爽!
蘇舟有錯?
呸!
蘇舟滾出乒壇?
嚯,那安吉洛·比安奇早都該滾出乒壇了——好吧,實際上這位前世界第二先生也確實已經退役好幾年了。
就事論事,這裏必須要感謝安吉洛·比安奇先生的“珠玉在前”,如果不是多虧了他那種向來只關照自己不關照他人的性子,在過去的數年裏,將一衆記者們懟得昏天地暗日
月無光——如果沒有安吉洛·比安奇的“鋪墊”,蘇舟可能會迎來較多的批評,但是都有着臭屁囂張用下巴看人的大天使先生爲粥開路了,中國蘇?嘖嘖嘖,不算啥,這都是人家意大利人玩剩下的。
相較於歐洲,亞洲文化圈確實要相對保守,就今晚的形勢,蘇舟目前可謂是譭譽參半,有的球迷在狂吹蘇舟不敗奪冠,有的球迷在表示必須對記者們加以限制,也不乏有球迷開始批評起蘇舟的驕傲自大、滿口粗鄙之語——
總之,有好話也有壞話,至少也不是單面性的牆倒衆人推。
歐洲那邊則不太一樣,大概是被某隻雞翅膀給懟慣了,歐洲媒體們不僅沒批粥——瘋狂貶低蘇舟的只佔了一小部分——大多數媒體們都開始瘋狂捧粥。
歐洲的記者們可開心了,因爲大天使走後他們是真的可寂寞了,不被劈頭蓋臉地罵成草履蟲還覺得可難過了。
《喜報!安吉洛·比安奇後繼有人!》
《中國蘇繼承比安奇衣鉢!!》
《強勢迴歸!中國蘇不敗奪冠!》
《太陽報連載再開!雞絲粥之永垂不朽!》
《…》
《……》
大標題完了之後,也有不少報紙選擇了直接刊登採訪語錄。
《貝克爾·沃爾夫岡:中國蘇變得更強勢了,我並不認爲這是一種壞的改變。》
《羅德里格斯·雷耶斯:室友就是人太好把你們給慣着了。》
《尤利安·阿茨特:我從不對他人肆意評價,我希望我的球迷也如我一樣。》
《安德烈·彭德拉:蘇有我會罵人嗎?比我會打人嗎?彭德拉纔是最棒的!》
《安吉洛·比安奇:他懟的都是一坨什麼小學生玩意。》
《達恩森·格克霍爾斯:可是蘇隊有哪句話說的不對嗎?你們就是很煩人啊。》
《米格爾·德席爾瓦:你們差點傷到了他。》
《奧古斯特·沃爾夫:人們向來對聖人要求更高,我並不認爲這是正確的。》
《雷蒙·博耶爾:一個世紀過去,有一些東西需要被淘汰,但是有一些“淳樸”我希望能被
保留。》
《喬內斯·肯斯坦:這難道還算個事?這不是我們英格蘭媒體的日常嗎?你們爲什麼能這麼興奮?》
《…》
《……》
蘇舟挺開心的。
雖然發生了錚哥這個小意外,但是總體的發展還是遵循了他的意願。
而蘇舟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在他耗時頗久、仔細思考過後,他發現目前的狀況,真的就是一團解不開的麻花。
主要問題有三個。
一:他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嗎?
答:不能。
二:他能離開這個國乒實力弱小的國家隊嗎?
答:也不能,他自己無法允許。
三:那麼,他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嗎?
答:同樣不能。他真的努力過了,努力了兩年多了,但是他又真的是無法辦到。
曾經吧,蘇舟還樂觀地認爲,就算他被困死了、走不出來了,但是他至少能把一切都掩飾得很好吧?
然而他被現實打臉了,他“被發現”了。
所以?
那就好好想辦法嘛。
遇到問題就要解決問題,在沒有“發病”的時候,蘇舟還是曾經的那個自己。
粥的腦子一直很好使,粥的行動力向來是頂格max。
於是蘇舟就開始想辦法了。
他思考良久,覺得如果繼續維持着“我啥事都沒有我很好呀”的現狀,是肯定無法取信於人的,所以?
——所以,只要一點點改變就好了,比如確實釋放一部分的自己,不要總是那麼面面俱到地去顧全大局。
這一點點的改變,體現在行動上,就是隊友們覺得副隊不那麼親切熱心了,記者們驚恐中國蘇怎麼學會懟人了,友人們錯愕蘇舟怎麼不話癆了,球迷們懵逼我們粥怎麼不愛社交了。
對,只需要這樣一點點的變化而已。這樣輕微的變化,就可以取得一舉多得的成效——
對他自己就很好嘛,這樣的變化可以讓掐住脖頸的那隻手不時麻痹,讓自己多少鬆幾口氣。
對其他人也很好嘛,他可以用這樣的變化來告訴所有關心着
他的人們:嘿,你們猜對了,我的確是因爲顧慮的事情太多而心態崩了,好嘛好嘛你們說得對,你們的關心我收到了,想了這麼久,讓你們憂慮了這麼久,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對所有人都不好,所以——
所以,你們成功啦!從今天開始!這碗粥要不那麼勉強自己啦!這碗粥要開始做真實的自己啦!
這是一種很好理解的思維盲區,既然大家都覺得“蘇舟”有問題,那麼蘇舟就承認自己有問題;既然大家都覺得“蘇舟的正常”纔是不正常,那麼就讓“正常的蘇舟”成爲過去式,讓一個“略有改變的新的蘇舟”站出來面對其他人。
“蘇舟的改變”符合所有人的預期。
“蘇舟的改變”可以讓所有人放心。
所以“蘇舟的改變”就是絕對正確的事情。
所以大家也會順理成章地覺得“蘇舟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
無論是對着記者時好時壞啦,還是對着朋友時熱時冷啦,哪怕是他真情實感地又雙叒叕崩了——崩了難道不正常嗎?我情緒崩了我就要哭一下鬧一下冷一下怎麼了?反正你們也都覺得我應該哭一下鬧一下冷一下的吧?
所以,這樣就很好,更深層的問題還是埋在了墳墓裏,但是深埋地下的棺材又破了幾個可以讓空氣自由流通的空洞,泥土裏的氣泡是天然的交換通道,一切的不合理都轉化爲了理所應當。
於是,棺材裏的人笑了,雖然交換過來的空氣很少,但是他終於可以喘氣了。
於是,棺材外的人也笑了,因爲他們看到棺材裏的人,那張本已經死了的臉又變得靈動而附着生機——棺材裏的人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安心而愜意地笑了。
笑了,笑了,不過是在棺材上鑿幾個小洞而已,所有人就都心滿意足地笑了。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又一次的皆大歡喜。
蘇舟是真的覺得“棺材鑿洞”的操作挺好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這樣他就算忽然崩潰也不用遮遮掩掩找藉口了,至於讓“完美隊長中國蘇”變成“神經兮兮中國蘇”什麼的,
這哪裏算個事啊。
不付出什麼的話,是什麼也無法得到的,蘇舟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所謂的“名譽受損”也不過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小小代價罷了。
在明確了【無法回去】+【不能離開國乒隊】+【他無法調整好自己】這三大基準後,正如曾經的蘇舟爲自己定下了一個“有始有終的退役後就前往足壇”的目標,現在的他,同樣很現實地爲自己定下了一個新的目標:儘可能讓局面走到最好。
他定下了目標,然後就付諸於行動,這個行動就是“棺材鑿洞”。
而他曾經非常在乎的、關心的球迷們,反而成了這期間最不需要在乎的羣體。
蘇舟想的很明白,爲什麼要在乎呢?不過是球迷而已啦,他們確實都很好,是一羣超級可愛的人,在大多數情況下,蘇舟確實也很喜歡他們,但是——
但是啊,他的球迷有那麼那麼——有那麼那麼多啊——
那麼那麼多的球迷——
說到底,也不過都是陌生人而已啊。
儘管他的球迷有那麼多,但是他真的認識的、叫得上名字的人,又只有幾個呢?
一個都沒有,幾乎都不認識。
說的好聽點是“球員”與“喜歡球員的人”;說的難聽點就是“球員”與“陌生人”。
球迷嘛,熱情的時候是真的熱情,冷情的時候也是真的冷情,蘇舟很明白,只要他沒有犯什麼原則性上的錯誤,比如吸/毒、殺/人、嫖/娼、出/軌、打興奮/劑、打假賽………
有些人是即使他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也不會在乎的,更多的人則是隻要他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就什麼也不會真的在乎的。
哪怕說得再好聽、口中說得再喜歡——
說到底,對於球迷們而言,“蘇舟”也不過是一個只能遙遙地看着屏幕、完全接觸不到的陌生人而已。
對於這些既熱情又冷情的球迷們來說,只要“蘇舟”能達到他們心中的要求,只要“蘇舟”能讓他們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只要“蘇舟”能保持住作爲一名乒乓球運動員的競技水
準,他們就可以什麼也不在乎。
總結一下,就是工具人粥,你值得擁有。
而正發生在微博上的實時評論、與發生在各大體育論壇的開貼討論,也正將蘇舟的所想變爲正發生着的現實。
這些討論中,陰陽怪氣就是不能接受蘇舟“崩人設”的當然也有啦,但是更多的——
【吵個屁啊有啥好吵啊,換爺在現場,早就一巴掌就糊記者臉上了。】
【還好吧,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去各處看了一圈,還真的就亞洲各國比較在乎,歐洲那邊正歡天喜地,希望我們舟佬繼續保持,讓乒壇再出一個實力派的腥風血雨行走機。】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不會真的有人在乎吧???你能你上啊!自己涵養還不知道有多低,就去要求那些有真本事的(不止是運動員),鍵盤俠們怎麼就這麼能啊?都把爺給氣笑了。】
【就……反正又不是什麼原則性錯誤,雖然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粥,但是如果蘇舟真的要“改人設”,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我就都能接受。我喜歡看他打球的樣子,有時候也會想蘇舟會不會覺得很累,反正,就,我從去年開始就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好,今晚看他“出事了”我反而鬆了口氣………只要不觸底線,蘇舟能開心我就ok。】
【每次看到這羣狂吠人設崩了脫粉了的我就想笑,粉圈思維入腦還有救嗎?你們也就在屏幕前看看蘇舟拿金牌拿金牌又拿金牌還拿金牌了,你們是他的朋友家人還是女朋友男朋友啊?真的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說不定連一次現場球賽都沒去過,家裏連一件球衣都沒有,就一口一個痛心疾首崩人設,笑死我了。】
【和“蘇舟自己”縱向對比,他今夜的態度是真的不對,太飄了;但是如果橫向對比,哪怕不說已經退役的比安奇,只看看隔壁腐國的安德烈呢?不懂今晚的討論度爲什麼這麼大,看到“好人”“犯錯”就真的讓部分人那麼興奮嗎?】
【我是真的沒覺得是個事啊,等到蘇舟“飄”到影響了自己的競技狀態,從不敗奪冠
到一戰不勝,大家再來說“人設崩了蘇舟不配”吧。】
【行了行了,再挑“球員私德”、“蘇舟不配”、“德不配位”、“給中國人丟臉了”、“不愛國辱國了”的就別理了,和腦癱這麼計較幹嘛呢?換個話題,說說大佬唄?八卦一下,我磕他倆好久了(非cp意味),今晚這波耐人尋味啊![大佬拉粥跑背影私奔圖jpg]】
【就,也沒啥好說的啊?蒸粥國產倒不了啊?當時是嚇了一跳,可看看後續操作二十六秒,還有蘇舟剛剛微博發合影了都看了嗎?就,還是一如既往的甜蜜狗糧啊,真的沒啥好說的啊……[死亡角度足乒大佬x2自拍jpg]】
【…】
【……】
所以說,蘇舟就很滿意嘛,這種心想事成的感覺實在有點美,他不禁膨脹了起來,覺得自己牛逼飛天。
雖然出了點由錚哥造成的小小的意外,但是,總的來說——
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
最起碼——
蘇舟相信,經過今晚這波,蒸蒸這邊估計——肯定還是有大問題的,但是其他人那邊,基本上都能被他“騙”過去了。
奧古斯特和舅舅那邊可能還會有些懷疑,但是他們都沒有證據。
米格爾……唔,米格爾先放置,耍朋友耍了這麼多年了,蘇舟對米格爾的感官還是很迷。
安吉洛那邊是真的有些麻煩,這個手拿劇本的男人向來就是那麼的不講道理。
不過,好在比安奇先生也一向不管“閒事”。
所以總結一下就是——
只有錚哥和安吉洛這兩個人可以“斷定”他在演戲,斷定蘇舟在用浮於表面的大問題,把更大的問題掩埋了下去。
是的,蘇舟能夠肯定,即使沒有任何接觸交流,他也是瞞不過安吉洛的,畢竟,四捨五入一下,他也算是從已退役的大天使先生那裏直接借了套馬甲,copy了他以往懟天懟地的惡毒模式。看看歐洲那邊,已經有媒體看熱鬧不嫌大的給他按了一個《大天使先生的後繼者:名爲中國蘇的小天使!》
的稱號了。
——但是安吉洛是不會管他的。
——因爲安吉洛很明白………在去年見面的時候,這個不講道理的意大利人就很明白了,那幾句嘲諷到骨子裏的反問,至今爲止,蘇舟還記得清清楚楚。
一年半前的那一晚,已經退役的意大利人半眯起了那雙淺灰色的眼,灰色的眼底盡是冰冷的嘲弄。
【——要不然呢?】
【——蘇舟,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
【——所以,還能怎麼樣呢?在當事人自己並不想改變的時候。】
所以——
安吉洛這種人是不會管他的,不對他冷嘲熱諷地說什麼“拙劣的模仿”、“真是讓人失望”就很不錯了。
而錚哥那邊……
錚哥那邊……
中國,帝都,賀錚的一棟高層公寓中。
混亂的頒獎之夜即將過去了,時針即將從“11”指向“12”。
蘇舟以“真的太累”爲藉口,避免了在今夜繼續與賀錚交談,同時也拒絕了“一起睡怎麼樣”的提議,一個人靜靜地蜷縮在漆黑的客房裏。
蘇舟關了屋頂燈,關了牀頭燈,他拉上厚重的窗簾,在一片幾乎捨去了所有現代科技的黑暗裏,冷靜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勢,思考着如何才能走出更好的道路。
大患之一的大天使先生並不會管他,而大患之二的錚哥不可能不管他。
……不可能不管他。
正如蘇舟不可能不在乎賀錚,賀錚又怎麼可能會不在乎他。
這聽起來很好——
的確很好。
蘇舟蜷縮在牀上,他低落地想,這當然很好了,可以變得很好用了。
對待賀錚的方法其實很簡單,簡單的同時卻也傷人,但是在蘇舟暫時想不出一個真正完美的處理方法時——在睡了一覺的次日上午,就必須與賀錚面對面的大前提下——作爲應急措施還是很不錯的。
“我不合作。”
中國站公開賽閉幕後的隔日,上午十一點,賀錚的一處公寓裏,於餐桌位置,一人在左,一人在右,蘇舟與賀錚面對面而坐。
沒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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