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自閉HE後續(下)
這是在蘇舟與賀錚已經於私下裏確立了關係、卻並沒多久的時候——
這是在賀錚正式成爲國乒隊隊醫的第二年,發生在西班牙公開賽時的小小片段。
——西班牙馬德里公開賽,半決賽,來自中國的副隊長蘇舟vs來自西班牙本地的隊長羅德里格斯。
蘇舟與羅德里格斯·雷耶斯,自從“中國蘇”的稱呼第一天出現在乒壇的那一天起,這兩個名字便總是以一種過於灼人的熱度在糾纏不休,他們之間的比賽從來與他人不同,那是一種足以讓觀賽者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與激情,他們的對峙是那麼的合拍又針鋒不讓,他們的拉球是那麼的瀕臨極限又突破極限,兩人在賽場上的靈魂如同是從同一團火焰中分化而出的雙胞胎兄弟,從來沒有人會否認“soulmate”這樣的特殊指代,因爲賽場上的兩人就是從靈魂深處起的那般激熱與相融。
——兩人間的對峙無以倫比。
——兩人間的遠臺讓人無法呼吸。
——兩人間的拉球猶如擊打在心臟上的沉重鼓點。
——從來沒有任何一名乒乓球愛好者會捨得錯過蘇舟與羅德里格斯的比賽,哪怕這個人並不喜歡這其中的某個人,甚至是厭惡這兩個人。
乒壇裏一直有這樣一種說法:你可以錯過有蘇舟參與的比賽,也可以錯過有羅德里格斯參與的比賽,但是隻要你真的喜歡乒乓球,你就絕對不能錯過蘇舟vs羅德里格斯的比賽。
而對於蘇舟與羅德里格斯而言也是如此,蘇舟永遠是羅德里格斯最最喜歡的場上對手,羅德里格斯也永遠是蘇舟最最熱衷的場上勁敵,即使在奧古斯特與安吉洛等人都未退役的時候,當記者問起“你最喜歡交手的球員是誰”之時,這兩人的回答也同樣、必須、絕對是彼此,而不是除彼此之外的任何人。
【——我現階段最想打敗的球員是比安奇先生,但是我最喜歡的場上對手還是羅德!】
【——我當然是最想把世界第一的頭銜從奧古斯特的手上搶過來!但是我最渴
望的半臺對手,當然是我的室友!】
這樣的回答是那麼的天經地義,因爲——
——沒有人可以帶給我像是羅德那樣的場上刺激…!
——沒有人可以像室友那樣讓我在場上近乎高/潮…!
這樣的回答從蘇舟的十六歲持續到了蘇舟的現在進行時,這樣的回答也從羅德里格斯的十九歲持續到他的現在進行時。
多年下來,這一對乒壇中的好友與對手變了很多,可有些成分也始終未變,譬如那兩雙在遠臺對峙時永遠火熱而發亮的眼,譬如那始終期待着與對方的下一次對峙的火熱的心,譬如——
擦擦——
球鞋急劇摩擦地板的聲響!
乒乓!
球拍試圖救球並且的確碰觸到小球的聲音!
哐——
而這是救球太拼而整個人撞上隔離板的沉重聲響…!
哐——
咚!
乒乒乓乓……
全場寂靜。
繼而轟的譁然!
所有人都驚恐而失措地注視着那個在跌倒後卻沒有迅速爬起來的人,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發出了“那一聲撞的好響!”、“他沒事吧?!”的驚呼。
而場內的當事人卻只覺得有些頭暈,以及從膝蓋處傳來的不算劇烈的疼痛。
蘇舟的臉皺成一團,喫痛地等待着疼痛的餘韻緩緩過去,半人多高的隔離板的確不硬,但是四方形的邊緣部分卻是使用了鐵架來支撐,而他則好死不死的兩頭佔全,額頭撞上了更高一些的隔離板頂端鐵架,膝蓋則撞上了隔離板的側面鋼鐵。
人是肉做的,那能和鋼鐵比嗎?
衝的太猛,撞的太狠,蘇舟長長地痛吟一聲,卻是在疼痛睜眼後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在他的斜前方仍在滾動的白色小球。
蘇舟的心底向下沉去,他終究還是沒有把這一球救回去……
膝蓋處傳來疼痛,蘇舟喫痛地想,虧了。
扶住隔離板,蘇舟試探着撐起了身體。
賽場的另一端,在回神後,甚至沒有把球拍放下的空閒,羅德里格斯急忙從那端跑到了這端,明明都是二十八歲的“老隊長了”,
燦金髮色的西班牙人卻像是時光回溯到了他的十八歲,面對受了傷的摯友與勁敵,綴着汗水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無措的表情。
他蹲下來,不敢去碰蘇舟的膝蓋,嘴脣狠狠地抖了幾下,纔有些艱難地從喉頭裏擠出聲音:“室友,你……你流血了………還好嗎?……嘖!那一球你幹嗎要追啊!”
蜜褐色的眼球指責般地瞪了起來,像是半凝固狀態的巧克力,卻不怎麼甜蜜,只有責難般的苦與沉痛。
蘇舟:?
蘇舟也反向瞪了回去:“如果換做是你,你難道不追嗎?!”
“我追啊!”羅德里格斯心疼地對着蘇舟的膝蓋吹吹,“我當然追了!可是………可是你都流血了啊!!”
“但是這並不嚴重,”蘇舟揮了揮手,“安心,羅德,我自己有數,只是皮肉傷而已,緊急處理一下就——”
在兩人對話期間,中國隊已經申請了暫停,一道並非球員的身影在得到了過於漫長的許可後終於跨入了隔離板中,兩步奔跑到了蘇舟的身前。
來者蹲了下去。
羅德里格斯被擠開了。
被擠開的西班牙隊長本是有話要說,卻在注視到入場隊醫那面色難看的側臉後撓撓臉,然後選擇了退讓一步,蹲在了蘇舟的另一側。
入場隊醫——賀錚打開了藥箱,非常迅速地判斷出了蘇舟的膝蓋情況,他熟練而快速地做起了消毒與清潔,在噴上止痛噴霧後,開始了簡易而牢靠的包紮。
這樣的處理手段,一看就沒有大事,自己的“皮肉傷論點”得到了充足的論據,這讓蘇舟不免有些得意。
“嘿!羅德!”
“怎麼了?”
羅德里格斯蹲在地上半擡頭,看到了自家室友那張升起得意的臉。
“我就說吧!”蘇舟用下巴點了點被包紮的差不多的膝蓋,“真的不嚴重,只是皮外傷m——”
尾音昂揚的“嘛”字未出,便感到膝蓋處忽然一痛!
忽然一痛粥:“………”
那是包紮地太過用力而傳來的疼痛。
他嚥下得意洋洋的“嘛”,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他迅速端
正了自己的態度,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看到了自家隊醫埋頭爲他包紮的動作,還有那隨着手臂的動作而不停顫動的黑色髮梢。
……嗯,就是,錚哥完全不看他。
蘇舟:“………”
支吾了一會,蘇舟小聲道:“對不起,錚哥,我下次會小心的。”
賀錚包紮,沒話說。
蘇舟反省道:“皮肉傷也是傷,流血是不好的行爲,雖然受傷是不可控的,但是我不應該在流血後這麼………這麼的皮皮粥的。”
賀錚觀察了下包紮完畢的膝蓋,然後站起身來。
蒸蒸起身。
蘇舟本能地心中一緊,立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並不是因爲賀錚比他高也身板大的事實太有壓迫感——要知道!這碗粥可是他們這一輩乒壇球員裏最矮的那一個呢!哪怕是與他最爲接近的米格爾,都比他要高了05釐米呢!這碗粥早都習慣了呢!——而是賀錚在起身後竟然直直地向他壓來。
壓、壓來…!
確立關係僅有小半年,新手上路粥頓時心跳如鼓,嘴脣顫抖間手腳發麻,賀錚正逐漸傾身接近自己的姿勢讓人不免多想,而正處於萬衆矚目下的現場事實,則讓蘇舟一邊覺得緊張刺激,一邊又覺得這場合不行。
蘇舟一會緊張兮兮地想,蒸蒸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蘇舟一會又不免心猿意馬,這是打算通過借位以稍微親暱一下嗎?雖然這碗粥的確很期待!但是事實就是這種親暱還是不能在車外應該在車裏的啊!
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談戀愛、且談戀愛不足五個月的小新手感覺有些不好,雖然他的確很期待各種各樣的情/愛play角色扮演,但是這碗粥也分的清輕重…!
蘇舟掐了下掌心,終於止住那不停顫抖的嘴脣,堅強地守住了心神:“錚哥我——”
賀錚傾身至蘇舟眼前的十釐米處,然後伸手探上了蘇舟已經浮現腫塊的額間。
賀錚不輕不重地壓了幾下。
欲語因痛休,蘇舟立馬“嘶”了一聲。
嘶完後,蘇舟懵了兩秒,他擡眼看了看賀錚認真處理起額間腫塊的絕、對、不、出、格的動
作,然後又感受了下自己跳的飛快的齷齪小心臟……
蘇舟:“………”
害,第一次談戀愛,難免多想,正常正常。
蘇舟嘆氣了。
羅德里格斯戳了戳蘇舟的另一半膝蓋:“怎麼了室友,疼嗎?我再給你吹吹?”
蘇舟沉痛道:“不,羅德,不用了,我只是在深深地懺悔,爲了我的骯髒和齷齪……”
?
羅德里格斯聽不太懂。
蘇舟則又開始胡思亂想,比如什麼蒸蒸真好啊,不愧是我們大佬,哪像這碗粥這麼沒定力,都不會胡思亂想的!
正亂想着——
火辣疼痛的額間,忽然貼上了一抹與衆不同的溫熱。
蘇舟霎時僵住了。
不再與羅德里格斯互相調侃,他略有遲鈍地收回視線,賀錚的呼吸聲始終縈繞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刻卻又忽然拉得極近,近到距離爲零,近到貼上了那泛着疼痛的額間,近到浸潤到了那顆不時就想入非非的心裏,近到——
蘇舟一邊升起了歡喜,一邊又覺得不太合適。
蘇舟張了張嘴:“……錚哥?”
這是在賀錚入場處理傷口後,他第一次與對方目光相對。
賀錚的脣離開他的額間,他們的視線在萬人矚目的場中心交融相匯。
時間的流逝彷彿慢了下來。
鐘擺的律動彷彿停滯了下來。
蘇舟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自己被吻過的額間,卻被那隻早已守在那裏的手握住了手腕。
“別碰。”
那是賀錚的手,這是賀錚的聲音。
似乎有相機不斷拍下照片的“咔嚓”聲,似乎有隱約來自遙遠觀衆席的尖叫聲。
蘇舟看到那張沒有表情而熟悉的臉終於軟化。
蘇舟不由停下了他的呼吸。
而賀錚傾下身,在同樣的位置,又落下一吻。
“這是祝福之吻。”
再度離開了蘇舟的額間,賀錚蹲下身,收拾起散落開來的醫療用品。
但是又不止如此,因爲他又吻上了蘇舟的膝蓋,那是在已經被貼上紗布的、位於紗布上方的位置。
是脣與皮/肉的直接碰觸
。
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着汗水的味道。
有着追求勝利的味道。
有着蘇舟的味道。
滾燙的地方從額間變成了膝間。
蘇舟的大腦“唰”得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足以將他燒死的熱度,以額間與膝蓋爲起點,一路燒到了他的心頭,燒得他忘卻了理智,燒得他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地點,只剩那麼一點最後的倔強,告訴他粥你不能當場融化。
……這這這是不是有些過!!!
蘇舟猛地後退了一步,彷彿忘了自己正置身於舉世矚目的半決賽現場,一反常態地開始結結巴巴。
“錚……”蘇舟甚至不確定他是否發出了聲音,“錚、錚哥…!吻額頭就算了!膝……膝蓋太髒了!!!”
在大腦的一片混亂中,蘇舟終於擠出了說辭,而賀錚卻只是不置可否地對裁判點頭示意,然後提着醫療箱跨離了賽場,又到了隔離板外他本應在的位置。
徒留蘇舟一個人在原地大腦發熱,還有些沒法回神。
他失神地摸着自己的額頭,一邊好想瘋狂傻笑,一邊又擔心外界會不會開始說閒言亂語。
羅德里格斯奇怪地看向自己的室友,看蘇舟眼神遊移,看蘇舟嘴角抽搐。
羅德里格斯:“………”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不就是親幾下嗎?
想了想,羅德里格斯拍拍褲腿站起身,戳了戳蘇舟的肩膀。
“室友?”
蘇舟順着聲音轉頭。
……然後又是一個落在側臉的滾燙的吻。
羅德里格斯熟練地攬住蘇舟的肩,與自己的室友黏黏糊糊,用滿是汗水的臉頰蹭蹭蘇舟同樣溼漉漉的側臉,然後在蘇舟眼角下的位置落下一吻又一吻。
走流程的吻完了,羅德里格斯才鬆開蘇舟,拍了拍好友與對手的肩膀:“好啦室友,處理完了就繼續比賽吧,裁判在催我們了呢——老樣子,我可絕對不會因爲這種突發因素就放水哦!”
蘇舟摸了摸剛剛被流程完的側臉,又摸了摸熱度稍消的額頭。
……嗯,果然完全不一樣呢。
不知道爲什麼,蘇舟
突然就覺得特別開心。
他笑着與羅德里格斯碰了碰拳,在走回球檯之前,又轉頭望向了場邊,他揮起了沒有拿拍的左臂,對着那張面色沉沉的臉綻開燦爛的大笑。
“錚哥!”
他開心地叫喚起來。
“等一下啊!這場比賽的勝利!我決定就獻給你啦!等會我會把祝福之吻還給你噠!等我一下下啊!”
已經背對蘇舟往回走的羅德里格斯猛然回頭:???
慢着,室友你哪裏不對勁?你當我不存在的嗎?三個人的鏡頭裏卻只有兩個人的故事嗎?誰會把勝利女神讓出去然後讓你借花獻蒸啊?!!
這場比賽打的非常兇猛,讓所有的球迷觀衆們一飽眼福,蘇舟受傷前的大比分是2:2平,而兩人一度打到了第七局,在最後一局裏,兩人直接打到了爭球,在心驚肉跳的最後一拉後,第七局最終以羅德里格斯18:16蘇舟落下了帷幕——
大比分與小比分的記分牌同時翻過一頁。
——羅德里格斯4:3蘇舟,中國蘇止步總決賽,在今年的西班牙公開賽中憾得銅牌。
…
……
蘇舟輸了比賽,卻也沒怎麼沮喪,與乒壇獨霸/二人轉的上一代不同,他們這一代可謂人才輩出,今天贏了明天輸了很正常,蘇舟自己是真的打了個痛快,球迷們也紛紛高呼幸福享受。
而贏了比賽的羅德里格斯倒是很開心,不只是因爲他打贏了蘇舟,同時也是因爲他的室友沒有花去獻蒸啦!
笑嘿嘿地圈住蘇舟的後頸,羅德里格斯用自己的臭汗薰了蘇舟一臉。
“室友我贏啦!”
蘇舟也同樣開開心心:“恭喜啦羅德,不過下一次就小心了,我會報仇的。”
“哈!那就來吧!”羅德里格斯鬆開蘇舟,成年已久的西班牙人笑容燦爛,與當年十八歲的他如出一轍,“不過下一次也一樣!我是不會讓勝利被你輕鬆奪走的!”
兩個沾滿汗水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蘇舟倒是沒說什麼“如果不是因爲止痛噴霧最後失效,這次勝利的絕對是我”這種話——因爲這種
話毫無意義。
與裁判握手道別之後,蘇舟跨出了隔離板,他走向了中國隊的隊伍,與隊友教練一一碰拳。
最後,蘇舟走到了賀錚的身前,與他的蒸麪對着面。
賀錚雙手環胸,微挑眼角。
蘇舟抿起嘴角張開了懷抱。
他試圖賣好:“錚哥,抱抱?”
賀錚冷笑一聲:“你身上臭死了。”
然後他給了蘇舟一個抱抱。
蘇舟“嘿嘿”笑着,抱住賀錚使勁蹭蹭,然後就着抱住對方的姿勢仰起頭。
“錚哥。”
“嗯?”
“你的頭低一下嘛。”
賀錚猜到了什麼。
他低下了頭。
然後一個吻落在了他的眉頭。
在無數個鏡頭與無數雙眼睛下,他的小朋友大大方方地吻了他,吻了一下還不夠,像是內心掙扎,在短暫的三秒後,又“mua”地蓋了個章。
賀錚託着蘇舟的腰嗤笑:“這是勝利之吻嗎?”
這下可不敢大聲說了,蘇舟趴在賀錚的耳邊偷笑:“不,纔不是勝利之吻呢——勝利之吻下次給你,這是愛的吻呀,錚哥我超愛你噠。”
…
……
當晚,在沖澡沐浴後,蘇舟打開了微博與推特。
蘇舟有些忐忑,自己止步半決賽的因素佔了三成,與賀錚的彼此貼貼佔了七成。
但是這些忐忑並沒有維持三分鐘。
因爲,儘管賀錚吻他、與他吻賀錚的照片在乒壇八卦版上(哦,還有足球八卦版)曬的鋪天蓋地——
【嗚嗚嗚!他們兩人還是這麼好!我死而無憾了!!!】
【szd!!!szd!!!s!!z!!d!!!我絕對是磕到真的了!!!】
【啊,大佬和蘇舟還是一如既往啊,我總算是沒那麼意難平了,大佬去乒壇就去乒壇吧,大佬自己開心就好。】
【奇怪了,看到別的男人一把年紀了這麼黏糊我只覺得噁心,但是看到大佬和舟佬這樣,我就只覺得我又相信世間真情了。】
【我也想有大佬這麼鐵的兄弟……】
【我也想有
蘇舟這麼好的兄弟啊!當着全世界的面把勝利送給你!一次就好了!我也想要這樣的兄弟這樣的感情啊!】
【上頭那個,看蘇舟與羅德里格斯黏黏糊糊噁心不?】
【我是上頭那個,想了想也不會,畢竟羅德里格斯和蘇舟也是一直都這麼黏糊…?法國和西班牙(有沒有意大利?)那邊的貼面禮或者貼面吻我記得就是很正常來着?像是你看看那個安德烈吧,他和我們舟佬的關係也很好吧,但是他們頂多就抱抱,從來不親親啊,英格蘭就沒那習慣吧?】
【笑死我了,腐國是沒有貼面吻or貼面禮的習慣,真的更進一步就是一起探♂究♂生♂命♂和♂諧♂了。】
【就,我有些迷茫,雖然大家都說賀錚和蘇舟是兄弟情——這麼說的久了,我覺得兄弟之間吻一下都挺正常了,可問題是這種朋友間的親親貼貼的“正常”應該只侷限於歐美吧?但是我現在是真的覺得我們中國的兄弟朋友也可以這麼親親貼貼了!我兄弟這麼對我做,我竟然一點都沒覺得不正常!!!】
【哦——】
【嚯,說出你兄弟和你的故事——】
【有些懵逼,不瞞諸位,我立馬就開始覺得樓上的那位兄弟與樓上本人的關係不正常了,可是我又真的真情實感地覺得,大佬和蘇舟的關係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這樣的雙標是爲什麼啊?!】
【…】
【……】
蘇舟的表情從忐忑到茫然到心如止水,他甚至開始懷疑,如果在未來他和賀錚公開了關係,大家是不是也可能不相信…?
正沉思着,一隻綴落水珠的胳膊突然自身後伸出,撐在了他的右側。
蘇舟沒有回頭,直接晃着腦袋蹭了蹭,把自己的側臉蹭滿了水珠。
“在看什麼?”帶着些許溼氣的聲音在頭頂問。
蘇舟把屏幕側了側角度:“看看我們互相獻吻的後續啦——先不說這個。”
轉椅旋轉回過頭,水汽氤氳的熱氣頓時撲了一臉,蘇舟抱住了賀錚緊實赤/裸的腰桿,把頭埋進了他的胸間。
蘇舟的聲音悶悶的:“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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